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冠客(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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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冠客(清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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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向来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起床,也很好。

毕竟,这个古代,她的作息,是被严格控制的,而且,即使她不遵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做。

书琴现在,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古代的贵族格格了,话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的教育和培训,它真的,是很有效的。

只是不知道,白念情看到她如此,会不会感到难过。

亦或是高兴。

她现在如此,会是她所希望的吗?

八月间,八阿哥和康熙老爷子,去了边塞巡幸。

太子,却越发的显得骄横跋扈。

只是,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书琴心满意足的喝着粥,吃着自己的早餐。

话说,享受的时间越久,人也真的就变得越懒。

她,现在,就是这样。

久不运动,四肢会迟钝,久不思考,大脑会迟钝。

那就来思考一下。

最近,家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为什么说是不大不小,因为,是隆科多的女儿,要回来了。当然,这女儿,不是她书琴,是佟府的大格格,小妾四儿生的那个嫁到蒙古去的那个。

话说,她为什么会回来。

原因很简单,她要回来看她妹子一眼。

书琴只能说自己很无奈,你好端端的蒙古不待,你跑到回来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动物园的展览品,而且,这几个月在京城,她已经是没少被人参观了。

说到四儿,她其实,也是个蛮可怜的女子,无论在受宠爱,又能如何,身份地位,永远是压在她身上最大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而至于福晋,纵使身份地位再高,得不到丈夫的宠爱,这永远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

那么,白念情呢?

无论她爱的是谁,她有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仅仅是自己的。

书琴放下调羹,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走向上房,去给福晋请安。

那么,她自己呢?

现代,她没有爱情,古代,她更是不会有爱情。会不会以后,就会那么稀里糊涂的披上大红的嫁衣,盖上绣着鸳鸯的盖头,被送到一个她从未谋过面的陌生人的房间。

这或许都不可能实现。

因为,佟佳书琴,是个满人,三年一次的选秀,她怎么可能会逃的过。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如此令人郁闷的事情。

“格格,二爷来了。”

书琴放下手里的笔,玉柱?不是吧,她来到这个家后,四儿他们母子,还从来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快请。”

玉柱和岳兴阿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两种人,岳兴阿恐怕是随了福晋,有着天生的豪爽,还有他自己的缺根筋。而玉柱,到是个温柔书生的做派。

“二妹。”

“二哥。”

两个互称兄妹的人,却是如此尴尬陌生的,相对而坐。

书琴常常和不经常在家的岳兴阿混成一团,却从没有和天天在家的多说过一句话。

或许,这是福晋安排的,书琴,本来就不是她的女儿,若是和四儿母子在走的近了,她,岂不是就连书琴来到之后,越来越多的那一点隆科多的宠爱,都会失去。

书琴不会去责怪福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更何况,福全,不是也把她交给的福晋吗?

“二哥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不会拐弯抹角,那倒不如直白一点,这样,倒是更加来的痛快。

玉柱微微一笑,“打扰妹妹了,二哥是想请妹妹帮我一个忙,不知妹妹,闲着没有。”

玉柱和岳兴阿,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兄弟。

岳兴阿人高马大的,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要是说起来,或许玉柱才是那个,更加不像是隆科多儿子的人。

文文弱弱,到好似真的不像是依靠着军工挣下这份家业的佟佳氏。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隆科多宠四儿,却并不看重玉柱的关系吧。

“二哥但说无妨,兄妹之间,又何须如此客气,怎么会用上帮忙二字?”

书琴知道,玉柱是个聪明人,不然,他又怎么会懂得不露锋芒,韬光养晦呢。

只是不知,他此番前来,是所谓何事?

玉柱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书琴,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说实话,他长得真是十分的俊秀,只是自然,这份俊秀,是比不过九阿哥的。书琴犹记得,不知从何处听说,四儿,好像也是江南人士。

只可怜,沦落到给人家做妾的地步。

是篇字。

“二妹,我前两天无聊,写了篇字,听阿玛说过妹妹的字也是出类拔萃的,就想来这,向妹妹讨篇字。”

书琴微微一笑,这字,只是个幌子吧,突然想起,福晋前两天给四儿送去了几匹绸缎,莫不是,因为这个?

