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肉眼完全不能捕捉到那名少女的身姿,而在空识当中那名少女那在狂风环绕当中飞扬地发辫,还有那狂乱的舞动着的裙角都在徐向北的脑海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她脸上那欢快又带着点狂气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一般爽朗,如夏日狂风般狂暴,又如秋风般难以捉摸………总之和她御风而行的身影显得分外的合称。
风一样的少女手中握着一柄刀身长到完全不像是她这种纤细的身材能够熟练运用地长刀,在少女飞行的时候那长刀的刀身被拖在身后,就像缺了一边的燕尾似的…………由此可见那长刀的长度是多么的不合情理。可就是这样一把长刀,和少女那张扬的御风而行的身影搭配在一起竟然没有半点突兀的感觉,反而有种理所当然地意味,让人不免产生那刀就是少女身体的一部分的错觉。.据说武器被同一个人长时间使用之后就算原本突兀的搭配也会渐渐变得融洽,大概这名少女和那长刀之间也属于这种情况吧。
可所有这一切给徐向北带来地冲击都比不上那名少女的身份。没错,那少女是徐向北的熟人,在徐向北和安茨同契之后她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算是徐向北的属下。
月光之东的妈妈桑之一,娜娜佳。白,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向北将注意力转向安茨,却发现月光之东的大妈妈桑安茨。雪竟然和自己一样一脸惊讶,看来这并不是月光之东给同样以月光为名的月光舟安排的“惊喜”。似乎为了印证这一点,娜娜佳径直向着此时和徐向北以及奥拓斯达对峙地另一群人那边冲了过去。
辛西娅似乎还对那名娜娜佳抱有一丝期望,她在精神领域里试着推断道:难道她是想,舍身自爆?
不过恐怕连辛西娅自己都不可能相信这个推测吧。因为对方完全没有摆出迎敌地架势,那名无色境界使脸上的表情甚至让人觉得她打一开始就在等着这名少女地到来。
被狂风包裹着的飞驰的少女在境界使面前猛的刹住了前行势头,可那些包裹着着她推动着她的狂风并没有随着她的身体停下,而是沿着方才的轨迹向前扑出。一下子就撩起了境界使那看起来很重的华丽裙摆以及裙摆下面那层层叠叠的衬里,露出最里面那很可爱的泡泡裤。如果不是境界使机敏的将阳伞调转方向挡住上身,她那顶看起来可爱的洋娃娃帽子怕是早就没影了吧。
乘风而来的少女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对境界使“嘿嘿”的笑着,笑容里稍微透出那么点不好意思的味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知道老爷子竟然派了尤加利来接我,一高兴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境界使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少女的道歉。然后她一丝不苟的开始整理自己身上被狂风吹乱了的衣装,而这个空挡奥拓斯达终于忍不住指着娜娜佳的鼻子发问了:“我说。你不是月光之东的妈妈桑之一么,结果到头来是别人的间谍么?还是被他们临时买通了?”
“是间谍哦!被收买这种事情太逊了,我不会干的啦!”娜娜佳用爽朗的声音笑眯眯的回答到,刚说完她就发现了徐向北和漂浮在身边的安茨,于是她向着徐向北的方向竖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个“V”的手势,脸上依然是那开朗得不得了的笑容………可那笑容在徐向北看来总有那么点“坏掉”地味道。大概是因为自己被这名少女背叛了的缘故吧。
徐向北望向身边的安茨,发现只有一个幻影地少女面无表情,小巧的脸蛋那双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对这边露出笑脸的娜娜佳。尽管那双眼睛冰冷的就像液氮一般,不但看不到一丝的波澜,而且连杂质都没有半点…………尽管这样那眼眸依然是安茨整个脸蛋上唯一透着活物气息的部分。
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徐向北很好奇,同时她也对那名曾经叫做“娜娜佳”地少女感到好奇,她究竟是谁,又是在为谁工作,雷欧纳德么?
