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我有些醉了。”我扶着头对孙薇薇说，“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不要着急，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伊莎贝拉轻笑着。
她把血色的红酒倒入玻璃杯中，轻轻摇晃着，在灯光的映照下，杯中的红酒散发出魔力般耀眼的光晕，让整个古堡染上一层幽暗的光影。
……
在伊莎贝拉的别墅内，我强自镇定，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作为一个诚实正直的外星人，我在阴谋诡计上实在没什么天份，这就是为什么在一个原始星球上我活得这么委屈的原因。
“陈，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说吧！”娜塔莉真诚地说道，“如果不是伊莎贝拉发现了这个秘密，我们不可能会有第二次的会面。”
“还是称呼我为‘李’吧，这样我习惯一些。”我认命地说道。
“好的，李，我想你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娜塔莉充满感情地说，“这是我和伊莎贝拉一直追求的，我们幻想了几个世纪，而现在是最接近梦想的时刻。”
“你们的梦想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可以用电影里的话回答你。”娜塔莉调皮的笑道，“这是两个女孩的一次寻根之旅，你剧本里不是这么说的么？我们想知道真相，我想了解他们当初离去的原因，而伊莎贝拉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抛弃我们。”
“呃，这两者有区别么？”我不解道。
“当然，我们的态度不同。”伊莎贝拉接口道，“娜塔莉是和平主义者，她只适合做做研究；而我是暴力主义者，我更希望付诸行动，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我们世界外星文明调查委员会的宗旨了么？”
“捕获外星人，我知道。”我有些头疼。
“一旦知道我们这些外星人和地球人的后裔是被无情抛弃的真相，我不惜和他们开战。”伊莎贝拉愤怒道。
“我和伊莎贝拉相识在十九世纪初期，有着共同的目标，这些年来我和伊莎贝拉一直在研究历史文献，我们漫长的生命给了我们很多的时间，我们在各个大学和地球上最顶尖的学者学习，终于被我们发现了时空之门的奥秘。”娜塔莉一脸的兴奋，“然而在古老的文献记载上，这个时空机器需要一个能量转化仪器，否则无法使用，这就是目前的状况，直到几个月前，伊莎贝拉在东方的帝都发现了我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东西。”
“我承认我当时的做法是有些卑鄙，不过……”伊莎贝拉不好意思地说。
“我很奇怪，你会空间转移的异能吧！当时检查的时候你是先出来的，为什么出来后不把我身上的东西转移走呢？”我疑惑道。
“你还问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把东西转移到你附近，而想转移出来的话就做不到，你以为我没有试过么？”伊莎贝拉恼火道，“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个……”
难道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太强？或者说空间转移这种异能有些未知的局限？
“你也是异能者吧！”伊莎贝拉猜测道，“这张照片是我们好不容易侵入帝国的国安局系统搞到的，不然还不确定能量转换器真的在你身上。”
“嗯，我可以暂时性的迷惑人的思维。”看着那张我在博物馆里被检查的照片，我无奈地解释道。
“还包括精神转移？”伊莎贝拉追问道。
“是的，否则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我好奇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是说竟然这么快。”
“是因为她。”伊莎贝拉指着旁边的孙薇薇说道。
“你们是在讨论下一部电影么？”一直在旁听的孙薇薇小声地问道。
“差不多吧！反正生活就是一部戏剧。”我无奈地说道，“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记得那次水晶球测试么？”查理微笑着说，“那个水晶球除了可以预测之外，还是一个DNA测试仪，这是个很奇怪的仪器，我们一直怀疑这是外星科技，只是被蒙上了神秘的外衣。”
“这有什么关系么？你们并没有探查到我的记忆。”我疑惑道。
“我们无法知道你的过去和将来，不过我们可以知道其他的人，只是需要一滴血罢了。”查理笑得很有大反派的风范，“于是我们找到了孙亚茹小姐，孙小姐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她喜欢义务献血，你知道我们血族的习惯，我们和世界上各大医院有着很好的合作关系，当然包括献血站，你知道的，这一切都很简单。”
“你们这是偷窥他人隐私。”我气愤道。
“我承认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娜塔莉表达歉意，“不过为了我们的目标，我们一直通过孙小姐来对你进行观察，直到你昏迷住进医院成为植物人，我们陷入了绝望，然后我们放弃了这条线索，以为能量转化器又回到帝国政府的手里。”
