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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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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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见映兰不信,便招呼映兰靠近些,指了指这钗头上的珠子说:“可不要小看这钗上的珠子,这颗是东珠,并非一般的珍珠,是极北的异邦每年向咱们启瑞国上贡的名贵贡品。这贡品啊,只有宫里的贵人能拥有,咱们寻常人若是戴在发间,不就是蔑视皇家吗?”良辰说着,轻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苏家偶然得了这宝物,却没想到是祸,那苏缇更是将那祸整日带在发间出去招摇,幸是没有识货多事的人撞见,否则是要获罪的。”

映兰听了这话,赶紧接过了良辰手中的簪子,死死的盯着这东珠,忍不住赞叹道:“真看不出这珠子这么宝贝啊。”

良辰见此,只吩咐道:“稀奇够了之后就将这东西收好,压箱底去吧,否则被公主瞅见了,咱们可是要倒霉的。”

映兰闻此,赶忙应下,找了个单独的盒子将这东珠簪子收了起来,放进了梳妆台最底下的抽屉里了。

良辰刚换了身衣裳,收拾妥贴之后,正要去易楚屋里瞧瞧。谁知刚迈出了房门,就瞥见这玉烟阁的大门口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在那边探头探脑。

映兰见此,没等良辰发话,就扯着大嗓门叫嚣道:“哪个没张脸的,敢跑到我玉烟阁来鬼祟,可是不把我这护院丫环放在眼里了。”

良辰听着这话,直想笑,想着这映兰何时成了护院丫环了,不过一寻思,也觉的这身份贴切,如此霸道,还真是衬映兰这火爆的脾气。

门口那人显然是被映兰吓住了,赶紧从门外进来,望着良辰,小声回道:“少夫人,我是澄儿。”

良辰见是澄儿,先是一怔,而后赶忙快步迎了上去,十分亲和的应道:“是澄儿妹妹啊,方才刚见着,可是没想着你这会儿能过来,来,赶紧随我进屋坐坐吧。”

澄儿闻此,赶忙推辞道:“少夫人不用忙,是公主要我给您送些烫伤药来的,说是极好用的,特别镇痛,一抹上就不难受了。”

良辰见着澄儿就喜欢,正要说话,映兰却扯了扯良辰的袖子问:“姑娘认识她?我可是从未见过呢。”

澄儿闻此赶紧侧身向映兰欠了欠身说:“给这位姐姐请安,我是刚来府里伺候公主的,姐姐就叫我澄儿吧。”

映兰一听是刚来伺候公主的,也就与良辰先前一样,只寻思着澄儿是宫里来的宫女,谁知良辰却怕映兰怠慢了澄儿,便解释道:“映兰,澄儿是公主娘家表舅家的小姐,虽是来伺候公主的,咱们也不可怠慢了。澄儿妹妹啊,往后就唤我良辰姐姐就是,再也别喊什么少夫人了,显得生分。”

澄儿听良辰这么说,显然是有些受宠若惊,却不敢贸然答应。

映兰见良辰都发了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应承道:“澄儿姑娘就听我们少夫人的吧,喊声姐姐就成了。”

澄儿听了这话,也不再犹豫,只轻唤了声“姐姐”。在这陶府,也是头一回觉的温暖。

☆、第七十二章情意渐浓

澄儿只将药交到了良辰手中,就赶着回去复命了。

映兰瞧着这公主送来的烫伤药,十分的精美,连盒子上都嵌着红玛瑙,一看便是宫里的物件。打开一闻,倒没有一般药膏那刺鼻的味道,反而泛着淡淡的花香。

映兰见此,赶忙张罗到:“姑娘,咱们赶紧回屋试试这药,说不定一图上,你这手就好了。”

良辰闻此,只说:“这手上的伤倒是不急着好,否则公主那边总是召见,也没有不去的理由了。易楚不喜欢我搀和家里的事情,咱们便装着病,躲在玉烟阁里好些。”

映兰听了这话,只能应下,赶忙将小药盒收好。

良辰进了易楚的房里,见易楚坐在案前看书,想着他该是一直没睡,于是轻咳了一声,问道:“折腾了一个下午,不累吗?什么书这么吸引陶二少爷,可是把魂勾住了?”

