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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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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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话虽然说得隐晦,但良辰通透,也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公主说的没错,眼下易楚虽待我疼爱有加,可世家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眼下同住还好,若是分家之后,也就不好说了。

纵览圣都之中的世家男子,至少也是一妻二妾,同房丫头不计,沾染的烟花女子也不在少数。梧桐投怀送抱,易楚依旧坐怀不乱,这样性情的男子已经不多了。只是梧桐已经是指定的侍妾,伺候易楚也是早晚的事情,这会儿想来虽然心痛,却也是作为世家女子必要接受的事实。公主是天之骄女,不还是要与人共侍一夫。

这点觉悟,良辰还是有的,心下早已做好了准备,否则也不会那般厚待梧桐了。

“公主的意思良辰明白,一定尽早为易楚诞下孩子,为陶家开枝散叶。只是咱们府里如今顶要紧的事情便是公主腹中的孩子,公主一定仔细身子,可别亏待了自己。”

沁怡公主盼这孩子盼了多年,嫁给易卿至今,最痛快的日子就是有喜的这几个月了。想那段氏虽与易卿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可定下心来过日子,不是只靠曾经的山盟海誓过就能过的幸福,段氏命该如此,老天也不给她得势的机会,与人无由,若是自己这一胎平安落地,段氏在府中便再无立足之地,即便往后不再为难她,她也狂妄不起来了。

良辰陪沁怡公主用过午膳之后,便被领去了西阁歇息,虽然只是间偏屋,可皇宫就是皇宫,虽不似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却古朴雅致,雕栏玉砌,无处不显皇家风范。

良辰这次入宫匆忙,除了身上这身行头也没带旁的,公主仔细,不光准备了两身换洗的衣裳连她素日喜欢用的胭脂水粉也准备了一分,瞧这架势,真是要留她在宫中多住几日了。

正因这缘故,公主特意抽调了个宫婢过来伺候她的起居。

那宫婢良辰先前也见过一次,原是近身侍候安婕妤的大宫女,唤作盈欢。那宫婢约么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喜庆,但话却不多。并不因为良辰不是正主而对她有一丝的不敬,只与伺候安婕妤和公主是一样的。

良辰知道盈欢是安婕妤身边的人,不敢轻易使唤,但凡自个能办的也都不劳烦她。

可是在宫里伺候的都是玲珑剔透的人,主子一言一行都能瞧出端倪,良辰眼光一扫,她便知良辰要什么,很是懂事。

良辰原以为青鸾和婉姐姐身边的洛水已经很是乖巧,却不知人外有人,这盈欢与她头一次相处便可如此贴心,也怪不得安婕妤器重了。

盈欢给良辰铺好了床,回身施了一礼说:“公主吩咐说少夫人舟车劳顿,又陪她说了好一会子话,身子一定乏了,便要少夫人不要拘着礼仪,安心的睡会儿,等时辰差不多,奴婢自然会进屋喊醒您,再伺候您梳洗上妆,不会耽搁了给安主子请安的。”

良辰闻此,便温和的应了句:“有劳姑娘。”

盈欢听了这话,只叫良辰安心歇息,便退出了屋子。

良辰这会儿身子虽然乏累,却也睡不着。眼瞧着床都铺好,干坐着也难受,便去了床上卧下了。

想着午膳之前,公主已找人回府传话去了,算算婉姐姐这会儿也该知道她被公主留在宫里小住的事情。

府里的事有婉姐姐和顾管家盯着倒也不打紧,只是易楚,自打成婚之后,他俩便未分开过,公主说要留她小住,也不知究竟要留几日,若是要留到为太后守丧期满,也还要十几日的光景,要她怎么放心易楚的身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形同陌路

午膳后,宫里传话的人便到了陶府。沁怡公主特意交代,话只传给大小姐就好,旁人不必理会。

易婉得了这消息,瞬间慌了神,没细想,只觉的良辰不好,便要动身去铺子里与易楚说了。只是梳洗打扮那空挡,易婉才渐渐回过神来,想着良辰是个聪明的丫头,若是在府中也就算了,在宫里是万万不敢招惹公主的。但凡有头脑的人都只明哲保身这到底,良辰通透,怎可能为了一个沈氏陷自己于险境呢。

