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太太一路可好?”常老太君笑着握住文氏的手。
文氏满脸是笑:“托老太君的福,这一路极是顺当,一家上下几十口子没有一个晕船的;只是怎么好叫您老人家亲迎出来了?实在是折煞我们这些晚辈了。”
老太君笑着指了指天:“头几日连着下了六七日的雨,昨儿夜里方才停歇了,接连几日窝在家里也实在烦闷,这不是正好借着接亲家太太当借口,出来透透气么。”
叶蕙见两人寒暄的差不多了,便带着柱哥儿上前给老太君行礼问安。老太君仔细打量罢叶蕙,又打量打量柱哥儿,再打量打量纪棠,这才笑道:“亲家太太所言不虚,蕙丫头和柱哥儿都比我上次见到时长了点儿肉,看来真是不晕船。”
又笑着指挥纪棠:“等和丰几个装好车,你就带着车队先将行李押运到你岳母家的宅子去吧。”
“我这儿可不等你了,这就带着你岳母和媳妇回咱们家歇着去了,等她们那边的宅子归置好了,也得明儿个了,叫她们娘儿几个后日再过去,也省得乱糟糟的下不去脚。”
纪棠极是恭谨的笑着应了一声是,又笑说如此就劳烦祖母了,再跟文氏告了别,便转身朝着和丰等人那边走去。
╭(╯3╰)╮
☆、大结局:永远待你好,只待你好
叶蕙将满十六岁的这一年秋天,九月十九日,便是她与纪棠的大喜之日了。
因此上头天晚上,文氏便拿着个包裹得极为严实的小包袱,由裴妈妈陪着来了叶蕙房中,还不等坐下,就将几个小丫头打发出去,又叫裴妈妈仔细掩了门。
叶蕙盯着她娘手里的小包袱看了两眼,情知这东西可能就是所谓的婚前性。教育手册了……这么想罢,也不待她娘开口,她自己就先羞红了脸,又赶忙低垂了头、不想叫她娘和裴妈妈瞧见这种羞怯。
就算如此,等得文氏解开那个包袱,又将一本小册子拿出递到她手中,叫她翻着瞧瞧,饶是她很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那些图画惊了一跳,险险没将那小册子一把扔了出去。
所谓的什么都懂却什么都没做过,事到临头懊悔迟,说的就是她了!叶蕙一边自嘲的笑想着,一边强迫自己翻看着那小小画册,待瞧得这东西比她上一世在网上瞧见的那些春。宫图画还热闹些,心中不免又惊又笑。
文氏见她翻了几页就不再动手,两只耳朵也都红得几欲滴血般,便伸手将那册子拿了过来,叫裴妈妈拿着给她塞到嫁妆箱子某个位置去;等裴妈妈离开了,文氏这才轻声道:“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
“既然谁都要从这上面走一遭儿……你再害羞也得听娘说说不是?出嫁这么大的喜事儿,当天万事都讲究个吉祥顺利,若是新婚夜不够和谐……哪里算得上十全十美呢?”
其实叶蕙此时已经不那么害羞了,甚至还觉得那些图画里的好多动作都颇为高难度,很是怀疑真正时刻到底做得到做不到,听得她娘这么一说,她立刻觉得愈加好笑起来。只好强忍着笑意轻轻点头。
不过听她娘又说了几句,叶蕙立刻双手捂脸:“娘您快别说了,吓死人了!”
她娘真是的,竟然、竟然告诉她无论多疼也得忍着,万万不能呻吟出声。否则定然会叫外面听壁角的看了笑话!
要知道纪棠下头还有好几个没成亲的兄弟呢,若那几个都在她的新婚之夜来偷听。这得有多吓人!
……看来明日但凡有点小机会。就得偷偷告诉纪棠,得想辙将新房外头等着听墙角的几个小子赶走!送走了文氏后,叶蕙由着小丫头们服侍她洗漱了,上了床后,便呆呆的靠着引枕半坐在床上想着对策。
这么胡思乱想之间,叶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时间也就像沙子从指缝悄悄流走一般,半夜被轻轻推醒,半梦半醒之间洗漱穿衣梳头上妆。又懵懵懂懂被人背上轿子,听得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响起,她方才激灵一下彻底清醒。
恐怕没有任何一个新嫁娘像她这般,稀里糊涂就上了花轿吧?
