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之前。”
她一怔:“夫君的意思是,长乐公主与这位氐族小公主暗中勾结?”
他眉毛一聚:“有这个可能。”
有没有这个可能。她可是丝毫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那么夫君刚才一直是在想这个问题了?而并不是在关注这个公主?”
看着她终于眉开眼笑,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郑重地点点头:“木儿,有你这样的贤妻在我身边,我又怎么再去关注什么别的女人呢?你多心了。木儿。”
她低下了头,他紧紧将她搂住。
阿水笑道:“阿水就说了。这里最迷人的,是都督夫人了。可以将大梁朝第一美男顾都督迷得钟情于一身。”
乔木羞涩地将头埋进顾止的怀里。
顾止笑道:“阿水,你就别再笑话木儿了,木儿还是个小女孩子呢。脸皮薄,哪里经得住你笑。”
阿水看着乔木,心想,这个女孩。真好。
比二十一世纪看到的那些女孩要好多了。
那些摩登女孩,只知道穿暴露的衣服,爱慕虚荣,并且喜欢一脚蹚两只船。
还是古代的女孩好。
保守,善良。
阿水这样想着。可是他却不知道,其实。乔木也是穿越过来的。只是乔木早已与这个时代融于一体,她又隐藏得极深,所以阿水没有看出来而已。
付沙沙叫了半天,顾止就是不出战。她气呼呼地回去,跳入浴盆里洗身子。
温热的水汽将她的脸蒸得红红的,像一个刚出炉的红糖松糕,她在想,这个顾止,倒是个人物呢,她这么辱骂他,他还可以保持得这样淡定,果有大将的坚忍之风。
洗完澡,她便产生了想见见顾止的冲动。
她让见过顾止的人,与画师一起,将顾止的容颜画下来。
将画师将顾止画像交到她手中时,她眼睛一亮。
她抚掌大喜:“这个顾止,果然与传言中所说的一模一样,长得绝美的容颜,又如此具有大将之风。我,很喜欢。”
她看着那画像,越看越喜欢,说:“将这画像挂到本公主的床头,本公主以后若是抓得顾止回来,要让他知道,本公主其实很早就关注他了。”
又问 :“顾止的夫人,乔木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左右答:“只是一个极平凡的女子,长得也不甚出众,只是比较清秀,人也瘦弱。并无过人的才华,甚至琴棋书画都是个门外汉。”
付沙沙深深地为顾止惋惜起来:“可惜哪,这么好的男人,竟让一只乌鸦给糟蹋了。顾止呀顾止,你等我来解救你呀。”
乔木在教乔松念书,顾止在议事帐开完会,便来乔松处找乔木。
“夫君,你看,松儿的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看到乔松的进步,乔木高兴极了,捧着乔松刚刚写的诗给顾止看。
顾止看了,淡淡一笑。乔松说:“姐夫,你答应过松儿的,再有战争,一定要让松儿参加。”
顾止点点头:“明日,便让你参加。”
乔木一怔,“夫君,你是说,明天就要开战了?”
顾止看了乔木一眼,说:“松儿,我与你姐姐先回帐休息了,你好生准备准备,明日到点将台听候我的调遣。”
乔松大喜,乔木却怔怔地看着顾止。
顾止握紧了乔木的手,说:“走吧木儿,我们回去再说。”
二人来到了卧帐,顾止将外衣脱下来,乔木接了。轻轻拍了拍,看着上面的连枝图案,心想,顾止竟天天穿着她绣给他的衣裳。这么臭了都舍不得脱下来换。
她刚要将那衣裳放到洗衣桶里洗了,顾止连忙扯住了,笑道:“木儿,这衣裳不能洗,明天上战场,还得穿上它。”
“可是它很臭了。”她说。
“等打赢了这战,再换下来洗不迟。”他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吻了下她的额角,说。“穿上她,我上战场才踏实。”
她脸一红,“可是你也不是第一天上战场,过去不是也没穿吗?照样踏实。”
“可是穿着它,我会更加踏实。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他也不怕肉麻,边说边阴笑。将衣裳夺了去,叠得好好的,放在箱子里。
她担心地看着他;“明天就打战了?”
“嗯 ,早些打赢了,早些回家。”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他为她抢夺过来的牛角。
她一怔,那个牛角竟通身镶上了黄金!金光闪闪得刺目!
“夫君。你这是——”
他笑着将这牛角递给她:“不是说了吗?这样的礼物,我才送得出去。”
原来他还记得他说的话。
她那天只当他是开玩笑的,其实就算他是开玩笑她也不介意,因为不过就是一个牛角而已。
可是她又如何知道,他从来不会对她开玩笑。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那天他为她抢夺牛角,还是他第一次与一群孩子争抢。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可以很安心地为自己爱的人争抢东西,不必有太多的心机负累。
他的快乐全凝聚于这只牛角之中,送给她,就是因为,她现在也是他的快乐。
可惜她不知道。
他笑了笑,她不知道也不打紧,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他对她的心的,因为,她是他的木儿。
她是他的心肝。
她接过,将牛角放在他头上晃了晃,笑道:“夫君就是牛,一只大笨牛。”
“怎么,你这么想做母牛吗?”他的嘴巴总 是很机灵。
“哼, 我才不要做母牛,我要做牧牛人。”她撅起了嘴巴。
他用嘴唇包住她的小嘴,重重一亲,她感觉他温热的气息直往脸上喷。
炙热的拥吻。
然后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她看到他的、俊眉微微一蹙。
“木儿,天未亮,你就要暂时离开军营。我已让何进在军营外等候了。他会接你入何宅。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地去激战。”顾止说。
她一怔:“夫君,那你什么时候凯旋归来?”
