用过了午膳,空虚带我们朝藏经阁走去,这藏经阁建于山壁之上,其间又经过寺院多处地方,让我们好好欣赏了一遍这禅宗圣土肃穆庄严的各式建筑,当空虚打开藏经阁大门时,我们顿时为眼前的书海所淹没,普世禅院的藏书异常丰富,经阁之中排满了书架,书架之上尽是经书,空虚带我们走了一圈,最后来到经阁中的一角。
“这个架子的藏书都是一些奇闻异事,或许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我看着足有两个人高,十余米宽的书架,顿时便感到头大如斗,这一个架子少说也有上千藏书,却要我们看到何年何月啊。
空虚指着书架说道:“单此一架,便有藏书一千二十余本,而整个藏经阁,书目之数不下十万,我想你们也不会有耐心一本一本慢慢地瞧,还是让我找一些师兄弟来帮忙,大家一起找起来多少快一些。
对于空虚这个提议,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而比我更没耐心的夏娜更是把高兴两字写在了脸上,要她对着这一屋子的书,还不如找上混沌还是穷奇这样的凶兽单练,恐怕她还乐意一些。
于是那天下午,藏经阁大概是建成以来最热闹的时间,除了一些师伯师叔,空虚几乎把同门师兄弟都找了过来,一个经阁突然间多了一两百个和尚,只见光头处处,单是这阵容便好不壮观。
但翻了一个下午,却没人看到有关于“轩辕锁”的只言片字,眼见太阳下山,这山中之寺顿时阴暗起来,这翻书壮举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谢过一众大小光头后,我累得差点没气地坐在经阁门槛之上。
“雷先生不必丧气,我宗毕竟不是以炼器为长,不若我们明天便启程前往昆仑上清宫,上清宫为道教正统,以符录剑法闻名,而其间收藏名器法剑更是无数,说不准他们那会有‘轩辕锁’的记录也说不定。”
“空虚师兄费心了,轩辕锁一事倒不是很急,但暗影夺取蚩尤石一事事关重大,我们明天启程前往昆仑也是应该的。”我见空虚为我的事情尽心尽力,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到底,这“轩辕锁”毕竟只是我的自家事,那蚩尤石的事情才更为重要一些。
于是明天前往昆仑之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见天色已晚,空虚便领着我们下了藏经阁,这晚上的寺院点起了盏盏灯火,幽幽禅院中,荧火处处,倒也自有另一番景像,晚上我和空虚同宿一屋,而夏娜则安排在邻近的客宿之中,这山中一夜,让我过得颇为新奇。
第二天清晨,静空大师交给空虚两封书信,一封是关于蚩尤石一事,另一封,当然是关于我的轩辕锁,将两封书信纳入怀中之后,空虚和我们便告别了禅院宗主,下得山门石径,我们朝这隐于山中的千年古刹再看上一眼,才走上出山的石道。
到下得黄山,进入黄山市时,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大街,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我有一种洞中一日,人间百年之感,这在禅院里才过了一夜,入得城来,却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心想还好只在山里过了一夜,要是住上一年的后,只怕下得山来,不知还认不认得回去的路。
昆仑上清宫自然便是在昆仑山上,要前往昆仑,我们自无法如仙侠小说中的主角们一般驭剑飞行前往,所以,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黄山屯溪机场,按照我们昨晚的计划,我们搭飞机前往青海,再由青海取道上昆仑。
来到机场的售票大厅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我们急忙去看民航班次,看看还有没有前往青海的班次,还好,在晚上八点还有一次航班,不然的话,我们只得又跑回黄山市里去先呆上一晚,于是我让夏娜和空虚到旁边的座椅上等着,自己则拿着相关证件到售票处排起了队。
眼看还剩下十几人便轮到我的时候,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一接听,手机里马上传出一把大嗓门。
“喂喂,请问是雷霆雷先生么?”
我措不及防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马上把手机拿开了少许才答道:“我是?你是哪位?”“我是Q市公安局的。”
我一听,傻了,这Q市我可从来没去过,怎么却又有警察来找我呢?
“请问,您认识胡靓这个人么?”那边的警察先生继续以他的大嗓门轰炸着我的耳朵。
但一听他报的是胡靓,我顿时想起来这小子不是就在Q市上大学么,莫非他出事了,怎么说他是我和夏娜挂名的徒弟,我自然不希望他出什么状况,连忙朝那警察问道:“认识认识,怎么,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何止是出事。”那警察似是冷笑了一声:“简直是出大事了,我们在杀人现场发现了他,你说这事大不大?”
“杀人?”
我大叫一声,差点没蹦起来,旁边的人听我一喊“杀人”二字,顿时脸上便现出警惕的神情,我连连赔笑,看这队也排不下去了,便走到一旁继续说道:“不可能,警察先生,小胡是不会杀人的,他不会是那种人。”
“您别急啊。”警察在那边没好气说道:“我只是说在杀人现场发现了他,又没说他杀人,再说了,要是他真个杀人,那我还用得着找您么?”
