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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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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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沁怡公主又从锦华园调了些人手过去,务必要护良辰周全才是。

良辰回了静园,一直坐在榻上发呆,青鸾守在一旁,看着都心疼,忙劝良辰去床上躺躺。

良辰只愣着也不说话,青鸾试了几次,便也不再劝了,只安静的守在一边陪伴。

又过了半个时辰,易岚匆匆的赶来了静园。

良辰这会儿没心思理会任何人,依旧低头坐在榻上失神。

易岚原有好些话要与良辰说,可到如今见良辰这个样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青鸾见三少爷来了,也微微松了口气,想着少夫人向来与三少爷亲厚,三少爷的话许是还能听进去些。

青鸾寻思着,便给青鸢递了个颜色,青鸢会意,忙随姐姐退出了屋子。

易岚静静的望了良辰好久,才缓步上前,轻轻的坐在良辰身边,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揽过良辰的肩膀,叫良辰靠在他的肩头上。

良辰也不挣扎,安静的靠在易岚的肩头,神情木讷,眼中也没有一丝的光彩。

“想哭便哭出来吧,忍着伤身——”

“我不哭,易楚还等着我,我得去找他啊。”良辰说着,挣脱了易岚的手臂,一脸期许的望着易岚,“我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我会疯的,他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安之若素?易岚,你帮我,带我去找他。”

易岚闻此,自然不敢答应,只应道:“公主已经差人赶去临江了,你且等一等,许是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了。”

良辰明白,任凭自个怎么求,也是出不了陶府的,既是如此,自个也不能对此袖手旁观,好好的渡船,怎会只遇到个小小急流便沉没了,这在开朝以来还是闻所未闻之事,此事一定不像表面看来这样简单。

良辰寻思着,便与易岚说,:“即便不能去临江小镇,我也要入宫一趟,怎么也要见皇上一面。咱们无能为力之事,皇上一声令下,许是还有转机呢。”

易岚也怕良辰闷在屋里,越发会胡思乱想,若是真能入宫见了皇上,心里也会有些安慰,便没回绝,就出去帮着张罗了。

沁怡公主原一听到渡船沉没的事,就已觉蹊跷,早先时候已经差人进宫回话了。皇上得知此事,十分关切,先不说与陶家私下里的交情,易卿好歹是当朝驸马,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明察,一则对不起妹妹,二则丢了皇室的威严。这边还有一个良辰,作为义兄,怎能眼看着妹妹伤心而不作为。

沁怡公主料到良辰会入宫,也不拦她,想着二哥最有本事,良辰与他说说话,心里许是能安稳些。

良辰赶着入宫,刚下马车,便有轿撵在宫门口候着。宫人们似也听说沁怡公主夫家出了事,自然个个小心,仔细伺候着。

良辰见了皇上,循着规矩,恭敬的给行了一礼。

全南瑾从未见良辰这般消沉,心里担忧,忙将屋里的奴才都遣了出去,上前扶良辰起了身。

“你这是何苦,事情到底还未有定论——”

“义兄,我相公此次遭难,并非天灾,必是人祸,皇兄明察,一定还他一个公道。”

全南瑾心里有数,却不愿叫良辰多想,只等事情查明,再与良辰交代,便答应说:“易楚是我妹夫,我自然会竭尽所能找他回来。倒是你,叫我怎么放心。”

良辰悲伤难抑,早已到了极限,只是易楚一刻没消息,她便不能倒下,只微微扬了扬唇角,与全南瑾说,“皇上若是真将我当妹妹,便还我相公一个公道,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全南瑾见良辰如此,实在不放心她回去,便叫人去司徒皇后处知会了一声,暂且留良辰住在宫里。

