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急道:“可中了毒?”
关小刀道:“就算中了,我体内还有解药,自能解去。”
阿祖急道:“先运功试试!”
关小刀不敢大意,立即盘坐,忽又想及太乙神功不必固定坐着运功,便躺了下来,让自己舒眼些。
阿祖怔叫:“你还不运功吗?”
关小刀笑道:“在运啦,你家的神功乱行的,任何状况皆可运功,你还没学吧,改天教你!”
阿祖暗谢于心,表情仍冷:“快查出是否中毒!”
关小刀只好认真运劲,只运行一周天,但觉心神情爽,就连受伤青紫部位都化散不疼,他不禁佩服太乙神功之奥妙。
阿祖趁此到了外头叫两碗面食,端了回来,见小刀已坐起。便问结果,关小刀哈哈直笑,表示没事,两人会心。坐于桌前,把一大碗刀削面给吃个精光。
随后,两人开始讨论战况。
关小刀道:“司徒昆仑还是厉害无比,若不用千斤炸药,恐炸他不死,那个公孙白冰又毛病太多,竟然不肯跟我联手,否则准可以收拾他,可恶!”
阿祖道:“既然如此,咱们等他俩打得两败俱伤,再下手不迟。”
关小刀道:“难啦,公孙白冰根本不肯近身,好像怕再中毒,两人已斗三天之久,体力还那么好,听说晚上还休息呢!”
阿祖道:“那你该告诉他,解了阴阳之毒,以后便不再怕了,公孙白冰想来会再拚命。”
关小刀道:“我怎知是否会再中毒?”
阿祖道:“纵使会,你也要说不会,大不了你再救他一次便是。”
关小刀道:“他也是我的仇人咧,可是不救他又过意不去,有失人道。”
阿祖道:“当他反过头来对付你时,看看你跟谁谈人道?”。
关小刀干笑:“罢了罢了,下次哄他便是,倒是炸不死司徒目仑,实在愤恨于心。”
阿祖道:“扛个千斤炸药去吧!”
关小刀道:“那倒其次,问题是每次砸去,都很难近他身,炸药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有什么特别粘的东西,一下子把炸药粘在他身上,或许有希望。”
阿祖道:“抹浆糊不就成了?”
关小刀瞄眼:“别太天真好不好,就算浆糊干了,也粘人不着,我要的是一种胶,好像狗皮膏药那样,一沾身,就要花大劲才能抓起来,那种东西或许有效,我知道有漆树汁、松油大概可以,却不知够不够粘?”
阿祖道:“麦芽糖如何?沾上身,也得花大把时间清洗。”
关小刀道:“可是它得加热才能使用。”
阿祖道:“那岂非更好,若冷了,粘劲更强,如果浇在司徒昆仑身上,够他受呢!”
关小刀蓦有所悟:“倒是好主意,若用一大桶把他粘住,他准脱不了身,然后……”
他忽而想到任人宰割是何滋味。
当下拍手叫好:“就这么办,咱们去按购麦芽糖,然后粘死司徒昆仑,就算粘不死,至少他毒气逼不出来,说不定还窒息而死呢。”
两人为此,得意不已,欣笑地直往街道搜去,不到傍晚已扛回两大桶,足足可吃上三年。
关小刀呵呵直笑:“那些人问我买那么多何用?我说要做特大号寿糕,他们竟然信了,真是!”
阿祖道:“我说要粘苍蝇,他们还拍手叫好呢,不过事后又舍不得了……”
两人说出种种笑话,自也笑的开心,然想及正事,笑意也就弱些。
关小刀道:“我得先用热掌温它,看看能否管用!”
于是以太乙神功之热劲,运及桶中,果然不久,冒出淡淡麦芽糖香,竟然使人流涎,两人伸手沾去,吃得津津有味。
关小刀笑道:“莫要当真吃上瘾才好。”
但觉热功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舔了手指,不敢再吃,笑道:“何时去粘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还得先让公孙白冰斗得他落花流水再说,我看我得潜回神剑宫找公孙白冰。”
阿祖道:“现在?”
