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带着庄园去古代- 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可是这追究能将她如何?能咬下她叶蕙半块肉来,还是能令她掉两根头发?

其实那逃奴之事。她本可不往心上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可那两户该死的奴才,反倒以为她好欺负了,还敢给她花圃里放虫害!

她若不赶紧反击,奴才也就不是奴才、反而成了她的主子了——花圃、养殖场、菜园子全都在远山村。从今后这几个产业是死是活、说不准还得看那两户花匠脸色!

裴妈妈见叶蕙自有计较,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不过还是低声嘱咐:“老奴瞧着那陈三比陈大还多些心眼儿,姑娘午后就带着陈三和常胜一同去吧,再将梅子也带上。”

裴妈妈这是怕她吃亏呢,叶蕙轻笑着点头说好,心中却不以为然——且不论如今族中都将他们六房当成海城万俟家的正经亲戚了,也不用说二房的三娘就要嫁到万俟家去了。只说最近几个月,大房的事儿层出不穷,这就够二房回护她的不是?

虽然她知道,二房也不是真心为了护着她,只为了抓住所有机会跟叶天元较劲。可这种利害关系不用白不用啊。

叶冲两口子明明知道赵宋两家是她家花圃的花匠,是有卖身死契的奴才。却还要将这两家收在麾下,更别提这事事发前。他还做了许多祸害六房的事儿;族长叶天元整天将族规挂在嘴上,说什么叶氏一族就要团结一致,却转头便被他的亲侄子来回抽了无数嘴巴,二房的二老太爷叶之毅,如今早都笑翻了天吧?

叶蕙片刻间就分析出了下午的局势,立刻决定到时候只做坐山观虎斗的那一个;虎若不斗,她再挑唆也不迟!

陈大这会儿也彻底醒了酒。睁眼一看,大太阳已经快爬上中天了,立刻连滚带爬穿好了衣裳,匆匆洗漱完毕就要往后院跑,却被常胜和陈三一把拦住。

他正待瞪着牛眼问拦他作甚,就见他兄弟笑道:“如今连常胜往后院跑都要先叫梅子石榴通报了,伱就这么着一声不吭的闯进去,合适么?”

陈大嘿嘿笑着搔了搔头,“听伱这么一说倒也是那么回事儿……可梅子和石榴又不是守二门的,怎么叫她们通报给姑娘?”

“这可别问我,”陈三摆手道:“我从来都没去过后院,伱叫常胜告诉伱吧,也许常胜都是站在二门那里往里头喊话的。”

常胜见这哥儿俩无时无刻不在调侃他,也不局促,反而笑道:“我帮着在二门那里吊了一根粗绳,一直通向后院,若是有事,便去摇一摇那根绳子,绳子末端的几个铜铃就会响起来。”

这个家里过去也不是没有守二门的婆子,可是老爷去世那天,全都跑了……

“这招儿好是好,可也够麻烦的,若是铃铛那头刚好没人在怎么办?”陈大继续搔头。

“陈大哥就别管了,伱先去将早饭吃了,我去二门替伱摇铃通报。”常胜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暗自嘀咕,看来真该叫姑娘再买个婆子回来,专门看管二门了。

叶蕙得了信儿出来,见常胜还站在二门那里等她,便笑问怎么了;听他说是陈大彻底醒了酒,要跟她说说昨日去衙门的事儿,她不免摇头轻笑:“这个陈大哥还真是的,我又不是对他不放心,还回禀什么啊。”

常胜也轻笑起来:“去衙门报案捉拿逃奴,本就是个在理儿的事,何况还有万俟三太太留下的名帖;陈大哥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想必是要跟姑娘禀一声,那些银子都花在何处了。”

等叶蕙见到陈大,果不其然就是常胜说的那样,陈大是要跟她报账;她便笑着摆手:“陈大哥也别跟我见外了,我若是信不过伱,那差事我差别人去不就成了?祝伯年纪虽然大了些,跟衙门却有许多相熟之人……”

陈大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姑娘越信任我,我就越得讲规矩不是?”

