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听了这话,灵机一动,不禁冷笑一声回道:“少爷还是不要去了,像沐良辰那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配你如此待她。”
易楚听梧桐将话说的那么难听,顿时有些恼了,正要发火,梧桐却冷冰冰的说道:“少爷,我方才瞧见映兰风风火火的回了府,就觉的蹊跷,于是就偷偷的跟了过去,谁知听那丫头竟哭哭啼啼的告诉二小姐他们说,沐良辰她逃婚跑了。这都找了一个上午也不见人呢。我看啊,她是根本就不愿嫁给少爷,所以才趁着回沐府这空挡跑了的。”
易楚闻此,根本就不信,当即回道:“良辰不是这样的人。她若是不愿嫁我,先前便会说清楚,断然不会不辞而别。若是真的不见了,该是出了意外。”易楚说着,便要去前厅看看,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梧桐见骗不了易楚,顿时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不死心的挡在易楚身前说:“不成。少爷不能去。沐良辰不过住进府里几个月,是个什么底细还不清楚,先前因为结姻的事情得罪了庞家,如今又逃婚,我看啊,她分明就是个骗婚的贼人。少爷为她焦心。就是不值。”
易楚闻此,寻思了一下,这才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良辰是被庞家劫走了?”易楚寻思着。再不愿理会梧桐,便念念有词的往正屋赶去。
当易卿和易岚火急火燎的赶回陶府时,沁怡公主正在前厅发火。大声叫嚣着:“我看那些贼人真是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了,连我家的人都敢动,我即刻就进宫去,向父皇借兵,非将绑了良辰的贼人碎尸万段不可。”
易婉瞧着。心里虽然慌乱,但也知道事情闹大终究是不好的,于是只在一旁小声安慰,淑颖则躲在一边,一言不发,只怕自个哪句话说错了,再得罪了公主,到时候便谁都没法救她了。
易卿进屋之后,见这情形,急忙安抚众人说:“沐府那边的事,怀青已经大概说了,我瞧着事情若不是迫在眉睫,便不要惊动了圣上,我先去衙门知会一声,让他们留意,若是傍晚还没有消息,沁怡你再进宫求皇上也不迟。”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还是觉得不妥,便问道:“相公可知这事可大可小,依现在的情形来看,良辰绝不可能是自个逃婚偷跑的,分明是被贼人给劫了。杀人灭口不过是一瞬的事情,想着咱们已经耽误了这么久,良辰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只有一死了。到时候咱们找回的是她的尸体,又有什么用呢。”
映兰听沁怡公主将话说的如此严重,靠在洛水身上失声痛哭,几下便昏厥了过去。易婉和淑颖闻此,也紧握着手,实在不敢往下想。
易岚听了这话,也红了眼,不禁上前跪在易卿身前求道:“大哥,人命关天,公主既然愿意帮这忙,便请公主进宫求皇上吧,借着皇家的力量,那些贼人怕了,会放了良辰也不一定啊。”
易卿见此,赶忙将易岚从地上拉了起来,安慰说:“不是我不愿如此,只是一旦出动了皇家的军队,事情必然闹大,若只是图财的贼人,原不想害人性命,情急之下怕是也会杀人灭口的。到时候不但救不了良辰,反是会害了她啊。”
听了这话,众人也觉的在理,一旁的苏缇也赶忙应和到:“易卿哥哥说的没错,这事咱们必定不能闹大,各位哥姐只仔细想想良辰姐姐往日是否与谁结怨,咱们先试着去要人,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庞家,这世上最想良辰死的,便是庞家了。”易楚说着,从门外进了屋。
见易楚来了,众人都是一惊,易婉赶忙上前扶了易楚说:“三弟都知道了。”
易楚闻此,点了下头,神情说不出的凝重。
