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已经不怕他了,笑眯眯的仍然圈住他,两条长腿还不怀好意的紧了一紧,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丢人样,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皮还是红的,笑得自恋又得瑟,“这么臭的脸,想我想的吧!”
他不过稍稍加重了力道,立即打碎了她的得瑟,“丝丝哈哈”她痛得直抽气,苦着脸打他,“不是让你轻点吗!怎么不听话!”他终于是笑了。
他只要了她一次,然后去浴室洗冷水澡,她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心满意足正准备睡觉,晕晕乎乎中,似乎听见他说,床头有按铃,要吃的。隔着哗哗水声的他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猛的睁开眼,望着高高的天花板,脸上红了又白,怎么就被他唬得忘了?她还没生气呢,他凭什么生气!
Seven走出浴室时,原以为会看到一只在床上睡死了的小猪,没想到小猪自己穿好了衣服,正要往外走,他上前一步圈在怀里,“饿了?你身上有伤,让人送进来。”
她脸一偏,“滚开!”
他疑惑看她的脸,小祖宗好像真生气了,他莫名其妙,当然不能如她所愿的滚开,打横抱起来,压回到床上,“怎么了?刚才弄痛你了?”
她“哼”一声,头偏向另一边别过脸。
他笑着解她的衣服扣子,“不说?那只好再来一次温柔的,将功……”
她眼风狠狠一扫,气呼呼按住他的手,“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皱起眉好像很认真想了一下,“娶你?”
“你敢背着我找女人!我不要你了!滚开!”
“女人?”他微眯了眼想了下,忽然恍然,忍住笑抱她起来,“宝贝你饿了,出去吃饭。”
“放开我!”“你放开!”
出了卧室左拐,二楼就有个小餐厅,刚巧是晚餐时间,餐桌边穿紫色家居服的女人一脸莫名,“你们在干什么?”女人对面穿蓝衣的索菲娜耸耸肩,假装没看见。
Chris愣在了Seven怀里,听Seven说:“叫姐姐。”接着Seven对安菲娅说:“这是Chris,我的爱人。”然后看见安菲娅直盯着自己怀里看,眼放精光,Seven低头,原来小爱人低眉顺眼缩在自己怀里,脸红透了,像秀
气的小苹果。
坐上餐桌后Seven也没放开Chris,就抱她坐在自己怀里,Chris挣了几次要下去,都被Seven制止,“你胳膊上有伤,这样喂你还方便些。”“都是家里人,不用害羞。”
安菲娅从伦理学的角度说:“是啊是啊,都是自家人。”
索菲娜从医学的角度说:“Chris小姐手臂上有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Chris低下头不再挣扎,虽然心里早就伸出小爪子想踹Seven一脚。
索菲娜很快表示自己吃饱了,约好晚上给Chris做检查的时间,告退回了房间。安菲娅却吃得津津有味,完了跟管家说,“今晚的甜点做得真好,一样再来一份。”然后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Chris,一点都不避讳。
“Chris,你皮肤真好,那晚我就在纳闷,怎么有个瓷娃娃来敲门。”
Chris抿嘴低头,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像瓷娃娃,分明是个秀气小苹果。
“Chris,你怎么会跑到吉谢列夫家去?米哈伊尔那小子我早看不惯了,不过也幸亏你,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Seven为了你可是……”
一记眼风扫过来,安菲娅笑了两声住了嘴,很快又说:“Chris,你晕的真不是时候,Seven可是直接拿火箭筒轰的那帮家伙,我弟弟也就那时候最帅了,你没看见真可惜。”
“Chris,你别看Seven现在天天板着脸,跟个雕像似的是人都怕他,其实他小时候囧事也不少,那年……”
Chris正要竖起耳朵,Seven却抱她站了起来,吩咐管家,“晚餐送到卧室。”抱着人就走了,留下安菲娅一个人郁闷的吃甜点,暗下决心今年要把自己嫁掉。
卧室里,Chris依旧倚在Seven怀里,一边吃他喂来的东西一边偷笑。
“乐什么?”Seven忙里偷闲刮她的小鼻子。
“你姐姐真可爱。”
“她其实很老了,不过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小了二十岁而已。”
“为什么你跟你姐姐不是一个姓呢?”
