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席话,不但让周权一怔,就连顾止也吃惊不已。
周权揖了揖:“想不到我一个男子汉,竟不及一个妇人的见识!”
于是周权很开心地去守粮仓去了。
顾止拉她入怀,说:“木儿,想不到为夫与你相处了这么久,竟未识别出,身边就有一块金子!”
她得意一笑,手指在他胸前轻轻比划着,“夫君现在知道木儿是可以帮得上夫君得吧。”
她这一阵比划弄得他很痒,他连忙按住了她的手。
这时,阿水走了过来,看了乔木一眼,目光马上移开,转向了顾止。
“都督,驻虫几乎都没有了,只有最后一辆上有。只等天黑下来,将它们一网打尽,便可无后顾之忧了。”阿水报告道。
顾止点点头,“阿水,累了吧,你先休息着,我带着夫人进去看看。”
阿水便微低下了头,立到一边,顾止便与乔木进去。
因为粮草比较多,还有杨阿牛的建议,让粮食全装在车里装运,不要卸下来,这一来可以节省下装上装下的时间,减少路上时间,二来在车上也比较安全。北方空气干燥,容易引起明火,若是放在车上,就算是着了火,也不易火烧连营,甚至可以直接推着车就跑。
可是这样一来,也让贼人有机可趁,那些驻虫也跟着运粮车一齐带了过来。
顾止凝视着一车的驻虫,喃喃道:“这军中一定有奸细,将这些驻虫放进来。可是,这个奸细会是谁呢?”
顾止敛眉,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奸细会是阿水,可是,这粮食交接一向稳重,这么多害虫放得进来,并且还不被发现,可不是阿水一人可以办得到的。
乔木对顾止说了她的想法,她说这些害虫都是在还是虫卵时就放在车上的,没有人会注意那些细微的虫卵。
顾止还是皱着眉毛:“木儿,你说得极对,可是,就算是卵,也不能在这么多运粮车上,一车放这么多却无一人发现?除非就是管粮草的军官本人,可是那个军官我却是相信他的,他不是那种人。”
乔木也觉得是,光是放这些细小的虫卵,一车放五十个都要放好一会儿了,这么多车都要放满至少要两个时辰,就算是在夜里也有人巡逻的,哪里就这么容易了呢?
天黑了,阿水过来了。
顾止将疑问告诉了阿水。
阿水指着那些驻虫笑道:“其实刚才在帐子里,在下对都督夫人说这些是在虫卵时就被送上车时。只讲了一半对。它们的的确确是在虫卵时就被送上车的,可是,却不是一个个装。而是在建造这些运粮车时,在这些木材之上,就已放上了这些虫卵了。”
乔木大惊:“这怎么可能?做这些运粮车只怕不会是一个工匠,难道连运木头的商人,做车的工匠都是联合串通陷害我们不成?”
阿水轻轻一笑,摇摇头,摇了摇羽扇:“甚至比这些还要早,早在这些木材都没有被砍伐之前。就有人在大片的树林子里,投放了这些驻虫卵了。”
乔木简直惊呆得脸色发白,阿水点点头:“对。如在下算得没错,就是周静姑娘,她早有预谋,于是在成片的树林子里投放了这虫卵。”
顾止眉毛一聚,“也就是说。此事与粮草的守军根本没有关系,而是在造车之前就被人算计好了。”
阿水点点头:“是的。都督一向视军营中每个人为兄弟,他们不可能,也没这个机会用这么毒辣的计策来害都督。”
顾止冷笑道:“你所说的,我全听明白了,不过,你也只说对了一半。”
这回轮到阿水吃惊了。
阿水只怕是穿越到古代,还没有遇上谋略上的敌手。
顾止笑道:“的确是在造车之前,就被人算计了。可是。这后来,我不止不次想换运粮车,都被杨阿牛给阻止了过去。甚至有一次。因为好几辆运粮车被雨打湿的原因,本王便着人要换车,可是阿牛硬是将运粮车给修好。这说明,阿牛便是真正的奸细”
阿水眼光一颤,气息都屏住了。
顾止却轻轻一笑,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阿牛必是奸细,只是,有时候,奸细也是有用的,有时候,奸细的作用,比同盟还要有用。”
阿水慌张地说:“只怕是个误会,阿牛是个老实人,也许他只是想为军队省些时辰赶路,如此唐突就断定阿牛是奸细,只怕不妥?”
