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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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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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明着跟宋婶子要求说,给她换个院子伺候。那可就再没了这些好机会,保不齐还得被撵去厨房库房打下手了。

阿蓝想透彻了,立刻极不敬的回若云:“我说若云姐姐啊,若叫我说呢,你也别整日里仗着你爷爷是大总管。便以为自己是凤凰了,便连我的差事你也想随意摆弄,说到底你还是主家的奴才,我的差事轮得到你做主么。”

“你在家时也是如同娇小姐一般锦衣玉食长大的,如今你当然愿意伺候个普通姑娘,省得跟那些贵女一比对,平白令你自卑;你又一定是要给咱们家哪位少主子做姨娘的,自然也不愿伺候那些外来的男人们。”

“我却是与你不同的,我的老子娘都是小管事。全指望我给他们争口气,争个宽点儿的活路呢,你若是回了宋婶子将我领走,你就是坏我大计之人,从此后你我就是仇人!”

若云被阿蓝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可想到老子娘频频告诫的话。到底是忍了——阿蓝不愿意听叶姑娘使唤,她多受些累就罢了,叶姑娘身边又不是没有丫头,再累能累到哪里去?

她其实也不情愿搬离西屋,搬到院中的厢房去。那厢房里正如阿蓝所说,又潮又阴,她之前又是个娇生惯养的,今年才开始给主家当差,这么一副娇小姐身子,在那厢房里住上三五天、定然是腰酸腿疼。

可她娘既然用尽心机将她安排到紫藤苑来,她就得识进退。大不了抽空跑趟库房,要个炭盆并去年冬日里剩下的炭来,将厢房里烘烘去潮。

如此这般想罢,若云也就不再与阿蓝计较什么,将床上自己的铺盖卷了又卷,便抱着离了这西稍间,径直出了门直奔厢房而去。

阿蓝发泄罢不满,见若云并不与她争执,反而将铺盖都搬走了,气得又在原地跺了跺脚,很想去找叶蕙说说,就叫梅子和迎春睡在东次间就是了,却不敢去,终于也将自己的铺盖收拾了,抱着出了门。

“她们真是这么说的,你没有听错?” 叶蕙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听梅子将方才偷听来的话一一学说罢,立刻笑问。

梅子发誓一般举起手,低声回道:“奴婢绝没有听错听漏一个字。”

叶蕙扶额想了想,便招呼梅子和迎春上前来,低声嘱咐道:“我本就觉得这个斗花会有蹊跷,如今听梅子这么说来,更是觉得不大对劲了,这三日你们两人务必紧紧跟在我身边,要么就在这房里老老实实呆着,别叫他人有什么可趁之机。”

“那个叫阿蓝的丫头,是个心比天高的,这几日若是由她在紫藤苑伺候,说不得还得给咱们惹麻烦;等宴席开始前,宋婶来接我,我自会找机会跟她讲,叫她不显山漏水的将这丫头换到别处去,你们两个在她走之前也别漏了马脚,若叫人家知道咱们偷听人家说话了,这话儿不好听……”

梅子和迎春连声称是,并不多问什么,叶蕙眯眼靠在榻背上,心头却冷笑了好几声。

阿蓝说什么达官显贵大家闺秀的,普通的斗花会上哪来的显贵闺秀,不应该都是花匠么!

若这斗花会只是个普通斗花会,跟阿蓝那个丫头口中的、宽点的活路与大计有何干系?一个三等小丫头都要在这斗花会上寻机缘,怎能不令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还有那若云,竟是什么大总管的孙女。锦绣山庄这等气派,山庄主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那么这主人家的大总管也应当比得上七品官儿了——七品官一样的大总管,孙女却来伺候她一个普通姑娘,这又是什么用意!?

叶蕙想到这儿,虽不至于心惊肉跳,却也是全身心防范了,甚至笑着对自己两个丫头说,真后悔没从家带些点心来,这样就连这锦绣山庄的饭菜也可以不吃了。

不过方才在外面厅堂里喝的那盏茶,味道倒不错;说什么害怕茶饭里不对头,也只是她为了放松下紧绷绷的头脑开个玩笑而已。

自打来到大齐,貌似骤风暴雨的艰难也遭遇不少了,可对叶蕙来讲,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多活一次都是赚的,这种坚强的心脏还怕什么?