易楚闻此,这才回过神来,将书放下,抬眼盯着良辰的手说:“怎么样?手可还疼,有没有好好上药?”

良辰听了这话,赶忙将手抬起来晃了晃说:“这点小伤,上了药明早就能消肿,只是这事只能咱们有数,公主那边还是说重些好。”良辰说着十分随意的找了张离易楚近些的凳子坐下,盯着易楚温和的笑着。

易楚见良辰一直盯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寻思着便问道:“放才听着院中有声响,是谁来过了?”

“是公主屋里的澄儿,奉了公主之命,给我送药来了。”良辰说着,忍不住称赞道:“话说澄儿那丫头生的真是好看,水灵水灵的模样。如今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出落得那么标致,只待行了笄礼之后,怕是要倾倒众生了。”

易楚闻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只将书本合上了之后,才望着良辰说:“那女子生的再娇媚又有何用,还是要存一颗善良的心才是正经。”

良辰听着易楚分明是话中有话,便问道:“怎么,楚少爷您何以看出那澄儿没有一颗善良的心呢?依我看啊,她的确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姑娘呢。”

“糊涂。”易楚说着,白了良辰一眼,心里只骂良辰傻。

良辰听了,定是不干,于是追问道:“怎么,怎么,一个十三四岁,背井离乡的小姑娘,何以让你如此误会。你今儿个若是不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易楚见良辰有些急了,心里想着,良辰见着这澄儿身世可怜,许是因为感同身受,才会如此维护。如今为了一个区区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与自己争执,真是莽撞的很,想想倒也觉得好笑。

易楚寻思着,脸上蓦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望着良辰气鼓鼓的样子甚是无奈。

良辰见着易楚笑了,也跟着笑了,忽然觉的自己方才那股无名火真的有些好笑。

良辰想着,还是惦记着澄儿,于是问道:“以为笑一笑就没事了,楚少爷既然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又是凭什么说澄儿并非善类?”

易楚见良辰不依不饶的样子,也怪自己放才多事,本只想给良辰提个醒,谁知却被这丫头给缠住了,于是只能还算隐晦的解释说:“我向来是相信人心本善的,之所以变恶,都是因为心底那日益膨胀的欲望,和在追寻内心满足过程中摒弃的善良。良辰听了这话,心里掂量着,猛然明白了易楚的意思。

澄儿是出身微贱的女子,却一心想要攀附着公主的威势,进入那世上最繁华神秘的皇城。确实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寻常姑娘。只是澄儿之所以如此,许是身不由己,若只这样简单的否定,也是有些不公平,所以对易楚的观点亦不敢苟同。

易楚瞧着良辰的样子,知道良辰还在为这事困扰,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旁人的事若是太过留心,只会让自个伤神。澄儿有澄儿的路要走,不管兴衰荣辱也是她自个的事情。你能去心疼一个,帮助一个,却永远都做不到普度众生。”易楚说着,见良辰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不禁玩笑了一句:“怎么,难不成你要立地成佛,化成观音,普度众生去?”

良辰闻此,赶忙应道:“是是,我这就化成观音来普度你去。”

两人相谈正欢,便听外头一阵雨声,想着这忍耐了一天的大雨总算是降了下来。

雨声刚起,就见着映兰火急火燎的进了屋去,望着良辰说:“这雨下的真是蹊跷,却赶上这准备晚膳的时辰,眼见这时候也不早了,少爷和姑娘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良辰见着都这个时辰了,赶忙应道:“紧着你们二少爷就好,我不挑嘴,吃什么都成。”

易楚闻此,随即应道:“今儿的晚膳,刘妈会准备,你就别忙了,回去歇着吧。”

映兰听着楚少爷叫自己回屋歇着,分明就是想与良辰单独呆着,想着原先的冰块少爷竟也变的如此有人情味,玩心起了,于是便壮起胆子问道:“怎么,少爷嫌我碍事,要赶我走了?可是姑娘最愿意我陪着说话,不如我就留在这里,陪少爷和姑娘解解闷吧。”