叶蕙懊恼的咬了咬唇,又惊觉不能弄花了脸上的妆。只好踏踏实实坐在轿子里,任凭轿夫们将她摇来摇去,心中暗道都怪她娘吓唬她。否则凭着她丰富的理论知识,无论如何也不会发憷不是!
正琢磨怎么才能将自己开解了,以便今儿这大喜事能够……和谐完美,却听得轿子外头响起了很奇怪的声音,等她半掀开盖头一瞧,正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顺着轿帘迅速的钻进来!
这是什么东西?叶蕙虽然纳罕,却还是毫不犹豫伸出脚来,一脚踹了过去,等她收回脚来,却又立刻懊恼万分的暗道坏了——眼下应该是已经到了常府,纪棠这个新郎官伸脚踢轿呢吧?!
她明明听她娘和两个妈妈给她讲过这个的,怎么这关键时刻却还了他一脚!
叶蕙纳过闷来后,不免又悔又笑的掩住嘴,不敢叫自己发出声音来,却听轿外响起一声轻笑,随即便瞧见轿帘又被他轻轻踢了两脚。
等到夜里纪棠将叶蕙揽在怀中,终于忍不住轻声笑问:“你当时回踢了我一脚,是谁教给你的,是不是祖母?”
祖母当年可是回踹了祖父三脚呢……
叶蕙忙坐起身来摆手。这事儿怎么可能是老太君教她的,她又不是老太君的孙女,那老太太还带这样胳膊肘儿朝外拐的?
殊不知她方才被纪棠解开的肚兜带子本是虚搭在肩上的,这样一摆手之间,那带子并半边肚兜立刻刷的一下滑落下来,一只红嘴白鸽就这么亭亭玉立露了出来。
叶蕙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半晌后方才想起伸出手来、想捂住那外泄的春光,待到捂住了,却觉得手感不对,低头一瞧,自己正正当当捂在他手上,而胸前……却是一片火热带着些微的酥痒。
“唔……” 叶蕙正待问他这又是谁教你的,尚不等开口,便被他一把拥进了怀里,随即便有两片火热的唇压到她的唇上,辗转吸吮间,令她顿觉天地都变了颜色,只有满眼璀璨星光。
事后匆匆擦洗过,叶蕙强忍着身上的酸痛,一只手支起胳膊肘儿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轻点他的额头:“你赶紧给我交待,这都是谁教给你的?”
“话说我娘还很怕咱俩的新婚夜不够和谐呢,你怎么却像轻车熟路一样,是不是事先找了好几个丫头操练过了!”
就听得扑哧扑哧几声轻笑,从二人的新房窗外响起,叶蕙也顾不得继续追问什么了,立刻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兽,一头钻进被窝儿里捂住身体和脑袋,同时闷声唤纪棠道:“有人在外头听墙角!你还不快去撵他们走!”
这可真是羞死人了!明儿一早还要去敬茶认亲呢,这叫她如何见人呀!
纪棠应声下了床,披上衣裳快速走到窗边听了听,却又立刻转身回来了;叶蕙轻轻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狐疑的露出一双眼睛望着他:“回来做什么,快去撵人啊?!”
“该听完的都听完了,早跑了。”纪棠也有些害羞,有些懊丧。
“既是都走了,赶紧回答我方才那个问题!”叶蕙恶狠狠的逼问道。
纪棠讪讪的摸了摸头:“我若说是五哥六哥他们昨儿教我的……你信么?”
说罢这话也不待叶蕙回答,他立刻又下了床,在床边的柜子里翻捡起来,翻了半晌方才找出一个小册子递过来:“喏,这个就是他们给我的,还绘声绘色的给我讲解了大半日。”
叶蕙不但不接那个小册子,反而一把捂上眼睛:“你要么就上床进被窝儿,要么就穿好衣裳再满地乱走!”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昨儿晚上看了本纸春。宫,连惊带吓的都不知如何上的花轿也就罢了,今儿晚上又被人听了壁角,还看了个活生生的美男赤。身裸。体图!
要知道她虽是两世为人,今天这一天却是个全新的经历,如今可倒好……叶蕙不停地腹诽着,却不知自己立即又跌入一个极是火热的怀抱中,旋即便有一个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蕙儿,我的蕙儿,我会永远待你好,只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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