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疑了。”说道这里,良辰只怪自己嘴快,嘴皮一张一合,就将事情合盘托出了。如今惹了祸,安慰的话也说的这么伤人,实在是愚笨。
映兰听了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却怕良辰多心,便强颜欢笑说:“映兰虽然只是陶府的一个丫环,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却是宁可嫁给街边的乞丐,也不愿意嫁给哪个公子做妾室的。我心里虽然惦记岚少爷,可还未下贱到要改变自己的初衷来委屈求全的。若是姑娘只认为我映兰只一心追求荣华富贵,可是错看我了。”
良辰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伤了映兰,正伤神要怎么安慰映兰。映兰却自个笑了。望着良辰说:“成了成了,姑娘的为人我能不清楚,你也别为我伤神,我映兰可不是那些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小姐。只是姑娘你今日就当欠我一个人情,他日若是我看上了谁,你便要给我做了主。让我也有个好归宿,免得死了也没个牌位,要做孤魂野鬼了。”
良辰知道映兰心里苦。心里也觉的亏欠了她,便上前抚着映兰的背,安慰说:“傻丫头。自打你认识我,有几个时候将我当成你的主子了,旁人看来你映兰可是我的主子。既然咱俩亲厚,你将来的归宿便如同我的归宿,定是给你挑一户中意的好人家。”
映兰闻此。也算是放了心,咧嘴笑了笑说:“想着苏缇也该进来了,我这就回屋准备纸笔,赶紧将你放才说的话,给一字不落的记下了,让你画了押,省的你将来不认账。”映兰说完,向良辰狡黠的眨了眨眼,便出了屋子。
映兰刚走不多时,苏缇就领着她贴身丫环梳云进了屋,刚一站定,便向良辰十分客气的行了礼。
良辰心里还惦记着映兰的事,也未太在意,便扶苏缇起身到桌边坐下了。
苏缇刚坐定,就十分熟络的与良辰寒暄说:“昨日赶巧撞见岚哥哥,说楚哥哥已回陶府住了,想着姐姐一个人住沐府一定寂寞,所以就过来陪姐姐说说话,姐姐可嫌缇儿烦了?”
苏缇虽对良辰有救命之恩,只是交情尚浅,还不到亲近的可以唤小名的地步,良辰听了,难免有些不自在,却强颜欢笑说:“妹妹说的什么话,你能过来我自然欢喜,只怕耽误你旁的事,心里也不安啊。”
苏缇只觉的自己已将良辰收服,心里十分的得意,倒有些得寸进尺的说:“若是姐姐不嫌弃,缇儿就搬来跟姐姐一起住,咱们一起做个伴,否则将来姐姐嫁进了陶家,咱们姐妹亲近的时间也少了。”
良辰闻此,这才真正回过神来,望着一脸认真的苏缇,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时失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苏缇瞧这良辰这神情,难免有些失落,犹豫了一下才说:“姐姐若是觉的不方便,那就当缇儿没说好了。”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良辰说着,温和的望着苏缇,“只是我这府里的下人少,手脚也粗笨些,只怕照顾妹妹不周,让你不自在了。”
苏缇听良辰这话,这才面露笑颜,挪到良辰身侧,挽着良辰的小臂说:“姐姐也知缇儿是家中独女,打小就想要个姐姐。如今得了良辰姐姐这么一个好姐姐,是缇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良辰瞧苏缇笑的爽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到底是心思浅的人,只这么一点事就能让这孩子笑的如此高兴。
苏缇又在良辰身边腻了许久,说了好些奉承的漂亮话,哄的良辰也是心情大好。
眼看着要到了午膳的时候,映兰也睡醒起来了,瞧见苏缇还在,也没避讳,便十分自然了进了屋问道:“姑娘,小厨房正在准备午膳,问苏小姐是否留下来一起用些。”
苏缇识得映兰,却并未有什么交情,却也晓得她的名字,也算客气的跟映兰说:“映兰姑娘尽管去小厨房回了话,说我不在府里用午膳了,这就回去了。”苏缇说着起了身,就要离开。
