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闻此,心里既感动又惊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努力的点头,心里欢喜的不行。
玥茼上了茶水点心之后,尚氏就着花茶吃了不少的点心,边吃边夸良辰的手艺好。
良辰听了这夸赞倒是有些惭愧,因为自个虽然点心做的还算是有模有样,只可惜这烧菜的本事可是一点都没有,往后可是要跟着映兰好好学学手艺,否则让人听了都笑话。
尚氏许是好久都没有人一起闲聊了,打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住,只把陶易岚从小到大的趣事说了个遍。良辰听的津津有味,尚氏也说的高兴,这一晃时间就要到午膳的时候。
良辰本是要告辞的,可尚氏执意留良辰吃饭,良辰也不好推辞,便答应留下了。
玥茼出去准备午膳,良辰正与尚氏聊的开心,就见陶易岚领着顾尧来了。
见良辰也在这里,陶易岚稍稍愣了一下,给尚氏请了安,便在良辰身边坐下,问道:“见你脸色不好,昨儿个回去可有服药?”
良辰闻此,赶忙应下,“自然是有喝了。”说完,望着陶易岚掩嘴笑了起来。
陶易岚不解,也不知良辰望着他笑什么,刚要发问,便听尚氏说:“方才与良辰说你儿时的趣事,没成想说着说着,你倒是来了呢。”
陶易岚一听这话,脸瞬间就红了,不禁嚷嚷道:“娘你都跟她说什么了,瞧她笑的,似是抓着我什么把柄一般,我可是您的亲儿子,您怎么能出卖我。”
听了这话,良辰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勉强忍住了笑,只望着陶易岚说:“怎么,再丢脸的事情,还不是你陶三少爷做出来的,二夫人如今说与我听,也只是陈述事实,可是没有诬赖你呢。”
陶易岚见良辰一脸的得意,脸颊因为笑的猛烈泛着淡淡的粉红,可以说是面若桃花,好看极了。于是有意逗她说,“我做的事情再丢脸,也好过某人爬树从树上摔下来,将腿摔断了机灵些。”
良辰听了这话,也不甘示弱,只应道:“也不知是谁,病了为了不喝药,攀着梯子爬上了屋顶,最后被野猫下着,从房顶掉下来,不光摔断了腿,还磕掉了两颗大门牙呢。”良辰说完,望着陶易岚红透了的脸,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陶易岚闻此,有些不知所措,只望着尚氏埋怨道:“娘,你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跟她说,我可是让你害惨了。”
尚氏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解,也没应声,一脸的浅笑。
陶易岚气急,也就没再理会良辰,只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却发现这糯米红豆糕口感甚佳,不禁问道:“娘,难道府里换了厨子,这糕点的味道,可是比往日好了不少呢。”
尚氏闻此,笑而不语,只望着良辰笑着,良辰见此,忙着应道:“怎么,我何时成了你们府里的厨子?若真是,陶三少爷是不是该赏我些工钱啊。”
听了这话,陶易岚又咬了一口这红豆糯米糕,一脸不信的望着良辰说:“你这丫头有几斤几两重我会不知道,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点心,可不要蒙我。”
尚氏闻此,赶忙解释道:“这糕点确实是良辰做的,倒真是精致可口,比畅倚楼的点心也不差呢。”
良辰见陶易岚还是不信,便又说:“怎么?就见不得我贤良淑德,温柔贤惠啊。”
陶易岚闻此,只淡淡的笑了笑,只觉的自己是越发的喜欢良辰来了。
☆、第五十五章收为己用
午膳过后,陶易岚本想送良辰回玉烟阁,两人路上也好细聊。谁知顾尧那边来传了话,说大少爷请他去铺子里一趟,有些事情要交代。
陶易岚历经昨日之事,心中对家人确实有愧,也就不想悖了大哥的意,便随顾尧去了铺子里面。
其实迷恋沈嘉萝一事,就连陶易岚自个也有些糊涂,只记得半个月前,因为良辰要嫁给三哥之事,心里抑郁难舒,便在三五好友的唆使之下,上了流萤坊的画舫。偶遇了沈嘉萝后,便一见倾心,竟有乐不思蜀之感。
陶易岚自觉并非迷恋与女色之人,却不知为何单单为沈嘉萝倾心,如今想来,却也觉的蹊跷,但到底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清醒了,只提醒自己再也不要沾染那般勾魂的风尘女子便是了。
