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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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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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贞会意,便出了门去。

良辰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坐等易岚和沈氏进屋了。

不多时,只听外头一声尖叫,转而一阵哀鸣声,良辰和易婉闻此,立刻起了身,只觉的不妙,沁怡公主倒是十分淡然,只微微皱了皱眉,说了句:“哪个不懂事的丫头,竟敢在这院里喧哗。”

正说着,含贞进了屋,有些紧张的回禀说:“回公主的话,常夫人方才在门口摔了一个跟头,膝盖处似是见了血,只顾着疼了,不知伤势如何。”

“常夫人?”沁怡公主寻思着,想着那沈氏的确是常夫人手底下的人,眼下过来也不算突兀,于是起了身抬手招呼含贞说:“走,扶我去看看。”

良辰见沁怡公主出了屋,也赶紧拉着易婉跟了出去,刚走出屋,就见不远处的院门口围着些人,仔细瞧着易岚沈氏都在,地上坐着的妇人朱佩环翠,打扮富贵,先前虽未见过,却也知这就是众人口中的常夫人,流萤坊的正牌东家。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日沈氏过门问话,常夫人竟然跟着,怕也不只是作陪的,应是为自个门下的姑娘来撑腰的也说不定,毕竟常夫人与八王爷的关系,早就是这圣都里最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良辰寻思着,便随公主来到了近前。

“常夫人这是怎么了,既是要来府里坐坐,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可是要我这当家女主如何是好啊。”沁怡公主说着,赶忙吩咐丫头婆子们说:“赶紧将常夫人扶起来,可别坐在这冰凉的地上了。”

常夫人方才一踏入院门,就觉脚下一滑,便栽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伏在了地上,手肘和膝盖先落了地,手上也划了道口子,半天才缓过神来,就见围了一圈子的人。想着自个活了半辈子也未如此莽撞丢脸,见公主这般关切,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应道:“不打紧的,只是磕了一下。”说着借着随侍丫环的力,勉强站了起来,膝盖虽磕的生疼,却也不敢忘了今日的来意,也未忘了给公主行了一礼,问了安。

沁怡公主见此,赶忙摆手应道:“常夫人都伤成这样,便不用拘礼了,赶紧去喊了家医过来给常夫人瞧瞧,你瞧这站都站不稳了,可让本宫如何是好啊。”

易岚和沈嘉萝见此,也是傻了眼,本以为有常夫人护航,今日的事该是会顺利些,却没成想刚入了锦华园的门就出了这事。也只得小心的跟着众人进了屋去。

宋师傅去侧屋给常夫人瞧病,公主领着含贞在屋里陪着,良辰等人只坐在外屋等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辰这会儿安静下来,只觉的方才常夫人跌倒的事情实属蹊跷。回想着先前沁怡公主与含贞讳莫如深的对话,难不成公主在锦华园门口做了手脚,是要害沈嘉萝摔倒滑胎。

良辰想着不免心惊,但仔细思量,依公主的性子,这事也不是做不得,这会儿也是坐不住,便起身说方才丢了帕子在院子里,要去寻,便径自出了屋子。

这会儿映兰正在廊下候着,见良辰自个出来了,赶忙迎了上来,正要招呼,良辰便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人,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映兰拉去了一边。

映兰见良辰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就默不作声,随良辰往拐角处站定,见是个说话的好地,良辰才松了手,问道:“方才可瞧见门口有什么可疑的人了?”

