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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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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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愈加觉得浑身发冷,很是疑惑的看了看天上如火的日头,愈加的抱紧了自己的肩膀,以图能多些温暖,口中也不迭声道:“小哥你放心,从今往后,咱们主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主家发句话,叫我胡大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皱眉头!”

“你也莫在这里耍嘴皮了,我们那位林管事嘴角的伤,可是你打的?你先随我去给他陪个不是吧,要知道往后你的月银都要从他手上领呢!”常胜微微笑道,“忠心耿耿可不是拿嘴说出来的,往后还要看你如何做。”

姑娘之所以不去里正那里要说法,执意要来养殖场见见闹事之人,如今人见到了,还要再出一两银子的月钱,未免不是抱了破财免灾的心思。

可他却要多跟这胡大说几句,就算不能将这人收为己用,也得叫他从今后老老实实,再不敢起邪门心思!林管事常往城里跑,养殖场里只剩下香草嫂子带着孩子,若不将后顾之忧都给除掉,日子怎么过?

也就是片刻之后,胡大已经连滚带爬的爬到林诚脚下磕起了头:“林管事大爷,小的求您大人不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这一回!”

╭(╯3╰)╮

☆、第九十章 立威

叶蕙见常胜将胡大远远的带走了,等两人回来后,这胡大便给林诚磕了头又来给她磕头,眼角眉梢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她这次赌对了不是么?她并不想赌闹事之人能被一两银子收买,从此后就老老实实给她的养殖场当看家狗,也不想赌靠着陈家兄弟与常胜的三拳两脚,就能将闹事之人震慑住,她想赌的,只是立威。

她要给自己立威。十二岁的小姑娘在远山村拥有三处产业,眼红之人不要太少;若今日不将胡大收服,往后还不知要应对多少人多少事。

她要给常胜立威。她如今有了栓柱儿这个弟弟,自然不用再招赘上门,既如此,常胜也该学着管家,着手帮她打理庶务了,祝伯年岁毕竟大了,等常胜学出来,她就该将祝伯当成亲人一样养老了。

她要给林诚立威。林诚擅长的是果木种植,如今屈尊做了个养猪的,还没等盈利就被人寻衅打了,她不出面给他找回脸面,恐怕林诚心中且得不好受一阵子,转头再觉得她这个主家不值得依靠,也是可能的……

“我听林管事说,胡大哥在河边的房子只是仓促的胡乱建造,既是如此,我就先给你支十个月的月钱,胡大哥拿着银子也好将房子修一修,如今已经是盛夏,倾盆大雨接连下几天也说不准。”叶蕙跟梅子要了一锭十两的元宝抛给胡大。

林诚垂头不语。他可没跟姑娘说过这些,可那胡大的房子……也当真是茅草盖顶,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若说害怕,清早才一出养殖场的大门,胡大张牙舞爪扑过来时。他害怕了;姑娘才一下车,那胡大又带着人扑过来,还叫嚣着要将常胜两把撕碎时,他也害怕了。

可这眨眼之间便是风水轮流转,倒令他不得不怀疑之前发生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之前轮着蒲扇般手掌的胡大,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哈巴狗一样。跪在他身前求他宽恕?若不是他嘴角的伤还时不时嘶嘶作痛。他真要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胡大一把接住叶蕙抛来的银子,眼睛里的热切几乎要将那锭元宝烧化。当年他还是个十七八的壮小伙子时,才在花街做了打手,仗着不怕死的劲头儿也没少赚这么大的元宝。可如今,唉!这大锭的银子已经与他久违了好多年!

“胡大多谢姑娘厚爱……”胡大话一出口,慌忙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瞧我这臭嘴。小的不会说话,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小的一般见识。”

“胡大多谢姑娘厚赏!”胡大抱着那锭银子。又给叶蕙磕起了头。好在养殖场门前的土地还算松软,并没磕出个寿星脑袋。

“可是小的还是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姑娘能答应!”胡大磕罢头,犹豫了犹豫,终于大声说道。

常胜微微皱眉跨步上前,低声警告:“你这人……怎么如此的不餍足?姑娘如此待你,你还如此多事!”