沁怡公主心里气闷,忍不住喝道:“哪个多嘴不长眼的去传了小话,看本公主不把她的舌头割了。”
易楚闻此,赶忙应道:“公主别气,也别管这话是谁来传的,我只知道,良辰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如今失踪,我该是知道的。”
听了这话,沁怡公主也没了脾气,想着跟这三弟也生不起气来,反而安慰说:“三弟不要忧心,咱们心里其实和你一样着急。只要有我在,就算将圣都翻过来,也要将良辰给找出来。”
想着沁怡公主虽然平日里骄纵跋扈,但对家中的弟妹倒是极好的,到底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
听了沁怡公主这话,易楚心里就有底了,众人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苏缇便在一旁提醒说:“既然易楚哥哥说良辰姐姐许是被庞家抓去了,咱们就去庞家找找看,我先前可是亲眼瞧见庞家是何等的恨良辰姐姐呢。”
公主闻此,寻思着便要带人去庞府要人,却被易卿拦住了,“眼下虽说庞家最有可疑,但咱们不是官府,无权进屋搜人,况且庞家不是傻瓜,怎会选在这节骨眼上复仇呢?想着即使庞家就是如此沉不住气掳走了良辰,也断然不会将良辰藏在府里,更不会藏在身处闹市的畅倚楼。若是要找,也不能公然去府上和铺子里搜人啊。”
到底是易卿,关键时刻也还是沉稳缜密的想着事情,只是良辰若不是被庞家掳去,不在庞府,也不在畅倚楼,那会在哪里呢?
“我寻思着一个地方,若是良辰姐姐真的是被庞家掳去了,该是会关在城外的菜园子吧。”苏缇说着,肯定的点了点头,“该是会在那里。”
易岚闻此,赶忙上前盘问到:“菜园?你能肯定?”
“嗯,自打我家开了酒楼,才知道圣都中但凡大一点的酒楼,都在城外有自个的菜园。畅倚楼的庞家也一样。方才听易卿哥哥说良辰姐姐不会被关在府里和铺子里,我就想到了城外的菜园。想着那里僻静,除了几个菜农也没人往来,若是说藏人,就数那里了。”
易楚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就要出门。易岚见了,也赶忙拉着苏缇说:“走,你去带路。”说完扯着苏缇就出了门。
易卿见此,交代顾怀青看着家里,也要赶去,沁怡公主见易卿要去,也吵着要跟去,易卿只说家中女眷不准去,让沁怡公主顾着家里,便也匆匆跟了出去。
马车之中,气氛有些凝重,易卿知易楚身子不好,本不想他去的,却不想良辰在易楚心中的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既欣慰又担忧。想着良辰若是能找回来,他们二人经历此难之后,必定相亲相爱,更加珍惜彼此。若是良辰再也找不回来了,易楚他怕是也挺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易卿抬手,温和的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说:“三弟,逸云大师曾说过,良辰是个有福气的祥瑞之人,断然不会出事的,你身子不好,乡间的路不好走,待会你就坐在马车上等着,不要下去了。”
易楚闻此,没有回话,身子却止不住微微颤抖着,虽然没抬头,但是瞧着微湿的衣襟,怕是一直在哭。
易岚坐在马车门口,眼眶也红着,强忍着眼泪,一言不发的坐着。
苏缇见此,十分的心痛,忍不住抬手附上易岚的手,小声安慰说:“良辰姐姐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这样。”
易岚闻此,依旧没说话,只是从苏缇的手心中抽出了自个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隔着衣裳握着良辰送的白玉锁,心里念在:沐良辰,你刚把我的梦魇治好,难道又要让你变成我另一个梦魇吗?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良辰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巴扔在了地上,身上被坚硬的地面咯的生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也就不挣扎,只是安静的侧卧在地上不动弹。