“此话怎讲?”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他晕倒在一宗杀人命案的现场,但把他带回警局之后,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他就是不愿交待他是怎样到现场的,我们拘留了他二十四小时后,本来是应该放人的,当然了,我们没有发现他杀人的直接证据,但是,他的嫌疑还是最大的,按照程序来说,要放了他必须有人保释才行,于是我们找他提供保释人姓名和联系方式时,他指明由你来保释他,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请问雷先生和他的关系是?”
“朋友,这样说吧,他的父亲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但他们家不在这里,所以他的父亲托我好好照顾他。”我随口说道,总不能告诉警察先生胡靓是我的徒弟,然后再跟他说你最好快放了他,前段时间已经把“九天雷法”修到引雷入体这个程度的胡靓,如果有心要走,单凭一个小小的手铐和铁栅栏是拦不住他的。“警察先生,他需要保释是吧,我现在就去,明天就能到Q市。”
“那好,你过来吧,我们会把相关手续准备好,请你也带好相关证件过来。”
我连说知道,和警察先生结束了通话后,我走到夏娜二人身旁,抱歉地对空虚说道:“空虚师兄,恐怕我们不能和你一起去昆仑了。”
“为什么?”夏娜和空虚同时问道。
我露出一个苦笑。
“胡靓那小鬼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现在被Q市的警局扣了起来,说是在凶案现场发现了他,虽然他们没有找到胡靓杀人的直接证据,却有重大嫌疑,人要出来,必须我去保释才行。”
“这样的话,那空虚师兄还是前往昆仑,我和雷霆则去Q市,等那边的事情解决后,我们再找上昆仑好了。”
夏娜提议道,空虚点头赞成:“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我们便在机场分道扬镳,我买了两张前往Q市的机票,而空虚则独自前往青海,此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胡靓惹出来的麻烦,远比我们想像中的大。
下午的警察局中,人进进出出的一付忙碌的情景,不时还有一两个警员匆匆忙忙地出门,开着警车便往外奔,像是忙着去处理什么事,一进楼下接待厅,便听到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像是每个人都在甩开喉咙叫喊,让这警局里充满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我们和负责接待的警员说明了来意,这漂亮的警察小姐便领着我们上了二楼走进队长办公室里,这间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中,一个一身警服的黑壮大汉正口沫横飞地用教学鞭啪啪地敲打着身后的小白板,几个警员正认真地作着笔录,一看到我们进来,那黑大汉径自喝了一口开水后,方朝我们走过来。
警察小姐在大汉耳边小声说了我们的来意后,那大汉朝我们笑了笑,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那手很宽很大,让我以为现在正和一只黑熊在握手一般。
“你是雷先生吧,我姓张,叫大勇,咱们到一边说话。”黑大汉大咧咧地说道,领着我们出了队长室,离开前又朝里面吼道:“还坐在那干嘛,都给老子干活去,今天要不给我掰出几条有用的线索来,你们都回家种田得了。”
里面的警员经他这么一吼,个个连忙收起了笔记跑了出来,蹭蹭就往楼下奔去,张大勇朝我们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是一粗人,嗓门大了点,两位别见怪啊。”
“张队长说笑了。”我递给他一只烟,他倒也不做作,便这么接了过去点了起来:“不知道胡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放心,他好着呢。”张大勇抽了一口烟说道,他带着我们走到队长室隔壁的房间里,这里应该是警局里文员办公的地方,房间里安静得很,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传了出来,但张大勇走进来后,便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他用大嗓门朝一个瘦弱的男警员喊道:“小李,帮这位先生办好胡靓的保释手续。”
说完又朝我们说道:“你们处理完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有事对两位说。”
我答应了下来,这黑实的大汉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走了出去,那小李警官随后便叫了我们过去,他拿出一沓文件,又指导着我该怎么填,这保释的手续进行得十分顺利,不一会儿便已经处理完了,小李警官抬了抬眼镜朝我们说道:“可以了,我把文件入档之后就能放人。”
谢过这小李警官之后,我们又回到张大勇的队长室,这大汉一早已经给我们准备了两杯清茶,我暗暗看在眼中,这大汉未必真好他外表一般粗枝大叶,应该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坐到队长的位置上。
“坐,两们坐坐,你们那小朋友已经有人去带他过来了。”张大勇让我们坐到他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上。
“张队长,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忙的么?”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请我们过来谈话,大概还是和胡靓的案子有关。
果然,张大勇皱着眉头说道:“老实说吧,你们那小朋友我一瞅就知道不像外面那些不良青年,不是我吹啊,我张大勇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只要被我看上一眼,基本上这人什么样我也就心里有数了,胡靓那小伙子我见过,人长得忠厚,眼神灵活却不邪歪,不似什么坏人,但他就是闭口不言他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这点很让我头痛啊。”
“可能是他有什么苦衷吧。”夏娜接过张大勇的话说道。