胡大讪讪的指了指他那躺在地上装死的婆娘:“她家本就是个养猪的庄户。谁知她爹好赌,逼得她十三岁就做了腌臜营生……姑娘和林管事若是不嫌弃。叫她给林嫂子打个下手吧?”

但凡有一点辙,谁爱做不是人干的事儿呢?他胡大当年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若不是父母死得早,叔叔伯伯将他家的家产全数抢走,他也是个秀才的儿子呢!

叶蕙听得胡大将他们两口子的身世絮絮叨叨说罢,眼角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看来这夺人家财的事儿并不是叶氏一族独有的专利啊?!

常胜此时也将叶蕙的身世简单说给了胡大听,胡大立时满脸的羞臊。他才来远山村落户不久,只知道叶家姑娘没了爹,因此才不怕抛头露面、常来村里打理产业,谁知道叶家姑娘也是个险些被族里逼死的苦孩子!

他当年被叔伯扫地出门时,也有十来岁了,他怎么就不像叶家姑娘这么能干,将自己家的家产护住?亏他还是个丈二的汉子呢……

叶蕙却笑着告诉他:“我虽是主家,却只管看账本、支出银钱、年终收入产业的出息。你家的大嫂子若是真会养猪,也愿意养猪,胡大哥最好再与林管事仔细商议才是正理儿。”

她不知道林诚记仇不记仇。胡大早上才给他打了个染料铺子满脸开,这会儿却叫他收了胡大媳妇当雇工,若换成她是林诚,她也不愿。

林诚又是养殖场的管事,正如她话中说到,她虽是主家,也不能随便往产业中安插人手不是?

却听林诚低声开了口:“其实……若不是胡大哥今日来养殖场闹事,我最迟明后天就会跟胡大哥商议,请胡大嫂来帮工了;前几日我家三妞去河边玩水,若不是胡大嫂将她送回来,那孩子也许就掉进河里被冲走了……”

那胡大嫂本就是躺在地上装死的,被老爷们儿当众打了很丢面子不是?

如今听到这儿,她再也躺不住,咕噜一下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来到林诚跟前:“林大兄弟,你就收下奴……你就收下我吧,我年幼时就帮着老娘喂猪,什么苦都吃得!”

暗门子里的营生苦不苦?她不也照样扛过了十来年?猪可比人好对付多了,该添食添食,该喂水喂水,该清圈清圈,好歹赚的是干净钱!

林诚一时有些慌了手脚。这胡大夫妻本就是一对凶神恶煞,他早都习惯了,如今却全都换成了这么一副笑脸,还口口声声都是恳求,他怎么反倒觉得浑身别扭了?

他媳妇朱香草勤恳能干,除了嘴头子差些,什么话都藏不住,别的性子还是挺叫人稀罕的,可唯独就是胆子小;因为他整日里都要去城里应酬,她可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害怕了——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小孩子,守着偌大一个养殖场,确实是有些凄凉。

若是这个胡大媳妇真是个能干的,或者哪怕只是陪着朱香草说说话解解闷,也算是给朱香草找个伴儿不是?可这胡大媳妇又是从暗门子里从良出来的,会不会教坏他媳妇和三妞子啊?

“要不然……胡大嫂先干着试试?”林诚犹豫了良久,终于给了个准话:“先试上三个月,每个月我给你拿八百钱工钱,若是你当真能干,再留下也不迟,留下后的工钱再论。”

叶蕙离开远山村回冷梅巷的路上,还不忘在车厢里与梅子窃窃私语说,今儿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挖水渠的事儿虽然还是刻不容缓,至少不用再担心胡大夫妻带头捣乱了不是?

梅子却不很乐观:“那夫妻俩……姑娘真放心得下?奴婢瞧着他们可不像干事的衙役。”

叶蕙但笑不语。在前世,她那个庄园所在的村子里,比胡大夫妻还难缠的也不是没有;虽然她在那个年代不可能带着打手震慑去,可法制社会也有法制途经,对方若不做违法的事儿,她也就只管使出水磨工夫,最后还不都是老老实实跟了她,给她做起了庄园里的雇工?