方才那宫人只说公主身子不爽,留良辰在宫里侍候。宫中之人虽大多狡猾,可瞧那小太监年岁不大,说话又敞亮,不像是在说谎,或许公主也只是深宫寂寞,留良辰小住几日而已。

洛水伺候易婉别上最后一支钗,见小姐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小心的问道:“小姐,头发已经绾好了,顾管家那边已经知会备好了马车,您穿上外衣咱们就能走了。”

易婉闻此,回过神来,慢慢起了身说:“不去了,你叫下头人传话,叫顾管家别准备了。”

洛水知道小姐是担心少夫人的安危,自个又何尝不是,只是二少爷与少夫人鹣鲽情深,若是得知少夫人深陷宫中,也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只是这事瞒不住,早说晚说也都是一样的。

洛水寻思着,赶忙应下了易婉的吩咐,赶着要出去传话。

易婉心里焦灼,在屋里闷着也不好受,又喊住了洛水。

“找人去铺子里探探动静。我出去走走。”

洛水一听这话,有些着急,赶忙劝道:“小姐,外头虽然不降雪了。可正直隆冬。寒风彻骨,您身子弱,可别着了风寒。”

“我心里有数,你快去将我交代的事办好,交给旁人,我总是不放心。”

除了先姑爷新丧,洛水少见易婉这般消沉,只是自个一个丫环,能力有限。即便苦口婆心,小姐也未必听进去几句,眼下只能按着主子的吩咐办事。不敢耽搁。

洛水走后,易婉来回在屋里踱步,瞧着那烧的火红的炭盆,心里更是烦躁,便去架上拿了披风披上,径自出了屋去。

虽是午后,但天空却如傍晚一般晦暗,阴霾的天空似是又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天寒地冻,花园中也没什么下人走动,易婉独自走在回廊上。瞧着被大雪覆盖的树枝花圃,只觉的孤寂沉重。正失神,猛然听见一声脆响,似是枝桠折断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快几步走到廊前。瞧着被浅雪覆盖的花圃,见有人影闪动。便问了句:“谁在那。”

那人似乎也被易婉这一问下了一跳,赶紧从花圃中走出来,见是易婉,十分恭敬的给易婉欠身行了一礼。“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易婉见那人虽然打扮的严实,只是那看似温驯,却心怀叵测的女子易婉又怎会不认得,便冷冷的回了句:“你不在玉烟阁守着,来园中做什么,独自一人,又神神秘秘的模样,该不会是在施厌胜之术诅咒我弟妹吧。”

梧桐知道自个上次一时糊涂,拿大小姐与顾管家的私情要挟大小姐出手相助,惹得大小姐很不高兴,如今这般冷待自己,也是常情,怪只怪自己那次走投无路,用了旁门左道,确实可恨,这会儿有幸与大小姐单独见面,也是时候诚心道歉了。

梧桐正寻思,易婉以为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招,便没好气的问道:“我问你话呢,这大冷的天你不躲在屋里,硬是跑到花圃里藏着,该不是真被我说中,是要意图害我弟妹吧。”

“大小姐明鉴,奴婢只是趁园中梅花开得好,来采集些梅花上的雪水,等来年春天给少爷泡茶呢。”

易婉闻此,瞧着梧桐腰间是绑着两个小陶罐,眼中充满了怀疑,只恨拿不住她什么把柄,否则一定回了公主的话,撵这丫头出去。

易婉寻思着,也不愿搭理她,便白了梧桐一眼,转身就要走。

梧桐还有话未说,知道今日若是不将事情说个明白,这恩怨只会越结越深,于是快步追上了回廊。

“大小姐留步,奴婢有话要说。”

易婉心下烦闷,根本没有心情应付梧桐,边大步往前走边说:“省些力气,去想想怎么哄我三弟去你房里才是正经。”

易婉话虽说的难听,但这会儿梧桐却没有生气的道理,只追到了易婉跟前拦住了易婉的去路。

易婉见此,似是动了怒,便厉声呵斥说:“你如今还不是我三弟的侍妾就如此放肆,若是哪日得了好脸,岂不是要踩在我的头上了?”