良辰瞧见也赶忙起了身挽留说:“外头日头正烈,妹妹就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
苏缇闻此,笑了笑应道:“姐姐不用忙,我这会儿回去收拾行装,晚些时候就搬来与姐姐同住,往后顿顿都陪着姐姐吃就是了。”
映兰听着这话,一脸惊愕的望着良辰。良辰心里也在打鼓,实在没想到苏缇这么急着搬来沐府住,眼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苏缇见良辰答应了,心里十分的得意,赶忙领着梳云走了。
只待苏缇一走,映兰便冲到良辰身前,扯着良辰的袖子问道:“方才我可是瞧见了,姑娘你怎么就能将苏缇那疯丫头留下来住呢,往后这府里可没安宁日子过了。”
良辰瞧着映兰急了,也还未回过神来,半晌才解释说:“我这会儿也是糊涂,想着苏缇无论如何都想留在这里,我倒是没法子了。”
映兰闻此,想着自个打小就识得苏缇,苏缇的性子旁人不知,她还不知道吗?眼下乖巧温驯的样子大概全是装的,只有良辰会相信她是真心改过了。如今苏缇急着来沐府住下,怕也是另有所图,若是图旁的也就算了,要是胆敢算计良辰,她可不会轻易饶了苏缇那丫头。
映兰想着,便安慰说:“既然苏缇那丫头要搬来,搬来就是了,我会多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可不能让她在咱们府里兴风作浪。”
良辰见映兰将这事情想严重了,自个心里倒是想的单纯的多了,于是应道:“你这丫头聪明伶俐,我自然不会担心,只是那苏缇也并非恶类,只不过想拉拢我,亲近易岚罢了。想着易岚那边既然已经不忌讳苏缇了,我厚待她也是自然。只是担心你,怕你整日见着她会不自在呢。”
映兰知道良辰疼她,也不愿让她伤神,赶忙回道:“若是苏缇将来嫁入陶府,不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一个做丫环的也没什么忌讳,只要我自个的主子过的舒心,我也跟着高兴。”
良辰望着映兰,庆幸身边还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十分欣慰,便领着映兰去了小厨房,说要亲手下厨给映兰做些好吃的点心。
苏缇一出沐府,便长叹一声,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回身吩咐梳云说:“我这会儿回府收拾行装,你领几个人在这里守着,若是沈嘉萝那贱人再来,一定要将她拦下,绝不能让她进府见了良辰姐姐。”
梳云会意,赶忙应下,但心里依旧有些不解,便问道:“小姐既然怕那沈嘉萝再来见沐姑娘,只管找人在这里守着就好,为何自个要搬过来呢?可是既麻烦又不便啊。”
苏缇闻此,白了梳云一眼,没好气的说:“都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眼下良辰姐姐已经知道沈嘉萝有孕之事。若是没猜错,该是会回陶府找人商量,想着这事若是被陶家知晓,我们再想动沈嘉萝就不易了,倒不如我来这边先稳住良辰姐姐,再派人动手了断了那贱妇才是。”
梳云听了这话,这才明白过来,赶忙称赞说:“咱们小姐就是聪慧过人,若是岚少爷知道小姐对他如此用心,该感动死了。”
苏缇闻此,脸色并不好看,便又交代了梳云几句,就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苏缇虽然面上平静,但是心中还是焦灼不已。实在没料到沈嘉萝会来沐府向良辰求助,幸好今日她赶得巧,撞见了,否则这事真传去了陶府,自个要嫁给易岚的计划,怕是又要落空了。
只是沈嘉萝你给本小姐听好了,有我苏缇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再亲近易岚一分。你以为身怀有孕,就可名正言顺的入了陶府,简直是做梦。眼下我就让你再得意几日,等时机成熟,便送你和你的孩子上西天。
☆、第一〇三章深夜密信
玉烟阁比往日冷清了多。
易楚独自一人在屋里看书,想着以往这时候,若是良辰在,不是过来夺了他的书,就是端了点心送来给他尝,虽然这丫头有些时候会有些聒噪,却总是如同冬日暖阳一般,让人不忍对她冷漠。
易楚正愣着神,刘氏便进了屋回报说,大小姐易婉来了。
易楚回过神来,挥手示意刘氏迎易婉进来,自个也放下了书卷,起身要出去迎一下。