良辰从二夫人尚氏的络盼居出来,心情大好。
正直午睡的点,外边太阳浓烈,良辰沿着阴凉的回廊正往玉烟阁走,便见沁怡公主领着含贞一干人等往这边来。
良辰见此,赶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给公主请安。”
沁怡公主见了良辰,轻笑一声说:“赶紧起来吧,这心里惦记谁,谁就出现,我可是特意要去玉烟阁看你跟三弟的。”
良辰闻此,赶忙起了身,望着沁怡公主问道:“公主有何吩咐只管喊良辰过去就是,何必大热的天气亲自出来呢,可要小心中暑呢。”
沁怡公主望着良辰,神情倒是轻松的很,只应道:“几日不见,你还懂事了不少,但也不要只捡好听的说啊。”沁怡公主说着,见良辰应下了,便招呼道,“眼看着离玉烟阁也不远了,咱们就一道过去吧。”说完便大步往前走,示意良辰跟上。
自打良辰进了这陶府,便没见沁怡公主特意去过玉烟阁,今日到访,却不知为何事。眼下玉烟阁因为翻新的原因一定乱作一团,自己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若是接待公主,怕是要失礼了。
良辰正寻思着,沁怡公主便发了话说:“既然你与三弟办喜事的日子都定下了,我这个大嫂也不能不表示,我这会儿去玉烟阁一是去瞧瞧三弟的病情,二就是给你们送上贺礼的。这礼虽然不大,你也不要嫌弃。”
良辰一听这话,赶忙应道:“只要是公主赏的,自然都是精心挑选的宝物,良辰一定好好保管,不费公主一番苦心,就现在这里拜谢公主您的大恩了。”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斜睨了良辰一眼说:“你这丫头,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说起话来都是阴阳怪气的,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样子到哪里去了。也浪费了我么器重你,你到也与旁人一般,只会趋炎附势了。”
良辰听着这话,淡淡的笑了笑说:“良辰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怕自个口无遮拦,不小心得罪了公主,丢了这条小命啊。”
沁怡公主闻此,望着良辰问道:“我是那般不讲道理之人吗?怎能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呢。”
听了这话,良辰掩嘴笑了笑回道:“若您是公主,是天之骄女,自然可以轻易要了小女子的性命,若是您是我大嫂,温柔可亲,自然是疼我宠我,怎会轻易要了我性命呢?”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微怔,而后扯过良辰的胳膊轻拧了一下说,“就你怪话多。”
良辰被这么一拧故作疼痛的轻哼了一声说:“瞧瞧,公主是想拧死我呢。”
沁怡公主闻此,也不想跟良辰再闹,只应道:“行了行了,往后你便跟五弟一同喊我公主大嫂好了,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良辰见沁怡公主心情大好,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只觉的若是能将沁怡公主哄好,往后的日子可是会好过些。
但是转念一想,便又是觉的不妥。
若是说亲,我与婉姐姐和淑颖姐姐才是真正的亲。沁怡公主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却是处处针对淑颖姐姐的,而易婉姐无论如何都是站在淑颖姐那一边的。
如今沁怡公主对我如此亲切,看样子是想将我收为己用。我虽是贪生怕死之人,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哪能为了一己私利就背信弃义的投奔公主来了。
难道沁怡公主对淑颖姐姐的恨就不可调和吗?
或许我可以找到一个办法,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呢?
良辰自顾自的苦恼着,也没有再搭话,便随着公主往前走。刚走出去没多远,便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良辰回身,只见陶府看门的一个护院正往这边来。
公主见那护院紧张兮兮的样子,也停下了脚步,问道:“何事慌慌张张的,该不是天王老子来了?”