“我跟爸爸姓,她跟妈妈姓。”
“你爸爸妈妈,”Chris低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也这么好相处么?”
Seven在她耳边吹气,“想嫁我?”
“不是。”Chris嘴角一撇,“随便问问。”
“我爸爸已经过世了,至于我妈妈,”故意停了一下,果然感觉到她暗中握了下小拳头,他笑着包住她的手,“我妈妈早就催我结婚了,娶个小猪回家她都没意见。”
“谁是小猪!”Chris竖着眉就要跳起来吼他,看见Seven满脸贱贱的笑,气呼呼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喂她吃饱,他自己吃饭,她与他背靠背,倚靠在他身后,闲闲的看星星。
“Chris。”
“嗯?”
“给我生个孩子。”
“……”
“Chris?”
“宝贝?”
Seven转身抱她在怀里,“怎么了?不愿意?”Chris半晌垂眸,然后抬起头,黑黑的眼睛里无数颗小星星无辜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我自己还是孩子呢!”
“……”
第九章 佛罗伦萨 ? 标记
Florence,佛罗伦萨,在诗人徐志摩的笔下有个更为优雅写意的名字,翡冷翠。
佛罗伦萨曾是意大利首都,在已经逝去的十九世纪。
而在更早的三百年间,这座艺术之都曾一度处在美帝奇家族的掌控之下。
但现在,美帝奇早已成为历史,佛罗伦萨迎来了新主人,Buonaparte。
It’s a secret
Buonaparte家族的首席管家詹姆斯先生不日前来到佛罗伦萨,不久便有各界名流陆续抵达,有传言说,Buonaparte家族将在佛罗伦萨举行一场宴会。
时尚人士总是最为敏感,米兰新一季的时装发布会被搬到了佛罗伦萨,这一季各大品牌的新装主题呈现惊人的统一,春之新娘。
有传言说,Buonaparte家族其实要在佛罗伦萨举行一场婚礼,秘密中的秘密。
Buonaparte家族在佛罗伦萨共有大小十二处房产,女佣珊娜和契娜被安排在山上一处小别墅里打扫,这是一幢古老又漂亮的二层小楼,深灰色方砖砌成的外墙上爬满了蔷薇藤,风过,绿意吟吟。
珊娜将洁白的床单小心翼翼铺上大床,契娜将新鲜的水果整整齐齐码进冰箱,虽然知道先生不会住这样的小别墅,她们仍然勤勤恳恳做好工作。下午詹姆斯管家的到来却让她们意外又惊喜,虽然詹姆斯很快就离开了,可是他留下一只猫,一只红虎斑异国短毛猫。
契娜说,詹姆斯先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丢一只丑猫在这里?
珊娜说,可能先生会来。
契娜说,为什么?
珊娜说,…_…///
在珊娜与契娜期盼的等待中,黄昏时,夕阳染金了蔷薇藤,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走出驾驶室,打开舱门,抱下个女人。女人穿白色长T恤,牛仔裤,垂着眸,病恹恹偎在男人怀里。
两名女佣恭敬候在门口,齐声叫先生好,女人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忽然睁开眼看她们,水汪汪无辜的眸,像幼鹿。
契娜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珊娜抖着手递上编织藤篮,打开,女人的眼神刹那间又变了,瞪大了黑葡萄一样的眼说:“加菲!”
珊娜和契娜被要求离开别墅,只在每天凌晨4点到5点之间回别墅打扫,并且卧室是不能进的。两个女佣却很兴奋,契娜说,我得找机会让女主人给我签个名。珊娜说,我想让女主人尝尝我做的茄子饭。…_…///
来到佛罗伦萨的第一个早晨,确切的说是第一个中午,Chris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她和加菲,揉揉眼,捞起加菲像公仔一样抱怀里,猫也是个懒猫,迷迷糊糊翻个身,靠着柔软的胸口又睡了,真把自己当公仔了。
浴室里没人,书房里没人,推开健身房的房门,正在健身的帅哥笑着对她说,“中午好。”
Chris抱着猫站在门口,没说话。
作为二楼建筑突出去的一部分,健身房三面都是窗,采光极好,正午的阳光飘飘洒洒落进来,让她能清清楚楚看见他,只穿条深蓝色沙滩裤,完全裸露着的上半身借助器械一次次挺起,巧克力色的肌肤上,汗像水一样洗过,胸肌腹肌一块块清晰显现……
Seven突然伸手拿条白毛巾走过来,“流鼻血了。”
流鼻血?Chris疑惑看着Seven的脸,没有啊,干干净净的。
刚想到这白毛巾就捂上了鼻子,被迫仰着头,人被他单臂抱进浴室,猫晕晕乎乎的还挤在她怀里睡,Chris晕晕乎乎的想,为什么会是我呢?