映兰寻思了半晌,也只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第一五六章暗藏危机

良辰见映兰方才在廊下候着,也未瞧出什么端倪来,当下觉的自己是多虑了,于是要了映兰的帕子便准备回屋去。

映兰寻思着,忽觉蹊跷,赶忙拦着良辰,小声说:“方才见公主屋里有丫头在门口扫院,原先也未觉的有什么不妥,只寻思着,这些日子水汽足,又是秋日了,很少有洒水扫尘的,偏偏那两个丫环一个端着盆子洒水,一个拿着扫帚跟着扫,想来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良辰闻此,也觉的可疑,正犹豫,映兰便拉着良辰往前几步,选了个隐蔽处站着,自个却快几步下了回廊,大步往门口处去了,见方才那两个丫环,还忙着打扫,便笑盈盈的迎了上去说:“瞧着两个妹妹忙着,想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搭把手帮忙做些活吧。”说着就要接过一个丫环手中的扫帚帮着扫尘。

那两个丫环见是映兰,都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模样,见映兰亲热温和的模样,虽少了些戒备,却依旧觉的不妥,于是回绝说:“本是妹妹分内的事,不敢劳烦姐姐。姐姐近身侍候少夫人,可别脏了手。”

映兰闻此,自然不能作罢,便俯身拿起地上的簸箕要帮着铲灰,顺势摸了微湿的地面一下,觉的粘腻沾手,便知其中是有猫腻,只等另一个丫环俯身接过簸箕,才站起身来,笑了笑说:“我手脚粗笨,不比你们干活麻利。还是回去伺候少夫人了,你们慢慢来,可要打扫干净了。”映兰说完,便匆匆离开,上了回廊快步赶到良辰身边,抬手闻了闻手上粘腻的东西,应道,“地上的水不是寻常的清水,闻着带股花香,好像是栀子味的。若是奴婢没猜错,不是梳头用的香油,就是沐浴用的香油,左不过是咱们女儿家常用的东西。”

良辰寻思着,果然不出自个所料,沁怡公主果然不是真心想迎沈氏进门,只是这一招用的未免太阴。若是沈氏真踏了这香油摔倒小产,旁人也只会怪沈氏自个不小心,怎么也不会赖到公主头上,沈氏若是失了孩子,即便不因小产丢了性命也是再无机会入这陶府大门了。

想来也是天意,让常夫人为沈嘉萝挡了这一劫,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良辰想着。便交代映兰说:“你回去站好,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良辰说完便先一步往正厅去了,刚入正厅,见常夫人正在丫环的搀扶下出了屋,见她眉头微皱,面色苍白,想着方才摔的也不轻。

良辰匆匆进屋,回了易婉的身边。易婉这会儿也是不自在,见良辰回来了,便问道:“帕子找着了?”

良辰闻此,摆了摆方才从映兰处拿来的帕子,便入了座。

沁怡公主见常夫人坐稳,自个也坐了下来,瞧着众人也都在屋里,便清了清嗓子,一脸无奈的说:“想着是我这日子定的不好,让常夫人受累了,方才你也听我们家医说了,你虽未伤着骨头,皮肉上的伤也要仔细些,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常夫人寻思着自己往常走路稳健,也是舞姬出身,身手应该比常人敏捷,方才摔的真是蹊跷,可眼下是在公主的地界,自个即便与八王爷相熟,但在公主面前也是一介草民,顾虑之下也只能勉强的笑了笑应道:“是民妇不小心,让公主和诸位笑话了。”

沁怡公主闻此,只摆了摆手说:“听闻八叔想要认你家公子做义子,我寻思着若是事成,咱们往后也算是半个亲戚,常夫人也不必拘礼,只要不嫌我照顾不周就好。”

常夫人听了这话,自然是得意,一时也忘了身上的疼,便应道:“承蒙王爷不弃,公主抬爱了。”

沁怡公主寻思着,也是先礼后兵,眼下哄了常夫人高兴,也要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正经的主子,于是瞧了坐在最远处的沈嘉萝说:“都说流萤坊的姑娘最善解人意,伺候也都周全,如见见识了,确实是自个会招呼自个,没等认清了人,就自个坐下了,还真是聪明伶俐呢。”

沈嘉萝闻此,身子一震,也未忘了烈日之下被公主罚跪的事,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即便常夫人在也一旁撑腰也不敢在公主面前造次,便扶着刚出怀的肚子小心的起了身,正要俯身跪下,却怕伤着腹中孩子,不敢轻易下跪,正犹豫,琉璃便上前要搀扶,沈嘉萝抬眼瞧见沁怡公主微微挑眉,似是不悦,于是赶忙推开了琉璃,自个扶着椅子扶手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说:“民女沈嘉萝给公主请安。”