关小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阿祖道:“我跟你去。”
关小刀道:“这好吗?”
阿祖道:“不要嫌我累赘,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留下来,要是出事,你照样得不偿失。”
关小刀恍然欣笑:“说的有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着,想伸手钩她下巴,阿祖嗔笑道:“少不正经!”闪开去。
关小刀逗笑着:“明明是女的,你偏说是男的,害我做梦都想亲你呢!”
阿祖忽而想及上次被吻之事,窘红着脸,装出嗔斥:“你管不着,再占我便宜,休怪我翻脸无情!”
关小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不说啦,要上路,换衣服吧!”
阿祖这才回房,眨眼两人已换妥黑色夜行衣,心想能及早便及早,故已把两桶麦芽糖扛起,趁夜再潜回神剑宫。
五六十里,不到一更次已潜至。
神剑宫戒备已森严不少。
关小刀后悔没把雷万钧、谷君平等人救出来,否则倒可用来对付黑青锋,省事不少。
后悔无益,两人再往里头潜去,已至高墙下,发现守卫,关小刀武功大进,一掠而上,那守卫正想喊叫,已被小刀点了晕穴,随即再把他挟落地面,藏于暗处。
阿祖立即跟了过来。
关小刀道:“你且暂当守卫应付一下,我去看看公孙白冰,没事立即出来。”
阿祖颔首,便将麦芽糖交了过去,自行抓起利剑,掠向高墙,充当守卫。
关小刀则扛着两桶麦芽糖,再次潜向武天坪那头,转过数道回廊,地头已到。
已近二更,打斗早已停止,司徒昆仑和黑青锋已不见,只留十数位剑手看着现场。
公孙白冰和四大护法席地而坐,调功静养,准备明天再战。
如此双方互相约定,倒是十分特别,那些守卫自知公孙白冰能耐,亦不敢越雷池一步,敌我共存情景实是少见。
关小刀将麦芽糖藏于土堆中,再探探状况,倒也觉得公孙白冰怎会如此白痴?连休息都选择敌人阵区,害得自己不知该如何接近?
观察许久,实在已无法避免被人发现,遂决定光明正大现身,当下选了角度,掠向屋顶,往下喝道:“副堂主,在下有事求见!”
此语一出,惊动众人。
公孙白冰冷眼一瞄,已知来人,冷道:“是你?”仍是不动。
师爷手下见状,霎时惊惶欲喝喊。
关小刀冷声说道:“我是对方之人!”
立即掠下,直落公孙白冰前头。
师爷手下闻言稍愣,若是对方人马,师爷有令,自不便喊了,何况小刀大刀置于屋顶,又背对众人,他们根本认之不出,复见他已和公孙白冰交谈,当然认识,只好暂且在一旁监视。
关小刀见及公孙白冰,淡声一笑:“你好气魄,待在此处过夜?”
公孙白冰冷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关小刀笑道:“我当然不敢管,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已中过阴阳之毒一次,又被解去,已有免疫作用,也就是说,你不必再怕此毒了,就像我,白天中了几掌,还不是没事。”
公孙白冰稍动容,冷道:“我每战一次,功力即加强几分,他迟早要栽我手中,哪怕他什么毒!”
关小刀这才想及太乙神功任何姿势都能练,就算打斗,照样能练,他想公孙白冰必想以司徒昆仑超强武功以激发本身潜力,难怪他会约战数天数夜而精神不坠。”
关小刀笑道:“你能收拾他最好,但别忘了,夜长梦多,你怎不想想,他也可能以同样方法对付你?”
公孙白冰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关小刀自讨没趣一笑,道:“别忘了,他曾经陷害门主夫人,而且还想非礼她!”
说完,转身欲走。
公孙白冰嗔怒:“他当真?”
关小刀道:“有空自己去问,他还从师爷府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呢!”
说完掠向屋顶,赶忙躲于暗处。
公孙白冰霎时暴立而起,吼着:“这畜牲!”
