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想必大家也知道私人问题一直是我的禁忌,”这话一出,便让周围的空气顿时又静了几分,隐约间听到刚才几个激情高昂的记者有倒抽冷气的声音,他稍顿了半秒,又继续开口,“刚才贺小姐也说了,家妹身体不适应,所以大家的问题也不便奉告,如果各位有兴趣,改天VLO会专门邀约!”
话毕,霍耀莛看向早就站在一边待命的祈东,四目相对,祈东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立刻带人上前隔出一条路来。
霍耀莛抬步缓缓走过,而两边的人也自动避让开来,望着他和贺加贝相携离开,还有人不甘心,可又被刚才他的威严慑住,直到看到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的霍耀辉走过,便又冒险问道,“尼卡先生刚才说贺小姐的妹妹是你的女人,请问能否说的更明确一点?”
走在最前面的人脚步微微一顿,便听到身后的霍耀辉轻佻的开口,“既然你们已经听到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又何必多问?难道是这个说法还不够明确?还是你们准备让我详细阐述一个男人的女人那意味着什么?”
霍耀辉风趣的话让周围一阵轰笑,接着便是无数的闪光灯再次聚起,接着又有记者提议,“能不能请你们两对壁人合个照?”
“当然……”霍耀辉想说当然没问题,结果被霍耀莛冷厉的打断,“不必了!”
贺加贝明显感觉到自己挽着的那条手臂变得僵硬,甚至隔着衣衫仍能感觉到有凉气正不断的从他身内向外渗出,仿佛连他的骨子里都透着阴寒,冷的她犹如掉进了寒冬腊月。
李木子被霍耀辉抱着,她的脸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却是无法忽视那种熟悉的冷意,已经疼到连筋脉都痉挛的她,却是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姐姐那样优秀,贺家与霍家又都是名门望族,这样的婚姻可谓珠联璧合,连她都觉得这样的婚姻再完美不过,他又有什么不满?
在祈东的帮助下,围观的记者和人群被堵在了后面,他们终于得已轻松,李木子也终于能从霍耀辉的怀里抬起头透口气,而她的目光便不由落在身侧目视前方的男人身上,长眉入鬓,五官立体,不论是哪一种姿势,都是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无法忘记的那种。
木子这样看着看着,心头又不由一阵酸涩,手指何时掐住抱着自己的男人都不知道,直到霍耀辉又如被狼咬般的发出尖嚎,“你上辈子跟我有仇啊,每次见了我都往死里掐?”
霍耀辉夸张的声音让走着的霍耀莛停下,一直小心翼翼跟着的贺加贝这才松开挽着霍耀莛的手,看过来,“小辉,怎么了?”
“三嫂,你这妹妹是不是属狼啊?”霍耀辉一张好看的脸痛苦的揪成一团,然后又嘟起嘴,如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控诉道,“她又掐我!”
“木子?”贺加贝看向木子,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白的异常,在阳光下这白色仿佛失了血一般,“木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脚还痛是不是?”
霍耀莛看着木子那张比白纸还难看的脸,他知道她的伤不在脚而是在心,胸口顿时一阵锐痛,他一个大步跨到霍耀辉面前,低沉开口,“给我!”
几乎没给霍耀辉反应的余地,木子便被霍耀莛抱了过来,转身走向了医院的另一个通道,贺加贝和霍耀辉先是一怔,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忙问,“哥,你带她去哪?”
霍耀莛没有回答,脚下的步子却在加快,脚步起伏中,他听到怀里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放开我!”
到底爱不爱他
她的声音很低,却是那样的沉重,仿佛这三个字不是不从她轻薄的唇瓣中说出来,她的眼睛看着他,哪怕他不看她,依然能感觉到她如刀般的目光正在凌迟他。
可是,霍耀莛并没有退缩,哪怕此刻她用话语把他砸死,用目刀将他切碎,他也不会松手,更不会放开她。
脚下的步子亦是那样健稳,她的话,她的毒视,于他来说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直到她的手掐住他,指甲刺破他的肌肤,陷入他的肉里,疼痛才让他长眉微皱,他张嘴回了她一句话,带着霍耀莛式的坚定,“我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像是承诺,更像是自我坚定的催眠,让木子掐着他的手再也使不上力,就像是陷入沼泽里的人,一直不放弃的挣扎,可最后却是越陷越深,最后只能绝望的放弃。
“耀莛,你带木子去哪?”贺加贝的声音,还有急促追赶的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霍耀莛没有回应,更没有停下步子,反而有种加快步伐的感觉,这情形让木子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私奔。
霍耀辉看着那个平日遇事沉着今天却屡屡失常的男人,有些不明所以的骂道,“霍三今天发什么疯?”
“都是我不好,我该带木子来看病的,那样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贺加贝把霍耀莛的异常归于他生气了,所以一阵自责。
“三嫂,”听着贺加贝卑弱的语气,霍耀辉有些不忍,“三哥就是这个怪脾气,他不是生你的气,要生气也是气那些狗仔。”
听到宽慰的话,贺加贝微微一笑,“小辉,谢谢你!”
