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番,才扮作突然看到了秦大山,三人一起惊呼出口。
“秦村长?”
见我们惊愕无比的样子,秦大山非常满意,他蹲下身来,阴狠狠地笑道:“是俺,怎么,三位感到很意外?”
我们心下好笑,脸上却做足了表情,三人一付不敢相信的样子,夏娜更是惊叫一声:“难道整件事都是你干的,是你在背后操纵红娘它们?”
秦大山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志得意满的说道:“自然是俺,不过俺也想不到,你们竟会知道那么多东西,要是你们不摸到后山脚那地方去的话,俺还可能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嘛,嘿嘿。”
“秦大山,你连我也敢杀?不怕我爷爷找你要人么?”胡靓扮作气愤地叫道。
“俺也不想啊。”秦大山走过来拍拍胡靓的肩头:“要怪,就怪你太多管闲事了。”
“我不明白!”我跟着叫道:“你不是支持排水的开发建设吗,为什么又会指使红娘它们杀害来施工的工人,更差点造成工程的延误。”
这是我们目前最搞不清楚的问题,这要换个情况,秦大山未必肯说,但现在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如此情况,却就难说得很了。
果然,秦大山不知是计,甩口便是一句:“因为俺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秦大山继续说道:“这村子要开发了,俺起先也是很高兴,但后来想想,这村子即使富裕了,俺最多也跟着赚上那么一点点,可那远远不够,俺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破村,俺不想儿子孙子也能守着这破地,所以俺需要钱,有了大把的钱,俺们也能到城里生活,也能享受享受,甚至也可以出国去……”
“我就不明白了,这弄钱跟你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夏娜冷冷说道。
秦大山嘿嘿一笑:“关系可就大着了,你想这工程少说也投资了几个千万吧,那就是说,这背后的大老板有钱啊,要是他这工程出了点状况,俺再点出这鬼是俺放的,你说,他会不会给俺个百几十万求俺收手,要不然,他可就赔大了!”
秦大山这话一说,我们马上便明白了他纵鬼杀害工人的原因,原来是为了要胁张翼德,说到底,就是为了钱。
三十年前,他为了占有红娘不惜杀人练鬼,三十年后,为了钱,他更对无辜的普通人下此毒手,可见此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但是。”秦大山突然话锋一转,指着我们怒叫道:“就在俺准备对张翼德下手的时候,你们却来了,这一来,便打乱了俺许多计划,你们说,俺怎么能放过你们,既然现在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就让俺送你们上路吧。”
“等等!”夏娜突然说道:“如果只是要对付我们,那你为什么还向秦八和阿满下手,他们和这件事没关吧。”
“谁说没有关系了。”秦大山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秦八,你们会知道红娘这个人,那兔崽子,二十多年前突然疯了,俺就知道是装出来的,不杀了他,迟早会让你们把事情都打听了去;还有阿满,你们不是找他谈话来着,天知道他会说多少东西给你们听,所以他也非死不可!”
“秦村长,你就是一人面兽心的畜生,为了一已之欲,竟然杀了这么多人,你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夏娜冷冷骂道。
秦大山也不以为意,他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现在就
让俺先送三位上路吧!”
话毕,他张圆了嘴,从嘴里吐出似萧非萧般的哨声,红娘三鬼听此哨声,均全身一抖,但过得良久,却毫无反应,秦大山不由急了,连连发出哨声催促它们动手。
“秦村长,别费劲了!”夏娜拍了拍手,突然自地上站起来,动作轻盈,哪像一个受过伤的人。
我和胡靓相视一笑,也自地上站起,冷冷地看着秦大山。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们。”秦大山张大了口,神情慌张到了极点,他连忙朝红娘三鬼叫道:“你们在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们,难道你们不要那缺失的一魄了么?”
“秦大山…”一直都未出声的红娘幽幽说道:“到现在,你还不忘威胁我们,我们所缺失的一魄,恩公已经替我们找回来了,所以,要死的是你!”
仰起了头,红娘一头青丝朝后翻飞,露出那绝美的姿容,而另一边,木生和桑儿也恢复了生前的模样,三鬼慢慢朝秦大山围过去,秦大山吓得连连退后,最后更朝我们叫道:“救命,救命啊,俺错了,俺错了,求你们不要杀俺……。”
“种恶因,自得恶果,秦大山,这颗恶果,你就自个慢慢咽下去吧,谁也救不了你!”夏娜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祭屋。
我和胡靓也跟着出来,随着祭屋的大门一合,一声凄利的惨叫便自那屋中传来,叫声远远地传出了村广场,听到声音的人家纷纷点上了灯火,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查探究竟。
或者说,自三十年前那一宗惨事开始,这全村的人便都对红娘一家不住,他们虽然不是直接杀害了红娘,但正由于他们的冷漠,才造成秦大山为所欲为的局面,因此当今天怪事连连时,他们皆心中有愧,没一人都过问一句。
三十年前,由于村民的冷漠,红娘含冤而死;三十年后,也由于村民的冷漠,秦大山至死也没一人敢询声来探,这正所谓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恩公。”红娘在我们后边轻轻说道:“大仇得报,红娘一家即将往赴黄泉,但我们杀孽重重,下一世当为牛马,不知这恩情何时能报了。”
夏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红娘,你们大可放心,这冤有头债有主,虽然人是你们杀了,但终归并非出于你们自己的意愿,那地狱的判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
“如此甚好。”红娘微微一福,便退到木生桑儿身旁,牵起了他们的双手:“那红娘一家就此别过了,愿来世再见!”
