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却拉着严老汉的衣角,天真地问:“爹,桂花糕是什么?青桐从来没有吃过桂花糕。”
乔木看着青桐笑道:“你怎么会从来没有吃过桂花糕呢?山下就有卖,便宜得很。”
这话似乎伤害了青桐的自尊心,她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绞着衣角,乔枫连忙拉过乔木到身边,小声嘀咕:“你呀,你呀。”
乔木也意识到了什么,想不到青桐这丫头,自尊心这么强,说都说不得。
乔枫马上告辞了,与乔木二人拉着马下了山,来到一宽敞地带。
“哥,你真要帮青桐去顾王爷府上做奴婢吗?”乔木边说边用力一蹬,晃晃悠悠地坐到了马背上,“这不是害了她?”
乔枫叹了口气,也跨上了马:“这人怎么活,都还不是命中注定的吗?青桐铁了心要去王爷府上做奴婢,看在严老汉面上,我怎么能不帮呢?至于入府之后,她是升为姨娘,还是做一辈子的奴婢,又或是往后卖给了农户作妻,都是她的造化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好好的一个女孩呀。”乔木忽然有些“愤青“起来,“又勤劳,又能干,如果她不是这么执意要去王府给人做婢女,我倒真想让她跟在我身边了去,她可比哈密芒果要能干多了。”
乔木正骑着马,这马忽然失了前蹄,用力往前一窜,狂奔了起来。
“哥哥救我!”她大声喊叫哥哥,可是乔枫自己都不怎么会骑马,这下可好了,他拼命往前追,可是不但没有追上,反而自己都跌下马来了,将脚给跌伤了。
“木儿!木儿!”乔枫急死了,一瘸一拐地想重新上马,可是脚跌伤了哪里站得起来。
可是站不起来也得站起来,乔木还在马上,若是从马上摔下来,也摔坏了脚可怎么回得来?
他咬着牙,忍着痛,硬是爬到了马上,可是乔木与她的马,哪里还有影子。
“木儿!木儿!”他四处寻找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大山里的回声。
马好像是发疯了一般,撕腿狂奔着,乔木用双腿紧紧夹住马背,咬着牙,将嘴唇都咬出血来,紧紧抓着缰绳,可是还是坐不稳。
“死马,快停呀!”她又气又急,这马已拉着她拼命地奔,都绕过了一座山了,可是还没有见它要停下来的意思。
忽然,前面是一个悬崖。
完了!
她与马似乎都意识到前面很危险,她用力一拉缰绳,马也用前蹄用力抵着地,想要停下来,可是哪里抵得了惯性。
她想这回完了,来到这个时代什么都没玩过,就要死了,竟然还是坠崖而死,死相一定很惨。
眼看着悬崖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睛。
“啊——”她感觉全身翻了过来,手一松,马绳离了她的手,她如失去了重心一般,从高处掉了下来,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很快,她竟然就落到了地上,她的脚,重重地绊到了什么硬物上,疼痛感顿时充盈着她全身。
“好痛!”她痛得睁开了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现在躺在一处平地上,不只,好像还是一条人烟稀少的官道上。
她的脚被石头压了一下,扭了,走不了了。至于她的马,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觉得纳闷,怎么自己还没有死?抬头一看,原来刚才自认为是“悬崖”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悬崖,只不过是一块突起而已。
也对,她又不是在山顶上骑马的,怎么可能会是在悬崖上?一个小山坡就将她吓成这样。
不过这里四处荒无人烟的,她又跌了脚,连马也丢了,她可怎么回家呀?
正焦急间,看到这条悠长的官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那马车的样子,不过远看一片玄黄色,气派得很,因为驶得比较急,沙尘四起。
“顾将军,前方好像卧了一个人。”车夫一拉缰绳,放缓了马步,对着车帘子报告道。
车帘子内传来清冷亮丽的声音:“死了吗?”
“回顾将军,还未死,还能动,是一个少女。”车夫报告。
“停车,不要压到她了,上去先看看是怎么回事。”车帘子里的人令道,声音如春雨润物,不急不缓,不冷不热。
乔木见那马车在离自己几尺距离停下,这时可以看到马车的全貌了。
车帐全是暗黄色绸布扎成,绸上印着流云纹,车柱全是精雕细琢的,车上还有顶蓬,拉的马上挂着铃铛,真的是“宝马雕车”,一看便是达官贵人坐的车无疑了。
她看到车夫走到她面前,车夫穿的衣服也不是一般下人穿的那种粗布麻衫,而是彩麻,只有大户人家的下人才会穿彩麻布的。
那车夫看了她一眼,问:“你是何人,为何卧于此地?”
她被他问得真想破口大骂,他以为她是吃撑了没事干,喜欢“卧于此地”?