那护院闻此,赶紧伏在了地上,回话道:“回公主的话,流萤坊的沈嘉萝沈姑娘正在门口候着,说是来向良辰姑娘请罪的。”
良辰听着这话,微微一怔,心里十分的诧异。说是来请罪,怕是还想勾引易岚呢,昨个没有报官,已是放她一马了,眼下还找上门来了,还真是不知廉耻。
“沈嘉萝?可是那镜湖上勾引五弟的狐狸精?”沁怡公主说着,眼睛微眯,一脸的不屑。
那护院闻此,也没有答话,只跪在地上犹豫着,确实对府里主子的事情不太清楚。
良辰见此,有所会意,赶忙凑在沁怡公主的耳边说:“岚少爷的事情,府里的众人虽然略有耳闻,但并不清楚。那沈嘉萝的确是流萤坊的歌妓,也是先前岚少爷的钟情之人。”
沁怡公主闻此,柳眉一挑,望着良辰问道:“那她就是昨日将你推下镜湖去的贱人喽?”
良辰不知沁怡公主也知昨日的事情,赶忙应道:“不是,是她那熟识水性的丫环琉璃,况且我不是她推下去的,是救苏缇苏姑娘的时候,不小心落水的。”良辰说着,难掩心中的好奇,又接着问道:“公主怎么会知昨日之事,我们本想瞒着——”
沁怡公主闻此,白了良辰一眼说“这府里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过你这丫头也是没用,怎么会被这样下贱的贱婢欺负呢。”沁怡公主说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又自言自语道,“连我陶府的人都敢欺负,是不把我这公主放在眼里了。你也不用委屈,我今儿个就替你好好出出气。”沁怡公主说着望着那一头雾水的护院吩咐道:“去,把那个沈嘉萝领到锦华园后身的亭子里。本公主今儿个就好好会会她。”
那护院得令,赶紧起身去传话了。
沁怡公主寻思了一下又侧身望着含贞交代道:“去,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将那小亭收拾好,摆上应季的瓜果,再上几盘可口的点心,最要紧的是找些纱笼将亭子罩起,挡挡日光。还有,你亲自去冰库跑一趟,拿些冰来降温。”
含贞闻此,赶忙应下,领着几个合用的丫环就去忙活了。
良辰不知沁怡公主这样安排,有何用意,但照这准备来看,是要款待沈嘉萝。
不愧是金枝玉叶,有些行为确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待良辰随沁怡公主到了锦华园后的小亭时,含贞已然将沁怡公主吩咐的事情全数准备好了。
良辰刚一入小亭,便觉的清爽舒适。想着这炽热的午后,在这露天的小亭里竟也能如此享受,整个陶府也就沁怡公主有这本事了。
良辰刚一入坐,含贞便上来给良辰奉了茶。良辰接过茶碗,向含贞微微笑了笑,当是谢过了。
良辰掀开茶碗盖,却发现并不是茶水,而是带着冰粒的酸梅汤,这汤水上还飘着几片鲜嫩的花瓣,浓浓的梅子香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还未入口,就觉的清凉。
沁怡公主靠在柔软的榻上,慵懒的揉着额角,瞥了含贞一眼说:“把沈嘉萝叫过来吧。”
含贞得令,赶紧应下,出了亭子,传唤去了。
沁怡公主见良辰坐在一侧,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便起身起筷给良辰夹了一块点心说:“这栗子杏仁糕是宫里的点心,这陶府也就含贞那丫头会做,你尝尝。”
良辰见此,赶紧点了点头,双手捧起了碟子接住。
还未等良辰将手中的碟子放下,含贞就领着沈嘉萝进了院子。
良辰望着烈日下身着嫣红色长裙的沈嘉萝依旧是光彩照人的样子,那瑰丽的光芒甚至超过了灼热的日光,的确是美艳不可方物,说是倾国倾城也是不过分的。
良辰呆呆的望着沈嘉萝,有些恍惚,我打小在这圣都之中长大,从来都没听说有沈嘉萝这等标致的人物,该是不久前从外乡刚来的吧。
沁怡公主也没想到沈嘉萝是此等绝色,刚见着,也十分的诧异。但到底是公主,很快就回过神来,盯着沈嘉萝,暗骂沈嘉萝是个空有一身漂亮皮囊的狐狸精。
沈嘉萝进了院子,并不识得沁怡公主,含贞见沈嘉萝只站在近处,并未行礼,又拿出了那狐假虎威的一套低声斥责道:“见了咱们启瑞国的当朝公主,沁怡公主,还不跪下行礼。”