他想了想:“如果顺利,几日便可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就算按照一般的速度,也不过是十来天。”
要十来天?
她眼中泛着淡淡的感伤,伸手抚摸着他的嘴唇,靠近他的脸,温薄的呼吸轻轻吐在他脸上。
“夫君,你要小心。木儿会乖乖的听你话,在何宅安心等夫君归来的。”她说,可是内心却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点点头,抓住她的手,感觉着她的温柔,“木儿,无须为我担心,我军如今有了你想出来的锋利兵器,打他们,只怕不在话下。”
“可是夫君不要忘记了,我们可能会有内奸。”乔木说。
他冷笑:“你是说长乐公主?木儿,你也许不知道,我一直派人监视着长乐公主,她根本无从知道我们的半点机密,就算她是汉奸也无济于事。”
“可是夫君,怎么说长乐公主也有她的人马,万一她联合氐族人,对你内外夹击,那么夫君等于是腹背受敌,就不容易打赢了。”乔木还是担心得紧。
他轻轻一笑:
“木儿的想法是有些道理。可是,我早有防备了。我早让阿水带了几千人押后,暗中监视着长乐公主,只要她有一点点不轨反应,就一举歼灭了她。我会让阿水假扮山贼,到时候若是长乐公主有什么损失,我可以将责任推给山贼了去。”顾止成竹在胸地说道。
乔木这才放心下来,可是一想到明天天未亮就要与顾止短暂分开,她不舍得极了。
她伸出手臂,圈在他脖子上,眼中楚楚可怜:“夫君。好舍不得与你分开。”
“我也不舍得。”他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些水光来,抚摸着她的脸,“木儿,我会尽快凯旋归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回家。”
她点点头。
卧帐外,是满天的星光。军营里这夜很安静,将士们都吃得饱饱的,睡得好好的。都养足精力,等着明天好好与敌人干一场。
而卧帐内,小两口紧紧抱在一起。说着情话绵绵。要不是乔木担心顾止睡不好影响明天的打战,催促着顾止快睡。顾止说不定会与她讲一夜的情话呢。
天上还是满满的星子,闪亮硕大,遮蔽了云里透过来的月亮。
何进穿着一般兵士的衣裳,带着一行人,推着小车。来到顾止与乔木的卧帐前,早有守卫看到了。低头走入卧帐,对着那一排布帘内轻轻说道:“都督,人到了。”
顾止立马起来,不过他没有点灯。
他迅速穿好衣裳,对着守卫说:“小声点,不要惊醒了夫人。”
乔木是个贪睡的,昨晚又与顾止说情话说到很晚。这会儿哪里醒得来,眯着眼睛睡得正深呢。
顾止将她抱了起来,给她穿上衣裳,她都没有醒来,只是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用丝绢将她的脸给遮起来。然后抱着她上了车轿。
在车轿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走,忽然他的手被她拉住了。
他一怔,看向她,她还是睡着的状态,只是,她就算是睡着了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
她的嘴唇在动着,也许是梦到了他,喃喃说着梦话:“夫君,阿止,我们在永远在一起。”
见她这样子,他哪里舍得立马撇下她,他一时也无法冷静下来,真想带着她在身边,就让她骑在他马上,他会保护她。
他抚摸着她的脸,眉毛一皱:“木儿,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回家。”
熟睡中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嘴唇动着:“夫君,木儿永远都会等你。”
他点点头,在她脸颊上再次亲了下,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下了车。
如果他知道这一别,他们接下来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境遇,他是否后悔,今天没有更紧地抱住她?
他是否还会这样迅速地送她走,而不再多看她几眼?
马车,在月光下离开了,只看到马车后座那黑色的幡布随风翻飞着。
他于是立马回到卧帐,穿上乔木为他绣的衣裳为里衣,换上铠甲,然后,便走向议事厅。
战争,一触即发。
顾止的军队,就如紧绷久了的弦,用超强的反弹力射向氐族人。
打得氐族人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乔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顾止已悄无声息地送她到了何进府上。
柴氏在照顾着她,说:“都督夫人,你可醒了?”
乔木坐了起来,焦急地问:“夫君可有消息?”
柴氏笑道:“都督夫人放心,早就传来消息,大梁朝的军队在顾都督的率领下,打得敌军落花流水,如今敌人已退到边关之外,顾都督可谓是趁胜追击,一举要歼灭敌人,以杜后患。”
乔木低下了头,想到,怪不得昨晚顾止睁着疲倦的眼睛,硬是与她说了很久的情话,原来他就是故意这样的。
这样她才会在早上的时候醒不来。
他不想看到别离时,她的眼泪,他怕自己会舍不得。
可是若是留她在军营,他怕她会更加危险。军营里他的人都要上战场,可是长乐公主的人马却都在军营,他不能让长乐公主有这个机会对她下手。
所以,他必须送走她!
