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副队长是谁?”
“加百列和米迦勒。”
“……”
山谷的晚上静悄悄的,他们在悼念死去的友人,我在飞船上看着熟睡中的孙亚楠,她蜷着身子,那张本来滑嫩的脸变的干燥,没有光泽,这些天对沙漠里的艰苦生活她没有抱怨,作为一个地球普通白领而言实在不容易。
在十几天以前她还是一个书店的收银员,如今却被虫族附身,或许就这么成为一具毫无灵魂的躯壳,为虫族提供养分。
“谢谢你陪着我。”孙亚楠睁开眼,微笑着说。
“呃……你觉得怎么样?”我警觉地问。
“你相信我么?”
“当,当然!”
“那你打开那扇门?”
“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这是个陷阱?我该怎么做,立即启动毁灭装置,用高温把里面的一切都摧毁掉,或者……
我看着那张微笑着的脸孔,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我启动了按钮!
“你个笨蛋!”孙亚楠扑到我怀里,泪水滑落,“万一我被附体了怎么办?你怎么那么傻啊!一点都不像是个外星人!”
“你知道我是外星人?”我很诧异地问。
“你以为我傻么?我可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孙亚楠不满道,“这些天看着你们谈论外星人、精神体、附体这种事,再联想到你对外星科技的熟悉,傻子都能猜出你是外星人,而且是最傻的那个外星人,傻的那么让人可恨。”
孙亚楠说着用牙齿狠狠地咬着我的肩膀,一种疼痛的感觉传了过来,然后就是火热的感觉,她疯狂地吻着我。
时间恍若静止!
我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这是个疯狂的夜晚。
……
飞船的观察室里,我们依偎在一起,这里就像一个单独的世界。
“刚才我们太疯狂了。”我动情地说道。
“我可是死里逃生,这种刺激的生活就需要疯狂。”孙亚楠呢喃着。
“很奇怪,虫族对你怎么会没有反应呢?”我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刚开始感到一个东西在我身体里乱窜,然后就觉得有种让我害怕的、冰冷的、邪恶的东西靠近我的大脑,就像是把脑袋放进冰块里一样,后来就没感觉了,不过倒是有些画面老是出现。”孙亚楠苦恼道。
“可能是惊吓过度留下的后遗症,过些日子就好了。”我安慰道。
“你说那个虫子叫什么名字?”孙亚楠思索着问道。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叫奥西里斯。”我回忆道。
“奥西里斯,死神奥西里斯,我脑子里有印象,就是想不起来。”孙亚楠拍了拍脑袋,思考着。
“好了,不要想了,再拍就傻了。乖乖的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抓住她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慢慢抚摸下去。
“我想到一个解释。”孙亚楠突然高兴道。
“嗯?”
“你知道我们吃的粮食蔬菜这些都是用过杀虫剂的,根本不是无公害的绿色蔬菜,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体内一定积累了不少的杀虫剂,这个就是那虫子杀不死我反而被我消灭的原因。”孙亚楠兴高采烈地宣布道。
……
在对孙亚楠进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我们终于走出了飞船,所有羽族人都对如何消灭虫族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杀虫剂?这是一种针对虫族的特种武器么?”约书亚思考着,“没想到三千年的时间这颗星球进步这么大,可以发展出能针对宇宙生物的科技,太神奇了。”
“呃……这个还仅仅是猜想而已。”我不确定地说。
我真怕他立刻穿越到三千年后拿两瓶杀虫剂找虫族实验一下,要是能用当然好,可要是不能用呢?
“哦,没关系,我们只是好奇而已,这也是一种可以研究的方向。”约书亚认真地说,“我们准备离开了,你真的决定留下了么?”
“恐怕是这样。”我无奈地说。
这个问题我和孙亚楠讨论过,作为一个地球人她不想离开地球,或者说她不想现在离开地球。
我们商讨的结果就是回到2007年再决定是否离开,这样的话我就要做些准备了。
“请留下一个时空之门和一些能量体,你知道我们还要回到未来,至于未来如何就让它随宇宙而去吧!”我请求道。
“你们对我们做出这么大的帮助,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们还要对你们表示感谢。”
“那边是怎么了?”我指着不远处的人群问道。
“那是举行的送别会,由于飞船的空间不够,所以我们的副队长决定只能带有着羽族血统的人上路,那些地球上的伴侣就只能分开了,有些羽族人并不愿意和其伴侣分离,他们自愿留在地球上度过剩余的时光。”约书亚解释道,“当然这些地球人也不愿意离开这颗星球,这是一颗美丽的星球,在没有虫族存在的情况下。”
“真是感人!”我看着那边互相离别的人们,感动地说道。
“是的,这就是情感!”约书亚感慨道,“我在地球上呆了上千年,很理解这种情绪,地球人是一个很奇特的种族,他们的情感系统太发达了,当然这种情感中也有让人厌恶的一面,比如嫉妒和贪婪,我们当初成立伊甸园的时候就是想着消灭恶的一面,只留下光明的一面,结果,你知道的,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要想着这些了,你们就要离开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说的对,我太怀念过去了,这也是一种情感,我想我可能和地球人接触得太近了。”约书亚思索着,“对了,有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
“当初和我们一起住在伊甸园里的那些地球人也被抓到这里做了奴隶,这次我们把他们也救了出来,他们一定会被当地的士兵追赶,我希望在我们走后你能帮我把他们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约书亚尴尬地说道,“我们的副队长不愿意做这项运输工作,毕竟用飞船运送上万原住民是一件费时费力的工作,他们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离开这个让他们受尽屈辱的原始星球。”
“这么说你们是要抛弃他们了?”我对这群羽族人的印象一下子改观了。
“若是队长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约书亚羞愧地说道,“加百列和米迦勒一向对原住民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只是一群未开化的动物而已。”
“好吧,我帮你们收尾好了。”我无奈地答应道,“对了,他们要到哪儿去?”
