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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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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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敢不敢油嘴滑舌了?再多嘴,我可就将伞收回来了。”良辰说着,又闪身上前,要夺映兰手中的伞。

映兰见良辰是要恼了,也不敢造次,只得求饶说:“好了好了,是奴婢多嘴,往后心里明白就好,嘴上可不敢说了。”

良辰闻此,瞥了映兰一眼,倒不知该怎么修理这丫头了,于是只好作罢,没好气的吩咐映兰跟上,可不愿再与这丫环斗嘴了。

良辰刚入前院的小园子,便远远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良辰寻味来到小亭,见易楚独坐在小亭中煮茶。

烟雨蒙蒙的日子,精致华丽的小亭,身着白衣的绝美男子,烹茶调香。何等的唯美。

良辰站在远处,望着这画面,看呆了。倒是映兰不合时宜的在一边“啧啧”称赞道:“咱们陶家的男子个个都是尤物。只可惜二少爷生的再好在我眼里也还是不及三少爷好看的。”

良辰听了这话,这才回过神来,回身打趣道:“先前是谁说不再喜欢三少爷了,如今却称赞有加,连尤物这样的艳词都用上了,还真是没羞。”

映兰闻此,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见良辰只顾笑她,好不容易才定神解释说:“我先前是说不再缠着三少爷,可没说不再爱慕。姑娘话只听了一半,就乱说,分明就是欺负我。”

良辰瞧着这平日里没羞没臊的丫环总算是害羞起来,更来了兴致,于是接着笑道:“若不是你家三少爷去铺子帮忙,不在府里,我可就真的过去将他请过来作陪,也好圆你这倾慕者的心愿呢。”

映兰知道自个说不过良辰,于是赶忙上前几步,挥手对亭中的易楚招手呼喊道:“少爷,我们姑娘来了。”

易楚闻此,抬头望向这边,见真是良辰,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招手示意良辰过来。

良辰见了,也忘了映兰这一茬,便快步往亭子走去。

映兰好歹脱了身,怕一会儿良辰还会纠结,于是对良辰说:“姑娘只管去跟少爷喝茶说话,我在这外院转转,有何事尽管喊我就是了。”

良辰听了这话,一脸玩味的望着映兰,并没有答应。

映兰见良辰这神情,也只好服软说:“姑娘就饶了我吧,往后我必定恪守本分,再也不敢油嘴滑舌,惹您不高兴了。”

良辰闻此,这才笑了笑应道:“这还差不多,不过这下雨天凉,你就别在外头瞎转了,回去玉烟阁歇着吧,这边有我照顾,不打紧的。”

映兰见终于可以脱身,满口的答应,便乐呵呵的出了小院。

眼见良辰合伞进了亭里,易楚只扬了扬下巴说:“凳上凉,我差人给你铺了几层垫子,赶紧坐下,尝尝我煮的新茶。”易楚说着给良辰盛了一碗茶,递到了跟前,神情平淡而温和。

良辰瞧着茶碗中澄澈的茶汤,再看着茶色,就断定是好茶,于是应道:“方才刚进了院子,就闻着这茶香,沁人心脾,可是许久没闻到这么浓郁清甜的茶香了。”

易楚闻此,也给自己盛了一碗茶说:“许久不曾煮茶,也是无人为伴,只是正直盛夏,若不是赶上了这天气,怕是也没心思喝这热茶。若是你喜欢,只待秋冬,咱们便可天天煮来喝了。”

良辰点头应下,望着身前的茶碗正准备端起饮用,易楚却伸手拉过良辰的右手说:“今早见你没提,也就没问你的手伤,瞧着手还有些肿,可还疼的厉害?”