今儿这情形,胡大上来就动手,看似比前一世凶险万倍,还将叶蕙险些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那胡大不过是纸老虎,三五下都不曾挺过去就被常胜戳穿了,接下来的一切也就都在意料之中了。

叶蕙并不求胡大夫妻能给她做一对得心应手的雇工,她看上的更是这夫妻俩的撒泼耍赖功夫。跟叶冲和孙兰花两口子比较起来,胡大两口子一点都不差,若叶氏族人和远山村的村民老老实实也就罢了,否则到那时才有这两口子真正的用武之地……

待叶蕙这一行人一路到了家,将将过了中午的饭点儿。隋妈妈听说姑娘回来了,忙打发李子收拾食盒给叶蕙送来饭菜。

叶蕙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却发起了愁——隋妈妈确实够细心,做的这几样全是她喜欢的,可是前院的常胜和陈家兄弟也跟着吃这几样?或者就空着肚子等隋妈妈现做?

“梅子,你将这银子给常胜送出去,叫他带着陈大哥陈三哥去宁州春吃去,再去告诉隋妈妈一声,不用给他们备饭了。” 叶蕙掏出荷包里的银子,招呼梅子先去送钱,回来再吃饭。

等梅子回来说,三人拿着银子谢了姑娘的赏,已经出了家门了,叶蕙微笑着点了点头。

常胜这小子哪儿都好,唯独是许多事的处理方式稍显死板,她还以为梅子送出去的银子他不会接,如今看来似乎开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作为一个忘了喝孟婆汤的现代灵魂,也不该用前一世的眼光要求他。大齐人可都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跟那些酸腐秀才文人比起来,常胜的稍显死板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是奴婢头午从前院拿回来的信,说是凤城来的,姑娘吃罢了饭看看吧。”石榴这时已经洗了手,准备服侍叶蕙用饭了,突然想起上午有信来,重又回了屋将那信件用胳膊夹着走了出来。

叶蕙不等接信,梅子却轻笑起来:“石榴姐姐平日最是稳妥,今日却有些糊涂了,莫不是好事将近的缘故?”

石榴哪里想得到这话不多的梅子也打趣起她来,一把将梅子拖出门口,两人的打闹声立刻从回廊传了回来。叶蕙侧耳听着两人的笑闹,眼角眉梢都跟着挂上了笑意,待她的目光落到信皮上的几个大字上,笑容却缓缓凝结。

***

今天可能要很晚回来,若果真是太晚了就不加更了~

☆、第九十一章 阻隔

吃罢饭洗罢手,叶蕙终于咬了咬牙,拿起那封一直放在饭桌边刺她眼的信,三下五除二就拆了信封,信瓤儿里的字也一目三行看完了,立刻冷笑着将那信纸搓成团,一把便抛进窗下的水盆里。

她从来都不曾对凤城外祖家抱过什么希望。正如她曾经跟她娘说过的话,就算外祖家愿意给她们孤儿寡母撑腰,毕竟也离得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现如今她娘已经出了满月,外祖家接了她娘平安产下栓柱儿的信,回来的却也不过是薄薄的一页纸!这令她娘情何以堪,这又叫她如何跟她娘张嘴?

难不成她就去告诉她娘,说外祖父家来信了,叫您好好养着身子,好好带着弟弟,莫惦记他们,他们一切都好?

嫁出去的姑奶奶有了身孕,临产前的催生礼本就是该娘家送的,她娘比预期早生了柱哥儿十来日,凤城文家还可以说没来得及,这平安生产的信儿却是早早就送往凤城的,凤城却只回了薄薄的一页纸!

当然叶蕙也知道,这事儿并不能怪外祖父外祖母。回信之人虽然用了外祖父外祖母的口吻,笔触却很稚嫩,甚至字里行间都有些松散犹豫,她只是一眼之间,就已经判断清楚,这定然是哪个舅太太指使最小的表哥写出来的……

可不论是哪一位舅太太做下的事儿,这一招儿也着实太损了。

且不论这孤单单的一封信对小姑文氏不够尊重,随信并没有半个礼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冒充公婆,岂不是变相毁坏了文氏与娘家父母的关系?变相诋毁了文家老太爷老太太在文氏心中的地位?