言罢便将一个钱袋递过来,放到叶蕙身边小几上:“姑娘给了我五十两的银票两张,散碎银子二十两,我给了刑名师爷三十两,捕快头目十两,四位捕快一人五两,另外又花了十几两的酒钱和散碎赏钱,还剩下四十三两,都在这里了。”

叶蕙笑着从那钱袋中掏出一把碎银,也没看究竟是多少,站起身来递给陈大:“陈大哥替我走了这一趟,又是陪酒又是赔笑的,这个给陈大哥买酒喝。”

陈大顿时沉了脸:“姑娘这是将我当成外人了!我们哥儿几个说是领着万俟家的月银,姑娘何曾短过我们的吃用,短过我们的酒钱?我们这是相当拿着两份月钱,若是再不知足,天打五雷轰!”

叶蕙正颜道:“陈大哥还在万俟家时,就没拿过主家的赏钱么?伱替我办事应当应分,我打赏钱也是应当应分,总不能陈大哥做了好人,却不叫我做吧?”

陈大闻言,只好哭笑不得接过那银子——姑娘说的倒是在理儿,他若还是执意不要,这倔脾气的姑娘指不定就会以为他瞧不起这个主家了。

又拿出两锭碎银递给常胜,叶蕙笑道:“伱每隔两日便要出去搜寻叶冲,族长也不给伱们发费用,这个伱拿着喝茶吃点心。”

常胜本也不想接,想起她方才说陈大哥的两句话,立刻乖乖收了,叶蕙这才对他们道:“可能就是因为昨日捕快上门捉了宋家赵家那几口子,族长差人来喊我,叫我午后去族中议事厅议事呢。”

“那姑娘打算如何?”常胜沉声询问道。

“去了再说吧,若是上来就针对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若是绕弯子不提正事儿,我再静观其变。”叶蕙笑回道。

若是二房只去一个二老太爷,她更有把握将叶天元的责问一个不落的顶回去,毕竟二老太爷更懂得互相利用,知道如何借力打力,譬如当初惩罚叶冲那一次,二老太爷就是冲在前面的先锋,逼得叶天元不得不对叶冲下了个狠招儿。

若是叶天祁也跟着二老太爷一同去了,可就要费些劲了——叶天祁就是个标准二货,从来都没弄明白谁才是他的重要敌人,屡次三番的跟在叶天元身后一同对她发难,虽不至于叫她招架不住,却也不免恼火万分。

再不然便是那叶天祁觉得她叶蕙好欺负,是块最好啃的骨头,先啃罢她再去啃叶天元?这个想法乍一看倒是没错,可是啃了六房,叶天祁又能得到多少好处?族长可不是他!

叶蕙想到这儿,便轻声嘱咐常胜:“等下午到了族里,伱多替我盯着二老太爷一些,若是三老爷还像以往一样,总喜欢跟在族长后面随声附和,动辄便想叫我给个说法才罢休,伱就替我多给二老太爷使使眼色。”

***

午后老时间有二更,但愿这次我不会忘记点发布~

☆、第一百零八章 责难(二更)

午后未时前两刻,叶蕙准时踏进了族中议事厅。

跟她前后脚进门的,是五房的五老太爷,跨进门槛前,五老太爷远远听见她的声音,很是担忧的回头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叶蕙忙抛给五老太爷一个眼神,叫他不用担心。

叶天元坐在族长的位置上,看见叶蕙进得门来,双目立刻犀利如鹰隼;叶蕙轻蔑一笑,对几位长辈转圈福了福身,便选在右面那排太师椅最后一个座位上坐下了,垂头静心等待。

叶天元见她如此从容,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他们家老太太自打老太爷去世后,极少掺和俗务,只管在她自己的永寿堂吃斋念佛;前几日不知从哪个嘴快的丫头口中得知,嫡长孙并孙媳妇全都失踪了,老太太破天荒出了永寿堂,到他的书房里砸了几个花瓶并一方端砚,还勒令他半个月内将叶冲夫妇找回来……

他去哪儿找啊,人都没等找回来,家里已然乱套了,不得赶紧安抚家里的事儿啊?谁知没等他闲下来喘口气,叶八娘这小丫头又给他来了个当头炮,他忙完这头忙那头,简直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为了杀杀叶八娘的气焰,他今天一大早就跟管家福叔商量起来,都觉得很该将叶八娘叫到族里来,好好教训一番;可如今见着这丫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怎么突然就觉得,今儿这个议事不会很顺利,还不知道到底谁吃亏呢?