良辰见易楚紧握着自己的手,还是忍不住有些害羞,只应道:“今儿一早起来就不疼了,只是还肿些,若是你不提我早就想不起来了。也难得你记挂着。既见着没事,可就别放在心上了。”

易楚说着,慢慢松开了良辰的手说:“如此甚好,只是这茶刚煮好,烫的很,等凉了再尝,否则再伤着了,可怎么是好。”

良辰眼瞅着易楚对她的事,事事上心,到想着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一心对易楚好,如今换得他的关怀,也不枉费了她这一番心思。倒也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值得不值得之说,只是有心人的将心比心罢了。

良辰闻此,望着亭外的小雨,轻声问道:“今日猛然想起,再不到一月就是你我大婚的日子,这婚期近在眼前,你可后悔了?”

易楚听了这话,不禁抬眼盯着良辰,微微皱了皱眉,却又慢慢舒展开来,不禁回问道:“良辰你呢,可有后悔?”

“不曾后悔。”易楚话音刚落,良辰就应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对易楚一心,也愿意等着易楚对我一心,无论多久,我都等。”

回玉烟阁之后,良辰便遣人去苏府回话说身子不适,将苏缇的邀请给回绝了。苏府那边也再没人来传信,这园游会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从那日易楚说了重话,梧桐也是连着三日没见着人了,良辰私下里去刘氏那里安抚,刘氏也只抹着泪说梧桐是个倔脾气,除非自个想开,否则谁说也没用。

良辰无奈,想着最多半月,梧桐也该消气了,也就没再理会了。

又隔了几日,眼见着天晴了,地也干了,易楚便安排了马车说是要领着良辰出门转转,顺便为她置办些东西,当是新婚的礼物。

良辰本不想易楚破费,但想着易楚愿意出门逛逛也是件好事。

易卿和易婉那边听闻易楚想出门也是高兴的,自然是支持,于是也安排了不少人随行。

用过午膳之后,易楚和良辰只领着映兰这一个近身侍婢,又捎带着一队护卫便出了陶府。

映兰坐在宽敞的马车中,极是兴奋,不禁扯着良辰的手臂说:“先前也与二小姐乘马车出过陶府几次,可从未这么风光过,瞧着这路人羡艳的样子,我这脸上可是有光了。”

良辰闻此,温和的笑笑说:“就你这小嘴会说。”良辰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极兴奋的,也是从未这么风光的出门去。

易楚见着良辰脸上一直扬着笑,心里也跟着高兴,又忆起那日良辰在亭中念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时的模样,心里何尝不是应着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心里依旧是有些事情放不下,真要做良辰心中的一心人,怕是还要再过些时日了。

易楚与良辰这次出门也是去了不少地方。每到一处,易楚只要见着良辰的眼睛在何物上停留便吩咐买下送去府里。甚至良辰无意间夸那店里的丫环懂事乖巧,易楚竟也下令要将那丫头买回府里伺候。还好映兰跳出来绞尽脑汁的阻拦,易楚这才作罢。

良辰这一下午深感易楚的宠爱,只想着若这份情谊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并不是因为歉疚的补偿,这心里会更暖些吧。

良辰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也忍不住忆起那日亭中的场景。

那日她忍不住道出心中暗藏已久的期盼,但易楚却只是安静的望着她,并没有说话。

想来也该认命,并不期盼易楚可以那么快就倾心相对。

马车驶至圣都最繁华的大街,映兰和良辰正高高兴兴的透过帘子向外张望,正在兴头上,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时,只听一位护卫扣着马车门说:“回少爷,少夫人的话,前头是苏府苏小姐的轿子,见着咱们的马车,特意过来见礼了。”那护卫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苏缇清亮的声音喊道:“良辰姐姐,是良辰姐姐在马车里吗?”苏缇喊着,马车门就被猛然拉开,便见苏缇一身粉衣,笑的明媚,竟连马蹬都没踩,就三下五除二的自个爬上了马车来。

苏缇好不容易站稳,见着易楚也在,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这是楚哥哥吧,可是好些时候不见了。如今一见,可是认不出来了。”

易楚闻此,只是点了下头,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对苏缇径自爬上马车的莽撞之举很是不悦。

映兰就更不用说了,也是一脸嫌弃的别过脸去,不愿看她。

良辰见马车里气氛尴尬,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说:“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苏妹妹,可是好巧啊。”

苏缇闻此,十分亲热的拉过良辰的手说:“好些日子没见良辰姐姐,可是想坏了。只是当日我办园游会,本就是想与姐姐您聚聚,可姐姐却称病没有赴约,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良辰听这话,只觉的对不住苏缇,于是只能应道:“有劳苏妹妹记挂,眼下已经好全了。”

苏缇闻此,可是高兴,于是赶忙拉着良辰跟易楚说:“今儿个难得能在街上遇见良辰姐姐和楚哥哥,可是愿意去我们家新开的酒楼坐坐?”