红娘如此说道,一股明黄色的光雾自地底透出,缓缓将这三鬼包裹在光雾之中,那是黄泉的冥光,用以指引迷失的鬼魂到达阴曹地府,红娘三鬼在这黄泉冥光中神态安详,那魂体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却在红娘将要消失在尘世之时,它突然朝我们说道:“恩公,那秦大山的家传秘石神通无比,即使是红娘只剩一魄的状况下,通过日久天长的接触,犹能将记忆经其石转为幻境,让有缘人得知红娘一家的不幸,由此可知,那石头实是不可多得之物,希望恩公能将其收好,此物通灵,若落入了邪人之手,怕是后患无穷啊。”
夏娜点头答应道:“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们安心上路吧。”
最后一番心事也得到了解决,冥光之中,红娘展现了一个绝美的笑容,这个天生绝色,却一生多难的女子终于能够了无牵挂地下落黄泉。
当朦胧的黄光一点一点地消散在这祠堂中的空气中之后,排水村的事件终于圆满地得到结束,我们接下来所要做的事,便是依红娘之意取出那金纹黑石,再向张翼德报告这整个事件的经过而已。
“走吧,去把最后一桩事也了结了。”夏娜伸了个懒腰说道。
我指了指祭屋内:“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种人死了就死了吧,那叫罪有应得!”她不屑一顾地说道,然后大步走向祠堂大门。
这取石之事我们便不再让胡靓参与,他随我们奔波了一夜,神情间带着倦意,便让我们差回宿舍休息去了,我和夏娜再度前往绝地,但此时事情已经得到解决,我们的心情颇为轻松,和上一趟自然是另一番心情。
而且我苦战三鬼,死守绝地的表现更让夏娜大大地表扬一番,虽然我听得老脸一红,却也大是受落,更趁此良机,向夏娜索要了一吻以示奖励。
夏娜口中虽连呼“无赖”,但终归耐不住我的水磨功夫,待走到那村尾密林之地,才红着脸在我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别看夏娜平时大大咧咧,处事又豪爽无比,却在这男女之事上尽露小女儿家神态,看得我心脏狂跳不已,但我也知道在这种事上不能逼得夏娜太急,只能一点点的侵占她的心,至于她的人么,等她心归我属,还不是我说了算。
一想到这,我便不由傻笑几声,夏娜看到,知道我在打不安份的主意,连连捶了我几拳以示惩罚,我们边走边弄,感觉上用不了多少功夫便又回到了怒石立林的绝阴之地。
却一踏上赤地,夏娜便脸色有异,我刚想问,她马上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别出声,好像有人在那里面。”
我马上收敛心神,用心细细感应,果然此地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侧耳倾听之下,仿佛风中有许多人在低声细语,只是声音模糊,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我们屏住呼吸,借着块块怒石为掩体,放轻了脚步朝铁棺之处摸去,越走得近,便听到一两声“叮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撬什么东西一般,过得片刻,我们来到一巨石之后,石头的前面,便是铁棺所在。
我和夏娜悄悄自石后探出头去,只见铁棺之处,那当先一
棺之上蹲着一个男人,他短发瘦脸,鹰鼻细眼,一道伤疤从额头上一直划拉到了唇边,让他看起来阴狠无比。
男子手拿一匕首,正用它撬着棺顶黑石,匕首青光莹莹,不时有一张白花花的脸孔自匕首中飘出,便转瞬便在空气里散开,那喃喃细语,正是这些面孔所发出的声音。
此物邪极,我一看之下便觉全身阵阵发冷,似乎本能地在畏惧那把匕首。
而夏娜似是识此物,她一见之下,便不由低呼出口:“邪兵‘噬魂’?”
她话音方起,我便想去掩她的嘴,却已经迟了,那棺顶男子一声冷喝。
“谁!”