看来我们趟进了一滩很深的水呢。辛西娅难得的只给出了一个非常抽象的评价。
奥拓斯达对着娜娜佳那开朗的、和此时的情境格格不入的笑容沉默了半晌,终于耸了耸肩再次开口:“也对。间谍听起来确实比叛徒好得多,你在我家喝掉的那些酒,我就当做我大度的表现吧!真是的,那里面可有不少我私藏地好酒呢!难得遇到给好酒量的女孩子,啧啧……”
大叔一边咂嘴一边很遗憾似的摇摇头,而这个时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的无色境界使转身开始下达一系列的命令,似乎是在安排撤退的次序,紧接着她猛的收起雨伞,拿着伞柄在空中一挥,夜空就像被那雨伞的尖端划破了似的。露出一个巨大地口子,那口子迅速向上下拉开,形成了一个黑漆漆阴森森的大洞,那洞里面如此的黑暗,以至于让人觉得连光线在碰触到这个洞口的瞬间都再无重见天日地可能。
“你先走,毕竟接你是老头子的直接命令。”境界使往旁边飘了一段距离,将整个洞口让出来,而浅葱色的少女翔士和人形使魔炮使也在似乎恢复过来的元素使的指挥下,迅速在空中的那个仿佛通向无底深渊的大洞周围摆好了警戒阵势。
“了解!老爷子果然疼我呢!”娜娜佳抬起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点了点眉梢。做出个很可爱的敬礼动作,接着一小股旋风汇集到她身后,推着她向那个洞口飞去,却在半途停了下来。
少女无声地悬停在距离那洞口不远地地方。原本一直缠绕在她身边的风似乎在一瞬间止息,她那一直在飘舞地秀发和裙角也随之安分下来。徐向北忽然觉得她的背影透出些许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气息,是错觉吧?
紧接着少女猛的转身,冷不防的就像徐向北冲了过来,她拖在身后的长刀也随着她的机动动作闪出阵阵寒光。
徐向北等在原地没有动弹,很平静的看着向着自己飞驰而来的少女,他知道如果是要对自己下手的话,能够在暗杀者组织里潜伏那么久的少女是断然不会选择这种送死式的方法的。
不过杰西恩雅依然在第一时间挡在徐向北面前。同时将大剑横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态。而徐向北身后的少女们也稀里哗啦的齐刷刷的抬起了自己的武器。
“啊啦啦,看来公爵大人在女孩子们当中的人望不低呢。”娜娜佳有些尴尬的笑着在距离徐向北相当远的地方停住了。“看来我前进到这个地方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就这样吧!接下来我希望你好好听哦,夏亚。雷公爵。”
“啊,我听着呢。”
徐向北的回答让娜娜佳轻轻舒了口气,似乎是安下心来,接着她又露出微笑,似乎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她将手中的长刀藏到了背后,随即用很郑重很诚恳的语调说道:“虽然这样说肯定是有些片面有些武断,但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倾听者这种东西啊,肯定是打心底里期望自己的毁灭掉的,因为我们不想做东西,而想做真正的人类啊!你船上的那位很温柔很知性的倾听者小姐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如果你闲下来的时候忽然想要拯救我们的话
“请破坏这个世界吧!”
由于太过惊讶,徐向北脸上的那堪称完美的镇静表情一瞬间露出破绽。
破坏世界?这不应该是幕后大反派地台词么?
可就像是刻意不给徐向北反问的机会一般。少女说完这话就转过身,背对着徐向北的同时将右手举过肩膀轻轻地挥了挥,就在一次驾起风。向着空中那个等了很久的巨大黑洞飞去。
名字从安茨那里传来的思绪非常的微弱,让徐向北一下子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在他疑惑的当儿更强烈的精神波从链接中传来,快问她名字啊!
不过这个愿望奥拓斯达帮着安茨达成了:“等一下,喝完了我家的酒就这么跑掉了,连个真名都不留,太不够意思了吧?”