司徒皇后本想借着此事拉拢良辰,得了消息立刻就吩咐宫人收拾了凤銮宫的偏殿出来,谁知却叫惠妃抢了先,早一步将良辰接了过去。

澄儿是打心眼里心疼良辰,一见着良辰的面,就先落了泪。良辰到此已经流不下泪来,反倒安慰起澄儿,只说她信易楚一定会回来。

沁怡公主得知良辰被留在宫里,也觉的安心了许多,至少这丫头不会再一门心思的要往临江镇去。

沁怡公主也挂心易卿,恨不得生一双翅膀,立刻飞去易卿身边照顾,只是这陶府还要靠她撑着,慕凡慕荣两个孩子还要她照看,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抽身离开。

沁怡公主正为难,便见淑颖身负行囊进了屋。

沁怡公主望着她,也明白了她的来意,没等淑颖说话,便答应说,“你去吧,替我做我想做但没法做的事。”

淑颖闻此,默默滴着泪,俯身跪地给沁怡公主恭敬的叩了个头,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沁怡公主望着淑颖渐渐远去的身影,多少年来,头一次有些羡慕她,可以这样坚定的,毫无顾忌的放下所有,奔向自己的爱人。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良辰和沁怡公主各自站在窗前,望着黯淡的夜空,心中一样的阴霾,而淑颖这时依旧坐在马车里,快马加鞭的赶路,只想早一点,快一点见到易卿,这个她倾尽一生去爱的男子。

结局(一)

良辰入宫的第三日,渡船沉没之事总算有了定论,正如良辰所言,渡船沉没并非天灾,系是人为,而这幕后主使不是旁人,正是恨毒了陶家,恨毒了尚氏的常浅音。

全南瑾原不想叫良辰知道此事,毕竟事关八皇叔,总要用合适的方法解决才好,否则演变成宗族乱斗便不好收场了。

澄儿也是最先得到了这消息,眼见良辰成日里茶饭不思,不过三日便消瘦的不成样子,既知真相,也不愿瞒她,便如实与她道出了实情。

良辰这会儿心里只记挂着易楚的安危,铭记着陶家的仇恨,即便身处大内,也顾不得旁的,便取了墙上的挂剑就要杀去常府与常浅音了断。

澄儿眼见是闯了大祸,也慌了神,赶紧叫人将良辰的屋门给锁严了,苦口婆心的在门口劝了大半个时辰,良辰依旧处在癫狂的边缘。

全南瑾下朝之后,听闻此事,忙赶来了晏华宫。出了这事本事要怪罪澄儿的,可他心里清楚,澄儿向来不是多嘴之人,设身处地的想想,也能理解澄儿的用心。

良辰到如今已经没了力气,只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若是早先知道易楚有这一劫,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离开身边的。

良辰到如今也不想埋怨旁人,只怪自己没本事,没有护好易楚,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易楚真的回不来了,两人只能黄泉路上再相聚了。

全南瑾在门口静静站了好久,忽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打外头进来,行礼之后,便靠在他耳边回了话。

全南瑾听后似是松了一口气,给澄儿递了个眼色,澄儿立刻会意,领着一众宫人回了正殿去。

良辰忽听门响,淡淡的瞥了门口一眼,没有动。因为她知道,这皇宫处处天罗地网,自个是闯不出去的,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常浅音,可日子还长着,总要看着常浅音千刀万剐,方能抵消她对易楚犯下的罪孽。

“从未见你这个样子,这会儿可是好些了。”全南瑾说着在良辰身边坐下,眼中满是关切。

“将死之人,还在乎什么样子,义兄别看我,这可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即便先前被抓去配冥婚,差点入土,也从来没这么怕过。”良辰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已然没了力气。

全南瑾不忍心再看良辰难过,也没犹豫,直截了当的说,“下朝之后,我独留八叔说话,将这其中恩怨与他道明,八叔通透,方才出宫之后,便去了常府,亲手挥剑了结了那恶妇,也算是给你出气了。”

良辰闻此,侧身望着全南瑾,一脸的不信。想八王爷与常浅音几十年的情分,虽无夫妻之名,可常家少爷便是他俩曾经相爱的最好证明。八王爷如今为了取悦讨好皇上,竟然做出弑妻之事,难道往日的爱与情都是假的,假到抵不过皇上一个晦涩的眼神。

