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云
序文
中国是一个地广物饶的美丽山河.古自“黄帝”之始便发源于黄河流域一带的肥沃黄土平原,也就是所称的”中原”。
在秦代统一天下之前,尚是以族群为主的小国及诸侯分据各地,当时统称为“华夏”诸国。
自秦代统一天下,且统一了诸国文字后,中国才有了统一的文字“秦篆”以及尔后的“隶书”。
秦代统一之后,中原疆域合并为一,并且派兵南下蛮荒之地.取百粤、桂林、南海、象郡等地纳入疆域。
秦末之期,南越王赵佗自立称王,但至汉武帝时,灭南越正式划入了群县,其中包括现今越南大半之地。
秦代南取百粤之地时,固全属蛮荒、深山交通不便,故顺湘水而入,再建分水坝引出“漓水”而能深入南荒。
汉代据此灭南越国远征交趾时,也增建此水路以利南入,时至唐代之时,更是成为一令人惊异之浩大工程,自湘、漓两水分界的“铧嘴”以水渠循堤南行,渠内有闸门三十六座,大船每入—‘闸门后便关闸蓄水,使大船浮升,然后进入另一闸门内,再蓄水浮升往内进入,如此恍如船行水梯之中,可到达山颠顶端,然后再以此方式反向而行,大船便可顺水梯下至巨山另一方的河流中。
(注——现今有名的巴拿马运河,便是依我国两千年前的此浩大工程而建成的,才能贯通太平洋及大西洋。)
华夏军力南伸之后,便逐渐打开了安南以及天竺的往来,并且也逐渐有了陆路通道,易于汉人进入安南营生。
自从西域丝路,南荒之路及海上通路逐一贯通后,汉人足迹也连渐远伸异域,并且也将异域之物引入了华夏,但也因此而使异域之人踏入了华夏之地丁。
华夏民族原本便属不同族群融合为一,因此除了将疆域版图外的异族称之番邦外,实则境内百姓只以夏禹治水行遍。天下时,将天下均分九州之地名称呼何方人,或是以盛唐之后的中原,西北、北疆、江南、口外之地名称呼。
华夏民族版图疆域扩增之后,各地虽有不同风俗礼仪,但历经了千百年之后,也已有了共通的往来礼仪,但依然保有祖传风俗而无碍外地人,另外也开始有了共通语言以利沟通,使得汉人及异邦百姓能以物易物或收购、转贩稀有异物,因此自秦汉时期,已有不少西域外番百姓前来华夏经商。
历经千年后的盛唐时期,在长安已时可见碧眼、突鼻的异番,而江南之地则时可见到肤色黝黑,身材矮小的交趾人以及天竺人,百姓也习以为常的相安无事各自营生。
而秦汉之时便曾东入中原的天竺“释”门,也在盛唐之时更为广传,当然其中也挟有些异域邪教暗入华夏了!
楔子
华夏广阔河山中,除了西北黄沙瀚诲,北荒冰原以及南荒瘴厉之地外,名山胜水风景绮丽之处乃是以长江沿岸为最,起有“巫山江峡”东流“东海”止,婉蜒敷千里之地,各地皆有令人叹为观止的胜地。
每到春、夏之季,时可见雅士、墨客结伴成行,或携家带眷的高官富贾,皆前往风景绮丽的山水之间踏幽赏景,当然也有人冒着寒冬风雪人山,观赏平地难得一见的银冬翠山异景。
姑不论何等人,在何时节踏幽赏景,却不能大意身陷一些狰狞险地或是险崖,恶水之处,否则必是魂归奈何,徒增亲友之悲伤了。
尚幸一些游人常往的胜景之处,大多皆有引路指标或是警告牌示,甚而有些险地尚以栅栏阻隔游人接近.以免犯险。
但是警告牌示或栅栏,却阻不了心性大胆或不屑视之的汉人,因此年年遇险丧命之人未曾少于千人。
尤其是名声盛传全国的“衡山”更是常见游人悲泣哀嚎下山,不问可知又有人身陷险地一命归阴了!
一个夏日炎炎的晴朗天气!