易婉进了屋,见易楚起身迎她,心里高兴。想着这易楚在良辰的关怀下,也渐渐变的温和开朗起来,虽然还是略有些孤僻,但到底是有长进了,至少再也不排斥家里人过来探望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易婉想着,温和的笑了笑说:“眼见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不似盛夏燥热,也该出去走走了,别总是自个闷在屋里,瞧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易楚知道大姐心细,惦记着他的安慰,便也没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刘氏是家里的老人,人也周到,刚引了易婉入座,就去后头端了茶和点心来。眼见大小姐和少爷似是有事要说,也不杵在这里碍眼,行了一礼,便悄悄退下了。
易婉见刘氏一走,便开口感慨道:“瞧着这玉烟阁里能近身伺候的就剩刘氏一个了。也该挑些可心的人进院伺候了。”
易楚闻此,十分自然的答应说:“我这几日也在盘算这事,正要顾管家给留意挑着,想着这几日也该送来了吧。”
易婉听了这话,有些为难,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想着家里真正体贴的大丫环就这么几个,若是要挑人过来。怕也是要从哪些二等丫环里头选。那些个丫环,从未近身伺候过,想必人也是不够妥贴的。眼下倒是有个合适的人,只是你又不肯收。”
话说到这里,易楚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原来是做梧桐的说客来的。但即便是这样,梧桐也绝对不能再留在身边近身伺候了,于是有意将话放明白了说:“姐姐若是来替梧桐说话的。可是白来了。那丫头我若想留下来,早些时候就答应了。姐姐了解我的性情,若是不愿意,可没人能说服我,姐姐就别再替她白费口舌了。”
易婉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释怀。想着自个之所以来玉烟阁帮梧桐说话,只因为梧桐手中攥着她的把柄,否则她一个大小姐。可是不会为一个丫环的事奔走游说的。
眼下易楚一口回绝,自个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应道:“既然三弟已经下了决心。我便不再多说了,只是院里就刘氏一个也实在不妥,怎么说也要快些选些妥贴的人来好啊。”
易楚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虽然想不通婉姐姐为何会特意来给梧桐求情,却知道婉姐姐心里疼他。也不愿让她忧心,便应道:“眼下玉烟阁就我一个人住,有刘氏在已经足够了。想着离婚期还有不到十日,就等着良辰过门之后,再选几个合她心意的人就好。”
“如此甚好。”易婉说着,瞧着易楚,满眼的疼惜,“往后有良辰在你身边,我可就安心了,我知道你口中不说,其实是喜欢她的,答应姐姐,婚后一定要好好疼她,可别冷落了她。”
易楚听着这话,脸色微红,也未说话,只点头答应下来。
易婉见事已至此,梧桐既然不能回玉烟阁,留在她景馨园也是个祸患,于是略显为难的问易楚说:“既然梧桐你不留,我那边也不知如何处置了,是送去旁的院里用,还是送出府去配了人家,还是三弟你定吧。”
易楚先前已经仔细思量过梧桐的去处,眼下大姐既然问了,也不妨直说,便应道:“既然姐姐不愿梧桐留用,等我与良辰大婚之后,就让她回玉烟阁就是了。只是我独住的这段时日,为了避嫌,还是让她留在姐姐那边吧。如此,大家也都舒心了。”
易婉没想到易楚会在这会儿答应梧桐回玉烟阁,当下也不知是喜是忧,便没再多言,只点头答应了。
想着易楚喜静,易婉也未多留,便告辞离开了,刚出了屋门,就见梧桐母女十分亲热的在寒暄。
两人见大小姐出来了,也没再多言,赶忙站好,不言语了。
易婉心里还记着那日的仇,也没给梧桐好脸色,只说:“易楚已经答应等他大婚之后,允你回玉烟阁伺候。你这几日就好好的修身养性,收敛一下性子,免得他日回来,再叫人撵出去。”易婉说完,也没再理会梧桐,径自出了玉烟阁。
梧桐听了这话,惊喜不已,正准备进屋去叩头谢恩,刘氏却拦住她,劝道:“少爷这几日心烦,你就别进去了,反正再过几日你就回来了,往后还怕见不着吗?”