顾止看定了阿水的眼瞳,说:“阿水,为何你对阿牛如此紧张?其实依你的聪明,你不会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公主派来的奸细。”
阿水低下了头,说:“都督,在下只是在说公道话而已。”
“为了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公道话,你甚至可以得罪本都督,阿水,你的做法,倒真的很奇怪。”顾止重重地看了阿水一眼,便拂了拂袖,转头看向乔木。
“在下不敢。”阿水很害怕地说道,“不知都督要怎样惩治阿牛?”
顾止说:“本都督暂时不会惩阿牛。因为留着他,还大有可用。”
阿水这才放下心来。
顾止侧目看了他一眼,说:“阿水,你先去准备灯火吧,天马上就晚了。”
阿水退下后,乔木说:“夫君,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怀疑,阿水与阿牛是亲兄弟,并且他们应该已经相认,并且,可能阿水与阿牛就是当年茶商第一的,杨家后人。”
顾止的眼眸闪了闪,“木儿,你为何这般肯定?”
乔木想了想,真不知怎么对他解释才好,总不能说她看得懂阿水写的英语天书吧?
“夫君,反正,木儿不会骗你的,夫君,你就信我吧。”乔木说。
顾止听了,眉毛一挑,抓了她的手说:“好,我信你。”
“所以夫君你要小心阿水,小心阿牛。”乔木提醒道。
顾止点点头:“如果阿水也是杨家后人的话,那么,阿水就是杨昭了。杨昭可是在八岁就名享天下的天才。”
乔木点点头:“所以,阿水也是个天才。”
“只是木儿你不知道,当年,阿水还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介小执旗官,我与他只商谈了一夜,就对他的谋略十分赞赏。我与他几乎是一见如故,虽不算是总角之好,可也算是难得的知己。就是不知为何,近来一段时间,他竟忽然变得心事重重,似乎有事要隐瞒我。听木儿这一番分析,倒也不难猜,他必定是在纠结与阿牛究竟认与不认。”顾止叹了口气。说。
“原来 夫君与阿水谋士的感情如此之好。”乔木看着顾止挺立于风中,风吹起他的狐皮披风猎猎抖动,说。
“那日与阿水畅谈,阿水说了那句话,他说,如果我是当年的三国孙策,他便是当年的周瑜。我与阿水,乃是策瑜之好。只是不想,若他真的是杨家人……”顾止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眼中明显含着一丝纠结。
“夫君,你与他是称瑜之好,那木儿是什么?”乔木颇有些妒忌地撅起了嘴。
顾止温和一笑。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角,说: “木儿,你自然是我的心肝了。”
“夫君骗人。”
“不骗你。”
……
天黑了。
阿水换上雪白的长衫,披上雪绒皮草披风。来到粮仓口。
在粮车边上,临时搭了一个帐子,顾止搂着乔木立于那里,在看阿水的动作。
很快,阿水与众兵士高举起一个火把,在、粮车边上晃个不停。
那些驻虫们都被光所吸引,纷纷飞来。
这一飞来,自然是投火**了。
就这样,最后一辆车的虫子全都杀死。粮草无尤了。
第二天。顾止叫来了众将士。商议道:“兄弟们,世子蛮横无理,就是不愿意帮我们去讨要官粮。可是若是打战没有了粮食,是继续不下去的,必败无疑。兄弟们说怎么办吧。”
众将士哪里受得了,个个都气极:“我们的粮草全都毁了,偏偏就是世子的粮草完全无损?明明就是世子是奸细!若是世子不去讨要官粮,我们不如将世子绑了,以安军心吧!”
