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缇闻此,也握着良辰的手,哭着说:“姐姐受委屈了,妹妹这就帮姐姐疗伤。”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帕子,给良辰包在了腕子上。
易卿见此,心里已然有了数,想着这贼人竟敢动我们陶府的人,便绝对不能简单了结,必是要让那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混蛋,得到应有的报应。
良辰先前挣扎许久,只觉的疲惫,于是无力的靠在易楚的怀里,却紧紧的抓着易楚的手臂不放。
易楚分明感觉到良辰的无助和不安,便将良辰抱的更紧了些,说:“良辰,别怕,咱们这就回家了。”说着抬眼望着易卿说:“大哥,良辰身上也不知有没有伤,还是赶紧回府让二姐和淑颖姐帮着瞧瞧才好。”
易卿闻此,便应道:“是呀,你二姐她们现在也该忧心坏了,你们赶紧陪着良辰回去,我在这边盯着,必是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良辰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易楚赶忙应下,抱着良辰便起了身。易岚瞧见,只怕三哥身子弱,将良辰摔着,正要去接,易楚却不放手,只说了句:“不用,我可以。”说完抱着良辰便出了小屋。
易岚见此,也无话可说,正失神,苏缇便上前,挽过易岚的胳膊,温和的笑笑,便拉着易岚跟了上去。
良辰静静的靠在易楚怀里,抬眼望着易楚苍白绝美的脸庞,轻声说:“易楚,你累了,就放手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易楚闻此,低头望着良辰说:“不放,这辈子都不放了。”
☆、第八十七章失而复得
易岚本想与良辰和三哥他们一道回府,但苦于苏缇的纠缠,便只能先送她回家。
但回头想想,今日能这么顺利的将良辰寻回,苏缇功不可没,所以也没太多抱怨,反而心存感激。
良辰靠在易楚的肩头,前所未有的安心,想着易楚方才那句“这辈子都不放。”脸红的不像话,只觉的自己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易楚小心的环着良辰,只怕把她弄疼,忍不住小声问道:“良辰,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哪里疼,你告诉我。”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是被绑着手脚仍在地上,除了手脚有些酸麻,其他都好的很。”
易楚听了这话,依旧不安心,竟情不自禁的将唇靠在良辰的额前,小声呢喃道:“知道当我晓得你出事时的心情吗?只想着,若是你没了,我也不活了,便跟你一起去了。”
闻此,良辰抬眼望着易楚,眼睛酸涩难忍,却也强打起精神来,抬手抚上易楚的脸颊说:“竟说傻话,若是我死了,我也不会去投胎,就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绝对不让你有事。”
易楚低头望着良辰,握着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说:“不成,若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咱们便到地下,不过奈何桥也不喝孟婆汤,就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再也不分开了。”
良辰没想到易楚竟会对她说出这些话,倒是与平日里淡然冷漠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却对易楚的真心没有一丝的怀疑。
生死一线,很多平日里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瞬间想明白了,猛然发觉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事是什么,所有的委屈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原来那么纯粹的爱和喜欢是如此幸福的事情,什么尊严都是欲盖弥彰了。
“易楚——”良辰说着。又往易楚的怀里靠了靠,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想着有些话即便是不说,真心之人也必是能懂的。心里既庆幸又有些患得患失,但愿这样的日子不要远去,要一直这样在一起,不分开了。