前些天韩氏也去过六房,回来说是这丫头的大舅父做了漕帮凤城分舵舵主,他立刻便差人去打探,打探回来的消息果不其然;难不成这不满十三岁的小丫头倒成了一块硬骨头,怎么下嘴都啃不动了?

叶天元正在沉思之际,大门处又进来人了,抬头一瞧,正是二老太爷叶之毅,身后跟着的三老爷叶天祁。还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正待皱眉训斥几句为何来晚了,便听得二老太爷笑着招呼叶天祁快走两步,“……叫大伙儿久等了。”

叶天元也便开口笑问:“二叔这是忙什么呢?每次议事,二叔都是早到,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可有要小侄帮忙的地方?”

叶天祁冷笑着抢过话头:“我爹是为了等我,伱可别张口就冤枉我爹。”

一边的叶蕙满意的垂头微笑,叶天元却惊愕万分——这叶天祁长本事了啊!他问的明明是好话,怎么对方就不得好听,反而上来便对着来?

好在叶天元终是比叶天祁更老道些,转头便换了话题:“如今二房也来了,人就算来齐了吧?来齐了我便说说今日议事的主题吧。”

“八娘,伱昨日闹的那一出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伱五堂兄五堂嫂至今下落不明,伱怎么能叫了捕快去捉他家的下人?” 叶天元长驱直入。直接便对着叶蕙发问了。

叶蕙本想说,当初我爹尸骨未寒,伱们就齐齐上了我家的门,伱怎么不但不拦着还做了领头的?今儿倒好意思问我!

可她转头便想到了之前的计较,若是这么问,未免成了主动拉仇恨,将二房也带进来;于是便懵懂的抬起头:“族长堂伯说的什么,八娘怎么没听懂?哪个捕快捉了五堂兄家的下人啊?!”

叶天元喉头一噎。那赵宋两家究竟是谁家的下人。在场的众人或许是不知道,他也正想借着这个为由,好好训斥叶八娘不念亲情,最好将今后的供养银子都给她扣了才好,可他……可他是不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小丫头手里可有那两家的卖身契啊!

若事情再往头几个月推一推,他还可以蛮不讲理,就算这丫头说那两户人家是她家逃奴,只抓住这丫头不讲亲情的一点。斥责她趁着叶冲失踪落井下石,在场的这几家大半数都会跟着附和。

可如今呢,这丫头已经大展拳脚、叫众人都知晓了她锱铢必较有仇必报,谁还愿意跟他一起与这丫头作对!

二老太爷此时适时接话道:“怎么,昨儿那几个捕快不是八娘伱去衙门报官请来的?我可听说了,那捕快直接便去了伱五堂兄的花圃,将两户花匠一共八口全都绑走了呢,还说什么那八人都是伱们家的逃奴……”

二老太爷说罢便瞧了瞧叶天元,心道我看伱怎么颠倒黑白、才能将六房的逃奴说成小五家的;叶天元冷哼一声,假作没瞧见二老太爷挑衅的目光。只是紧紧盯着叶蕙,生怕她说出那两户的真实身份。

叶蕙怎么会给他留客气,立刻惊呼一声:“八娘只想叫官府将我家的二十几个逃奴捉回来,其中确实有几个是我家花圃的花匠,怎么,竟然从五堂兄家捉到了?”

“五堂兄怎么能这么做呢,明明知道收留逃奴是犯法的,又明明知道那几人是我家的死契奴才,为何要做这种不顾亲情并罔顾律法的事儿?!”

议事厅里顿时哄声一片,两两挨得近的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那两户竟然真是六房的逃奴?怪不得小五当初扬言说他请到了几个养花高手,原来是从六房挖来的。”

“可不是怎么着,八娘原来肯定还愿意顾一下兄妹间的面子,如今老五不知去向,还讲什么面子,自家的逃奴不捉回去,往后还怎么驾驭其他下人。”

“伱说族长原来知道不知道那两户人家是六房的死契奴才?”