这是两位舅太太上一次来没占到任何便宜,生怕沾了叶家这门穷亲戚就得出钱出力吧!索性将事儿做得绝些。彻底断了出嫁的姑奶奶和娘家的来往,两位舅太太也就乐得省心了!

叶蕙狠狠的盯了那团纸一眼又一眼,终于是坐不住了,快步走到脸盆边捞起那团纸,毫不留情的撕了个稀烂。

与其叫她娘为不被娘家重视惦记而感到悲哀,为外祖父外祖母的处境感到忧心,还不如痛痛快快将这封信毁尸灭迹……

她娘轻易不过问这些事儿,恐怕也是心里清楚两位舅太太一手遮天。舅太太们的作为并代表不了外祖父母;万一等她娘回头问起来,她差人买回来的礼物也齐全了,再横平竖直的做封假信,一起冒充文家送来的满月礼交给她娘就是。

可是礼物真不好买啊,叶蕙这么想着就不由叹起了气。送给柱哥儿的襁褓鞋袜还能差人去找个针线好的娘子做出来,长命锁银项圈也能找个银楼打制,凤城的特产又该到哪里买去?

“姑娘这是做什么?”奶娘吴妈妈听到屋外收拾餐具的声音消失后。便快步出了西屋,正待陪叶蕙说会儿话消食,再服侍她歇晌午觉,却瞧见她手中捧着一团烂成泥的纸张,呆呆立在那里。

“这是石榴上午从外院拿回来的信?”吴妈妈瞧见信皮儿还扔在桌子上,信瓤儿却没了踪影。赶紧就要从她手里将那信解救回来。

那信纸早被叶蕙撕烂了,又浸了许多的水,哪里还成形儿,吴妈妈将那团烂泥抓在手里,眼见着没了复原的希望,快步出了门将那烂泥扔了,这才回来劝解她:“姑娘也别为舅太太们的凉薄烦心了……她们从来都是这幅样子,太太心里都清楚着呢。”

“我只是想不通。我娘生了柱哥儿明明是件好事,她们为何还要瞒着外祖父外祖母?莫不是那两位老人家都病入膏肓了,没有精力管这些,再或者已经被两位舅太太气得半死不活了?”叶蕙皱眉道。

舅太太们可恶她不怕,她只怕文家老爷子老太太的身体不好。却没人告诉她娘一声——那两位舅太太一个比一个抠唆,一个比一个恶毒。趁着公婆病了,多搂点儿私房是一。省点药钱是二,更盼着从此没了公婆压在头上,彻底做大王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而她娘平日里装得极像,说是既然嫁到了叶家,她就是叶家人了,凤城文家虽是娘家,因了两位舅太太不着调,也只当没这个娘家罢了,平日也真是绝口不提娘家半个字;可是叶蕙心里清楚,她娘心中对外祖父外祖母的牵挂从来都不曾少过一点。

毕竟她叶蕙也是做人儿女的,又怎么不懂血脉相连的感情?这世道儿又极讲孝道,奉行的是“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她娘如何能不牵挂自个儿的爹娘呢?

叶蕙她爹才刚去世不久,若是凤城文家再出点什么事,那不是往她娘心上撒盐?她娘不通庶务,不理家务,她如今管着家,许多事就都得替她娘考虑到了才对啊!

吴妈妈听着姑娘这么一说,又微微一琢磨,倒也真是这么回事。

老爷都没了半年多了,就算凤城文家没有正经人上门来安慰一句,太太期间好歹收到过文老太太偷偷差人送回来的银票和信,如今太太生了柱哥儿,天大的喜事却像没传到文老太爷和老太太耳朵边一样……

“那姑娘打算怎么办?是想差个人去凤城探一探,还是选个稳妥的送信人,务必将信送到文老太爷和老太太手里?”吴妈妈低声询问道:“若是姑娘想差人走一趟,奶娘替你去。”

叶蕙忙笑着拦住吴妈妈:“外院儿那么多人呢,还用劳您走这一遭不成?裴妈妈是凤城文家出来的,我待会儿去寻了她,跟她讨个主意再说也不迟,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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