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怀血恨深仇,携满腔热血,砥砺奋进,登武道之巅!成侠之大者!横空出世,龙行天下,终达侠武无敌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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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明师高徒()
深秋,清晨。
风微凉,落叶黄。
浓雾如一条宽大的白色薄纱,笼罩、遮断了华南高大雄伟的灵宝山。
“嘭”,“碰”。
雄浑有力地击打声,不断从树林深处传出,打破了山的寂静。惊起簇簇飞鸟,吓走群群走兽。
树高林密之处,两间茅草屋安然静立。
屋后,一名年约十八岁的少年,正奋力用双掌不断击打古树之杆。
少年身高约七尺许,脸庞削瘦,双目有神,棱角分明的脸颊上隐隐露出一股坚毅之色。
许是修炼较久,少年此时满面潮红,汗水湿透衣背,双掌已是震得又红又肿。
“枫儿,你已经苦练两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吧,不可急于求成。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武道一途不可能一蹴而就。”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一名貌不惊人、身形佝偻的七旬老人微睁双目说道。
“是,师父!徒儿再练一会。”削瘦少年话音未落,又是一掌击打在树杆上,震得大树都是微微一动,片片黄叶盘旋飘落。
老人脸露笑意,缓缓起身走近少年。
……
削瘦少年名叫华枫,乃华南镖局总镖头华振南之子。
之前十余年在镖局习武,虽天资不错,颇为勤奋,但苦无良师教导,是以武功极为普通。
其已随佝偻老人习武一年有余,从未回家探亲,成长进步极快。
七旬老人叫龙世尘,是华振南走镖江湖时,相识结交的武林友人。两人志趣相投,乃是忘年之交。
龙世尘二十岁即单枪匹马闯荡武林,三十岁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手上功夫极为了得。
其看家本领“裂山碎石”掌,颇为不凡,练到极至几能裂山碎石。还有一套“风行”步法,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轻功,火候到时势如奔马、快如迅雷!
其内功心法“潜龙”,更是世所罕见!共分九层,达到一定境界时,可自行吸纳天地灵气。巅峰大圆满之境时,宛如潜龙升空,内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
龙世尘嫉恶如仇,生平结下仇家无数,人称“武林狂人”。仗着武功高强,倒也顶住了重重报复。
到得晚年,脾气仍是丝毫未改。
因出手击杀了几名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史,被官方四海通缉。无奈之下,只得接受好友华振南的邀请,耐住性子隐居深山老林,教授其子华枫武功。
龙世尘此举,基于三点考虑:一为避祸,二为衣钵传承,三为喜爱华枫。
经过一年刻苦修炼,华枫的“潜龙”内功心法、“风行”步法和“裂山碎石”掌法,均已达到小成之境。
三者配合,在林中往来穿梭,衣衫猎猎声和掌击树杆声连成一片,颇有几分威势!
耳畔林风如涛,卷起飘逸长发几许,略显几分风流少年模样。由于持续修炼,华枫的双臂如同挂着千斤重担,酸麻无力。
……
“枫儿,步法你已得其精髓,假以时日,会有一定成就。掌法你还未领会其中精华,要练实前三式,夯实基本功,后六式即可水到渠成、信手拈来。”
“修炼时,要细细体会‘含’、‘吐’二字,出掌之际劲含其中,击中目标倾力一吐。掌法名有‘裂’、‘碎’二字,当然要刚猛有力,但含劲也很重要。”
见华枫终于停止修炼,龙世尘见缝插针地拈须指点道:“修炼内功心法时,要去繁就简,心随意动,举重若轻,凝神静气。记住,武道无捷径!必须循序渐进、稳扎稳打。”
“是,师父!”华枫闻言,若有所思,如一块顽石静立感悟。
良久,慢慢进入忘我之境。
心神逐渐沉寂无波,感觉自己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宛若一颗树、一株花、一根草、一片叶、一阵风……
数十息、一盏茶、一柱香……
时间悄然流逝。
两个时辰后,华枫陡地睁开紧闭的双目,蓦然跃起,一掌击出。速度虽快,但却毫无声息,相比之前的虎虎生风大有不如。
但听“啪”地一声,掌落处,一根成人手腕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
“好好!这‘含’、‘吐’二字的精髓你已初窥门径,照此下去,三年之内必然大有崭获。”龙世尘抚掌点头笑道。
“只是内功心法,你目前仅达到第一层,还太弱了些。要知道,内功才是根本,乃万功之源。修习内功,要身心空明,心无旁骛。”
华枫一听大为振奋,满面红光的连声答应。
尔后,又陷入苦练之中。其神情愈加专注、自信。
龙世尘见状拈须点头,心中对此子颇感满意。
……
华枫虽出身殷实之家,但为人谦逊诚恳,意志坚韧,有一股狠劲、拼劲!正是习武之人必不可少的可贵品质,他极为看好华枫。
“嘚嘚嘚”,一阵狂乱的马蹄声,敲碎了老人的沉思,入眼可见,一匹黑色高头大马,驮着一名白衣骑士,向茅草屋狂奔而来。
从马蹄声的狂乱,可以猜知:白衣骑士或有急事相告,或有要事相商,或是被仇家追杀亡命奔逃。
“吁”,白衣骑士在茅草屋前急提缰绳,大黑马人立而起,白衣骑士滚落马下,几次起身不得,挣扎向前爬行。
顾不得肩上、胸前不断渗出的鲜血,边爬行边嘶声叫道:“枫侄,枫侄,出大事了,快…快…出…”。
话音未毕,口中鲜血狂喷,头一歪,就此昏了过去,左手却是紧紧握抓一物。
龙世尘早在马蹄声响起之时,就已来到茅草屋前,白衣骑士的一举一动,皆尽收眼底。
见来人重伤昏迷,龙世尘急忙飘身近前,伸手一探其鼻息,仍有微弱气息。
老人急忙扶起其身子,盘坐于后,双掌抵住其后背。
顿时,一股柔和的内力,慢慢透进白衣骑士的内腑,为其调理伤势。
白衣骑士伤势极为严重。
胸部塌陷,显然曾遭受重击。
肩部、胸口各有一道深长血口,深达骨髓。
以白衣骑士受伤之重,能支撑如此之久已是奇迹,想来应该是坚韧的心志和固执的意念所致。
此时,华枫也从练功中惊醒过来,慌忙扑到一向溺爱自己的白衣骑士身前,急叫:“刘二叔,发生什么事了?你伤得怎样?一定要挺住啊!”