“这个可不好说,若叫我说呢,定然是不知道,否则今儿这议事……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够了!”就听得叶天元一声怒喝,议论纷纷的众人连忙住了嘴。

叶天元这才冷笑着看向叶蕙:“伱敢说伱并不是趁机落井下石?不是眼见着伱五堂兄没有下落,这才趁机叫衙门来捉人?”

“伱这一手儿将叶氏一族置于何地啊,恐怕不出三天,整个儿宁州城就都知道了,咱们叶氏窝儿里反了!”

叶蕙亦是冷笑:“族长堂伯说话好不公平!窝儿里反,是谁反的,是我叶八娘么?”

“他叶冲私藏我家逃奴,反倒成了有理的那个了?若不是他如今下落不明,我倒要问问他,他这么做究竟为什么,他才是窝儿里反的罪魁祸首!”

二老太爷不免又笑着接话:“八娘说得也有理。私藏逃奴可不是个小罪名,若不是趁着小五不在家,八娘才叫衙门来捉人,小五哪里脱得开身?”

叶天元登时气结。方才别的族人还只是私下议论一二,唯独这个二老太爷,总要将话大声说出来跟他作对!

“二老太爷此言差矣。”叶天元强忍怒气道:“咱们这几个房头都是近亲,近亲就要讲讲亲情,不该动辄便闹到衙门去。”

“就说昨天这件事,八娘若是早早找到我,跟我说一声,六房花圃的花匠跑到小五花圃去了,小五不知底细,便将他们都留下做工,我怎么会不教训小五,并叫他将那几人送回?”

叶天元明知叶蕙拿着赵宋两家的卖身契,衙门捉人怎么看她怎么站在理上,还要硬生生弄这么一个议事,便是出于这个考量。

“我这个族长是干什么的,几位族老是干什么的,议事厅又是干什么的?还不是说族中有事族中解决,万万莫闹到外头去?”叶天元侃侃而谈道。

“若事情果真如八娘所说,那几个逃奴的卖身契都在她手上,她既占理又受了委屈,那就大大方方来族中讲明白啊,咱们这些长辈怎么会不为她撑腰解决问题?”

“如今可倒好,她有事不经族中解决,反而一纸状子告到了衙门,叶氏一族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二老太爷眉头一紧,立刻不再吭声。

他倒是想趁机帮帮六房,好将六房拉拢到他这头儿,可他还能再说什么?方才的话已经被有理有据的驳回来了,他总不能再说不经族里便去告官是对的,如此这般一闹,就算扳倒了叶天元,族长之位落到了二房头上,那也是有名无实的一个傀儡了!

殊不知叶蕙早有准备,立刻从荷包里掏出当初叶冲写的那份悔过书:“族长堂伯和众位长辈看看这个吧。”

“当初五堂兄收买了几个闲汉到我家花圃闹事,被我告到族里来,族中对他做了惩罚,三年不许他分红,众位长辈都还记得吧?”

“就因为他家小房头受了罚,五堂兄两口子对我怀恨在心,没几日就又跑到我家花圃连打带砸,还把吴家七岁的孩子给打了。”

“这事儿恰好被我撞上了,想到他之前才受过罚,我怕再一状告到族中,不免给他雪上加霜;他又给我写了这个,说是诚心认错,我便一直给他瞒着呢。”

“说我不讲亲情?我若真是不讲亲情的那个,我早就将这悔过书给送到族里来了!族里若不将他除族,我必不罢休!”

“大家都瞧瞧,这悔过书里不但将他们夫妻在花圃干的坏事写得清楚,还写了逃奴之事,我当时便告诉他,叫他最好主动找族长堂伯坦白,以免今后再出乱子,我能替他瞒过一日瞒过一年,我不可能替他瞒过一辈子。”

“可是伱们看,我给了他主动坦白的机会,他当时答应的好听,扭头他按着我的叮嘱做了么?如今几个月都过去了,逃奴给我送回来了么?如今倒怪我不讲亲情不顾族规了!”

“若是非得这么讲,我倒以为,他早就跟族长堂伯说了逃奴之事,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