良辰想着,心似是被掏空了一般,并没有预先设想的那样高兴。

常浅音死了又怎样,易楚还是没有回来,即便她死一千次,一万次,又有什么意思。

全南瑾见良辰依旧淡淡的模样,不说话,心里十分着急,正要再说,良辰才应了句,“义兄,这宫里的殿阁每一间都是又大又冷,空荡的很,我想回家,回静园去。”

“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放心,还是留在晏华宫与惠妃多住些日子吧。若是觉的这里不习惯,搬去皇后宫里也好,只要你自在。”

良辰知道,皇上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和耐心来帮她,自己何德何能,怎能再在义兄面前使小性子,便尽量平和的与全南瑾说:“皇兄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总得好好活着,找到易楚才行啊。”

全南瑾闻此,犹豫了好久,才点了下头,握了握良辰的手说,“无论如何都要珍重自己,若是义兄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良辰听了这话,轻轻的点了下头,望着窗**霾的天空,心沉到了谷底。

良辰回府时,映兰也得了消息,匆匆的赶了回来。

映兰赶在先帝驾崩之前,简单的与杜公子拜堂成亲,虽然仓促了些,好在不用守着国丧,再等三年。如今映兰正是新婚燕尔,还记得她这旧主已经是有心了,怎么也不能叫新娘子沾了她身上的颓气,所以映兰刚坐了一会儿,便撵着她回去。

映兰自始至终都克制着不叫自己掉泪,可临出门前,这眼泪还是忍不住淌了下来,良辰原也看见了,只装作没看见,毕竟她这会儿最不想做的就是哭泣。

映兰前脚刚走,就见申儿火急火燎的进了院,说是络盼居出事了。

良辰也没心思过问庶母的事,便摆了摆手,叫申儿退出去。

申儿知道事关重大,也不理青鸢的阻拦,急着说,“回少夫人的话,方才络盼居闯进来一个妇人,执刀就要伤二夫人性命,幸好岚少爷在,否则就出大乱子了。”

良辰闻此,蓦地起了身,问道:“那妇人是谁,可有人识得。”

“奴婢不知,却可以肯定不是咱们府上的人,方才岚少爷为了保护二夫人,被那妇人刺伤了手臂,奴婢听说,流血不少呢。”

良辰一听易岚受了伤,哪还坐的住,便急着往络盼居去了。

良辰到时,沁怡公主正主持大局,良辰见刺客的尸身盖着白布从屋里抬出来,原想揭开看看是谁,却怕吓着青鸾她们,正犹豫,公主便发了话:“是常浅音身边的景华,她主子惨死,她心里气不过,便过来杀尚氏陪葬。”

良辰听沁怡公主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想着庶母该是没事,正要问易岚,沁怡公主却早料到,能在这会儿惊动良辰的除了易岚再没旁人,便说,“岚弟只是被划伤,宋师傅已经给瞧过了,并无大碍,你且安心。”

良辰闻此,才松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沁怡公主见此,忙上前揽了良辰的手臂说,“这几日,慕凡和慕荣都念着要找婶婶玩,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去看看他俩吧。”

良辰心里也惦记着这两个孩子,原也有事要与公主商议,便顺水推舟,与沁怡公主一同回了锦华园。

隔日,易岚到静园探望良辰,良辰除了询问易岚手臂上的伤,也未提及其他。易岚心里却藏着疑虑,今早儿他听公主提起,良辰打算亲自前往岭南寻找三哥的下落。想想岭南路途遥远,如此长途跋涉,一个女子怎么受的了。

易岚望着良辰,好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为不浇灭她心中最后一丝期冀。

易岚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良辰也暗地里准备自己行装,即便公主不应这事,她也是非走不可。

刺杀之事的第三日,尚氏终因痨症突发病死在络盼居。逝者已矣,过去的恩怨,良辰也尽数放下了,尚氏的身后事,也是良辰一手张罗办的,十分的体面隆重。

易岚平日里虽对尚氏冷淡,但到底是自个的亲娘,虽然早有准备,可心里怎能不难过,只可惜四姐到如今还是痴痴傻傻,连母亲去世也不知晓。

或许疯了便是最好的,不会再为这世上的情爱痴缠。

结局(终)