突然冲向师爷手下,左右掌同时开攻,打得十数人人仰翻,他又吼:“去叫司徒老奸出来,不必等明天,我现在就战死他!”
那群人东倒西歪爬起,有的掠退,不敢靠近,有的早已报告状去了。
关小刀暗道:“效果这么好!”
他想,决斗即将要展开,自己计划是否要提早实施?
心意一转,且见机行事再说。
那前去告状守卫眨眼奔回,远远即道:“师爷说他没空,有明天再说:“公孙白冰闻言更怒:“是我要杀他,哪由得他选时间,不出来,我逼得他躲不了!”
猛地扑身过去,直若猛虎入羊群般,打得守卫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那告状者见状,哪还敢停留,赶忙拔腿即奔,直喊不妙,公孙白冰已疯狂。
公孙白冰咆哮直喝:“司徒昆仑给我出来,否则杀了你所有手下。”
他连纵数处,劈倒近二十名守卫,吓得其他人如见瘟神,人未至,已先行躲藏。
关小刀见状,喝道:“他藏在秘密地牢,在你的左斜方一直去便是。”
公孙白冰霎时掠身而起,电也似地追杀过去,见人劈人,势如破竹,一杀数百丈,眼看就要毁去一大堆逃兵,忽见一道红影掠挡而来,一连三掌,封住公孙白冰去路。
那人冷斥:“不是说好明日再战,你敢违约?”
公孙白冰乍见此人一脸女相,说话更似女人,头发黑散,哪是司徒昆仑,不由怒斥:
“滚开,我不想杀女人,快叫司徒昆仑出来!”
那人冷笑:“要找他,先过我这一关。”
猛地腾起,叭叭叭,一连三招六式,打得公孙白冰连连后退。不由惊讶此女武功如此之高,不得不小心应付。
躲在后头的关小刀见状,方知司徒昆仑乃因脸面伪装不及,才不肯现身,这下可好,逮了个机会,便游笑喝道:“他就是司徒昆仑,他因为练了阴阳真经,已从男人变成女人,不但胡子没了,声音变尖、甚至卵蛋都不见了,比太监还可怜啊!”
一大群守卫闻言,不禁动容,难怪最近师爷老是说话变幻莫定,忽而粗忽而尖,原是伪装而来!
公孙白冰闻言亦自怔讶,随即讪笑:“原来你便是司徒昆仑,这种功夫,你也敢练?丢尽男人脸面!”
司徒昆仑不由恼羞成怒,厉吼:“我不是师爷,我是冷面罗刹,关小刀给我出来……”
暗处关小刀讪笑道:“是就是,何必不敢认帐,他的东西全部藏在地牢秘室,想拆穿他的,去找找看便知。”
司徒昆仑更吼,一掌迫退公孙白冰,闪身如电疾射暗处,关小刀赶忙掠逃,司徒昆仑暴掌打去,地面轰出大凹。
关小刀有意引他回到武天坪,也好用上麦芽糖粘炸药,于是唉呀直叫,人却疾掠如鱼,东穿西跳,惹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追杀更急。
公孙白冰叫的更凶,他本想找司徒昆仑拚命,岂能容地走脱?连纵十余身形,穿掠两落厢房,终于截人于庭园之中。
他厉道:“你敢侮辱夫人,我要你偿命!”
右手利力刺出,左手霸掌挡人去路,司徒昆仑避之不及,硬被拦下。
他哇哇厉叫:“我是女的,如何非礼夫人?你信口雌黄!”
身形硬挡利剑,双学反击对方。
暗处关小刀又道:“别忘了你以前是男的,现在才变成人妖,还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害不害臊?”
司徒昆仑厉嗥:“我撕烂你嘴!”
想攻,又被公孙白冰挡去,他猛地厉吼:“你也一样,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公孙白冰竟然不再躲闪,猛地迎掌反击、双方空中触掌,轻对暴响,各退十数丈,猛翻斤斗始落地面,呼吸已自浮动。
司徒昆仑诧讶对方已敢对掌,冷笑道!“不怕再中味毒了?”
公孙白冰冷笑:“该怕的是你!”