洗脸池边,Chris乖乖仰着头。Seven帮她清洗,想了想说:“可能最近补血补过了。”
Chris不说话,眼角眯成缝瞥向镜子里,看见一颗汗珠从Seven耳后滑下,滑过脖颈,滑过胸膛,滑过……刚刚止住的血又流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Seven说:“你不是天天看吗?”
Chris低头想洗脸,被Seven拦住,Seven用湿毛巾帮她慢慢擦,Chris红脸敛眸抓猫的毛,说:“没好意思仔细看。”
“那以后看仔细点。”
“哦。”
当Chris被抱坐在洗脸台上,睡衣褪下一半时,楼下“叮咛”一声,被挤成压缩猫干的加菲醒了。
Seven去洗澡,Chris抱着猫下楼去开门,门外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夫人,穿藕荷色旗袍,东方面孔,只是轮廓略显深邃,在Chris的忐忑中,夫人温婉一笑,“Chris吧?你好,我是Seven的母亲。”
Buonaparte夫人刚好还没用午餐,于是一起吃饭,虽然是婆媳的第一次见面,气氛仍很愉快,直到Buonaparte夫人问Chris,“你的父母呢?是做什么的?”
Chris低头,Seven抢过话,笑着说:“今天的芦笋很新鲜,妈妈您尝尝。”Buonaparte夫人笑了笑,没再追问。
饭后咖啡时间,Seven走出餐厅接电话,Buonaparte夫人与Chris聊起婚礼的细节,Buonaparte夫人说:“Seven的父亲现在不知在哪个海岛上钓鱼,你们的婚事他还不知道。”Chris记得Seven说过他父亲死了,觉得很奇怪,也没好多问。
婆媳两人都带着讨好对方的意思,从婚礼聊到美食,从旅游聊到中国,后来相互发现颇为投缘,直到黄昏时分,在Seven几次咳嗽声中,Buonaparte夫人才恋恋不舍的放人离开。
终于又得以二人世界,吃浪漫的烛光晚餐。饭后在露台上,Chris缩在Seven怀里,将下午时的疑问说出口,Seven沉默了半刻,慢慢把玩Chris 漂亮纤细的手指,慢慢的说,“我的母亲,很爱我的父亲。当年父亲的死,母亲一直不愿意相信。后来她研究各种宗教神鬼学说。再后来,她总以为父亲还没死。”
Chris抬头,锁眉看着Seven,Seven笑了笑,帮她捋一缕发别至耳后,“医生说,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
Chris轻轻咬了咬唇,小声问:“治不好吗?”
Seven又笑,“这样很好,至少她比从前快乐。”
Chris眉头越蹙越深,最后终于轻轻叹口气,趴在Seven怀里,拨弄他睡衣的纽扣,说,“Seven。”
“嗯?”
“如果,如果……”
倏的抬头,Chris愣愣看着Seven,银色月光下,深海一样的蓝色双眸,不见丝毫嗜血暴戾,只是深情的专注的,仿佛富有神秘的魔力。
温暖的手掌,轻轻摸她的脸,“怕吗?”
Chris不语,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她的表情是迷蒙的,像受到了某种蛊惑。Seven温柔吻她,缓缓剥去她的睡衣,翻身压下她,抚摸,亲吻,托起她的腰肢……
高潮的余韵中,他在她耳边喘息着,哑声问,“宝贝,你明白吗?”