陶府被一片阴霾笼罩。

易岚被生意所累,也无闲暇常陪在良辰身边,映兰也赶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自然使不上力气,还好有苏缇日夜陪在身边,也叫良辰心里有个安慰。

“姐姐午膳就喝了几口汤,晚膳若是再不吃,身子怎能扛得住。喝点粥也是好的。”苏缇拿着汤匙搅着碗中的粥,望着良辰,心里也不是滋味。

良辰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见苏缇为难,便接过粥碗,喝了几口,“妹妹陪我也有半月了,成日里劳心劳力,我也过意不去,明儿我就差人送你回去,别叫苏伯父惦记才好。”

“比起姐姐往日对我的好,我这又算的了什么,除非是姐姐嫌弃我,不愿见我——”

“说什么呢。”良辰说着温和的拉过苏缇的手,“我知道苏伯父有意撮合你与杨公子,也难得你俩打小青梅竹马,他对你一直有意,加冠之年还未娶妻,这份用心不是旁人能比,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啊。”

“姐姐,如今正值国丧,婚嫁之事怎么也要再过三年,岁月匆匆,男子会越发英武,我本就蒲柳之姿,等到人老珠黄之时,他未必愿意多看我一眼。”

良辰闻此,也不知如何劝说,只能应道:“也罢也罢,只提醒你不要固执,若是真错过了这大好姻缘,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苏缇也是将良辰的话听了进去,隔日便应了良辰的话,回府去了。

良辰这身子一直也未养好,成日里都是卧在床上,没什么精神,这日午后,青鸾正要给良辰喂药,忽见有人进了屋,到了近前才看清是巧儿,青鸾赶紧起身行了礼,巧儿淡淡的笑了笑,将药碗接了过来,斜坐在良辰的床头,轻轻吹凉碗中的汤药。

“多久没有见着你了,这午后日光正烈,怎么巴巴的这时候来了。”

“本该早来看小姐的,可府上出了那样的事,有许多事要善后,再加之王爷要接少爷去王府住,着实忙活了一阵子。”

良辰望着巧儿似乎有些憔悴,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说,“见你憔悴了不少,王府的日子还习惯吗?”

“只是规矩多了些,不比以前在府里自在,其余的也还好。”

良辰闻此,接过巧儿手中的药,也不顾烫,一口气灌了下去。

巧儿见此,赶紧吩咐青鸾说,“快拿蜜饯来,给你们少夫人压压苦。”

良辰闻此赶忙拦着巧儿,“不必了,只是一碗药,不觉的苦。”

“可是小姐以前最怕苦,一碗药下去,也要吃半碟子蜜饯才好。”

“心里的苦多了,喝这药也觉的甘甜呢。”良辰说着,眼中蓄满了泪水,眼见都快一个月了,始终都没易楚的消息,良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的绝望无以复加。

巧儿见良辰如此,也跟着落泪,“始终是我们对不住小姐,若是早些发现婆婆有这心思,一定不会叫这事发生的。”

良辰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知道这事不该常少爷的事更不怨巧儿,只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常夫人和庶母都去了,她们那一代的恩怨到如今也分不出个对错,到此也算了结了。那些事我不愿再想,也叫常少爷早些放下吧。”

巧儿听了这话,心里的愧疚总算少了些,不禁上前揽住良辰,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小姐知道我这些年最怀念的是什么,就是咱俩以前与常安哥和老爷在府里的安乐日子。”

良辰闻此,何尝不怀念过去那安逸无忧的日子,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良辰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只是眼下大哥还未回府,实在不愿叫公主为难,良辰只能暂且忍耐。

又过了半月,易卿终于携淑颖回府,良辰知道寻找易楚无望,虽然表面不说,可已经濒临绝望。

易卿再见良辰,已经丝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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