“哥哥说的什么话,二哥既然想看妹妹的字,妹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前两天府里新进了一些布料,我倒是想着,没事花几个样子呢,哥哥这儿却给我安排功课了。”

若是为四儿来,那就只能是为了那些布,书琴又做不了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花样子了。

玉柱静静的看着书琴,这真是一个冰雪聪明,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姑娘啊。

“花样子,这我就不懂了,额娘他们才用的着,说起这个,好像姨娘那儿,也有几匹绸缎。”

果然是为了四儿。

“不知道妹妹可有什么喜欢的花样,我倒是觉得兰花的样子,还不错。”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实则,是在告诉书琴,四儿,她想要个兰花样子。书琴点点头,想起来她几日前穿的褂子上,倒还真的是绣着几朵幽兰。

“有的,妹妹明白了,若是二哥不着急,这字,待我誊抄一份后,赶明儿就叫我屋里的阿哲给哥哥送去。”

“那我就不在这里叨扰妹妹了,就先回去了。”

书琴送玉柱出了门,摇摇头,生在贵族之家,又有什么好的,没托生的正房的肚子里,这辈子,连自己的亲母,都不能亲口叫一声母亲,而是只能叫声姨娘。

四儿得宠,又能如何。

福晋得势,又能如何。

书琴坐回到书桌前,看着玉柱递给自己的字,一时,有些失神。

不过是为个花样子,四儿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管自己要,只能硬生生的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愣是搞得这般复杂。玉柱,又是不知是怎么知道四儿的这心思,自己弄了篇字送过来给书琴,看似是让她帮忙写篇字,实则顺便在借个花样。

书琴拿起笔开始誊写玉柱的字。

这字,要说起来,阿哲当初的话,其实说的很对,看字,便能看懂一个人的心。

而玉柱,他的字,竟是如此的含蓄有力,这不是,就像他的人一样吗?

花样子的事情过后,书琴和玉柱,便在也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每次相遇的点头一笑。而四儿,则是又偷偷的给书琴递了个荷包。

手上拿着这个荷包,书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

大家,不都是被生活所迫吗?

福晋,她也并不是什么恶毒之人,她对四儿,只不过是采取了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而已。

看着四儿送来的荷包,书琴陷入了沉思,四儿的女红,实在不错,虽然比不上江南女子的灵秀,却也算的上是这里的佼佼者了。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个荷包,她会想起白念情。

比起白念情,四儿是幸福的,至少,她还可以待在隆科多的身边,享受着他的温情,她的儿女,好歹还能叫她一声姨娘。

所谓得与失。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同的。

放下四儿的荷包,书琴摘下自己身上挂着的玉佩,这个玉佩,虽然天天都挂在身上,只是,她却从来都没有仔细的观察过。

还记得,福全当初告诉她,这玉佩,要挂在身上,轻易,不得摘了下来。

“阿哲。”书琴看着玉佩,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她希望,是她自己看花了眼。

阿哲来到书琴面前,“格格。”

“你去把我放在柜子里的那个小小的檀香木盒子,给我拿来。”

“是。”

那盒子,装的是白念情临终前,塞在她手里的荷包和玉佩。

书琴是多么的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两块儿玉佩,相同的质地,相同的感觉,相同的花纹,相同的一切……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福全的那块儿,是蓝色的缎子,白念情的那块儿,是青色的缎子。

手里紧握着两块儿玉佩,书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两块儿玉佩,你可以说它是说明了什么,但是,你也可以说它是什么都没说明。

福全对白念情的感情,她早看了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福全究竟是不是她爹?

其实她为什么讨厌福全,是因为她自己真的与愿意看到他,她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忍不住张口问到福全,他究竟是不是她爹?

若是问了,他会怎么回答?

白念情的玉佩,一定是书琴的爹给的。

那么,她爹,可能是福全,两块玉佩,一人一个,很合理。若不是福全,那么,康熙?兄弟两个一人一块,也很合理。若不是康熙,那么,和福全交好的朋友,他照顾不了白念情她们母女,托给福全,也不是不可能。

书琴无奈的笑笑,她推测出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推测出来,反而,倒是让自己变得越发的糊涂。

第三十二章:马场缘分

如果可以,老天,请你现在就让我穿回去吧,我,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书琴恐惧的看着她面前的一匹小马驹,说句实在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这是被逼要学骑马啊。

都怪岳兴阿那个白痴,闲的没事情做,前两天吃饭的时候,非要告诉隆科多,什么等他过两天闲了的时候,带书琴,去骑马吧。

听完此句,满桌儿的人,都愣住了。

而岳兴阿说道的主角书琴,更是半块儿鸡肉没咽下去,卡在嗓子眼儿,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从此驾鹤西去。

骑马?

你这是要我命啊。

收拾完毕,丫鬟们上了茶后鱼贯的退下。

书琴还在对着一脸无辜的岳兴阿怒目而视,你小子,这是闲的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吗?