梧桐闻此,也觉的娘亲说的有理,就没再坚持,只交代刘氏要好好照顾少爷,便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易楚站在窗口,瞧着梧桐远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虽然他对梧桐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纵然她过去如此放肆阴毒,却也不忍心真的惩罚她。既然她愿意回来玉烟阁住,就回来吧,毕竟大婚之后,这玉烟阁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苏缇住在沐府这几日,倒也懂事知礼,平日里常伴良辰身侧,却从不多言多语,乖巧伶俐,也算是深得人心。
而这几日,良辰似乎也想明白了些什么,先前良辰只觉的苏缇之所以对她关爱有加,留在她身边陪伴,大抵是为了拉拢她,进而亲近易岚。只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无论苏缇最初的目的如何,确实待她亲和周到。虽然自己年长苏堤两岁,但两人一起,倒是这个鬼灵精时常照顾她。
眼见天渐渐的凉了下来,苏缇知良辰夜里喜欢坐在窗边发呆,便连夜赶制了件披风给良辰送来,虽然做工粗糙了些,却满含关切之意。
这日夜里,月光皎洁,良辰睡不着,便又爬了起来,见映兰在小床上睡的正熟,想着自个若是下床走动,这丫头该是要惊醒了,于是也没动,只是坐在床上,安静的望着窗外的弦月,想着自个与易楚成亲之时,这月亮该是圆的。
人月两团圆,如此甚好。
正当良辰望着月亮失神的时候,只见一道锐光从窗口闪入,未等良辰反应过来,就听一声闷响,映兰也应声而醒,猛然从小床上翻身起来,没等睁眼看明白,就大声嚷嚷说:“大胆贼人,胆敢欺负我家姑娘,看我映兰怎么收拾你。”映兰边说,边比划着,倒也有些唬人的架势。
良辰见此,赶忙跳下床,安抚映兰说:“没事,没事,没有贼人,只是飞进来一个怪东西而已,你赶紧去点灯,让我瞧瞧是什么。”
映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扯着良辰的手说:“谢天谢地,姑娘你没事,方才可是吓死我了。”说完,赶忙摸黑挪到了桌边,将烛台给点燃了,而后快步回到床边,擎到了良辰跟前。
良辰招呼映兰将烛台靠近,两人找了半晌,才在床边的墙上找到了一支附着张纸的钗。
两人见此,瞪大了眼睛,望着这入墙约有半寸的金钗,啧啧称奇。这是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这金钗插进墙里,况且还是从窗外飞进来的,还真是奇葩一朵,高手一枚啊。
良辰寻思着,正要将这金钗从墙上摘下了,映兰却拦住说:“姑娘你别动,这大半夜的,竟然有如此高人进府送信,怕也是有备而来,我猜也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正经送来便是。只怕这钗上有毒,咱们还是别动了,赶紧召集那些护院们层层把守,只等天一亮就通知大少爷过来,保命要紧啊。”
良辰闻此,笑了笑说:“你这丫头,就是那些杂记看多了,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只是一只钗和一封信,看了才知道这人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良辰说着,抬手要将那金钗取下,谁知那金钗入墙很深,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信和钗都取了下来。
映兰眼见没拦住,赶忙接过那只金钗仔细检查,直到确定这是一支最为普通的金钗时,才松了口气,抬眼瞧着良辰,却发现良辰望着那封信,神情紧张,这才问道:“姑娘,信上说的什么?”
良辰闻此,将信递给了映兰。
映兰赶忙接过了那信纸,见那信纸上只简单的写着:小心苏缇,若问其详,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