再换句话说,她没有奢求。斗花会将要选出花王来也好,要选几个姑娘联姻也罢,那都与她无关,无欲则刚不是么?

嘱咐罢两个丫头,她便从美人榻上站起身来,招呼迎春打开装衣裳的箱笼,将那件新做的妆花云锦短褙子取出来,再搭配上白绫袄和细褶白绫裙。

待叶蕙收拾打扮停当,宋婶儿也到了紫藤苑院中,碧油骡车就停在院门外;叶蕙叫梅子出去问问,赴宴可以带几个丫头,听说只能带一个,她便将迎春留在房里,又低声告诉说,千万莫与那个阿蓝起争执,这才漫步出了房门。

“姑娘不用担心留在院中值守的丫头们,待会儿会有仆妇们来送食盒。” 宋婶儿以为叶蕙担忧留下的丫头没饭吃,轻笑着告诉她。

“如此甚好。”叶蕙也轻笑着回她,只当没瞧见阿蓝投过来的恳求神色,话毕便带着梅子随着宋婶儿的引领,出了院门上了车。

哪怕打她入住紫藤苑的那一刻,这阿蓝处处巴结奉承,也没有放着自家丫头不带,反而带个外人去的道理!叶蕙踏出院门那一刻,亦不忘回头瞟了阿蓝一眼,眼中带着三分冷冽,二分警告。

骡车缓缓前行着,叶蕙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一眼也不朝车外多看;有花香随着清风送来,又挤开碧油车的帷幕钻进来,似乎倒令她有了事儿做,可以逐一分辨方才那是什么花香,眼下这又是什么花香。

叶蕙这厢正闻香辩花不亦乐乎呢,就听得梅子走在车旁与宋婶低声笑语:“若叫我说呢,这锦绣山庄很该改名叫玉兰山庄,这路旁各色的玉兰花,恐怕比全宁州城各家的玉兰树加在一起还要多呢。”

“不瞒梅子姑娘说,我们家的老太君是最爱玉兰花的,只因闺名里带了个兰字,这山庄才不敢叫做玉兰山庄,否则这名字也是极雅致的不是?”宋婶儿笑回。

叶蕙立刻坐直了身子,虽不撩帷幕,话语却是说给车外人听的:“若照着宋婶儿如此说,在紫藤苑伺候的那个叫阿蓝的丫头,岂不是犯了你们主家的名讳?宋婶儿快寻个老实丫头来,将她换了去罢,这样的丫头我可用不起!”

宋婶儿脚步立刻一顿。可不是怎么着,她怎么倒忘了这茬儿!那个叫阿蓝的本是两个月前从其他庄子里选上来的,当时便送来锦绣山庄学规矩了,若是细寻起来,这不是她的失误又是什么。

“叶姑娘说得极是,等午宴过后,奴婢便寻个老实丫头来换了她。”宋婶儿连忙作答。

宋婶儿也是人精,早从叶蕙的话语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来;若这位只是怕阿蓝犯了主家名讳,叮嘱她给阿蓝改个名字就是了……

╭(╯3╰)╮

☆、第一百九十九章 遭遇(二更)

叶蕙对宋婶儿的答复很是满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依然玩起了闻香识花的把戏;大概一刻多钟后,耳边便已经能听得见人声鼎沸和许多辘辘车声,看来这是快到宴会花厅了。

无论什么这会那会打着多么高雅的借口,只要人数众多了,也就跟集贸市场没什么区别了!

叶蕙皱眉腹诽过,骡车也停了下来,下了车一抬头,却正与宴会厅前迎客的一个很是高大的男子对上了眼神,那男子立刻眼睛一亮,又带着欲语还休的模样……想要迎过来,脚步又迟迟迈不开。

这眼神怎么极像熟人在与她用眉目传情一般?还是这男子认错了人?不论是什么缘故,赶紧躲开是正经!