她闭眼吻上他的唇。
作为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佛罗伦萨这块神奇的土地聚集过达芬奇、但丁、米开朗基罗、伽利略……雕塑、绘画、建筑……艺术品在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娓娓道来岁月的辉煌,从容展示出历史的奢华。早在十九世纪,佛罗伦萨曾是欧洲贵族完成学业后游学的必经之地,现在更成为著名的“游学之都”,整座城市就是最好的文艺课堂
皮蒂宫里,一群亚洲来的游学生正在导师的引导下参观,这天天气不好,游客并不是特别多,有好几个女学生因为前一晚在舞会上玩得晚,哈欠连连,在进入神龛厅后,学生们眼前却一
倒不为厅堂的富丽奢华,而是游人中一对出色的情侣,凑在水晶屏风前的高挑女孩子,穿七分袖的牛仔夹克,斜带顶黑色帽子,脖子里松松挂了条浅灰绉纱长围巾,装束很像街头的流浪画家,气质却是异常的清澈干净。距她身后半步远站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深蓝色衬衣外穿件休闲的毛衣外套,参观室内展览还戴墨镜,有够酷。
韩国女学生下意识就举起手机要拍照,被“工作人员”出面阻止,学生解释说不是拍展品,“工作人员”说,展品可以拍,人不可以。
那边,女孩子指着水晶屏风说了句什么,边说还边回头看身后的男人,游学生中只有两个中国小姑娘听懂了,她说,客厅里也要这么一扇屏风,要比这个小一点的。
好巧不巧的,几个女学生出了皮蒂宫去阿尔诺旧桥逛金饰店,又遇到了那对情侣。男人走在前面,一只手牵着女孩,女孩两只手都握着男人的,脚步却很慢,像是被他拖着在走,女孩不时停在橱窗前往里张望,每到这时男人也会停下来,略侧过头看她。偶尔女孩会对着橱窗努起嘴,说,要这个。
韩国女学生终于如愿举起了手机,可惜手有些抖,拍糊了。
傍晚时放了晴,黄昏下的阿尔诺河水泛出金光,犹如面剔透的镜子,将两岸黄砖墙红斜顶的建筑倒映其中。爱情这一古老而永恒的话题使阿尔诺旧桥闻名于世,此刻同样在这里上演,女孩俯身去看美丽的河流里流淌过自己美丽的倒影,男人则从身后圈住她,将一条精致的金色手链,轻轻系上她的皓腕。
廊桥下,街头艺人用画笔迅速将这一幕美好的爱情定格,而在更远处,一栋四层建筑的阁楼里,瞄准器对准了男人的头,就在扳机扣下的前一刹,因另一副面容的出现而停滞,女孩拉下男人的颈子,吻了他。
达尼尔冷静迅速的拆分武器又收起,他的机会只有这么久,如果再晚上几秒,马上就会被这座城市无所不在红外系统发现。也许,佛罗伦萨并不是适合复仇的城市,暗杀也不是最好的方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圣十字教堂附近的一家外卖店,在Chris吃了一份芦荟牛肉卷,一份樱桃牛肉卷,一份松子牛肉卷以后,Seven拒绝为第四份香草牛肉卷付账,“待会去母亲那里吃晚餐,有很棒的T骨牛排。”
Chris吮着指尖的酱汁,巴巴看一个小男孩从老板手中接过香草牛肉卷,然后巴巴看Seven ,“最后一份了,就尝尝。”
Seven摇头,Chris撇嘴甩开他,将自己所有兜掏了个遍,一分钱也没掏出来,皱眉抿了唇又咬了咬,低头慢慢转身将他抱住。
Seven不为所动,“我们该走了,晚宴快开始了。”
“七。”
Seven不说话。
Chris咬咬牙,红着脸凑到他耳边极小声的说,“就买一份,今晚你想怎么样都行。”
Seven圈住Chris的腰,在她凑上来的小粉唇上亲一口,尝到点辣酱汁的味道,确实挺美味,难怪谗成这样,他笑,“不买我也想怎样都行。”
Chris颦起眉,一脸的不讲理,“不行的,我说不行就不行!”
Seven低头看着Chris,对老板说:“再来份香草牛肉卷。”落下一个吻。
黑色林肯驶入夜色下罗马式建筑风格的花园宅院,男仆上前拉开车门,只见一条修长美腿优雅迈下,黑色紧身长裤,略透明的黑纱衣,蕾丝镂空的后背,冰肌雪肤若隐若现,撩人的性感。男人长臂揽过美人纤腰,将本就外泄不多的春光挡了。
穿过宽阔而华丽的客厅,女仆推开餐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