于是少女地身型再一次在冲进那黑色洞窟之前停下,她没有转身。只是回过头来在肩膀上方露出笑脸:“就是娜娜佳哦,娜娜佳。西露芙,空澄之西露芙一族的斩云之女,也就是族长啦!能够和传承数千年的倾听者一族的族长对酌,是不是觉得你那些私藏好酒也不算浪费了呢?”
“确实,如果你真是那么伟大的人的话。”奥拓斯达挠了挠后脑勺。
这一次少女终于纵身钻进境界使开出的黑洞,徐向北注意到在娜娜佳经过境界使身边的时候,那金发的少妇似乎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刚刚的言论我姑且就当没听到”之类地吧。
难道这帮人真的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在拯救世界?而自己才是要摧毁这个世界的反派?徐向北开始觉得有些混乱了,在整个旅途中他都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如果千年前那次战争。真的就如传说中说的那样,是地上军错了呢?那样的话,自己不就等于是恶魔的继承者了么?
可紧接着徐向北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穿越的主流也是继承恶魔或者成为邪恶的那一边嘛,谁要真地穿成了光明神的圣骑士到处伸张神的正义,那才是绝世罕见的乡巴佬呢!
可是,真地要毁灭世界么?而娜娜佳口中的拯救又是什么意思呢?徐向北不是不能理解娜娜佳说的话语,可她的意思。仅。仅。是毁掉世界就会让她们获得永。远。的解脱这么简单么?
越想越觉得有必要了解三千年前的战争的真相,徐向北抬起头,看着开始分批撤进那个黑色大洞雷欧纳德的翔士们。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问题。
其实,这原本不是问题。安茨突然开口了,长老会将《埃达抄本》交到我们月光之东地手上大概就是想要将那场战争的真相传达到你这里吧,不过现在……
从安茨提到地“埃达抄本”这个词让徐向北想起了在五十二区时的温蒂妮一族的《西格玛和声》。大概那本抄本也和那首祭祀圣歌一样,是启动希达联想的“钥匙”吧,而娜娜佳撕开伪装也多半和那抄本有关,可随即徐向北又想到,如果是启动联想的钥匙的话,希达不是还在月光舟上么,光拿钥匙没有保险柜有什么用啊?还是说……
确认过了,司书少女现在还好好的呆在舰桥上。战舰也没有被入侵的痕迹。不必担心。辛西娅的话语立刻让徐向北松了口气,可这样子敌人的动向就更奇怪了。因为从苍紫元素使的行动来看,她们的任务似乎并没有要求一定要生俘月光舟和希达啊!
就在这个时候,徐向北的思考被打断了,娜娜佳的声音不知道透过什么途径,从天空中那个黑洞那边传来,响彻月光舟周边的空域:“啊,对了对了,刚刚忘了说了,原本我是打算灭掉幕后主使银色十字军的那个老头的,但是我一下子没能找到他的旗舰,尤加利就来了。所以那个老疯子还建在哦,虽然你们抢先抓到他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但是他好像还留了点后手哦,小心他狗急跳墙,这是娜娜佳作为一族之长提供的免费忠告!”
娜娜佳的话音刚落,徐向北身后很远的地方,那片最后仅剩的还在交战的空域里,亮起了很诡异又很强烈的光芒。
徐向北不由得叹气,心想这就是主角的命运么……真想找那个安排剧情的混蛋要加班费啊!