正当良辰迷糊着的时候,忽然被人大力的从地上拉了起来,堵住嘴巴的布被拉了出来,可还未等她喘匀了气,便被灌了几口水下去,良辰没有准备,呛了水,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而那人显然是急了,赶忙拍打着良辰的背,却始终没有出声。
良辰趁着这空挡,总算喘匀了气,赶忙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第八十六章有惊无险
那人听了良辰的话,也不敢耽搁,赶忙拿起手绢将良辰的嘴巴重新塞了起来。
良辰挣扎着想要将手绢吐出去,谁知那人力气奇大,便知是个男子,只觉的自个不是对手,所以只能被堵住了嘴巴,重新跌回了地上。
此刻良辰心里慌的很,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仔细寻思了一下,才想明白,想着先前自个因为夜里闷热去开窗,然后被人捂住了口鼻,往后便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缕了一下,自己这分明是让人给劫了。
只是到底是谁对我有这么大的仇,竟这般费心的去沐府将我绑来了不知是哪里。
良辰寻思着,只觉的头晕脑胀,只能安静的躺在地上,想着敌不动我不懂,若是贸然挣扎吵闹,反而会惹恼了神秘人。
那人瞧着良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慌了,赶忙俯身探了良辰的鼻息,感觉良辰呼吸微弱,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我知道你难受,只是我也是奉主子之命不得不这样办,你只要答应我不吵不闹,我便将你口中的手绢拿出来。”
良辰听这声音该是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温和醇厚,倒不像是个坏人,于是赶忙点了点头,答应不吵闹。
那男子见此,也不敢耽搁,赶忙将良辰口中的手绢拿了出来,便坐在良辰对面,警惕的盯着良辰,想着若是良辰喊叫挣扎,也好尽快能拦住。
谁知良辰却说到做到,并没有挣扎喊叫,只是安静的喘着气。寻思着自个长这么大,唯一结了怨的就是庞家,这次若是没猜错,该是栽在了庞家手中。再无二人了。也猛然忆起那晚被强按进棺材里配冥婚时的情景,只觉的不寒而栗,想着这次若是真是被庞家绑来,怕也是难逃一死了。
想到这里,良辰委屈的不行,只瘪着嘴巴,想哭。
那男子见此,有些看不下去。不禁叹了口气。靠在良辰耳边安慰说:“实话跟姑娘说,咱们没想伤了姑娘的性命,你别怕——”
那人正说着,便听有人叩门,而后便感觉一阵风吹来,似是进来了几个人。
那男子见此。赶忙又将良辰的嘴巴重新塞了起来,对进门的人说:“我怕她渴着,便喂了些水。”
进屋的人闻此。也没说什么,似是上前靠在那男子耳边交代了些什么。
之后,良辰便感觉那些人陆续出了屋子。空荡荡的屋子里似是就剩了自己一个人了。这感觉竟比被人盯着更可怕些。孤独而无助。
良辰想着,不禁扭动起身子来,想要挣开手脚上的绳子,将脸上的巾子蹭掉,好好看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谁知那手脚上的麻绳系的极紧。磨的手腕生疼,也没有松懈半分。良辰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越想越觉的事情不对劲。
若是这次我真是被庞家所害,一定必死无疑。可方才那男子口口声声说不会害我性命,又给我喂水,又帮我拿去了口中的手绢。倒也不像是要杀我灭口的迹象。
若此事并非庞家所为,那又会是谁?