第2章 一把钥匙()
白衣骑士得龙世尘相助,已是缓缓醒来。
艰难地睁开沉重的双眼,爱怜地盯着慌急的华枫,喘息着道:“华南…镖局…危险,华…大哥…危…”。
话未说完,头一垂,就此咽气而亡。
左手也只是伸向华枫一半,即无力垂下。
华南镖局好端端的,险从何来?
华枫如遭重击,脑袋轰地一声炸响,顿时呆住,一动不动如雕像伫立!
龙世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
愣了片刻,老人即回过神来,伸手将华枫搂进怀中,轻抚其后背:“孩子,你刘二叔受伤过重,又连续奔波赶路,导致力竭而亡。你一定坚强啊!华南镖局需要你。”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际,林中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枯黄树叶随风盘旋飘落,瘦长的茅草在清凉的秋风中瑟瑟发抖,似也在为华枫的不幸遭遇悲痛哭泣。
突遭打击的华枫呆立良久之后,双目赤红,挣扎着离开龙世尘的怀抱,死死盯着血迹斑斑、已咽气多时的白衣骑士。
泪流满面地喃喃低语:“为什么?苍天,我华南镖局从未与人交恶,为何突遭横祸?”
突又嘶声大吼:“无论是谁,只要胆敢惹我镖局,我华枫定将你碎尸万段!”
声震林海,惊起飞鸿一片。
事已发生,以两地不算近的距离,急也无用。还是先将刘二叔入土为安吧。
华枫狠狠一把擦去满脸泪水,俯身抱起浑身是血的刘虎,神色异常坚定!
……
此时,刘虎的尸身已然僵硬。但其左手依然紧握拳头,呈前伸之状。
华枫与龙世尘对视一眼,颇感蹊跷,打算一探究竟。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不折断刘虎手指的情况下,拿到其紧握之物。
赫然是一张票据和一把古铜色钥匙!
古铜色钥匙一眼可知,必然年代久远。而票据上,则写有“川西柳震南”字样。
师徒俩面面相觑,莫明其妙。
沉思片刻后,龙世尘低声道:“枫儿,这钥匙和票据是你刘二叔舍命送来,必然极其重要!你且贴身收藏,切不可外露。日后去川西柳家慢慢寻访,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事关重大,万事小心!”
华枫含泪点头,立即将钥匙和票据用薄黄油布包好,贴身放置。
……
少年华枫,满含血泪悲怆。
默默无语地在茅草屋后,寻了一块平整之地,恭恭敬敬地将刘虎安葬入土。
龙世尘简单地收拾好茅草屋,师徒二人共乘一骑,向华南镖局急驰而去……
时光回朔。
三日前。
日落,黄昏,华南镖局外。
凉爽的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几只在高空飘荡的风筝相互追逐,一幅和谐安祥的画卷。
华南镖局内,镖局主人华振南,正与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
起始,华振南坚决摇头拒绝。
在中年男子无奈表明身份后,华振南沉吟半响,方才咬牙应允。
中年男子长松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把古铜色钥匙和五万两银票,郑重交与华振南。
华振南立即开了票据,中年男子签字画押,交与华振南拓印一份后,拱了拱手,取过旁边一顶黑帽子,压低帽檐,迅速消失在秋风肆虐下的黄昏之中……
全然不知镖局外的小胡同中,三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如毒蛇一般,阴厉地盯着自己的背影和“华南镖局”四颗闪闪发光的大字,连连冷笑不已。
……
中年男子走后,华振南立即叫来镖局二把手刘义虎,将票据和钥匙一并交与他。
只见票据上写着:川西柳震南,出资十万两白银,请托华南镖局护送古铜色钥匙一把,于半年内到达川西柳家,交给家主柳震东。事前先付白银五万两,货到后再付余下的五万两。
下面则分别为柳震南和华振南的签字画押。
华振南趋身低声道:“二弟,此事非同小可,镖局仅你知我知,千万不得外扬!”