而在他面前最后留下来断后的无色境界使咂吧咂吧嘴,然后对月光舟全员一耸肩:“似乎很麻烦呢,所以我就不趟这浑水了,诸位玩得愉快。”
说完她转身钻进那已经由“大洞”萎缩成“裂缝”的黑色空间里,和裂缝一起消失不见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希达的话语再次从月光舟的外部扩音系统中传来,这次司书少女的话语没有急迫的意味,却显得很无奈,而且还带上了哭腔:“又来了,夏亚,这是维利乌斯的一级咏礼,即时生效的,大家,大家要坚强啊,要想着快乐的事情啊!不要绝望……呜呜,把我的书还给我啦……那本我最喜欢的耶……”
313 伊特古拉…思考停止(1)
那是从内心某个角落里涌来的回忆,莉斯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也不知道那是谁在什么时候的回忆…………不过既然是从自己心里跑出来的,那多半是自己的回忆吧。转载自我看書齋可莉斯很清楚的知道,这回忆让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总觉得非常讨厌,总觉得非常不愿意想起。
可是回忆的潮水就这么涌来,拦也拦不住。
那回忆只有非常模糊的画面,莉斯只是依稀分辨出那是一个女孩的背影,以及远处一个男人模糊不清的剪影,那个男人用中年男人特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口说话了:
“你要我怎样相信你呢,毕竟片刻之前我们还是敌人不是么?我又如何相信你刚刚对我说那些愿望,那些期待,进而相信你真正的转变为我的盟友?”
伫立在最近的地方的那个少女的背影动了动,然后她的声音钻入莉斯的耳朵。那是非常非常令人怀念的声音,那声音让人觉得熟悉又亲切,却不知道为什么让莉斯的肩膀不住的颤抖,那道穿过莉斯的肩胛骨直达之后横切少女整个胸口的巨大伤疤不由得产生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抽搐般的疼痛。而与之相应的是莉斯的心口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极力的阻止着莉斯的回想,呼吸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困难。
莉斯艰难喘息的同时。回忆地潮水还在接连不断的涌来,那名少女的背影地声音在莉斯耳畔流转:
“为什么?我们所追求的东西不都是一样的么,为了达成共同的目的而结成同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而且在战斗中先开口阐述自己的理念,希望能说服我的人不正是你么?为什么现在却反而变卦了呢?是因为战斗已经结束?难道你也是那种卑鄙地小人么?”
面对少女一连串的质问,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确实是打算说服你让战斗变得简单,但是我可没有想过我真的如此轻易就能将你说服。而且,跟随我的话,今后你还将背负更多的罪孽,双手会沾染更多的鲜血,灵魂会被更多的人所怨恨。我又怎么知道为了摆脱你们一族长久以来不断杀戮不断制造怨恨的宿命而转投我名下的你,不会在别地时候背叛我呢?我未来的道路如履薄冰,在自己的阵营中加入一个不稳定的变量可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的少女沉默了,莉斯发现记忆中的那个背影在颤抖着,那背影看起来又孤独又无助,却意外的向周围散发着决绝的气息,忽然,莉斯的伤疤的疼痛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就如火燎一般,剧烈地疼痛撕扯着莉斯的意志。让少女禁不住尖叫起来,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回忆中的那个背影的话语:
“那么,只要这样做就好了吧?”少女地手动了,握在那手中的某个又长又细又冰冷的物体就随着手臂的动作划出一个规整的、闪亮亮的圆弧,然后整个画面就倾斜了,有什么猩红色的液体从画面的下方喷薄而出,记忆里还有很难闻很难闻地味道钻进莉斯地鼻孔,那铁锈和鱼腥杂交而成的臭味让莉斯一阵又一阵地恶心…………可这一切比起心里的战栗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
视野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被红色和白色分成两半的天空,可耳畔的声音依然在继续。那名少女说道:“这样就行了吧,这样就足够让你相信我的决意了吧?如果我今后背叛你的话,就意味着我白白背负了这最让人心痛的罪孽,我将会被我女儿的怨恨。送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过,可能我现在已经在深渊里了吧……”
声音渐渐远去,那怀念的声音、熟悉的声音、温暖的声音,同时也是这辈子最害怕最痛恨的声音,那是……谁的声音呢?
就在整个画面渐渐变成一片漆黑的时候,那个男人的面容出现在黑不隆东的视野里,因为太黑了,莉斯看不清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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