喝声阴冷,犹如在我耳边响起一般,我一听之下便心神一晃,再清醒过来时,却发现鼻间竟留下两道细细血丝。
夏娜自石后出来,她手结法印,随着她一声清咤,“白电”破空而到,激动电芒光弧便朝男子击去。
那男人只是冷笑一声,空着的一手在空中划出一个符号,无数的阴魂脸孔便从四面八方的虚空齐集而至,他便这样以魂为盾,把“白电”尽数接下。
夏娜从没想过,威力无匹的“白电”竟会如此轻易的被人接下,她不由一呆,那人却抓住这一空隙,拿着匕首的一手便朝着夏娜随意一挥,一道青色弧光便电闪而至。
青光中阴魂浮现,似是要噬人心魄,我不由多想便窜到夏娜身前,“斩魂”红锋尽展,迎上了青色刀光。
红青二色方一接触,我便感觉到一股阴绝之力由“斩魂”之上传来,“斩魂”的红锋在瞬间亮至了极致,才堪堪抵消了刀光的力量。
青气渐消,那男人“咦”的一声,又连续挥出了两刀,刀光快绝,竟追在前一刀之力还没散尽的关口,几乎同一时间落在了“斩魂”之上,第一次,“斩魂”发出了哀叫声,一道道细纹出现在它的红锋之中,竟有溃散之势。
我不由看得大惊,若“斩魂”崩解,我和夏娜必为青光所伤,甚至致死,这一心急,眉心泥丸之处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这一次,我清晰地感觉到那如黑洞般深遂的窃穴中,一股意志探出了触角,瞬间,我全身剧抖,仿佛此刻有人在我耳边轻轻说话一般,我在片刻之间知道了破解这一次危机的方法。
仿若有另一个人控制着我的身体一般,我握着“斩魂”的手以一种奇异的韵律迅速振动了数下,这种感觉异常的清晰,我在此时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以第三者的角度观察着我身体的动作。
但这个感觉转念即逝,当我从恍惚中回复过来时,只见一道半透明的暗红波纹扩散开去,青色刀光一遇即散,那红纹呈扇形掠向男子所立之处,男子脸上现在慎重的表情,波纹袭至,他猛然跃起,不欲与红纹接触。
瞬间,被红纹接触到的铁棺悄无声息地崩解开来,那坚硬异常的铁铜棺体像是纸糊的一般,被红纹一触便片片纷飞,那四射向夜空的铁片之中,金纹黑石毫无损伤地冲天而起,男子伸手一捞,便揣入了怀中,他飘落在一块岩石之上,朝我们看得两眼,便脚尖一点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已经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之下。
我见男子离开,才急忙回身看看夏娜有无大碍,却从夏娜那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眼现银光的男人,这个情景,我似是在哪看到,不由奇道:“这是我吗,我,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夏娜良久不说一句话,以为她受了什么伤,连忙把她抓过来左看右瞧,她见我紧张的样子,不由“呲”一声笑出声来。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你当真没事?”我要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却
被她一手拂开。
“那你得告诉我。”我看夏娜神态已经恢复如常,便指着自己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眼睛都变成银色的,只听到人会得红眼病,若非我得了银眼病?”
“这什么跟什么啊。”夏娜没好气地说道:“这事等回了A市我再详细告诉你吧,至于那奇石,只能以后想办法,那男人是个高手啊,又拿着邪兵,恐怕以后遇上便够我们头痛的了。”
夏娜拖着我的手往外走:“走吧,回宿舍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去找张翼德,把帐给结了。”
最终,排水村的事件以黑石被夺而落幕,这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至少得到了基本的解决,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告别了常青,回到了小镇,胡靓这青年也不回赤石,只是托人告诉他爷爷一声,他要随我们A市,便自作主张地跟了上来。
看胡靓在起棺一事上表现得还不错,夏娜倒也不反对,而
且胡靓的资质不错,更有望让她早一步做成甩手掌柜,夏娜便不拒绝他与我们同行,于是在拿到张翼德开给我们的巨额支票后,我们三人搭上了返回A市的飞机。
lv1100—lv1101(修改)
B市,当太阳最后一缕光辉在天际缭绕不去的时候,刺耳的警笛声在城市中响起,一辆120的救护车风驰电掣地在马路上飞奔着,在救护车的后头,跟着三辆黑色的奥迪,四辆车组成的车队,在城市里穿街过巷,最后开进了B市的华侨医院。
B市华侨医院是这邻近几个市里设备最先进,规模最大,环境最好的医院,医院更配备了教授级的医学专家小组,其中几位教授还是世界知名的专家,他们都是各自医学领域的权威人物,这些无形的资产,更让华侨医院身价倍升。
当然,这样的医院也不是普通人能够随便消费得起的,因此,华侨医院也被称为贵族医院。
此时,华侨医院的急诊部,已经有一群医生护士在边上等着,甚至急救用的设备也在旁边待命,就在一行人望穿秋水之时,四辆汽车呼啸着驶进了医院的大门,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快走”,这一行人抬担架的抬担架,拖氧气瓶的拖氧气瓶,大家一拥而上,马上便围在了救护车的车门旁,这阵仗,即使是市领导也不过如此。
车门拖开,车里的护士小心地把一个女孩抬上了担架,接着熟练地把各种维持生命的紧急设备往女孩身上用,然后这一群医生护士便迅速地和这个特殊的病人一起进入了急救室。
最前面的一架奥迪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苟,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苍桑,却让他看起来更有男性的成熟魅力,但现在,这个男人却一脸愁容,一个大腹便便的五旬老者迎了上来,两人四手相握。
“老徐,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我不能没有他啊。”男人用力一握老者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老徐点着着,不断用手轻拍男人的手掌:“你放心,古先生,华侨医院的实力如何,你是知道的,自一个钟头前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已经令医院最好的心脏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