有一对年约三旬不到的青年文士夫妇,由山道蜿蜒上行前往“始信峰”居后的美貌轻装妇人尚手牵着一位年约六、七岁的幼童,不停地劝告幼童安份莫奔跑,前行的三旬俊挺文士则不时回首笑望母干俩,且笑叱幼童:“浩儿,在大山里可不比家中,处处皆有人力难抗的险地,若非此次顺道而至,机缘难得,否则爹也不会带你深入山内观赏天下绝景呢,你若再不听话,爹可要带你下山交给奶娘看管罗。”
有如粉装玉琢的胖嘟晦小童,耳听文士之言,顿时默默的紧依美妇身侧,但他那双闪烁出聪慧光彩的黠慧双眼骨碌碌一转后,粉色双颊浮出一双酒窝的笑指文士身后右侧路旁一座木牌笑道:“爹!您看这上面有好多字耶?是什么‘落魂崖’的警示呢。”
文士夫妇转首望去,果然望见了一株巨树杆上,嵌有一片红漆板,上面刻有不少的字迹,于是行前观望字义为何?
小童见状顿时得意的黠笑,且坎欣的顺着山道往上行,不到三丈便已到达一片岩地之处,且好奇的奔往前方一囤木栅栏之处观望。
此时,美妇已发觉小童不在身边?顿时懂急地四望呼唤着:“浩儿……浩儿……
你在哪儿?’
急呼声中,青年文士也已急寻小童身影,·待眼见小童远在三丈之外的一处栅栏前探首下望,原本略微放心的正欲告诉娇妻,但忽然思及警示牌上涵意,霎时慌急的大喝道:“浩儿快回来!那儿危险有罡风……”
半个身子探出栅栏外的小童闻言已转首笑嚷道:“爹……娘……你们快过来看看……下面好深……竟然有云雾滚涌?好好看耶……”
夫妇两眼见爱儿竟伏身探望告示牌上所称的“落魂谷”险地?顿时狂急的双双暴掠向前,欲将爱儿护返安全之地。
然就在此时,倏听木栅下方涌起子劲急尖啸风声,因此更令夫妇俩骇然疾掠。
文士身手较迅,暴掠中已然离小童后背仅有丈余之距,但是由崖下骤然涌升一股劲狂罡风凌空上冲,霎时将小童身躯吸卷入罡风之中冲升天际。
“啁……爹……娘。”
“浩儿……天哪……浩儿—…”
“浩儿……我的儿……娘来救你……”
就在小童及文士夫妇惊骇尖叫声中,美妇已不顾凶险地疾掠扑追小童身躯。
文士见状顿时骇然大叫道:“芝妹小心……”
身形掠出了木栅,便已身,临深不可测的绝崖深谷之上,并且被劲狂的罡风涌吹冲天七丈余高。
倏然罡风息止。
离崖缘三丈余的妇人及身经涌冲十余丈外的小童竟同时朝深谷下坠,看来即将同坠深不可测的迷蒙浓雾之内了。
就在此时,一道青影疾迎下坠的美妇身躯,左手急搂,右手长袖疾抖,身躯凌空仰翻藉势回冲,立时倒掠回崖缘,仅余不到一丈之距,但是两人旋掠之势已尽,在无处可藉之下,身躯已往下坠落。
文士急骇中毫不思索的将左臂中爱妻往崖顶猛抛,眼见悲急茫然的娇妻已坠向崖顶,无虑坠落深崖下,文士立时提聚全身的功力,挺身振臂,原本已坠落崖面之下的身躯,突然疾顿坠势且斜撞向崖壁。
文士似是早已有备的觑准了一块突岩,不畏疼痛的急扣突岩,止住了坠势;这才喘息的仰首叫道:“芝妹……芝妹……”
深崖下风声尖啸,深雾滚涌如怒涛,但已不见那小童的身躯坠落何处?是生、是死……
第一章 稚儿坠崖 灵禽为伴
万丈耸峰崖百深,滚云卷多掩阴壑,
罡风呼啸厉如嚎,激涧碎株建如泣。
狰狞恶岩幻厉鬼,尖核利齿噬生魂,
森森白骨铺阴石,青苔翠覆层层新。
“落魂崖!”
距崖顶如四百丈之下,罡风劲疾尖啸,陡峭岩壁寸草不生。
而下方则是滚涌如浪涛终年不消的风雾,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更难知晓下方壑谷是何等景象。
滚涌浓雾足有两百余丈深厚,但令人难以想像的是在浓雾之中,竟有一处约七、八丈宽之地是无雾气,恍如是在雾海之中的一粒光亮明珠。
耸陡的岩壁上长有数十根粗有几臂的垂藤,其中有十余根垂藤竟斜往壁外蔓延,原来是与两株伸出壁外的盘松缠绕,形成了一片纵横交缠的藤网。 两株盘松被密实藤网压垂得已然巨根松出了岩壁,但是竟又根压在一片尖核目岩之上,才来松坠下方浓雾滚滚,尚不知有多深的谷底?