“迦南。”
“迦南?这个地方在哪?”我回头问对西方文化很博学伊莎贝拉。
“哦,应该是在巴勒斯坦那里。”伊莎贝拉随口应道,“天啊,他们是犹太人。”
“《圣经》上说公元前1200年左右,摩西和约书亚带领希伯来人从古埃及回到迦南。”娜塔莉补充道。
“这应该是摩西和约书亚的工作,怎么找到你了?”孙亚楠不解道。
“因为……”我苦笑道,“我可能就是那个倒霉的摩西。”
……
看着面前这些枯瘦如柴的奴隶,他们很脆弱,同时也很坚强,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坚持到现在。
虫族已经撤离了,羽族也离开了,外星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带着上万的希伯来人行走在古埃及的土地上,后面紧跟着的是埃及的追兵。
幸好队伍里还有不少羽族的后裔,那些仍然眷恋着地球的人,他们的治疗术让这支队伍不至于伤病太多。
摆脱追兵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不要担心,按照《圣经》中的记载,你在红海那里用法杖劈开海水,让我们安然度过,我个人很想见证这段神话。”
伊莎贝拉自从知道我是摩西之后,就不停地说些风凉话,对于这个典故我也是知道的,然而我找不到可以分开海水的武器。
事实上,要想把海水分开是很困难的,需要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不是传说中法术或者避水珠一类的法宝,这需要很大的能量。
或许真的需要上帝也说不定!
法老的那根法杖我仍然拿在手里,不过这些按钮我都试过了,第五个按钮的作用是一种能量转化器,或者说是充能器,它可以补充法杖顶端那块红宝石里的能量。
在我思考办法的时候,红海就出现在我面前,面对大海那无穷无尽的波涛,我只能下令休息,而追兵就在不远处。
“你相不相信我?”帐篷里,孙亚楠认真地问道。
“当然。”
这些天孙亚楠的管理才能显现出来,她把整个队伍管理得井井有条,队伍的编制,食物的配给,人员的安排等等。
“我们夜里过红海。”孙亚楠神秘地笑道。
深夜时分,天空无星无月,在我的安排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站在大海边,手里高举着法杖,从那法杖上射出一道发光的光柱,那光柱直直的朝着空中,似乎要射到太空中去。
然后就看那黑袍人把法杖指向前方的大海,那光柱也射进大海里,顿时那海水沸腾了,晃动着越来越高,那海水渐渐的分开,露出一条路来。
希伯来人都跪倒在地,高声呼喝。
那黑袍人拿着法杖,走进那条路里,海水随着她的行走渐渐分开,就像列队的士兵欢迎他们的将领一样。
希伯来人神情振奋地跟随者黑袍人走进大海里,走过这段最危险也是最幸福的路途。
“这是神迹!”伊莎贝拉惊叹道。
“是的,我们不得不这么说。”我也被震惊的无话可说。
海底的路并不好走,不过总有走过去的时候,迎着东方第一缕朝阳,我们安然地度过红海。
几乎瘫软的孙亚楠躺在我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少女无力地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开始只是有些画面闪过,后来就是一些我并不懂得的知识,再后来我就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了。”
“那你现在是谁?”