“朽木不可雕也。”沁怡公主说着,白了沈嘉萝一眼,“你一个画舫上的艳姬,还自称民女,可不要侮辱了我启瑞王朝的清白姑娘了。”

沈嘉萝闻此,知会受公主的刁难,也未应声,只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动弹。

易岚见沈嘉萝跪在地上,也是不忍,正要求情,常夫人倒是先发了话说:“公主有所不知,嘉萝这孩子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多年来与我也是亲厚。我见她伶俐,早些年就想认她做女儿,这正赶上陶三少爷倾心于她,我便求了你八叔除了她的娼籍,昨日我也认了她做义女。眼下嘉萝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可不再是流萤坊的花魁了。”

沁怡公主闻此,明显看出常夫人这是拿八王爷来压她,心里十分不屑,暗骂常夫人是个老没羞的娼妇,可表面上依旧要卖八皇叔的面子,不能与常氏交恶,却也咽不下这口气,有意想那沈嘉萝多跪会儿,于是只淡淡的笑了笑,一脸嘲讽的望着常夫人说:“常夫人您与那沈氏出身相似,多些怜惜自然无可厚非,你们门当户对,认了义女也属正常,我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沁怡公主说着有意掩嘴笑笑,与含贞耳语几句,又忍不住笑了几声,气的常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方才的得意也都荡然无存了。

要说这会儿易婉心里也是痛快,只觉的在沈嘉萝这事上,自己与公主的立场是一样的。只是自个先前也承诺了易岚,再不插手这事,压下火气不能发难。可公主不同,身份贵重,即便是出言羞辱,也没什么不可以,倒是让那沈嘉萝长长记性,要她晓得要在陶家生存可不是只得了易岚的照拂就能安然度日的。

良辰早就长了记性,眼下也只是作陪,既不应和公主也不替沈氏等人解围,只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到万不得已,可不愿多说一个字。

常夫人知沁怡公主向来凌厉,却没想到她竟然不留情面的公然侮辱她,想着自个这些年来有八王爷照拂着,多少年没受这样的窝囊气,心里当然不平衡,却也不知怎么扳回这一局,只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沁怡公主先得意着,毕竟皇室一族几乎都是大起大落,沁怡公主再厉害也只是个嫁了人的公主,只等她扳倒了尚氏那贱妇之后,再乱了这陶家,看到时候这娇蛮的公主再怎么得意。

常夫人寻思着,心里也舒坦了不少,望着公主说:“听闻公主向来宽厚仁和,自个也是有孕在身的人,怎就忍心让一个有孕妇人一直跪在冰凉的地上,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难免误传公主您狠辣无情,辱了您的清名啊。”

沁怡公主虽知常夫人这是挑衅,但心里并不在意,只笑了笑说:“瞧我光顾着说笑,竟忘了地上跪了一个,那边的民妇可起来吧。”

沈嘉萝闻此,如获大赦,这才在琉璃的搀扶下从地上起了身。

沈嘉萝起了身没等坐下,沁怡公主便又发了问说:“你知你出身微贱,即便现下除了娼籍,往日也不能随意抹去,我今日准你过府问话,是看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若是没你腹中这块肉,你以为本公主会正眼瞧你?”沁怡公主说着满眼的不屑。

听了公主这话,无论是一心护着沈嘉萝的常夫人,还是满心不忍的易岚,都无话可说,只能仔细听着公主的话,各怀心事。

沈嘉萝闻此,也只能微微欠了欠身,应道:“公主教训的是。”

沁怡公主心里知道沈嘉萝能在画舫风生水起,又得常夫人器重,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也是个心思细腻,鬼主意多的主,十分看不惯她如此低眉顺眼的模样,也不想再铺垫,径直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腹中孩子是我岚弟的,只是你出身风尘,阅人无数,可怎么证明这孩子就是岚弟亲生?”