“琴儿。”

完了,书琴再瞪一眼岳兴阿,看吧,隆科多被你给说动了。

“是,阿玛。”

隆科多放下手中的茶杯,正好看到书琴瞪岳兴阿的那一眼,便和福晋交换个有趣的眼神,然后,心满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胡子,“琴儿啊,你哥哥说的很对,我们满家的女儿,这马上的功夫,可荒废不得。”

书琴的内心忍不住的踌躇,哥,你知道吗?我是个体育白痴啊。骑马,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虽是明知道推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书琴还是想拼一下。

“阿玛,琴儿,从来都没有骑过马,琴儿,琴儿觉得不骑马,怕是也没什么不妥吧。”

“不行。”谁想到,这次开口的不是隆科多,竟然是福晋,“这可不行,琴儿,我们女人家也要学骑马,不会骑马可不行,那是在丢我们佟家的脸。相当年,我们佟家的祖先可是在这马背上挣的军工,咱们满人的天下,也是在这马背上打下来的。不会骑马,说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书琴不高兴的撅起嘴巴,你个死岳兴阿,你就不能让我舒舒服服的过两天日子啊,你就折磨我吧。

“琴儿,你这两天就先准备一下吧,过两天,我给你找个骑射的师傅,你这骑术方面的功夫,可真是要好好的补一补了。”

“嗯,是啊。”隆科多的话音刚落,岳兴阿就忘了书琴刚才对她的怒目而视,又张开嘴,不知要说什么呢?“琴儿,过两天大妹就要回来了,她这次,可是从草原上回来的,想当年,那丫头的骑术并不是怎么好,这去了草原,不知道长进了没有,琴儿,你可不能输给她啊。”

岳兴阿,你不说话,会死的么?

书琴可以肯定,在一旁服侍的四儿,听到岳兴阿的话,那双手,明显的抖了一抖。而一旁的玉柱,则放下手里的茶杯,沉默不语。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福晋笑眯眯的对着隆科多说道:“老爷,我明天就打听,给琴儿请个好一点儿得师傅,千万啊,不能委屈了我的琴儿。”

其实,书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福晋这番话,是对着四儿和隆科多说的。

在心里摇摇头,福晋什么都好,唯独在四儿的这个问题上,抓的实在是过于紧了。

隆科多点点头,又看着书琴说道:“琴儿,这骑马的事不用着急,你年纪本来就还小,慢慢来就可以了,总之,安全为重。”

书琴点点头,忽然心生一计,“阿玛,女儿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隆科多哈哈一笑,“琴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只要阿玛能办的,定是会满足你。”

书琴早料到隆科多会这么说,于是便看着岳兴阿微微一笑,瞬间,吃着点心的岳兴阿,就突然后脊梁骨一阵寒风吹过。

“琴儿想,倘若哥哥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先带琴儿去练习一下,也省的到时师傅来了,琴儿丢脸。”

“好,这有什么难的,哥哥明天就带你去。”岳兴阿本来还担心书琴会给他下个什么套子,谁知竟是这么个要求,便不等隆科多开口,自己就大包大揽下来。

福晋嗔怪的看了岳兴阿一眼,“不许和你妹妹胡闹,你妹妹身子弱,不像你,如同个野人一般。”

“琴儿,你今天就先试试这个小东西吧,以后,等哥哥给你挑个更好的。”

你给我挑,别又是个替福全送人情。

只是,书琴现在没心情、没功夫和他聊这个,因为,眼前的这个岳兴阿口中的小东西,正噗噗的喷着粗气,已经快要把她吓死了。

骑马,这真的不是她可以完成的事情啊。

“琴儿,你不要害怕,你先待在这里,哥哥给你跑两圈看看,你仔细观察一下,哥哥是怎么上马,怎么驾驭的。”

说着,岳兴阿就屁颠屁颠的上了马,兴奋的一溜小跑,就走远了。

书琴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本来还想要好好的折磨他一下,可是现在看到这匹小马驹,她先傻了,还折磨人?

“格格,你别害怕,没什么的,骑马啊,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对了,书琴转过身,她倒是忘了,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从蒙古来的阿哲呢。

那就差不多了,虽然阿哲年纪也不大,但是,蒙古人世天生的马背上的人,有阿哲在旁边指导自己,这骑马的日子,想必也就没那么困难了吧?

转过身冲阿哲笑笑,总算总算,她现在是知道了阿哲的一点点的用途了。看来,福全把阿哲送过来,作用,已经起到了。

“御风,御风,你在哪里?”

书琴正张嘴想要和阿哲说话,只是,这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这么一串急促的叫声给打断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呢?

和阿哲一起扭过头区寻找声音的来源,书琴的眼里,瞬间就出现了两个她不想看到的身影。

不是,这么巧吧。

竟然,竟然是十四阿哥。

书琴想要回现代的冲动,瞬间又无限扩大了好多倍。

“御风,你……”十四阿哥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口里还不断的喊着,什么御风、御风的。

只是,待他看到眼前站的这个人,是书琴后,他的眼睛,顿时狠狠的瞪大了许多。

“十四弟,你……”

书琴实在是有些无奈,这么说,她以后出门之前,是不是需要派人去宫里打听一下啊,今天十四阿哥有没有出来活动,没有这必要每次都遇见吧。

只不过,今天十四阿哥的身边,还有个十三阿哥在做伴,而书琴,有个小小的阿哲,和那个不知道已经跑到什么地方去的岳兴阿了。

那么,请安吧。

“书琴给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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