刘义虎连连点头应承。
华振南接道:“柳先生已被人盯上,不敢随身携带此物。因川西柳家现任家主柳震东,曾有恩于我,再三推脱不得,无奈何才接下此镖。我们需小心谨慎,不负重托!”
见刘义虎脸色凝重,接道:“我的目标要大一些,这把钥匙和票据你贴身收好,危急之时你要果断脱身,速去枫儿处。他师父龙世尘武功高强,定能周全一二。”
“近期内我们接一趟川西的镖务,作为幌子,尽快动身!屇时我亲自押镖,你暗中跟在后面,相互有个照应,如何?”
刘义虎接过钥匙和票据,低声道:“大哥计划周密,就按大哥说的办。接此镖,既可还人情,还能赚取十万两银子,可谓一举两得。此事只要严守秘密,应无大碍!”
华振南点头道:“如此甚好,危急时刻,还请二弟务必将钥匙和票据送达枫儿处,并告之详情!”
刘义虎点头称是。
……
协商完毕后,俩人立即着手招揽川西方向镖务事宜。
正忙碌间,怱账房来报,有三名客商求见。
俩人对视一眼,均微感诧异:天色已然很晚了,怎么还有客户上门?
一打眼色,怀着疑虑,俩人一同来到客厅,只见三名黑衣中年男子,正大刺刺地傲立于客厅中央,面带狠色,眼放寒光。
见华、刘二人来到,其中一人冷声道:“华南镖局好大的架子,让我兄弟三人苦等了如此之久!”
华振南一听,立知来者不善,连忙双手抱拳致歉。
那名男子冷哼一声,傲然喝道:“半个时辰前,是不是有个姓柳的和你们镖局谈了笔生意?”
华、刘二人一听大吃一惊。
华振南略一沉吟,知道抵赖不得,只得点头道:“不是谈生意,不过是故友前来,相见聊天而已。”
那名男子嘿嘿冷笑:“故友聊天?实话告诉你吧,我‘华西三霸’盯姓柳的很久了,从华西一直跟到华南。”
说到这里,声音突转狠厉:“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三兄弟心狠手辣!”
……
“华西三霸”即为张天远、张地远、张仁远三兄弟,行事不问正邪,唯利是图。
三兄弟武功高强,尤其是老大张天远,武功深不可测,在华西一带罕逢敌手。
先前出头说话之人,为老二张地远。
第3章 鹬蚌相争()
华振南给刘义虎打了个眼色,旋即揖首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张家三兄弟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得一见!请上坐看茶,让华某略尽地主之谊。”
张地远桀桀一阵怪笑:“知道咱三兄弟的厉害就好,想请我们喝酒吃肉呢,也不是不行。先将东西交出来,再给你面子喝酒吃肉!”
老三张仁远一听,大叫道:“二哥,这话说得有水平啊!”
性格暴躁的刘义虎见“华西三霸”欺人太甚,早已按捺不住,跨前一步大声喝道:“交什么东西?还讲理不讲?”
张地远歪头斜了刘义虎一眼,身形陡然一动,未等刘义虎反应过来,已被一掌击出门外:“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张二爷面前咶躁!十息之内,交出东西。否则,血洗华南镖局!”
刘义虎胸口中掌,胸骨顿时了两根,急怒攻心之下,再不顾自身安危,迅速起身撞进门来,叫道:“狂徒好生霸…”
话未说完,但见张仁远极快地拔出长剑,身形晃动间,往刘义虎肩部、胸口一挑一划。
刘义虎顿时连连中招,尚未来得及出手,就又被张仁远一脚踢飞门外。
……
刘义虎重伤之下,感到“华西三霸”武功高强,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想起大哥所托,急忙悄然来到马棚,挣扎着爬上自己的大黑马扬鞭而去。
刘义虎走后,客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镖局,二十名镖师、六十名趟子手呼啸而至,一拥而入,将“华西三霸”团团围住,怒目而视。
张地远异常淡定,对义愤填膺的镖局数十人视若无物,嘿嘿冷笑道:“华总镖头,十息时间已过,交东西吧!”
华振南见刘义虎未再入内,心知端睨,拱手道:“我华南镖局委实没有与姓柳的谈生意,还请三位明察!”
话音甫落,一直未说话的老大张天远,仰天一阵大笑:“好,够顽固、够硬气!那就先杀后搜,动手!”
早已手痒的张地远、张仁远,立即闻令而动,大打出手。
两人武功高强,面对镖局数十人之众,直如虎入羊群,摧枯拉朽。不过短短一柱香光景,可怜的华南镖局,从上到下再无一活口。
……
“华西三霸”灭了华南镖局后,立即里里外外展开仔细搜索。半个时辰之后,三兄弟重新碰头,却并无所需之物。
张天远眉头微皱,暗自寻思。
华南镖局事先并不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