易楚怕回去陶府人多嘴杂,扰了良辰休息。便直接令人将马车驾去了沐府。又遣人去陶府将映兰接过来,好贴身伺候良辰。
良辰本身是没受什么伤的,下了马车之后,本想自个走进府去的,谁知易楚硬是不依,非要抱着。良辰怕易楚身子受不住,总是喊着不成,不想易楚也学了易岚那一套。硬是将良辰拦腰抱起,大步进了府。
陆掌事一路跟着进了屋,小心的打量着易楚。眼见良辰被小心的放在了床边坐好,才领着府内的众人请罪说:“少爷少夫人恕罪,让贼人进府劫走少夫人虽不是奴婢的过失,却也是我教导护院无方所致,便领着失职之人在这里给少爷。少夫人赔罪领罚了。”
易楚知道陆掌事的身份,也不愿与她计较,便不冷不热的回道:“陆掌事起来吧,你方才既然说不是你的过失,那又何罪之有,何来赔罪领罚只说呢,就别跪着了。”
陆掌事听了这话,话语间也听不出责备,却也没说原谅,这心里也就更没底了,但总是跪着也不是长策,于是领着众人起来了。
瞧着良辰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少夫人身子可好,要不要奴婢帮着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不对劲——”陆掌事说着,神情闪烁,盯着良辰的眼神也有些暧昧。
良辰见此,寻思着,这才回过劲来,想着这陆掌事该不会以为我被人,被人——
易楚寻思着,也这才回味过来,望着陆掌事冷哼一声说:“少夫人金枝玉叶,用不着你等伺候,若真是有这闲心思,尽管放在怎么将这家管好上,那么多坏心思,还是收收为好。否则这沐府也是容不下这等小人的。”
良辰虽然知道易楚这是在帮她,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姑娘家被人绑去了整整一夜,旁人会有所猜想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易楚再怎么信她,维护她,也都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可惜如今我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等事情,要怎么证明啊。
良辰寻思着,自觉的委屈,眼泪忍不住下掉,怕旁人瞧见,便将脸别去了一边,不想旁看了多事。
易楚见了,也不想这些家仆杵在屋里惹气,想着良辰定是不愿他们上前伺候的,便吩咐他们下去,别再这里碍眼了。
眼见众人都走了,良辰自个又往床里缩了缩,也不搭理易楚了。
易楚晓得陆掌事方才的话伤了良辰的心,只是这事确实不好安慰,若是说不好还会适得其反,若是不说,难免良辰多想,可是要难为死人了。
易楚想着,便拉过良辰的腕子说:“眼瞧着这腕子都被麻绳给割破了,你既不愿他们碰你,我便去打了水亲自给你上药,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易楚说着便要起身出门,良辰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自然不愿易楚离开,便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易楚的手臂说:“不成,你哪都不能去,就坐在这里陪着我,我手腕不疼,心疼。”良辰说着,犹豫了一下,才抬眼望着易楚问道:“陆掌事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可是有同样的担忧,怕我给你陶家蒙羞?”
易楚闻此,知道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的,于是蓦地将良辰揽进怀里说:“傻丫头,我只说这一次,往后不准再这么问,我信你,就是信你,你说的话我都信。”
良辰听了这话,紧紧的环着易楚的颈子,靠在他耳边轻声唤着:“易楚,易楚——”却不知再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正当两人情意正浓之时,便见映兰破门而入。
两人见此,赶忙分开了。
映兰先前还是一副撞破好事的懊恼模样,但瞧着良辰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立刻哭着奔到床前,憋着嘴巴,哭哭啼啼的说:“要知道你会遭这份罪,我昨晚即便是热死闷死也不会去后院偷懒,让我看看,那帮贼人没有打你吧?”