不过眼下只有他们路过,也只有向他们求救了。
“这位大伯,我骑马从山下跌下来,扭伤了脚,无法行走,能否搭个便车,送我回去?”她哀求道。
那车夫上下打量着她,她见他没有回答,急了,忙笑道:“只要您送我回家,您要多少钱,只管说个数便是。”
可是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车夫是给大户人家做事的,平时应该不愁银子的,说不定不先给他点好处,他才懒得帮这个忙呢。
又见他没说话,只盯着她在想什么,她急了,他是不是不屑于帮这个忙?
他与她素不相识,完全可以选择淡漠地走开,如果他不帮,只怕天黑了都不会有人救她。
可是她身上没有现银,可怎么办呢?
她忽然想到,发上不是插了个顾止送的荷花簪吗?
一伸手,便将这个荷花簪给取下来,交到车夫手中,笑道:“这个先给您,只要您送我到家,会有比这个更多的赏金。”
那车夫接过这荷花簪,掂了掂:“这簪子值钱得很,送你回家,你就送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我?纵然你同意,我也不敢收。我们将军会责怪的。”
“将军,你指的是坐在马车里的将军吗?”她好心歹说,生怕他不同意,“不会的,你拿着这簪子问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他们做将军的,还不是为了俸禄奔波吗?不过就是搭个便车而已,就让他们赚了一个簪子与银子,换了谁都会帮的吧?
那车夫说:“你等等,我且去问下将军。”
看着车夫拿着簪子就走,她急得直捶脚,万一这车夫拿了簪子就走人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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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闲逸生活22; 二二 骑马摔崖之相遇更新完毕!
正文 二三 顾家翩翩美少年
古代闲逸生活23; 二三 顾家翩翩美少年
车厢内端坐着的那少年,接过车夫递进来的簪子时,澄亮眼瞳蓦然一紧。
“这簪子是那姑娘的?”他问。这不是他送给乔木的荷花簪吗?
车夫答:“是的,将军,那姑娘的脚,伤得不轻,便将她发上簪子奉上,以此希望将军载她一程。”
那车帘子内的眼睛闪了一闪。
“你立着,我去与她说。”少年轻轻掀开车帘,便下了车,朝乔木走去。
乔木微仰起头来,阳光将少年的脸照彻出来,渐渐清晰,清晰。
他生得极为俊美,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皮肤极白,鼻梁极为高挺,薄薄的嘴唇之上,浮着一抹温和的笑。一头青丝披泻下来,如雾一般,头顶上一绺松松盘成一髻,用明玉簪子束住,如此艳丽却又如此美得脱俗。
若非他身材高大,走路稳健,倒让人误以为是个倾城女子——虽然纵然是女子,也未必会比他好看。
他穿着一拢深红长袍,袖子宽大,衣上除了红,没其他颜色,裙裾长而飘曳,腰带松垮,隐隐露出他玉白色的胸肌。
虽然皮肤很白,可是却极为结实,自有一种男子阴柔气派,剑眉凤目之间,自有一抹霸气隐现。
乔木从未见过比他更俊美的男子,不觉多看了几眼,直至他已走到她面前来,正对上他那双凤目。
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了一般,目光如此灼灼逼人。
“这簪子是你的?”那倾城少年问,柔美无波的声音从他嘴中,如珠玉般吐出。
乔木装作淡然一答:“是我的。”
“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送给你的?”那少年细长的手指,开始把玩着那簪子。
她答:“是别人送的。”心跳却明显加速。
“是谁送的?”
她有些生气了,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可是她是来求他的,只好压下火气,:“是我未婚夫送我的。”
她还算老实,只见那倾城少年很满意地一笑,“你未婚夫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随手拿来送了别的男子,不怕你未婚夫生气?”
她奇怪地看着他:“只是一件礼物,并非信物。小女子如今寸步难行,还请郎君搭救,小女子必当感激不尽。”
那少年却答非所问:“你就是乔木?”
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初,他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她还只一岁。红扑扑的小脸蛋,看着他就会笑,那时,他父王就对他说:“阿止,让木儿以后作你夫人好不好?”
虽然后来再没有见面,可是因了父王有心无心的这一句,这么多年来,他渐渐长大,当想着自己未婚妻的模样时,便会想起那张粉嫩小脸。
他想着记忆中的面画,又看着眼前花季少女的脸蛋,两相一比较,的确就是当年那个女婴,五官是一样的。
她怔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嘴角笑容更深了,将手中簪子插回到她发丛中,“你未婚夫送给你的,往后可不要随便送人了。”
她迷惑不解,心想,这人看上去也是高官,说不定认识顾止呢,便明媚一笑:“这位将军,您可认识顾止将军?他与我们乔家极为要好。您是不是顾将军的朋友?一看您也是军营中人,一定认识顾将军了?既然您与顾将军是朋友,我这个忙,您不会不帮的是不是?”
他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但认识顾止,还与他有仇呢。”
不会吧,他竟然与顾止是有仇的,她想,这下可完了,她还故意与顾止套近乎,这样反而让他更不愿意帮她的了,她不觉有些生气了,他就是故意过来耍她的不是?
“算什么军人,不过是顺手救个人,也不愿意。平日里一打战,就朝我们老百姓征税倒是征得勤,救个人就不行了。”反正他是不会救她的了,不如骂个痛快!