“是呀,如今没有了粮草,谣言四起,军心开始涣散,正好杀了世子,以安军心。”也有另一个将士这样说道。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哪怕是圣旨下来不许斩杀世子,我们也可以不接受!”
众将士你一句我一句的,顾止偷眼看向帐外,果然,那个世子派来偷听他们对话的奴才全听到了。
那个奴才撒腿就往主子帐子跑去,顾止脸上阴阴一笑,拍了下桌子,说:“好了,世子中计了,各位兄弟们不必再演戏了。我们且好好喝酒,专心等着世子为我们讨要官粮吧。”
那边,世子听了奴才偷听到的话,大为光火,“本王就是不去帮他们讨要官粮!”
有谋士建议道:“世子殿下,小不忍则乱天大谋呀,顾止竟然连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都敢说了,只怕会对世子不利呀。”
“是呀,顾止可是个厉害人呀,杀伐决断向来不手软,殿下还是从了吧,这身在外,处处都是顾止的人,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世子气极,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摔在地上,大吼道:“本王养你们,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临危竟没有一个人可以替本王想出个好计策来!都给本王滚!全是一群酒囊饭袋!”
世子迫于无奈,只好前去各大州县,以世子之名,威逼他们交出官粮来。
北方各州正逢旱灾,还要被世子狮子大张口,自然是人人都有怨气,再加上世子脾气暴躁,有人不交,他就对他们拳脚相向,于是世子在北方大失人心。
顾止又令人放出谣言,说是这是世子将官粮弄丢的,世子是奉了广陵王的意思,逼大家交官粮。
百姓不知道情况,可是都知道顾止是好人,而世子就一定是坏人了。
于是,世子与广陵王都声名扫尽了。
顾止高兴极了,与阿水在帐子里庆祝,这时,南方传来消息,说是建业一大片树林,忽然都被一种驻虫给咬坏,树林大片死去。
顾止听了,指着阿水笑道:“阿水,你所料不错,果真是有人一早便在树林中放了那些害虫。这个人,为了害我们,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呢。 ”
阿水严肃地说:“我还听说,长乐公主不日也要赶来了,只怕到时候,都督不仅要防备敌军,这内部也是不可不防的。”
顾止点点头,举起酒来:“来,干了这一杯。”
而世子在帐子里大发雷霆。
忽然月光里,走来一个清秀的侍卫。世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不是顾香还会是谁?
“你还敢过来?你二哥害得我有多惨?如今北方哪个人见了本王,不恨?甚至还流传着一句民谣,世子过街,人人喊打。都是被你二哥害的!”世子更加生气了。
顾香却一声不坑地将帐子拉扰了些,她提着一个香烛,手掌合指,小心地护住香烛,竟嘘了一声,说:“别说得这么大声嘛。你这人说话嘴巴里都能吹出风来。连烛火都要被你给吹熄了。”
“你——”在这个时候,她竟还能开得起玩笑,世子真的是又气又想笑。
却看顾香端了一碗羊肉汤。说:“我做的,我可是第一次下厨,你尝尝,好不好吃?”
世子一怔,这汤里几乎没看到羊肉。
军营里艰苦。北方更艰苦,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这羊肉的香气热腾腾地扑到他鼻子里,他内心的怒火竟被冲散了一些。
他脸色和缓了一下,张开了嘴。
顾香一怔,不过她马上会意到,抓起勺子舀了一口到他嘴里。
他喝着,不觉拿眼睛看着她,越看她越觉得她好看。不觉将手伸到她脸上来。一摸,说:“香儿,在军营里都见不到一个女人。更何况是像你这样的美女了。不如这样吧,你二哥对不起我,你就代你二哥,陪本王过一夜,也当是弥补你二哥的。如何?”