良辰想着,有气无力的瘫在了地上,只想休息一下,再作打算。
易卿一行人在苏缇指点下,来到了庞家位于圣都城外的菜园。
眼瞧着偌大的菜园子里空无一人,有些萧条的样子,易卿虽然觉的这里僻静隐秘,却也有些怀疑,似乎不信良辰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苏缇下了马车,指着远处的屋子说:“那间屋子该是地里菜农休息的地方,咱们过去打听打听,许是能有什么收获呢。”
易楚在易岚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刚听了这话,便要亲自过去,谁知易卿伸手一拦说:“这田间小路难走,三弟就不要过去了,我领几个家丁去瞧瞧就好。”
易楚闻此,哪能答应,赶忙应道:“大哥,我的身子早就大好了,这田间小路算什么,就让我过去吧。”
易岚听了这话,也不管他大哥是否答应,扶着易楚就往前走。
易卿瞧着这两个弟弟都是倔脾气,也就没再拦着,便领着随后赶到的十几个家丁一块往那小屋子去了。
众人来到小屋前,瞧着门上了锁,眼见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动静,易卿小心的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缝,往里探看了一下,却也看不真切,易岚见此,却耐不住性子,只拍打着门喊道:“屋里有没有人啊,有人就应一声。”
良辰躺在地上,猛然听见了易岚的声音,身子一震,赶忙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因为口中有手绢塞着,任怎么努力也只有“嗡嗡”的声响,良辰情急之下,翻滚着身子,想撞倒些什么东西,弄出声响来,只是眼睛被蒙着,却也不辨方位,只能向着一个方向滚动,猛然撞到了墙上,却也没有撞上桌椅,顿时觉的浑身酸痛,眼冒金星。
众人在门口站了半晌,听着屋中也没什么动静,易卿便断定屋中没人,便要招呼众人离开,易楚见此,难掩心中的失望,有些不死心,便挣脱了易岚,回到了门边拍打着门喊道:“良辰,良辰你在里面吗?良辰。”
易岚见此,难免有些伤感,赶忙回到易楚身边安慰说:“三哥放心,就像苏缇说的,良辰是个福大命大的女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良辰听是易楚的声音,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他还在乎我,还在乎我啊。
良辰寻思着,又奋力的动了起来,将双腿蜷了起来,猛的踢打着墙面,苏缇靠在门边,猛然听了这声响,不禁喊道:“我听到屋里有声音,真的有声音,咱们撞开门,进去瞧瞧吧。良辰姐姐说不定就在这屋里呢。”
易卿闻此,没有犹豫,马上吩咐身边的家丁将门撞开。
陶府的家丁自然也不含糊,三人上前,一人一脚便将那本就不结实的门整个踹下。
易楚和易岚见此,赶忙进了屋,便瞧见良辰躺在墙角,不停的挣扎着。
易楚见此,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赶忙奔去良辰身边,将良辰从地上抱起,揽进了怀里,拿出了塞在良辰口中的手绢。
“易楚,易楚——”此刻良辰已经泣不成声,只是喊着易楚的名字。
易岚瞧见,赶忙与苏缇一起将良辰手上、脚上的绳子解开,又拿掉了良辰眼上的罩子。
良辰重获光明,开始不适应,对着微光都觉的刺眼,好不容易缓过来神来,终于看清了易楚的脸,才忍不住痛哭着揽住了易楚的颈子说:“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没想到——”
易楚闻此,自个哭着,却也不忘拍打着良辰的背,安抚说:“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眼瞧着良辰与易楚抱在一起哭的凄惨,易卿也为之动容,但这会儿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想着良辰到底是在庞家菜园子里头找到的,即便不能指证此事是庞家所为,也是与他家脱不了干系的。瞧着地上的水迹未干,想着劫走良辰的贼人该是没走远的,于是赶忙招呼众家丁说:“你们四下找找,若是见了可疑的人便绑回来拷问,天大的事我担着,绝不能姑息那欺负了良辰的恶人。”
众家丁得令,赶忙应下,便两两一队,出去寻人去了。
眼瞧着良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易卿才俯身问道:“良辰妹妹可知绑你的是何人,可有受伤,受什么委屈。”
良辰闻此,赶忙应道:“我是昨晚起夜开窗子的时候,被抓来的,至始至终也不知是谁劫的我,来了这里也并未受什么委屈,大哥不必担心。”
易岚听了这话,不禁拉起良辰的腕子说:“还说没受委屈,瞧着这腕子上都勒出血来了,若是绑久了,还不得见骨了,那些贼人若是落在我手上,我必定是要剁去他们的手脚。”
苏缇闻此,也握着良辰的手,哭着说:“姐姐受委屈了,妹妹这就帮姐姐疗伤。”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帕子,给良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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