“呃?”霍耀辉挑眉。
“谢谢你刚才救场,要不然这些记者不知道又会胡写些什么?”贺加贝这句话让霍耀辉忍不住笑了。
“三嫂,你不怪我?”霍耀辉的大手搭在贺加贝的肩膀,有种说不出的亲昵,“刚才我占了你妹妹的便宜,还担心会被你骂呢?”
贺加贝笑了笑看向不远处,刚要说什么,却在看到前方的人时,顿时僵住了,霍耀辉察觉到她的异常,抬眸看过去,也是神色微微一变,“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霍耀祖的眸光不着痕迹的从贺加贝脸上掠过,在看向霍耀辉时露出他醇厚的笑,“来看个朋友!”
“哦,”霍耀辉呶呶嘴,“我还以为霍家今天要在医院开家庭会议呢!”
“什么?”霍耀祖对于弟弟的冷笑话反应迟钝,霍耀辉摇摇头,“没事,我们先走了!”
“嗯!”霍耀祖点头,眸光再次停在贺加贝身上,而她已经低垂眼眸,不再看他,落寞夹杂着痛让他胸口一闷,而她已经从他身边擦过,卷起了一股柔风,隐约间风儿强留了一抹她的气息,他想抓住,可却抓住一团空寂。
病房里,木子侧躺着身子,把脸转到里侧,那样子仿佛在说她厌恶看到任何人,霍耀莛知道她真正厌恶的只是自己。
贺加贝听到木子要住院,这会正紧张的不行,围着医生问这问那,倒是一边的霍耀辉像个没事人的坐在那里,不停的转换电视遥控器,听着身后嘈乱的声音,本就烦躁的木子更加上火。
“出去!你们都出去!”她这突吼的一声,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甚至连霍耀辉手里的遥控器都吓掉了。
“天,这妞也太强悍了吧?”霍耀辉捡起遥控器,在其他人还怔愣时,丢过来一句。
“滚,”木子捞起身边的枕头就丢过来,明着是砸向霍耀辉,实际是在赶霍耀莛。
“耀莛你和小辉走吧,我在这里陪她,”木子的不留情面让贺加贝脸色不好,在她的印象里,还没有谁敢这样对霍耀莛大吼大叫,更何况在贺加贝心里,一直以为今天的麻烦是因为自己而起,现在让他又被骂,贺加贝真担心他会因此而牵怒自己。
“耀莛,木子还小,你不要介意……”贺加贝小心的看着霍耀莛阴沉的脸,这样的她唯唯诺诺的像个女佣,根本不像是他的未婚妻,霍耀辉对他们这样的关系不禁有些奇怪。
“三嫂,还是你和三哥一起走吧,照顾小野兽的事交给我,”霍耀辉丢下遥控器,走到了病床边,忽的弯下身来,对背着自己的木子说道,“小野兽,你不会反对吧?”
霍耀莛深邃的眼眸瞥见被子下的颤抖,一把拽过霍耀辉,将他强拉出了病房之外,他不乐意断断续续的传来——
“她都是我的女人了,我照顾一下有什么不对?再说了,你和三嫂小两口马上订婚肯定有很多事要做,我这样牺牲自己也是成人之美,霍三你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还……”
贺加贝走到床边,手隔着被子落在木子的身上,“木子不气了,是姐不好,姐今天应该带你来做检查,那样就不会……”
“够了!”木子忽的掀开被子,一声怒吼吓的贺加贝顿时手脚冰凉。
“木子……。”
贺加贝这一声饱含着委屈的低唤,让木子失控的情绪稍稍收顿,她改了语气,“姐,我很烦!”
贺加贝坐到木子身边,为她理着发丝,温柔的指腹让人心安,姐姐其实并不比她大多少,可是每次在姐姐这里,木子总能感觉到母爱般的温暖,这种感觉很奇怪,有时木子都想这大概是因为她太缺少爱的原因。
贺加贝将木子的头发理顺,为她编着麻花辫,“如果不是我非要你回来,你也不会和爸爸生气,更不会伤到脚,那也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是姐姐的自私让你心烦了,你要气就气姐姐,好不好?”
这样的贺加贝温柔的近乎软弱,木子又气又疼,“姐,我不气你,我是气霍……”她差点脱口说出那个名字,忙又改口,“气霍家的臭男人!”
听到这样说,贺加贝以为她是气霍耀辉面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赶紧解释,“小辉是为了救场不得不那样说,你也知道耀莛是VLO的总裁,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的消息,都会对VLO产生极大的影响,小辉说你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为了不让那些记者再纠缠,要是被他们乱花一通,那对贺家和霍家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木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姐姐,恍惚间,觉得姐姐这样处处维护那个男人,根本不像是一个未婚妻,更像是老婆护着自己的丈夫,“姐,你爱他吗?我记得你喜欢的人是霍耀祖,可你怎么要嫁给霍耀莛?”