他宁可看到她熟睡着,让他抱着送她上车,也不要看到她哭。
想到这,她的心一触,泪水就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都督夫人,你怎么了?”柴氏说,“别哭,都督很快就会回来的。”
乔木点点头,抓紧了柴氏的手说:“柴姐姐,你要时时刻刻将夫君在前线的消息报于我。一刻也不许停。”
柴氏笑道:“知道啦,都督夫人,其实你不必这样担心都督的,都督可是常胜将军。从来没有打过败战的。”
“可是我的心,怎么忽然突突跳得厉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一寂。
“那是因为都督夫人太担心都督的原因。正所谓,太担心的人都会如此。”柴氏轻轻一笑,扶乔木下床:“都督夫人可饿了?我与夫君准备了一些小点心,请都督夫人过来品尝。”
于是乔木便穿好衣裳,走去。
而与此同时,在军营的另一边,长乐公主率领着一行人气呼呼地搜查着乔木的身影。
“乔木究竟藏哪儿了?”长乐公主大怒,气得铁青着脸。
她就是想趁着顾止去打战这空当儿。想教训一下乔木的,可是没想到。整个军营都翻遍了,就是查不到乔木所在。
这时,杨阿牛走了进来。
长乐公主瞪了阿牛一眼,说:“阿牛,本公主辛苦养着你。让你在顾止身边作个奸细,你倒是好。什么消息也没给本公主给打听到。”
阿牛跪下来,说:“公主,可是今日,阿水带来了公主最想知道的消息。”
长乐公主一怔:“可是真的?那你还不快讲?”
阿牛四下看了看,“只怕在这儿讲不方便。”
长乐公主便屏退了众人,让阿水入了内帐。
阿牛这才答:“在下打听到,顾止将乔木送到何进府上去了。”
“什么?这不可能!何进是我扶持起来的。他如何肯帮顾止?再说了,顾止又如何敢将乔木送到我的人那里去?”长乐公主大惊,不敢相信。
杨阿牛答:“可是在下是从阿水谋士口中得知的消息,、在下可以肯定,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长乐公主听了。微微一笑:“阿水是顾止的深交,他如何愿意将这么重大的消息透露于你?”
阿牛见长乐公主不相信。只好咬咬牙说:“公主,因为阿水是我的亲哥哥。”
“什么?”这回,轮到长乐公主大吃一惊了。
阿牛说:“如若公主不相信,大可以让阿牛与阿水滴血验亲。”
长乐公主半信半疑,不过,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当不确定真相是什么时,她宁可相信有,也不相信无。
“所以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哥哥的信任?”长乐公主盯着阿牛的脸,问道。
阿牛点点头:“是的,我不得不欺骗我哥哥,因为,公主曾经答应过,只要可以帮公主提供这边的消息,公主就会放了我的养父养母。”
长乐公主听了,微笑道:“你放心,只要本公主去何府上,真的看到乔木在,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多谢公主!”
原来长乐公主为了让阿牛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将阿水的养父养母抓走作为要挟。
阿牛满脸痛苦,他为了救出养父养母,竟利用了阿水的信任,从阿水的话中套出了乔木的消息。
他再不敢见自己的哥哥阿水。
阿水正在监视着长乐公主,当他看到长乐公主与阿牛走入内帐密谈时,他就猜到了,他与顾止,竟都中了阿牛的计了!
阿牛果然是公主的奸细!
之前顾止有向阿水提过,阿牛是奸细,只可利用不可相信,可是阿牛毕竟是阿水的弟弟,他们两兄弟从小经过了这么多苦难,阿水从小就穿越的,与阿牛有着深厚的兄弟姐,他怎么可能 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没想到,最亲的人,竟是骗他最深的人!
阿水心痛不已,可是他现在已来不及心痛了。
他要马上赶去,通知乔木,因为长乐公主此时,必定已是知道了乔木身处何处了!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长乐公主派了一支部队,拦截住阿水的兵力,自己则带着人马率先赶到了何进府上。
乔木正与柴氏在一起闲聊,忽然有奴婢急匆匆地跑进来,说:“夫人,不好了,长乐公主忽然过来了,正在责怪何郡守呢,说何郡守私下藏了都督夫人,长乐公主说,再不交出都督夫人,公主就对何家满门抄斩!”
柴氏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手绢掉在了地上。
乔木气极,“这个长乐公主!竟趁着夫君不在,要对我下毒手!”
奴婢跪在了乔木跟前,哭着说:
“都督夫人,奴婢求你了,您还是出去见长乐公主吧,公主的人多,您就算不出去也是会让公主找到的。可是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何府上的人吧,这几天奴婢们侍候都督夫人也是周到的。若是都督夫人不出去,只怕我们何府……”
那奴婢声泪俱下完毕,柴氏竟也扑通一声跪将下来:“求都督夫人救救夫君一命吧!只怕现在夫君正在受着公主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