映兰说着狡黠的一笑,就打算坐下了。

良辰见着易楚有些尴尬,只笑着吩咐道:“你这丫头,就是嘴厉害,虽然下着雨也别闲着,就去后院帮着刘妈准备晚膳吧。”

映兰闻此,正要反驳,良辰便瞪了她一眼说,“刘妈平日里待你亲厚,可别耍孩子脾气,不懂事情,毕竟这事儿是一码归一码,自个心里也是要有数的。”

映兰听了良辰的教训,也无话可说,只能瘪着嘴巴,还是有些不情愿。

易楚瞧着这主仆,倒真是觉的有趣,于是故作轻描淡写的念叨了一句:“要说这丫头嘴巴厉害,要看着是跟在什么主子身边调教的。”

映兰闻此,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良辰微怔的脸,赶忙应道:“是,都是姑娘调教出来了。”说完就对二人行了一礼,便出门去了。

良辰见着映兰走了,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望着一脸淡然的易楚说:“都说这物以类聚,看着我与楚少爷可是一类人呢。”

易楚闻此,抬头望着良辰,瞧着良辰平日里低眉顺眼,温和的不行,可是骨子里却是桀骜不驯的。只好口舌之争,却别有一番可爱的味道,倒与那般庸俗的长舌妇人截然不同,敏慧聪颖,眉宇间总是透着摄人心魄的灵气。越是相处下来,就越是被这性情吸引,说不动心也是不可能的。

良辰见易楚只瞅着她不说话,有些不自在,赶忙别过了脸去,望着门外头的雨帘,用余光扫着易楚。

易楚瞧着良辰是害羞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问道:“与你相处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平日里都喜欢读什么书。若是我这里有你喜欢的,就拿去屋里看着,就当解闷了。”

良辰闻此,转身瞅着易楚案前的书,无奈的撇了撇嘴说:“我打小就不喜欢念书,吟诗作对就更不擅长了。平日里要是闷的不行,也就瞧瞧那些坊间流传的野史杂记什么的。四书五经之类的,可是连瞧都没瞧过呢。”良辰说完,见易楚没应声,只觉的这才子是看不起她,于是没好气的说:“是啊,你们这种出自世家大族,书香门第的公子小姐,自然打小就请师父教习诗书,对我们坊间的野史杂记自然是不屑的。你就当我没说,可别理我了。”

易楚听着良辰这话,笑了笑,举起了桌上的书,晃了晃说:“这本是眼下坊间流传最广的《彩翼娘子传》你可曾瞧过?”

良辰闻此,眼中尽是不信,不禁起身快步走到桌前,接过了易楚手中的书,随意翻阅了两页,便十分惊喜的望着易楚说:“这本书我在家时就一直在看,可是因被我那姨娘陷害,别说是这书了,就连祖宅都让她给变卖了。如今能再见着,可是缘分,你方才既说要借我看,那我这可就收下了。”良辰说着将书本合上,卷起又藏在了身后。

易楚见良辰如此高兴,心里也开朗了不少,于是有意调笑道:“好一个霸道的丫头,方才刚说的我们这些公子像是酸秀才似的,如今倒是要抢我的书了。”

良辰闻此,有些不好意思,寻思了半晌才应道:“是,方才是我错了,得罪了您这位超凡脱俗的大才子。只在这里跟您求了这本书看,可否答应啊?”