张队长朝夏娜看了看,然后吸了两口烟后,便把还剩一小半的烟拧灭在烟灰盅里,他叹了一声说道:“两位不知道啊,这段时间S校也不知撞了什么邪,接二连三地出现命案,且件件都是情节严重,偏这小伙又晕倒在最近一宗命案的现场,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很大,校方的、群众的还有上头都要求我们尽快破案,我们想胡靓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但他又死不松口说话,所以,我想请两位给帮个忙。”
“要我们劝胡靓说说他是怎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文·冇·人·冇·书·冇·屋←
“是的。”张大勇笑着说道:“就不知道两位肯不肯帮我们这个忙,当然,我可以在这里给两位一个保证,我们警方会对胡靓所说的话保密,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如果他害怕哪些人报复之类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提供保护,只要他把实情说出来。”
我和夏娜相视一笑,修到张雷入体之境的胡靓不去欺负别人就该偷笑了,难道还怕别人来找他麻烦么,不过我们也很奇怪,是什么原因让胡靓死咬着牙不对警察说出实情,他并不是那种固执的人才对。
“张队长,你放心,我们会尽量劝胡靓把话说出来的,帮助警方破案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吗?”我笑着说道,张大勇因为我一番通情达理的话而笑颜逐开。
此时,身后扣门声响起,我们回头一看,胡靓正被一名警员带了进来,这小子一月不见,人好像长得高了一些,由于修练雷法的原因,他的行动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韵味,给人一种不受束缚,说走便走的洒脱,可能被关了一两天的缘故,他的下巴都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子,人看上却像是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却依旧如昔日般明亮。
胡靓看到我们,就要脱口而出叫一声“师父”,我一看到他的嘴形,马上朝他瞪了一眼,他也机灵,便硬生生把快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随后改口叫道:“。,夏娜姐,你们来了。”我朝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又对张大勇说道:“张队长,你看,我们可以离开了么?”“没问题。”张大勇站了起来,我们也随着立起,和他握了握手后,这大汉低声朝我说道:“那件事情,就拜托雷先生了。”
我轻轻点了头算是答应,便和夏娜带着胡靓走出了队长室。
出得警局,胡靓呼出一口气,举高着双手呼吸着外头新鲜的空气。
“还是外头好啊,这警局里果然不是人呆得地方,爷爷总和我说过,生不入官门,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胡靓笑着说道。
夏娜走上前就给他的大头敲了两下,没好气说道:“你倒是象没事人一样,要是我们不来保释你,我看你还像现在这样轻松?”
胡靓嘿嘿笑道:“我知道夏娜姐你们是不会不理我的,至少,我可是你们挂名上的徒弟呢。”
“先别说这个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小子怎么死也不肯说你是怎么出现在凶案现场的。”我打断了他们的说话,省得说起来没完没了的。
胡靓耸了耸肩,露出一个苦笑说道:“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由于胡靓晚上还要回学校宿舍,是我们便在S校附近找了一间咖啡厅坐下,下午时间,咖啡厅里安静得紧,只有音响里传出低沉悦耳的乐曲在大厅中悠悠飘荡着,我们找了监窗的位置坐下,再点上了三杯冰镇咖啡后便谈起了话来。
“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你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给我说清楚一些,别听得我一头雾水的。”刚坐好,夏娜便劈头问道。
“你认为我要是向警察先生说,我是跟踪一条鬼魂到了凶案现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只怕马上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吧。”胡靓挠着头说道。
我喝了一口咖啡,冰凉的液体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这下午热乎乎的天气本来就让人的脑袋晕乎乎的,再加上胡靓这破事,我从今天到现在脑子就在不停地转,现在听得胡靓如此说道,却来了精神:“你该不会想说,你们学校闹鬼了?”
胡靓大点其头:“不错,而且还相当严重,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而且我的朋友当中,两个失踪了,一个疯了,还有一个行迹诡异,总之,S校里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看向窗外,大街的另一边便是S校的围墙,他在一个月前来到这所学校,在这里他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也开始了和在大山中不一样的生活,他很喜欢这种改变,但现在,一片看不见的阴影开始侵入他的生活,这让胡靓感到很无奈:“我很喜欢这里,真的,所以当学校出现这种事时,我第一个念头便是要保护它,所以在看到一条鬼魂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干什么时,我才会跟踪它,谁知道却被它摆了一道,才会被来到现场的警察给扣了起来。”
“这件事你还是从头说起吧,看来不帮你解决这件事情,我们还真不放心走了。”我说道,并再点上一些小点心,做好听长篇故事的准备。
“真要说的话,必须得从我刚来这学校说起,要不然,你们还真听不明白了。”胡靓露出了回忆的样子:“那天我刚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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