顾香听了一怔,放下了汤碗,“这汤就放在这儿,世子请慢用,香儿回去了。”
世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想走?哼,你是顾止的女人,本王哪里能让你走?”世子又气又恨,将顾香推倒在床上。
顾香连连后退,“你不要碰我!”
“放着这么大的美人不碰,你当我是傻子吗?”世子扑了上来,将顾香按倒在床上。
他的嘴唇碰到她的脸上,一阵亲吻,将她的脸濡湿,伸手一扯,将她的衣服扯开。
因为她现在穿的是男人的衣裳,是粗布料的,所以他扯了半天才只扯开她的前襟,露出她半个酥胸。
他对着她的酥胸就咬了上去。
她起先还拍打着他,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打不开他。
她便闭上了眼睛。
他吻着她的嘴唇,好像要吸干她的血一样,吸食着她的舌头。
她一动不动地让他吻着。
他爬到她身上来,边吻她边扇她耳光,边扇边骂道:“你真是个贱女人!与你哥哥一样地可恶!”
见她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反而对她越加生气,重重地扇她耳光,“你为何不反抗!你这个贱女人!”
她脸上全是他的五指山,就连脖子上也全是他的指印,红成一片。
他竟连脱她的衣裳都失去了兴趣,坐在她身边,掐住她的嘴,冷笑道:“要不要我叫几个兵士,过来好好侍候你?你这个贱女人!”
顾香坐了起来,衣襟上的扣子掉了,前襟落下来,她的上半身就这样露 着。
他看了,不免又有了些**,对着她的胸部又是一阵乱咬。
她微微仰起了头,双手支在床上,嘴角流出了血来。
这时,有人冲了进来。
“你给我住手!”
顾飞一看,竟是乔松!
原来乔松早就知道顾香也跟着世子来到北方,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她。
没想到世子会这样对她,乔松哪里受得了,便冲了出来。
世子一看是乔松,发怒地冷笑道:“又是一个顾止的人!好!你来得正好!来人!顾止敢这样对我!我 今日就杀了他的小舅子,看他怎么与乔木反目成仇!”
很快,兵士都入帐,乔松不敌,被抓了。
世子令人将乔松调了起来。
这时,顾香已换上了衣服,看到乔松这样,终于受不了了,她怒视世子,用力掌了世子一耳光:“我看错你了!你竟是这样的人!我真是蠢,竟以为你这样的人,也会变好!”
世子竟让顾香这只小白兔给掌了嘴!
他怔在原地,一动不支动,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一向都是他打她的。几时轮得到她打他呢!
却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句“你会变好的”,这话他也听他的母亲说过,他母亲也说过他会变好的,可是他偏偏要变得越来越坏,给他母亲看,给天下人看!
因为这是他母亲欠他的!
却看到顾香不顾一切冲上去要救乔松,世子气极,上前抓住顾香的手,骂道:“贱人!你难道看上了这个小不点?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你。你也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下!”
顾香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这样紧,她根本甩不开。
她便用牙齿咬他。
“啊——”他痛得大叫。高高扬起手要打她一耳光,可是却听到她声嘶力竭地大喊:“顾飞!我恨你!这一辈子我不会原谅你了!”
他的手竟奇迹般地停在了空中。
怔怔地,看着她跑过去要救乔松。
乔松说:“香儿姐,不要管我,你快跑!跑到我姐夫那儿去。我姐夫会保护你的!快点离开这个恶魔吧!这个恶魔是不可能 变好的!”
这时,来了几个守护,将顾香抓起来,不让她救。
顾香哭着说:“乔松,是我害了你。顾飞,如果你敢杀乔松,我一定会杀了你!”
世子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贱女人!竟敢为了别的男人,这样骂本王!”
可是骂归骂。却再对她无从下手。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些日子来,他向来对顾香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怎么今天,竟打不下手了?
事有凑巧,周权的粮仓是离世子大营最近,他一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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