梧桐知道大小姐对她的成见已深,不好化解,若是往后想过太平日子,这府里的主子一个都不能得罪,尤其是与少夫人交好的大小姐。若是大小姐一句挑拨的话,便胜过自个对少夫人的百般好了。

“大小姐息怒,梧桐前些日子意识模糊,行为癫狂,可能无意间冒犯了大小姐,望大小姐念着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要介怀,奴婢往后一定谨言慎行,不敢造次了。”

“你这一句奴婢我可当不起,怎么你还把自己当做是奴婢吗,也不知你使出什么手段哄了良辰容下你,你可是得意了。”

“少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知道奴婢是真心实意的想伺候少爷,也瞧出奴婢没存害人之心,所以才愿接受奴婢,大小姐向来与少夫人亲厚,也该知道少夫人的性情,若是梧桐真是心怀不轨的人,绝对不会留奴婢在府里的。”

易婉听了这话,心下更加烦躁,一脸怒气的说:“是人是鬼你自个心里清楚,良辰心善才相信你无害人之心。你欺负良辰敦厚,我可不会轻信了你。”易婉说着步步逼近了梧桐,死死的盯着一脸无辜的梧桐,低声说:“我与顾管家的事你尽管说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的日子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到哪去。”易婉说完,回身气冲冲的离开了。从来未想过自己也可有这样阴毒的面孔。

想着儿时与梧桐一同嬉戏玩耍,恍惚还在昨日,只是岁月摧残,原来稚嫩的面孔已经模糊,心智也不似过去那般单纯。原应该亲如一家的情谊,如今形同陌路,这便是命,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数。

易婉想着,深深的叹了口气,匆匆拐过回廊,消失在梧桐眼前。

梧桐见这情形,怎能不伤怀,过去平静的一切如今都已经面目全非。段夫人,大小姐,府中曾经最温和宽厚的两人,已经势不两立,那含羞浅笑的模样再未出现,不是眉头深锁就是忧心忡忡。

如今看来,自己与段夫人的处境是那般的相似,为了心爱的男子,撕裂原来的自己,换了一副阴险狡诈的面孔,以为是种保护。却不想竟与心上人渐行渐远。

男子永远都喜欢性情纯良的女子,泯灭本性便是在自掘坟墓。自己有幸,撞见的是如少夫人一般耐心宽和之人,能及时悔悟,恢复本心。只是段夫人遇见的是公主,是从冰冷皇宫而来的骄傲女子,怎会给段夫人喘息的机会,必定引着段夫人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梧桐这会儿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还好悬崖勒马,才不致弥足深陷。只是如今伤了自个与少爷和大小姐的感情,实在不好修补。

可人心总是肉长的,自个也曾在少夫人面前盟誓一定会等。少爷还好,只是今日见了大小姐,心便凉了半截,也未想大小姐竟这般的厌恶她。这会儿也没心思仔细收集雪水,便盖好了陶罐,一脸失落的回了玉烟阁。

易婉今日心绪本就混乱,有好巧不巧撞见了梧桐过来添乱,心情更显沉重。便漫无目的在雪中游走。

洛水办好差事回去回话,见小姐不在,便出来寻,这找了好久,才在花园里瞧见了小姐,赶紧急着跑到了易婉身边。

“小姐,小姐可叫奴婢好找。”

易婉见洛水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便吩咐说:“你别急,喘匀了气再说。”

洛水闻此,快喘了几口气,忙回话说:“奴婢找了个腿脚快的小厮去铺子里瞧过,楚少爷还不知这消息,只听说少爷交代说府中有事,今儿早些走,算着这会儿该在路上了。”

易婉不愿易楚从旁的地方听说良辰的事情,便吩咐洛水说:“反正已经出来了,你随我去门口迎迎少爷吧。”