叶蕙这么想着,立刻垂下头来,一直到宋婶儿引领她与梅子进了花厅偏厅,又将她们主仆送到座位上,再也不曾抬起头来,更别说瞧瞧身边都是什么人,门里门外都是什么景致了。

“姑娘,奴婢怎么瞧着那个像是主家的公子哥儿,总是往咱们这里看呢?这人真是讨厌,咱们又不认识他!”梅子忿忿不平的在叶蕙身边低语。

之后又不待叶蕙说什么,她先疑惑了起来:“咦,奴婢总觉得这人有点熟,却又不想不起哪里熟……”

“熟与不熟都没有总盯着一个男子看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姑娘自己个儿不好意思,便嘱咐你使劲打量人,再学给我听呢。”叶蕙轻啐梅子。不叫她再四处乱瞧乱看。

梅子掩口笑了一阵,口上应着声。眼珠儿却还是忍不住四处观瞧起来,时不常又学说给叶蕙听,“刚刚进来那一对女子,像是母女,又不大像,后面还跟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执意不肯单独去男宾处,敢情将这斗花会当成家宴了……”

“嚯,门外那位老爷真有派头儿。那裤腰恐怕得有三尺三……”

“姑娘姑娘,竟然来了个比姑娘年岁还小的小姑娘。也只是一个人儿带个丫头!”

叶蕙无奈扶额叹气——早知道梅子突然变得如此爱说,就该将她留在紫藤苑,带着迎春来赴宴!

“姑娘,方才那个公子哥儿身边又来了一个,看着比他还气派!姑娘你偷偷抬头瞧瞧,这两人到底谁是主家啊?”梅子纳罕的低语。

叶蕙轻挑眉梢,装作不经意的抬眸望去,之前在厅门前瞧见的那个高大男子。身边果然又多了一位。言谈举止间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右手大拇指上一颗硕大碧绿的玉扳指,相隔甚远都能瞧出通透莹润来。

“你瞧后来者的手。时不常便搭在先头那人的肩上,这两人应该是兄弟。”叶蕙笑道:“后来这位虽然比之前那位稍矮了半寸,可我猜他是兄长。”

“姑娘连这个都瞧得出来?”梅子一脸钦佩。

叶蕙继续扶额叹气。若不是做兄长的,怎么会动辄便将手放在另一人肩上?这种人家讲的都是兄友弟恭,哪有做弟弟的总对兄长的肩膀拍拍打打的!

好在此时门口一阵肃静,旋即就见那兄弟两个搀扶着一位老太君走了进来,三人身后还跟随着五六位十几岁的少年男子,看来也像是那两人的兄弟,宴会厅内所有人等已是立刻噤声。

老太君年约六十许,略带花白的头发抿得纹丝不乱,身着褐金色通袖长袄与同色马面裙,除头上一个与衣衫同色的镶羊脂玉抹额,腕间又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羊脂玉色,并无其他多余装饰,那通身的富贵却是最好的妆点了。

这就是宋婶儿口中那个闺名带着兰字的老太太了吧,叶蕙收回目光垂头暗道。

只是不知这老太君究竟是哪家的?怎么也没人管管她?这么大岁数了,不老老实实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搞什么乌七八糟的斗花会!简直就是个最上流的拉皮条方式!

不过看她身后跟着的那些少年,应该都是她的孙儿,或多或少都到了将议亲娶亲的年纪了;尤其是搀扶老太君的那两位,大的至少也有十八了,小些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老太太闲来无事、喜欢给所有孙辈做媒,倒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种场合叫她叶蕙来做什么!这宴会花厅分成两部分,这边这个稍小的偏厅都是女子,明着瞧像是主家懂规矩,实则却是为了男女分开,好方便这主家的公子们相看啊!

叶蕙心头愈加的不快,若不是为了脸面,大闹一场的冲动也是有的,换成上一世的发泄用语就是两个字:我摔,或是——掀桌。

“姑娘,奴婢怎么看着那老太太也总往姑娘这里瞧啊?” 梅子不动声色的又往叶蕙跟前蹭了一步。她也知道如今这宴会厅中太过安静,能低声且低声。

叶蕙以袖掩口:“老太太既然是想做媒,自然要将到场的姑娘们都瞧遍了。”

若是早知道这个斗花会是做这个用的,她就算来参加,也该自制个牌子,写上此花有主;虽然她与常胜的亲事并未正式定下,叫她如此这般任人挑拣、就像香草嫂子养的猪一样,而不是自己做为杀猪人,怎么想怎么叫人不得劲儿啊。