一招“狂星射月”奇速无比刺向对方眼睛,试着想突破罩门。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不闪不避,双掌凝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忽见红雾浮现,衣衫鼓胀起来,那利剑刺来,他双目一闭,双掌同时翻出。
公孙白冰自是不差,太乙神掌之“乾坤无极”化开,尽是往对方掌劲破去,砰砰数响,化去不少掌劲。
然对方劲道实是太强,迫得他射出利剑,腾出双掌,再次反攻。
那“乾坤无极”贵在双掌并用,左干右坤,混耍开来,既可化去对方罡气,又可趁势突击。
忽见对方掌劲被迫偏,空门已露,无极掌劲猛击过去,诚然一响,正中司徒昆仑胸口,打得他闷呃一声,暴退三十余丈,他想煞身,地上石砖被挑起不少,最后一顿,方始镇住,嘴角已挂出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公孙白冰一招得逞,冷笑一声,掠身接回射出长剑,又自长啸,欺身再攻。
司徒昆仑哇哇狂笑:“你以为很行吗?看我这招‘神鬼俱灭’!”
那掌势旋来,啸风乍起,直若龙卷风似地暴打开来,公孙白冰被卷其间,一时不易抽身,司徒昆仑复又化掌有若火山爆发,怒切过来,叭地暴响,公孙白冰硬被轰退十数丈开外,血气为之浮动。
司徒昆仑扳回一城,哈哈谑笑不止,猛地反攻过来,公孙白冰更不落后,剑、掌并用,双方再次杀得难分难解,互有长短。
关小刀自知司徒昆仑已无法脱身,自是大好机会,遂潜回武天坪那头,扛来两桶麦芽糖,潜至战区,掠向屋顶角落,躲了起来,并运热劲准备将麦芽糖软化,只要一有机会便淋他一身粘,
运劲中。忽见阿祖潜来,正在找寻自己,关小刀遂又跳出来喝喊:“司徒昆仑接我一弹!”
猛地砸出一片瓦条,赶忙躲向暗处,潜往阿祖那头。
司徒昆仑对炸药已是过敏,但闻声音,一时惊慌躲闪岂知瓦片落地,卡卡碎散,他方想斥骂,公孙白冰一掌迫来,复又打得他人仰马翻,气得哇哇大叫。
关小刀见状又笑起,看来再叫几声,说不定对方已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仍有妙计待用,暂且不叫,潜向阿祖,急问:“你怎来了?”
阿祖道、“里头打起来了,守无用,我便进来,看网子!”
右手抓了一捆,道:“上次结的,我在秘牢附近找到,虽然有破洞,但一时要穿破也不容易,配合麦芽糖,大有可为。”
关小刀频频欣笑:“你倒是脑袋聪明问得快,不错,到时粘他眼睛,看他从哪里找洞钻。”
看看地形,便说道:“我在屋顶叫几次,司徒昆仑必会怒极往上攻,我则倒下麦芽糖,你躲入厢房中,见他沾身,立即罩网,不管是否罩住,你得躲逃,因为他反击力道太重,你根本受不了一击。”
阿祖颔首:“我知道,那些守卫怎都不动?”
瞧着远处守卫不解其中道理。
关小刀道:“大概发现师爷变成女的,愣住了吧,或而怕被公孙白冰宰了,黑青锋似乎已回师爷府中,此处已无大将,反正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动手,走,我带你去厢房!”
抓起网绳,拉着阿祖,潜了过去,双手一触,阿祖感到甜蜜上身,更死心塌地跟了过去。
及进厢房,关小刀找了角度,交代阿祖把网稍稍打开,若有动静,立即行事,如果觉得危险,宁可远远丢网。切记不可近身,阿祖含颔首应和了,关小刀突然吻她脸颊,羞得她窘斥坏蛋,关小刀已邪笑跳窗而去。
阿祖心头涌起一阵汤漾,这感觉好美啊!
关小刀占尽便宜,自是畅快,但掠回屋顶,瞧及战圈,立即恢复冷静,一边运功将麦芽糖给温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