她终于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一直纠结着她的心。
贺加贝娇好的面容忽的一阵青白,握着木子的手瞬间冰凉,就连嘴唇都微微颤抖。
痛苦,这一刻在她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看着姐姐这样的反应,李木子忽的紧张起来,心跳也异常的加快,呼吸收紧,仿佛连血液的温度都变得不一样,“姐……”
木子期待着贺加贝的答案,仿佛她的答案将对自己有着多大的意义,她看着姐姐的嘴,一颗等待答案的心呼之欲出。
过了好一会,贺加贝脸上的难看才缓了些,“他结婚了,娶的是市长的二女儿姜心仪!”
“可你们不是相爱的吗?”木子有些不敢相信,那个高大的身影,看见姐姐总会目光一移不移的男人,居然会娶了别的女人。
“那又如何?他那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不会拒绝,更何况他要娶是的市长女儿,商政联姻是最完美的,”贺加贝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某处,像是枯死的虚井,没有丝毫生机。
“如果为了这个,他就放弃你,那只能说明他根本不爱你,”木子总是那样直接。
贺加贝动了动唇角,有笑一闪而过,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爱只是一种奢侈品!”
这句带着看破红尘味道的话语让木子心头一紧,之前那种期待答案的心又开始不规则的乱跳,“那你对霍耀莛呢?是爱,还是一种认命?”
李木子没有发现,自己问这句话时,声音有多颤抖。
贺加贝看着木子,总感觉这丫头在说起霍耀莛时,眼睛会特别的亮,像是小孩子见到喜欢的糖果一般,她抬手捏了下木子的鼻尖,调侃道,“死丫头,干嘛这么关心我爱不爱他,不会你也喜欢他吧?”
顿时,一股子凉意从头顶兜头浇下,那种晕机的感觉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她一时又慌又乱,直到瞧见姐姐玩笑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姐,你胡说什么?谁会喜欢那样的臭男人!”
瞧着木子瞬间变换了无数种表情的小脸,贺加贝知道霍耀莛对自己这个妹妹也产生了影响力,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因为像霍耀莛那样的男人要不吸引人太难。
“呵,你这话说的不对,姐姐的男人怎么会臭呢?”贺加贝揽过木子的头与自己的贴在一起。
姐妹俩发丝纠缠,宛如分不开的血脉亲情,木子抿了下唇,还是忍不住的继续追问,“姐,你爱他吗?爱霍耀莛吗?”
贺加贝沉默了几秒,开口,“不知道,不过在答应和他订婚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了。”
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着病床上的小人,她双臂抱膝坐在那里,眼睛直视着自己的脚尖,像是月光下沉思的美人,可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宛如那铺了一地的银霜,姐姐和她说了一下午的话,几乎把这三年来木子缺席的空白都补给了她,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竟对姐姐所说的那些话甚至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吱”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她没有抬头,可是沉稳的脚步,还有那熟悉到让她心痛的气息,已经告诉了她是谁来了?她唇角动了动,一抹凄凉的笑划过,她不得不佩服他把来的时间掐算的如此准确,刚好在姐姐走了十分钟之后,甚至她都怀疑他早就来了,只不过在看到姐姐走了之后才进来。
这样的感觉让她想到偷情,可笑的她和自己的姐夫偷情。
伴着身边的床下陷,一条温暖的手臂将她圈入怀里,然后是他那宛如月光般细腻的声音响起,“怎么样?现在还痛吗?”
这种关心的话姐姐说过,医生问过,可她并没有什么感觉,仿似就像人与人见面问好一般,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听到他这样一问,她便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润湿起来,仿佛他的声音是一泓清泉,而她的心是早已干涸湖泊。
不能否认,哪怕她处在极度的矛盾和痛苦中,她仍期待着他,就像此刻他只是一个声音,便如观音手中起死回生的玉液将她濒临枯死的心挽救。
闭了闭眼,李木子有些痛恨自己的这种感觉,她警告自己不能在明知道他是自己姐夫的同时,还能像情人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下意识的她将身体挪了挪,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可他仿佛能洞察她的心似的,反而将手臂收的更紧,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晚饭吃的什么?”他低吻着她的发丝,像极了一天没见的恋人,连对方吃些什么都好奇的想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如此粘人,这样子问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说,因为他知道她在生气,他如果不说话,她根本不会搭理他。
不出意外的,木子把小脸扭向一边,那排斥之意如此明显,他却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抬起双腿全部放松的搭在了床上,将她的身子整个拖进怀里,声音里带着抹倦意,“好累,我睡会!”
听到这话,木子如果还能淡定,那就奇怪了,她猛的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是因为怒意,还是因为染了月光的原因,亮的让人心颤,一张娇小的脸因为生气而鼓鼓的,却是别样的可爱,只是开口的话却是火药味十足,“霍耀莛,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我姐夫,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的躺在我的床上?”
她吼的声音不大,可是在没开灯的室内,在月凉如水的夜晚,这样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有那么一瞬间,震的他心都疼了,可那短暂的疼痛过后,他却只是浅浅一笑,“我想抱着你睡觉!”
他对她的怒吼没有生气,其实不是他脾气好,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气不起来,从第一次他醉酒醒来,看到她霸占他的床,搂着他的腰,甚至还蹭了他一身的口水时,他就是震惊大过生气,要知道他有洁癖,哪怕以前和小柔在一起时,每次他都要她洗的干干净净才会和她在一起。
当时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那样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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