少年笑着反问:“我说过不救你了吗?”这个未婚妻委实有趣,骂人的时候口不择言。打小到大,还没有人骂过他呢。
原来他是会救她的,她连忙和缓了一下脸色,却见他已将目光转向她脚踝上。
“肿得不轻呀,看来得马上热敷药草,要不然,等赶到城中,肿块已郁结成团,恢复就没那么快了。”他眉毛皱了一下,伸手碰了下她的脚。
她连忙将脚抽了回来。
他勾唇轻笑,指了指不远那处小山坡:“那边长着大丛的药草,我现在带你,过去将那些草药摘下来,敷于你脚上,三日内会好。若是等到送你进城再包扎,只怕至少要三十日才能好了。”
她看他懂点医术,便说:“既如此,那就劳烦将军了。”
可是当他伸出手来,她却怎么也不让他碰。
“你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
这里四处无人,他若是来个先那个再杀的话……
他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那山坡不好走,马车上不去,我背你过去,就地采了药草,敷在你脚上,再送你回去便是了。”
他会这么好?
“将军,你们素未相识,你愿意送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岂敢劳烦让将军背我这么一大段路?”他一定是不安好心的,她拒绝道。
他却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她整个人就已腾空飞起来,哗,牢牢放在了他的背上。
“放我下来!你是什么人!你这个浑蛋!我告诉我父亲,我父亲是全城十大茶商,你若是敢对我不敬,我叫我父亲宰了你!”她在他背上一阵乱打,可是他理都不理,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径直朝他所说的那山坡走去。
她想,这回完了,这人一定是想带她到隐蔽处,对她行不轨之事,对了,她不是还有荷花簪吗?
她连忙取下那簪子,对着他后背就刺去。
他脚步顿时一驻。
那簪子刺进他肉里,血流了出来。只怕痛得紧。
“放不放我下来?”她叫道。
他将她放在草地上,血从背上滴下来,他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就夺去了她手上的簪子,继续背起她。
她连武器都没有了,急了:“你到底想干嘛?”
“真是个野蛮的女人,看以后谁还喜欢你?”他忽然说了一句。
她拍打着他:“我有未婚夫的,我只会对我未婚夫温柔,别的男人,我可没功夫侍候。”她说着又开始打他后背。
这话似乎他很爱听,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好了,别打了,我都将你背到这里来了,你应该相信我了吧?我要是想对你行不轨之事,早动手了,还等到现在呀?”这时二人已到了山坡那边。
她想想也对,可是内心还是警惕得很。
他将她放下来,让她坐在草地上,便走了,很快就回来,手中多了一丛药草。'bookid=2140299;bookname=《带着厨房去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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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闲逸生活23; 二三 顾家翩翩美少年更新完毕!
正文 二四 花好日圆
古代闲逸生活24; 二四 花好日圆
他将她双脚一按,正要脱去她的绣花鞋,她却用力将他一推。
“将草药给我,我自己包扎,不劳烦将军了。”她说,神情很严肃很严肃。
她又能有几两力,用力推也没将他给推开,可是冷不防被她这么一冲撞,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屈尊下顾要为她包扎吗?
他揽衣起身,脸上没再看到怒色,不过双手已负于身后,“好,你自己包扎。”
声音很平,隐含怒意。
她接过药草,正想脱下鞋子,又抬头见他正盯着她的脚在看,脸红了一下,忙说:“转过去,不许看!”
他偏偏不转过去,偏偏盯着她的脚看。
她想,如果是在前世,也许她根本不会管这么多,不过就是脱个鞋,让男人看到她的脚而已,可是现在可是在古代。
何况,这个人与她未婚夫是认识的,若是在这人面前,露出了她的脚,依据此时的风气,可能会被认为是行为不检点。
这事要是传开了,未婚夫不要她,毁亲,退婚,这都是小事,反正她根本就不稀罕嫁入豪门,可是她父亲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女儿这样不“检点”,父亲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还怎么去做生意?
所以,为了她家族名声,她在这事上,还是极为分寸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不满地说,“你可知道,这样盯着一个不是你夫人的女子的脚,是不合礼法的事。你身为士族子弟,怎么比我们这些庶商还要不懂礼?”
哈,她反而教导起他来了,与他讲起了礼法。
他唇角上扬,笑道:“怕什么?你未婚夫不要你,我要了你,不是一样?”
她正了正色,“如果你一定要盯着看,那我也不包扎了。”气得将草药一摔。
还真有个性,他摇摇头,心想,让还是不让?
若是他退步了,这开了个头,以后每次不都要退步于她?都要她说了算?
可是不让,她的脚肿得像个包似的,而且他今日回府还有要事要办,将光阴浪费在这里恐怕不太好。
想了片刻,他脸色一黑,上前一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被他抓住了脚,哗啦啦,她脚上的绣花鞋,被他扒去了,棉袜,也连带扒去,扔在一边去了。
“你——”她气得握紧拳头打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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