洛水见小姐脸上泛着青色,想着该是在外头走了不短的时间。

天这样冷,这身子一定冻透了,若是寻常日子一定是会劝的,可小姐是个死心眼,脾气犟的很,这会儿是绝对不会先回院里等的,便只能应下,扶着易婉往门口去了。

顾怀青原在账房忙着,见易婉院里来人要他差人备车,不知这大冷的天气易婉要去哪,却也不得闲亲自去问问,可这马车刚备好,又来人说不出门了。心里这才觉的不妥,便赶着去了趟景馨园,见易婉和洛水都不再,便也没头苍蝇似的满府的找。

☆、第二百三十六章恩将仇报

顾怀青几番寻找无果,便打算回账房多找几个人帮忙,谁知路上正撞见顺源,说大小姐在门口迎二少爷回府。便匆匆的赶了过去。

顾怀青远远的瞧见易婉一件竹青色的斗篷裹身,身材纤弱,憔悴不堪。便赶紧迎了上去。

洛水见是顾怀青来了,十分娇羞的低头一笑,赶紧扯了扯易婉的袖口说:“小姐,顾管家来了。”

易婉闻此,回身正对上顾怀青焦灼的眼睛,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顾怀青见易婉愁眉不展的样子,本想细问,怎奈何洛水在一旁瞧着,不能失了规矩,便恭敬的问道:“天寒地冻,小姐身子要紧,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给小的办,您还是赶紧回屋里暖和吧。”

当着洛水的面,易婉也不愿与顾怀青多说,毕竟上次公主有意指婚,已经让洛水对顾怀青动了心思,每次洛水在场,与顾怀青说话都是说不出的别扭,只怕被瞧出了端倪,于是颇为冷淡的回道:“公主接少夫人入宫小住,我怕下人传错了话,叫少爷多想,便亲自在这等着与少爷说,这事也不劳管家,你不用顾及,回账房去吧。”

顾怀青早些时候也得了这消息,并不觉的哪里不妥,只是公主突然接走了少夫人,的确有些突兀,大小姐担心也在理。少爷不放心那更是常情,大小姐爱护弟弟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单瞧大小姐的神情,十分的沮丧。似乎除了这件事,还有旁的烦心事。即便心里再着急,也不方便现在问出口,正寻思着迎大小姐进去门房避避风。就听见马蹄声在街角响起。想着二少爷该是回来了。

易楚这一整日都心神不宁,没有一刻不记挂着良辰。

刚过了晌午,便在铺子里坐不住,只想着找个什么由头就回府去了。

这会儿在马车上,只愿一进静园就能瞧见良辰安然等他归来,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马车刚一停稳,易楚便匆匆下来,刚站稳便瞧着二姐领着丫环洛水迎了上来。

易楚见此,只觉不妙。赶忙问道:“二姐,良辰她可回来了?”

易婉只怕易楚担心,再病下。便一脸轻松的应道:“公主许久未见良辰,欢喜不行,差人过来传话,说是要留良辰在宫里作伴,过几日再送她回来。”

易楚方才见是二姐在门口迎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稍稍犹豫了一下,抬眼瞧着易婉,见姐姐为等她,冻的嘴唇泛紫。赶紧托着易婉的手臂说:“天凉,咱们别在外头说话,姐姐随我去静园暖和吧。”

易婉闻此,见易楚神情淡然,也稍稍放了心。点了点头。随易楚回了府去。

顾怀青跟在身后瞧着,也使不上力气。便小声将洛水叫住。

洛水没想到顾管家会留她说话,有些害羞,小声问道:“管家有何吩咐。”

顾怀青原知道公主属意他与洛水成婚,自个心无杂念,只装着易婉一个,即便洛水再好也不为所动,可洛水对他的态度却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让人很不自在,便尽量平淡的说:“大小姐今日受凉,姑娘回去最好是煮碗生姜茶劝大小姐服下,否则这大冷的天气若是染了风寒,便容易烙下病根了。”

洛水闻此,赶忙点头应道:“方才出门时,已经差人备下了,管家不必挂心。只是管家您终日奔走,也要当心身子啊。”

顾怀青听了这话,心怀感激,应了句,“姑娘也是一样的。”

洛水听闻此言,心下温暖,赶紧低了头,十分害羞的跑开了。

天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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