易楚听了这话,便一口回绝道:“今日出门一整日了,身子也是乏了,还是改日吧。”

苏缇听了这话,望着良辰,怯生生的样子,瞧着都觉的委屈。

良辰知道易楚是在为她解围,但是方才那口气确实重了些,于是应道:“你别急,我去坐坐就是了。”良辰说着,便望着易楚说:“你若是身子乏了就先回吧,我只去小坐一下,就回去了。”

易楚眼见良辰是心软了,却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吩咐车夫驾车,便一同往苏家新开的酒楼去了。

☆、七十六章良苦用心

马车在一家十分气派的酒楼前停下。

良辰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这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酒楼,再抬头瞧着这酒楼上的匾额——月华楼,也是个不俗的名字。

实在想不到像苏家这样倒卖米面出身的商家,也能开起这送往迎来的酒楼来。

良辰正寻思着,苏缇的贴身丫环梳云便从酒楼里出来,回话说:“小姐让准备的,都打点妥当了。”

苏缇闻此,摆手示意梳云退下,又贴过身来挽着良辰的手臂说:“方才我遣了下人让咱们月华楼的大师傅给良辰姐姐和楚哥哥准备了些拿手的小菜,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屋里头坐坐吧。”

良辰见盛情难却,也不好拒绝,侧脸望了望易楚,见易楚点头,才答应了下来,一同入了酒楼。

映兰向来不喜欢苏缇,但是眼瞧着良辰和少爷都进了酒楼,自个留在外头也寂寞,于是一咬牙,也就跟了进去。

苏缇安排了间沿街的雅间招待良辰和易楚。

良辰入了座,倒觉的这酒楼的内部的装饰和摆设,倒不似外头瞧着的那般富丽堂皇。物件不多但十分的讲究,清新雅致,淡而不俗,就连盛菜的碟子汤碗也都是上等的白瓷和青瓷,倒是有些古风雅韵在里头。

苏缇一入座,就招呼说:“先前也不知哥哥姐姐们爱吃什么,就交代准备了一些时令的鲜果入馔和几个招牌的菜肴,也不知哥哥姐姐们是否喜欢。咱们这酒楼也是刚开张不久,难免有些纰漏,哥哥姐姐就勉强用些吧。”

良辰闻此,倒觉得这苏缇确实是不一样了。想着初见苏缇时,自个腿上还有伤,若不是易岚拦着。险些就被苏缇教训了。

先前,苏缇就是个大大咧咧,娇蛮任性的大小姐。

只是如今看来,苏缇不但温婉了不少,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措辞和语调也与往昔判若两人。想着也全是为了易岚而改变。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份情眼下怕是也得不到成全了。

良辰寻思着。有意放柔了声音与苏缇说:“这桌上的菜肴瞧着就是色香味俱全的。既然妹妹盛情,我也就不客气了。”良辰说着起筷先给易楚夹了些清淡的菜,而后自个也选了个最近的菜肴尝起,确实是味道不错。

苏缇见着良辰动筷,赶忙亲自给倒了茶,递到了跟前。

“师傅技艺浅陋。不比府上精细,姐姐还要多担待啊。”

良辰将口中的菜肴咽下,便忍不住称赞道:“贵楼的师傅技艺精湛。菜香味美,瞧着酒楼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样子。生意可是兴隆啊。”

苏缇闻此,十分谦虚的应道:“哪里哪里,勉强而已。”