良辰闻此,温和的笑了笑,忍不住打趣道:“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可是要证明自个是个女的,越发爱哭了。”
映兰听了这话,赶忙抹了一把泪应道:“瞧着姑娘能言善辩,还有心思挤兑我,就是没事了,害得我一路喊着车夫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这会儿屁股都碎成了几瓣了。”
良辰闻此,也没打算与映兰正经说话,又调笑道:“怎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是让我瞧瞧,看这碎了还能不能拼起来。”
映兰听了这话,瞬间羞红了脸,赶忙回道:“姑娘也真是的,少爷还在这里,可真是没羞不害臊。”
良辰闻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不禁回道:“你可不是头一次见我,这才瞧出来,还真是个笨丫头。”
映兰知自个说不过良辰,也就不闹了,赶忙将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说:“方才知道姑娘你找回来了,公主,二夫人,大小姐和段夫人都找了好些药给我,让我捎来给您。说是家里还有些事,等晚些时候再过来瞧您。要您安心养病,不要多想。”
良辰瞧着映兰包袱中十几个小药瓶,顿时有些汗颜,想着姐姐们该不是以为我被抓去用了什么几大酷刑吧,这些个药最多能用上一瓶创伤膏,其余的烫伤,烧伤,刀伤,确实是夸张了。
易楚瞧着眼前这药,都是极好的,倒是解了燃眉之急,便在众多药瓶中翻找,找出了一瓶创伤膏说:“映兰,你去兑盆温水,再找块柔软的绸布,给良辰清了伤口,上了药,让她睡会儿,歇过来,我也就安心了。”
映兰闻此,赶忙扯过良辰的手臂问道:“姑娘真的受伤了,伤在那里,让我瞧瞧,他们拿鞭子抽你了?还是拿针扎你了?”映兰说着,便跌坐在床边,碎碎念说:“姑娘到底是得罪了谁,怎么会受这委屈,真是造孽,造孽啊。”
良辰听了这话,赶忙探身将映兰从地上拉了起来说:“傻丫头,我没事,只是这手腕和脚腕上被麻绳绑的磨破了皮,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什么被鞭子抽,被针扎,看来是野史杂记看多了。”
映兰闻此,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禁抬手撸起了良辰的袖子,瞧着良辰的手腕上确实有个环形的伤痕,虽然没有再渗血,但是周边干涸的血迹,瞧着还是触目惊心,于是赶忙招呼道:“姑娘这伤得赶紧上药,否则将来留了疤,任少爷给买多贵重的镯子都遮不住呢。”
“就你话多。”良辰说着,忍不住白了映兰一眼,“还不赶紧去给我打盆水来洗洗。”
映兰闻此,十分暧昧的瞧了瞧良辰和易楚,乐呵呵的说:“是,是小丫头我不懂事,撞破了少爷和少夫人的好事,你们继续缠绵,我可是什么都没瞧见。”映兰说完,只怕良辰打她,赶忙起身走了。
良辰这会儿说不出有多不好意思,易楚也有些尴尬。
想着情到深处,很自然就会相拥在一起。然而这世间的一切,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贵。却感谢上苍给这失而复得的机会,能将良辰寻回已是大幸,亦发现,自己早就想成为良辰的那个一心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八十八章从长计议
晚些时候,陶家众人都一同赶到了沐府探望良辰。就连平日里鲜少出门的二夫人尚氏也随马车来了。
这会儿良辰服药刚睡沉,易楚怕良辰惊醒,便领着众人去前厅坐了。
沁怡公主入座之后,神色依旧不好,连刚端上来的茶都没喝一口,便问道:“三弟,良辰可有说是谁将她掳走的?我瞧着这贼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非要我禀明父皇,诛他九族才解气。”
易楚知由始至终沁怡公主对良辰的事都尤为上心,确实心存感激,于是颇为恭敬的回道:“良辰一直都被蒙眼绑着,不曾瞧见贼人的相貌。自然也无法证实那贼人的身份。只是良辰是在庞家城外的菜园里找到了,怕是与庞家也脱不了干系的。”
沁怡公主闻此,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庞家?可是良辰入陶府前被逼着配冥婚的那户人家?”