沈嘉萝闻此,早就料到公主会如此发问,十分淡然的应道:“嘉萝知道自个如今是百口莫辩,只在这里对天盟誓,腹中孩子确是易岚亲生,若有半句虚掩,必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常夫人听了沈嘉萝的回答,颇为满意,刚松了口气,沁怡公主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就凭你一条贱命,确实死不足惜,怎能与我陶家的名声和清白相提并论,你这誓未免许的太过牵强了。”

易岚听了这话,也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对公主说:“公主嫂子不信嘉萝也该信我,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自然清楚,公主也是身怀有孕的人,只管注意自个的身子就好,实在不必为这等琐事忧心。”

沁怡公主见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易岚,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公然顶撞自己,这下可是真的动了气,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了。

☆、第一五七章针锋相对

沁怡公主望着易岚,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良辰和易婉坐在一旁,虽然没说话,心里却紧张的不行,眼见公主对沈氏的事情已经够不满意了,如今易岚再不收敛些,事情可如何收场呢。

就在众人紧张不已之时,沁怡公主忽然松了气,一脸不屑的瞥了沈嘉萝一眼,又对易岚说:“倒是流萤坊调教出来的姑娘,是有些本事的。岚弟你涉世未深,可知这风尘女子是这世上最薄情,最会哄人的。你对人家情深义重,人家却只盯着你的门第,若你只是街边落魄的乞丐,你如今护着的这位心尖子上的美人,还不知在谁的怀里邀宠承欢呢。”

公主的话虽然刻薄不中听,但易岚也知公主是为他好,才这般情急,也怪自个方才冲动,竟当众顶撞了公主。毕竟公主身怀有孕,不要说没错,即便是有错也不能惹了她不痛快。

易岚寻思着,这才放缓了语气,应声说:“易岚知道公主是为我好,方才不该放肆,嫂子宽心,可不必放在心上。”

沁怡公主听易岚这语气,还算是满意,想着易岚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也十分大度的回道:“你既还唤我一声大嫂,便听我一句,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我自不会疑心,流萤坊出来的,就算了吧。”

沁怡公主话音刚落,常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便冷哼一声说:“看来公主对我们流萤坊是有偏见的。想着流萤坊自我接手以来,便不再做皮肉生意,都是正正经经的为客人表演歌舞,赚些酒水钱。至于坊里的姑娘与客人是否有情,便不是旁人能管的了。毕竟男女之间,都是你情我愿,逼迫不得的。”

“是啊,这表面上自然只是唱歌跳舞,关了门又做了什么勾当,旁人不知。自个心里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否则这圣都里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怎会都视那流萤坊为第一逍遥圣地呢。常夫人且不用急着在我面前撇清关系,若是还有良心,便领着沈氏回去好好养着,只等孩子生下。滴血认亲证明确是我陶家子嗣,再领进门也不迟。”

常夫人闻此,也不知如何招架了,仔细寻思了一下,这才回味过来,公主原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允嘉萝过门,此番问话。也不过是为了出气才有意安排下来的。到底是宫里出来的恶妇。心思既深又坏,可偏偏一直在八王爷面前装的乖巧懂事的模样,这会儿可是真真被这丫头给耍了。

常夫人越想越生气,既不敢对公主不敬,也只得向沈嘉萝发火了,于是起身走到沈氏跟前,在沈氏腰间狠狠的拧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也是没用。先前入坊时就已经交代你说,作为画舫女子不可与客人有私,眼下你痴心错付,落的如此惨境,若是诞下了孩子不能认祖归宗,你下半辈子可要怎么过活?”

沈嘉萝先前也被常夫人调教惯了,掐那一下虽然疼,却也只皱了皱眉,想着这会儿自个已经很丢脸了,也不愿在此与常夫人交恶,只抬眼瞧着易岚,满眼的悲戚。

易岚心里对沈嘉萝是深信不疑的,也心疼她多年在画舫之中讨生活的艰辛,眼下身怀有孕,真心的想要接她到身边来照顾,只是公主的旨意也不好违背,只能望着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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