沈嘉萝闻此,抬眼望了望良辰,随即娇媚的一笑,向沁怡公主微微欠了欠身子说:“民女沈嘉萝,给沁怡公主请安。”
☆、第五十六章忍辱负重
沁怡公主见沈嘉萝行了礼,一脸淡然的从桌上端起了茶碗,掀开了盖子,一脸厌恶的瞥了沈嘉萝一眼,便将这茶碗掷向了她。
沈嘉萝猝不及防,慌乱之中只往后退了几步。
茶碗落地,瓷片飞溅,虽然没伤到,却溅了满裙角的酸梅汤。
沈嘉萝好不容易站定,尽量镇定的望着沁怡公主,沁怡公主见此,冷哼一声,厉声斥责道:“你这贱婢,明明是最下等的娼妓,竟然还敢自称民女,若是我们启瑞的民女都像你这般不知廉耻,怎么成为这天朝上国?”
良辰一听沁怡公主只将一句“民女”都解释的如此严重,才发觉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依沁怡公主的心性,若是要整治一个人,恐怕也不会温和的点到即止了。
良辰虽然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沈嘉萝,但彼时,却不尽有些同情起她来。也不知沁怡公主到底会如何调教她。
沈嘉萝今日本来只是有意来会会良辰的,没成想竟碰上了这难缠的沁怡公主。沈嘉萝虽然刚来圣都不久,却也对脾气火爆的沁怡公主有所耳闻,心里清楚,若是低眉顺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尊严,怕是会被修理的很惨。于是犹豫再三,才俯首回道:“是嘉萝失言,请公主恕罪。”
沁怡公主闻此,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于是眯着眼睛,盯着沈嘉萝问道:“你便是那流萤坊上,设计勾引我家五弟,让他有家不回,沉溺于女色的沈嘉萝?”
沈嘉萝听了这话,就知道沁怡公主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眼下不好脱身,所以只解释道:“回公主的话,嘉萝虽是这流萤坊的歌妓,却是卖艺不卖身的。与易岚少爷,也只是君子之交,并无逾越之举。”
“君子之交?”沁怡公主重复着,一脸的不屑,“若是你等贱婢都从良,这天下不是都太平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帮轻贱的风流浪子许是喜欢,你以为对我也管用么?”
沈嘉萝见沁怡公主今儿个是有意为难她,竟也不知如何回话了,于是只低头站在原处,想着对策。
沁怡公主可不会给沈嘉萝喘息的机会,又喝道:“怎么,本公主问话,你竟敢不答,好大的胆子,给本公主跪下。”
沈嘉萝闻此,着实吓了一跳,赶忙跪在了地上,却被那被烈日晒的滚烫的青石板烫的轻哼一声,正耐不住这高热想要起身,一旁的含贞便一脚揣在了沈嘉萝的小腿上,沈嘉萝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摔伏在了地上。
沁怡公主见此,轻笑一声,望着一脸痛楚的沈嘉萝说:“冒犯了本公主,让你跪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是你不乖乖的跪在那里思过,本公主保证你今儿个出不了陶府的大门。”
沈嘉萝闻此,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跪好。
抬头望着一脸得意的沁怡公主,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只怪自己莽撞,竟然自个跑到了陶府受辱,真是悔不当初。
良辰见沈嘉萝较弱的身子在烈日之下微微颤抖着,虽然先前还满是嫌弃和厌恶,但眼下免不了有些不忍。毕竟在这炎热的午后,让一个柔弱的姑娘跪在这滚烫的石板之上,经受烈日的炙烤,确实是有些残忍的。
沁怡公主似是看出了良辰的心思,又起筷给良辰夹了一块点心,小声说:“怎么,才这样就不忍心了?可知女人不狠,江山不稳,若是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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