良辰见易楚举筷吃了几口,神情倒是淡然,就知道易楚也觉的这酒楼的饭菜尚可。否则也是不会入口的,于是温和的笑笑问道:“原先想着妹妹家米铺的生意兴隆,也不知何故竟开辟了新的疆界,做起酒楼生意来了。”

苏缇闻此,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抬眼望着窗外,指了指外头说:“因为那个。”

良辰见此,顺着苏缇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易楚瞧着良辰神情不对,也顺着那方向望了过去,正瞧见这圣都之中排位第一的大酒楼——畅倚楼。

苏缇见良辰这幅神情,不由得解释说:“先前与姐姐你一见如故,本想结为金兰姐妹,便找人打听,才知姐姐先前受了那畅倚楼庞家那么大的委屈。每每想起,都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便想着为姐姐讨个公道回来。”苏缇说着见良辰正目光温和的瞧着她,便望着良辰接着说:“妹妹知道姐姐是个清淡温和的人,不愿招惹是非,所以旁的手段我也不敢使。就寻思着在畅倚楼对面开家酒楼,与他庞家唱对台,一则为姐姐出气二则也为我爹扩展些生意,自己也有些营生可忙。”

良辰听着这话,都不知该如何应答了,却不知这月华楼竟有这来历,也只能轻声应道:“过去的事情我已然看开,妹妹这又是何苦,可是不值呢。”

易楚瞧着良辰的模样,分明还是心有余悸,于是忍不住牵着良辰的手,轻轻的握了握,要她安心。

良辰想着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却能得到众人的关爱和保护,既是上天庇佑,也是人心所向,心里倒也坦然。

良辰寻思着,正要再谢苏缇,却见苏缇柳眉一竖,拍案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窗前,指着对面畅倚楼的一个正对着的沿街雅间骂道:“你这个老匹夫,没本事的庸才,有胆量当面锣对面鼓的比划比划,何以整日偷看我们这里,真是好不要脸。”苏缇说着回身抄起桌上的一只白瓷勺子,就朝那对面半掩的窗子掷去,正因为苏缇力气奇大,那白瓷勺竟飞越了宽敞的大街,正掷在了对面的窗子上,后弹进了屋里。

良辰见此,也起身来到了窗前,瞅着那半掩的窗子猛然推开,许久不见的庞家夫人正指着良辰和苏缇就骂道:“你们两个妖女,小贱人——”还未骂完就见庞老爷连同个丫环将那庞夫人拉了进去,窗子重重的关上了。

映兰瞧着良辰无缘无故的被骂,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便也快步凑到窗前,就捡着难听的骂。

良辰瞧见了,赶忙拦住映兰叫她住口,并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谁知易楚却冷着一张脸说:“我若不是个男子,也会同映兰一同怒骂,映兰你只管捡着难听的招呼,有什么事还有我顶着呢。”

苏缇闻此,也应和道:“就是,那老匹夫和那老婆子盯着这里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知道我们苏家素来与你们陶家交好,不敢欺负陶家,便处处为难我们。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他们,要打要骂我都奉陪,就是要为良辰姐姐出口气。”

良辰听着这话,也是十分自责,不禁劝道:“苏妹妹,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若是整日如此吵闹,生意自然是好不了,凡事都是以和为贵才好啊。往日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也不愿再想起,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往后可别只为给我出头,再与庞家交恶了,还是安安稳稳的打理好酒楼的生意是正经啊。”

苏缇明白良辰的意思,也就应下了,只托着良辰的手说:“姐姐也知道,我是家中的独女,从小一个人惯了,都不懂得疼人。自打易岚将我俩的婚事给否了之后,我便努力的改这一身的毛病,请了礼仪师傅交礼数,还请了诗书师傅补了诗词,前日也刚请了琴师学习抚琴。”苏缇说着将双手举到良辰眼前,“可是我太笨,总是抚不好琴,即便是再怎么用功也比不上那沈嘉萝琴艺出众,即使是重生一回,也长不出那花容月貌来,所以易岚他是不会喜欢我的。”苏缇说着,本来还掷地有声的音调却夹着些哭腔。

良辰瞧着苏缇手上因为抚琴划伤的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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