再望向了藤网下方两丈余之处,竟是由岩壁突伸出一片足有七丈宽窄的岩地,并且有不少狰狞石笋耸立,两株盘松树干便是斜架在~块扁高的棱岩上。
但令人骇然的则是石笋岩地之间,满布着零碎的森森白骨以及不少闪闪发光的金玉,珠饰及金银,尚有不少已被厚实青苔掩盖。
上层的枯骨,金玉之物,似乎是近十余年中,自崖顶卷坠的游客尸骨,及随身之物?
突岩之外及岩下竟然尚是浓雾滚滚,不知远方及下方尚有多深远?是何景象?
但已可听见湍急的哗然水声,以及尖锐的劲风呼啸声。
奇怪的是,为何其他地方尚是云雾滚滚,但岩壁突岩上却是毫无水雾、清晰可见的异地?
“嗯……嗯……哼……嗯……”
倏然,一阵似有似无的轻哼声响起?
循声望去,竟见藤网密实的翠绿藤叶上,有一个弱小的身躯伏在网上昏迷不醒,但却不时的痛哼出声。
就在此时,在突岩及陡峭的壁角下,由一个五寸大小的岩洞内,疾窜出一条全身乌黑,粗如此臂的怪蛇,扁平的三角尖头长有一支寸余长的弯斜硬角,五尺余长的乌黑蛇身上密鳞闪闪发光,唯有在高挺的蛇首下方近腹之处有一条菱形白纹。
独角乌蛇疾窜出洞,立时游走至藤网下方,高昂三角扁首,口中细长红信伸吐不已,嘶嘶啸响,一双恍如九幽阴魁的绿眼则盯望着藤网上的幼小身躯。
忽然,弱小身躯挣动翻转,竟然已翻向了藤网边缘?已有一腿垂悬网外,若是再一翻身,必然摔坠网下,而成了独角怪蛇的毒物食物。
只见那弱小的身躯仰躺藤网上,现出~张回嘟嘟的可爱小脸,苍车的面颊上尚有两个小酒窝,并且尚有不少擦伤血丝及瘀青红肿之处。
又另一阵轻哼之声响起……
而岩地上的独角怪蛇则是急切的嘶嘶鸣啸,似乎在恼根口食为何尚不坠落?
倏然!空际浓雾滚涌劲疾,接而便有一股劲风下罩,并从深雾中疾射入一片五彩光华亮丽之物,尚不知是什么异物时?那条独角怪蛇已怒嘶不止的盘成一团蛇阵,高昂扁平独角三角首,张开森森尖齿;大口嘶嘶怪啸。
彩光疾射而至,候又上扬顿止的落在一株石笋上,这才看清是一支五彩,光华亮丽、尖喷略弯、长尾足有三尺余长百色彩鲜艳的大丽鸟,除了体型较一般山雉大有两倍外,细长须首上尚有艳丽的项冠耸立,似乎有点像天竺孔雀?但尾羽又无翎眼,竟然像是传说中的变鸟?
大写鸟站立石笋顶侧,偏着细颈下望,盯着独角怪蛇,修然——引颈脆鸡出银铃般的悦耳响亮鸣声,并且五彩双翼疾殿的疾扑向独角怪蛇,双爪前探,抓向了蛇身,而尖椽则啄向了蛇首……
但独角怪蛇也非好惹的;扁平独角首往侧一偏,疾窜,竟已避开尖橡且张开尖森利口咬向鸟腹。
大鸾鸟见势疾冲而上,但凌空飞旋后又疾冲而下,啄向了蛇首,便与独角怪蛇对峙激战。
一鸟、一蛇似乎是长久宿敌?并且深知对方优劣之处,因此飞扑,啄抓及伸缩,窜咬也甚为顾忌,你来我往的攻守了十余次也难有胜负。
就在鸟、蛇互斗之时,鸟翼振拍的劲风竟将藤网吹拂得摇晃不已,恍如一片摇篮一般,但已将藤网上的小童吹拂,摇晃得逐渐醒来一“爹……娘……浩儿怕……哎唷……好痛……”
清醒中惊骇、尖叫,并且因扭动身躯,使得摔撞的身躯剧痛涌生,这才紧皱双眉的缓缓醒来,睁开双目。
惊疑的目光转望中,竟见一片彩光疾闪而逝?转首急望,已见一支五彩亮丽的大鸟竟站立一株石笋上盯望着自己?