听了这话,易楚赶忙应下,“是,就是这户狠毒的人家。”
“可恶。”沁怡公主闻此,蓦地拍了桌板一下,怒气冲冲的说,“想着我们启瑞国在父皇的治理下,是国泰民安,不曾想过在圣都之中,在这天子脚下,竟有此等刁民,掳掠妇女,草菅人命,未免太放肆了些。”
眼瞧着公主气急,易婉虽然也是义愤填膺,却也要留些理智,赶忙安慰说:“公主息怒,若是一经查实,良辰妹妹此次遭劫,真是庞家所为,即便不用公主出马,依国法也是会严惩的。”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依旧是没有消气,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念叨着:“敢欺我辱我夫家的人。若是真能定了那帮贼人的罪,我便要父皇判他们游街后凌迟,瞧着谁还敢动本公主身边的人。”
一听说凌迟,众人都是冒了一身的冷汗,想着启瑞国建国百年,这等割肉的刑罚只在开国之初为了以儆效尤,惩治了几个大胆谋逆的贼臣,却从未在百姓身上试过。公主平日里说话也没什么遮拦。却从不说虚言。若是这庞家真的落在了公主手中,即便是没有凌迟这么严重,也是不得善终的。
易楚瞧着沁怡公主正在气头上,只怕这事情还未查明,公主私下里就会有所行动,于是解释说:“先前大哥曾说过。良辰虽是在庞家菜园里寻到的,只是咱们当时在菜园中并未抓到绑走良辰的贼人,也没人瞧见是谁将良辰领进的这菜园的。所以如今即便是闹去了庞府。咱们手中无证据,便无法指证,理亏的可是咱们。所以大哥这会儿正领着一干人等。调查此事。公主大嫂就稍安勿躁,消消气吧。”
沁怡公主听易楚说的也在理,方才那么一闹倒显得自个很没风度,也就没再说什么,只点了下头。当是答应了。
其间,二夫人和淑颖都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毕竟在这家中,她们二人无权无势无靠山,即便是想为良辰做些什么,也没这本事。
沁怡公主这几天本来就肝气郁结,心情不欢畅,瞧着淑颖和二夫人尚氏一脸恭顺的坐在一边不言语,就来气,忍不住挤兑到:“瞧瞧咱们陶家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眼看着就是任人凌辱的倒霉样子,哪有一点的威仪和气度。”沁怡公主说着,白了尚氏和淑颖一眼又说,“往后若总是这样子,就不要在我面前碍眼,都搬去府外单过,可别说是我们陶家的人,丢了咱们陶家的脸。”
淑颖听了这话,头就埋的更低的,自然不敢回嘴顶撞,只是尚氏即便是个姨娘,在家中论资排辈也是沁怡公主的长辈,若是只闷声不响的坐在这里被沁怡公主数落,往后这陶府可还有她的立足之地,想着眼下是在沐府,沁怡公主即便是再放肆,也要给良辰留些情面,所以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回道:“家中有公主如此凌厉的媳妇,我这做庶母的哪有发威的机会。不过是将这做英明决断的好事让给你罢了,你既得了便宜,可就不要卖乖了。”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竟没有生气,只是一脸玩味的望着尚氏说:“瞧着你一个卖笑的妓女也敢来数落我?你倒是识得几个大字,念了几本书,又哪来的英明决断的本事。即便是我真给你管事的权力,你又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是乡野村妇的小聪明,岂能登上大雅之堂?真是笑话。”
尚氏闻此,倒是不以为然,只淡淡的笑了笑回道:“若是说念书,这府里谁念过的书有淑颖这孩子的多,要说为人处事,赏罚决断又有谁可以比她公道,只是有人自以为是,把着这权力不撒手,还数落起他人没主意,可也不瞧瞧是谁整日广施淫威,害的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沁怡公主瞪着尚氏,寻思着这刁妇也不就这点本事,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想着自个从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随便抓来一个都比这老刁妇心机沉重一百倍。只是有一点,在这宫中,话越多,死的就越早,拿在这府里也是一样的。言多必失,尚氏这只老狐狸早晚是早栽在她这张嘴上的。
沁怡公主心里有数,也不愿与她计较,便说:“行了,行了,我只知自古以来,有嫡庶尊卑之分,往大了说,我是君,你们是臣,自然是你们臣服于我。往小了说,我是嫡出正宗的妻室,是陶府的当家女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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