易楚见良辰这幅模样,似乎十分受用,于是摆了摆手说:“拿去拿去,看完了再还来吧。”

良辰听易楚答应了,比得了宝还高兴,将这书捧在手里,简直是爱不释手,正要再谢,便见梧桐冒着雨进了屋。

见着梧桐来了,易楚原先轻松的神情也瞬间变的凝重。

梧桐进屋之后没敢抬眼看易楚,也不屑于看良辰,只径自走到饭桌边上,拿出随身的抹布擦饭桌,准备摆饭了。

良辰见此,便回去坐下,没做声,拿起手中的书翻看起来。

易楚望着梧桐,寻思了一下,还算温和的问道:“既然进屋来伺候了,就是知错了吧。”

梧桐闻此,蓦地停住了手上的活,侧身望着易楚说:“梧桐自知没对不起任何人,自然也没有错,也不会认错。”

☆、第七十三章良药暖心

易楚听梧桐这话,脸色变的更难看了,于是瞥了梧桐一眼,冷冷的说:“既不知错,又为何进屋伺候,你赶紧出去,想不明白就永远都不要过来。”

梧桐闻此,只抓着抹布站在桌边不动弹,心里既委屈又别扭,却也不愿意就这么认错。于是也就没回话。

见此情景,良辰深知自己不便搀和其中,所以只抬眼用余光打量着梧桐,想着这梧桐的确是被易楚惯坏了,一个丫环也如此桀骜,怕是认定了易楚会对她不忍。

良辰寻思着有些烦躁,不禁轻叹了口气,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易楚见梧桐这幅模样,也不愿再呵斥她,于是吩咐道:“还是那句话,若是你还不知错就永远都不要进来伺候。出去。”易楚说着,声音倒是平静。

梧桐听了这话,犹豫再三,还是拿着抹布出了屋子,只那么走在雨中,不一会儿身子就透了。

良辰见梧桐出去了,不禁放下了手上的书,望着梧桐转去后院的身影,再望望易楚,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轻声说:“你这又是何苦,明知道她的性情,何苦逼她,更何况我在这里,她心里有话有委屈也不好说啊。”

易楚闻此,只应道:“该是给她改改脾气的时候了。若是要留下来伺候,尊重你这个女主可是最起码的。否则,便送出府去婚配吧。”

良辰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矛盾,忍不住回道:“你既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心思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即便是送她进宫当娘娘她都不稀罕,别说出府婚配呢。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易楚听良辰口口声声为梧桐求情,倒也不稀奇。想着良辰打住进这玉烟阁来,也受了梧桐不少气,但大多时候都是以礼相待,并不记恨,是个心胸开阔的善良女子。正因为这样,他才更要好好处理这事,否则便是委屈了良辰。毕竟他已欠良辰太多。

易楚寻思着,便对良辰说:“这事儿我会再想想,你别放在心上。”

良辰听着易楚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言语,只安静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良辰就领着映兰过去伺候易楚梳洗,进屋之时见着刘氏在屋里,并不见梧桐的踪影,怕是心里还有疙瘩,没有过来认错。

而易楚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并没有太多情绪,见着良辰来了,就吩咐刘氏出去准备早膳了。

良辰见易楚不提,自个也决口不提梧桐的事。心里却暗骂梧桐傻,可知这心结越拖结的就越深,明知易楚也是个倔脾气,早些认错比什么都正经些。

“今儿个早晨见着太阳,天气该是不错的,若是呆在玉烟阁里闷得慌,就出门走走。”易楚说着到饭桌前坐下。

良辰见着,也坐到了易楚身侧,应道:“你别瞧着这出了太阳,可是瞧着天空乌云密布,不多时还是会下雨的。况且我自个一人出去也没意思,还是留在玉烟阁里陪你说话吧。”

易楚闻此,倒觉得良辰体贴,于是抬眼望了望外头的天空说:“若是下午那会儿不下雨,我就陪你出去走走,眼看着大婚在即,也该给你置办些东西。”

良辰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哥哥姐姐们已经送来了不少东西,虽然都是极其精美华贵的物件,但是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暖心,所以我不要别的,只有这个就满足了。”良辰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红玉锁,瞬间就羞红了脸。

易楚望着良辰手中的红玉锁,温和笑笑,只觉的自己没选错。只是,若是能更早遇见——

易楚正寻思着,刘氏与映兰便进了屋,收拾了一下,便将食盒中的饭菜摆上了。

这饭刚吃了一半,外边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易楚见着,忍不住轻叹一声,“今儿个怕是出不去了。”

良辰闻此,便起筷给易楚夹了一只蒸饺说:“往后的日子还多着,倒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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