但尚未惊呼出民竟又加眼角见到下方有一乌黑之物窜至身下,并且听见一些嘶嘶响声。仔细望去更是骤然的尖叫道:“哎唷……好大的一条蛇…爹……娘……您快来救浩儿……”
但是独角怪蛇嘶啸连连,顿使小童浩儿心畏得退缩向高处,唯恐怪蛇窜至网上伤害自己。
倏然……鸾鸟趁怪蛇目注幼童之时,已疾扑向了蛇身啄抓。
但独角怪蛇也机警的疾转蛇首,张开森森尖牙利口迎向了驾鸟,于是一鸟、一蛇再度展开了一场激斗。
久经七紧年的激斗当然是势均力敌,才能至今尚互斗不止,否则早已有一方败亡了。
神色惊骇的小童浩儿,此时不但望见了一鸟、一蛇的互斗,而且也已望见下方零散白骨遍地……
不问可知,那些人骨也是如同自己一般坠崖摔落至此身亡,纵若有人与自己一般侥幸未死,但可能仅都命丧蛇口之下了。
思忖及此,顿时对那条独角怪蛇心生畏惧及愤怒.当然也对那五彩亮丽的大鸟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因此立时攀在藤网边缘为彩乌助阵。
“啄死它……对!用力啄死它……啊……可惜差一点……再啄……小心!咯……
咯……好耶……用力啄它……”
但是一鸟、一蛇突被小童脆叫声惊得各自散开,一在空际旋飞盯望,一在地面盘起蛇阵,嘶嘶鸣啸。
独角怪蛇与驾鸟久战十余年,因此毫不在意空际鸾鸟,竟然转身游窜至藤网下昂首吐红倍似欲审咬。
小童浩儿眼见之下,虽心有畏惧,但心知怪蛇无法窜上藤网,因此甚为放心的突然伸手至腰际,由一只小布袋内掏出一支八寸长的黑铁管,迅疾对准了独角怪蛇且按下铁管上的一粒小圆珠。
“毗……啪……
倏听一声劲疾风啸,立见一道马光劲疾射向了蛇首,竟将蛇首击中后仰翻垂。
“哈……打中了—…咦?哎呀,这怪蛇皮好硬,竟然连铁箭键也射不穿它鳞皮?”
原来那道乌光竟是以机簧射出的一支三寸长小短箭,已然击撞坠地未能伤及蛇身。
此时,独角怪蛇被铁箭滚击得昏头转向,顿时狂怒得凶性大发,身躯连连窜升,欲窜至藤网上咬死了小童。
但却听小童清秀双眉上批的嘟嘴叱道:“哼!本小侠不信打不死你?再吃我几箭。”
不服气的怒叱声中,已伸手由布袋内掏出另一支三寸短箭,迅疾填入铁管内,然后将一个寸长小铁杆往后猛拉,接而又对准了嘶啸不止的蛇首射出了铁话,果然又将独角怪蛇射得蛇首震撞地面。
“咕……射中了吧,看你还凶不凶?”
小童欢叫笑乐中又取话填装,但在此时五彩鸾鸟已然看出那个“人”也与宿仇为敌,且将它连连击得头昂握地,立时趁机疾扑而下,啄向昏头转向的蛇首。
独角怪蛇生存突岩上已有百余年,虽然与两支异鸟互斗了五十余年,但各知对方优劣,相互顾忌,因此至今尚无胜负。
便是百余年中不幸坠崖但又侥幸余生的落难之人,全因不知突岩h倘有条异种“独角黑虺”而遭毒吻,难逃一死。
但没有想到小童浩儿竟然身怀一支机簧铁箭筒?身伏藤网之上,遥射蛇身。
虽然未曾射穿刀剑难伤的鳞皮内,但也将毒烟射得剧震,摔撞得头昏眼花……
“独角黑虺”以往何曾遭受如此重击?因此已是凶性大发,已将小重视为大仇敌,但是五彩写鸟已趁机疾扑啄抓而下,使得毒隆只好又仰首迎咬宿仇芬鸟,以免遭创。
“哼!本小爷就不信射不死你……”
就在蛇、鸟又开始互斗僵持不下时,小童浩儿又装妥了一箭,并望向了鸟、蛇扑斗,突然灵光一现的叮望着与五彩驾马激斗之处,只见那独角怪蛇高仰的蛇首之下有一条白纹。
“啊!那白纹……咕……你身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