要不然等着酒宴散了,她便寻到宋婶儿提前告辞吧;就说、就说身上突然不爽利……叶蕙打定这个主意,便低声告诉梅子不要再乱看,等用罢午饭就回家。

梅子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人再多再高贵也不会令她发憷;到了叶家这几年,她自然知道自家姑娘比她还强,如今姑娘却说午宴过后就要走,不免有些发愣,有些懵懂。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那华氏给酒水里加了料,她憎恨华氏要毁她姻缘,不惜背着姑娘给华氏下了狠招儿,立刻就理解了叶蕙此时的心情。

自家姑娘只是来参加斗花会的,斗真正的花,又不是来斗脸蛋儿斗家世谋姻缘的,不在这里耗时间也是对的。

主仆俩这么来言去语间,主家那位老太君在最上手说了些什么,谁也没听见;待静下心神来,只见得很是整齐的两队丫头已经从大厅门口鱼贯而入,手中皆提着食盒,宴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叶蕙其实蛮喜欢这种宴会安排的,主家诸位坐在最上手的横排,客人们一左一右两大竖排,每人身前一个小桌,身后立着自己带来的丫头,既不用与他人寒暄,又不用与他人相让,不愿交际时只管闷头吃自己的菜便是了,既卫生又省心。

“头一次带你出来见见大场面,就要叫你立在后面看着别人吃,也真是辛苦你了。”叶蕙轻声与梅子调笑。

还不待梅子答话,就听得上手那个女子并身后的丫头嗤笑出声,叶蕙觉出自己这句话比方才的声音都要大,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好当做不曾听见这嘲笑声,垂头用银签子叉了一块瓜果送入口中。

却不想那对主仆嗤笑过后却不收敛,反而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桑骂槐起来。

“四姑娘也莫笑,毕竟这个斗花会与往常的赏花会诗会不一样,山庄主人似乎还邀请了许多种花的农女。”

那细高挑的丫头趾高气扬的笑道,“若换了咱们家的赏花会,何曾邀请过这等人?就算是各大侯府家的不受宠女儿,都是无缘参与的不是?”

那姑娘撇嘴笑道:“你说的正是,可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位老太君到底怎么想的?斗花便斗花,相看便相看,作甚两样儿混在一处来,平白的落了下乘。”

“这位姑娘说的真有道理,我们家姑娘也甚是不耐烦跟些乌七八糟之人挤在一处,叫人挑三拣四的落了下乘。我们家姑娘只是个爱花之人,不是菜市场上箩筐里的萝卜白菜。”梅子不顾叶蕙频频给她使眼色,立刻牙尖口利还击。

不过这种还击还真是见效。那主仆二人不愿与农女混在一处,一心盼着被主家单独相看,叶蕙主仆却恰恰最不屑这个,究竟谁落了下乘,大家心里都有数儿。

那主仆二人先后语结,做姑娘的更是立刻红了脸,又转头对着自己上手那位美妇说起了什么。叶蕙抛给梅子一个眼神,叫梅子将耳朵伸长些,自己依然垂头吃起了瓜果,和那才摆上桌的四样冷荤。

“姑娘,我听那个姑娘叫上手的妇人姑母,那个姑母又是什么顾夫人,来自海城,莫不是……”梅子用心听了片刻,脸色大变。

叶蕙却不动声色的低语道:“你心里有谱儿就行了,别给我这般一惊一乍的。”

梅子立刻沉声应是,调整罢面上神情又端庄的站正,耳朵却依然搜集着四面八方的讯息;叶蕙却垂头眯眼笑起来——这个斗花会连顾敛之的夫人贾氏都请了来,还有贾尚书的孙女,看来还是个很好玩的场合啊?!

之前打算用罢午宴就告辞,如今看来不必了!这锦绣山庄主人究竟是敌是友,还是擦肩而过的不相干人等,不弄明白了就离开怎么成……

“姑娘可还记得,奴婢方才跟姑娘讲过,那一对女子不像母女,身后还跟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就是这两人了;那男孩子,恐怕就是常胜同父异母的兄弟。”梅子又竖耳倾听了片刻,声音极低的禀给叶蕙知道。

“好,我知道了。”叶蕙愈加冷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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