“你可以叫我奥西里斯或者死神。”孙亚楠甜甜一笑,“不过我更希望你叫我魔法美少女。”
对于孙亚楠和奥西里斯之间的融合,目前来看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孙亚楠还是孙亚楠,只是她对外星科技的理解更加深刻了,而且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体,她真的可以做一个魔法美少女。
这一路上都很平安的过去,除了食物短缺和人员病死之外,就没什么大事,当然这些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在那些希伯来人里选出了几个负责的人,相当于长老会成员,选出一个看起来蛮聪明的叫亚述的人作为临时的首领,还成立了防护队负责安保工作,为他们建起了基本的社会制度,争取在我离开之前实现希伯来人的自治。
“你们有什么打算?”即将到达迦南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开了一个碰头会。
“我当然不会回去,回去有什么好的,到2012年就剩下四年了,虽然我已经活的很久了,也不想看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伊莎贝拉自嘲地笑道。
“呃,冒昧问下你到底活了多久?”我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是要保密的么?”伊莎贝拉气愤道,“我准备寻找血族的后裔,带着他们好好的活下去,毕竟我有三千年的经验,虽然未来也没什么盼头,或者来次世界大战也不错。对了,娜塔莉,我和你们羽族开战你不反对吧?”
“等等,你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我严重指责道,“你这是蓄意地改变历史,这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这个宇宙是按照同一纬度发展的,你一旦改变的话那么未来就迷失了。”
“未来已经完蛋了。”伊莎贝拉被自己的想法所激动,“对于一个即将被毁灭的未来谁会在乎它的过程。”
“这样说也对。”我沉思道,“不过总有些问题存在……”
“我们从来到这里一直都没有改变历史,而是在创造着历史。”娜塔莉认真地说,“当然这个历史并不是后世记载的历史,后世的历史充满了错误和以讹传讹,那么就有问题出现了,我们怎么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在改变历史还是在创造历史?”
“最后的办法就是你们跟着我们回去,这样就没有这么错乱的时空关系了。”我把问题简化道。
把她们两个留下来我还真不放心,特别是伊莎贝拉。
“这种问题不只是西方存在,记得从秦始皇陵里出土的那个能量转换器么?”伊莎贝拉提醒道,“东方也有人穿越回了过去,同样也可能改变历史,只是东西方在古代一直很少联系,所以改变的范围并不大。”
“回到我的那个问题。”娜塔莉把话题拉回来,“我们的存在是历史的偶然还是必然,我们现在穿越过来了,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那么对于历史而言我们就是历史,是否可以说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历史?”
“这是一个悖论,你在后世所知道的历史和当前的事件不具备必然的联系,不去经历的话我们无法知道哪件事是引发历史变化的关键点,如果我们杀掉耶稣,或许就不会有基督教,这是历史变化的关键点。”伊莎贝拉争论道。
“也许你现在随手杀掉的一个普通人就是耶稣的祖先,那么按照理论来说耶稣不会再出现了,你在这一刻做的事就是导致历史改变的关键点。”我反驳道。
“那按照这种说法,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了。可是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我们来到了迦南,这就证明了我们在创造历史。”
“……”
“随便你们吧!”我彻底无语了,看来她们两个经常性地做这种无聊的辩论,“看来你们是不打算回去了,所以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
“在未来,或者说在我们那个时代,我需要一些能量体,你们知道时空之门是不能带任何东西的,现在我把所需要的能量体放在这个箱子里。”我拿出从希伯来人那里搜刮出的一个精美的箱子,“拜托你们帮我保管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直到未来的某一天我能拿到。本来我想埋在地下的,可经过三千年之后谁知道那地方会变成什么样。”
“你又在创造历史!”伊莎贝拉神色木然地说道。
“什么?”
“约柜!以色列人的圣物!”娜塔莉无奈地说道,“以色列王所罗门曾经在圣地耶路撒冷建造了所罗门圣殿就是为了保存约柜,据说里面存放着摩西十诫,后来约柜不知所踪。”
“呃,这么说还是找不到了?”我气馁道。
“谁知道呢?”伊莎贝拉懒洋洋地说,“连你都能成为摩西,这个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我把存放能量体的箱子交给希伯来人的长老团保管,告诉他们里面装着圣物。
我把那把法老的权杖也放进了柜子里,也算是圣物了,告诉他们有人会在三千年后来取圣物,希望希伯来人能一代一代的帮我保管下去,我还特别提醒让他们小心血族,主要是我对伊莎贝拉不太放心。
我告诉他们一个接头暗语,只要能说出这个暗语的就是来取圣物的人,然后还吩咐他们在我们走后,把那个时空之门沉到迦南附近的大湖里。
离开是很简单的,我直接用能量体灌注在时空之门上,然后手动设定了时间和空间,在没有操作台的情况下。
这种纯净的能量体是不需要能量转换器的,只有在没有纯净的能量体的时候才需要通过能量转换器把地球上的能源转换成纯净的能量体,当然转换的时候能量的利用率是很低的。
对着伊莎贝拉和娜塔莉挥挥手,我和孙亚楠穿过了时空之门。
我们没穿衣服的出现在一个广场上,远处夕阳在山,周围有不少西方人在散步,孙亚茹手一挥,一团烟雾把我们围住,我们跑向最近的服装店。
从试衣间出来,我们已经换上了合身的衣服。
“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孙亚楠警惕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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