“那为什么又重新对我感兴趣呢？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孙薇薇小姐曾经是随意杀毒软件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现在鼎鼎大名的随意集团的前身。”伊莎贝拉带着玩味的笑容，“那家公司好像曾经是你的。”
呃，我回头看着孙薇薇，这就是当初我在美国唯一的员工么？虽然一直都有在网上交流却没有见过面，不过……
“她的本名叫孙亚楠，是孙亚茹小姐的姐姐。”伊莎贝拉爆料道，“这也是我们怀疑的主要原因，我们虽然不再查下去，不过以往关注过的人的信息还是会不定时的传过来，孙亚楠小姐也是我们关注的对象，一个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管理系的高材生来到一家小书店做收银员，这是一件很让人费解的事情。”
“对不起，是亚茹告诉我的，我只是觉得跟着你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孙薇薇，或者说是孙亚楠满面通红地说，“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他们……”
“这位娜塔莉小姐是羽族，或者说是天使，而这位伊莎贝拉小姐和查理先生是血族，或者说是吸血鬼，这才是真正的神鬼传奇。”我郁闷地介绍道。
“天使？吸血鬼？”孙亚楠兴奋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一切正如李先生所言。”娜塔莉证实道，“当然并不是电影或者小说中那样的情况，我们不会互相仇视……”
“可你们活了几百年还这么年轻美丽，肌肤还是那样白嫩光滑，是不是成了羽族和血族就能够永葆青春？”孙亚楠狂热地说道。
……
安抚一个陷入狂热的地球女性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当然事情并非能如此容易终结，谈话还要继续。
“事情的过程就是如此。”娜塔莉总结道，“我们开始关注你，然后接近你，现在是摊牌的时间了，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你们为什么不使用暴力？”我盯着伊莎贝拉问道。
“我们当然是怕你又把灵魂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否则你以为……”伊莎贝拉恨恨道，“万一你转移到我身上怎么办？这种异能真邪恶！”
“好啦，贝拉，别说了！”娜塔莉阻止道，“李，你考虑的怎么样？或者说我们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么？”
“你们真的决定要回到过去么？”我慎重地问道，“这可能只是一张单程票，你们知道，如果在古代没有时空机器的话你们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我们当然知道。”两个女孩一脸坚定地说。
“那么查理？”
“大反派怎么能够回到过去呢？”查理微笑道，“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就不搭乘这趟时空列车了。那么你呢？书店老板先生。”
“我也一样，古代可没有抽水马桶。”我开玩笑道，“那么还有最后一件事，能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时空之门么？”
……
穿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一个严密的科学过程，就像做实验一样，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出现错误。
在最终的名单里加上了孙亚楠，这两天她一直缠着我要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奇迹，而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让我吃不好也睡不安稳。
我终于相信她和孙亚茹是两姐妹了。
飞机降落在非洲某处的沙漠之中，然后就看到一个守卫严密的基地，这里环境恶劣，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们坐着车子朝基地开去，我和娜塔莉坐在一排，看着难得一见的沙漠风光。
“这里存在已经有七十年了，自从一战之后我们就把基地搬到这里，战争实在是太危险了。”娜塔莉解释道，“里面做研究的都是我们自己人。”
“教廷的人？”我疑问道。
“你可能有误解，我们羽族和教廷是两回事，他们是宗教信仰，我们并不信奉上帝。”娜塔莉严肃地说，“耶稣是我们羽族的人，他只是想用我们羽族的治疗术帮助世人罢了，而基督教是他的追随者建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当然，他们只是想要一个精神寄托而已，而恰好你们提供了一个奇迹，那就是耶稣的复活。”
“后来教廷变成了一个权力机构，我们羽族人避而远之，他们为了扩张权势，把血族当做了目标，于是就有了黑暗的欧洲中世纪，这不是羽族的本意。”娜塔莉伤心道。
随着车子的深入，我们看到了一个花园式的小城市，在沙漠下面，绿草满地，空气清新，就像一个完美的地下城一样。
“我们吸收太阳光能来给这里供电，种植经过改良的绿色无公害的植物，开挖地下清洁水源，这里本来是一片荒漠，我们把它改造成如今的模样。”娜塔莎满足地说道，“这里是地球上最环保的城市，完全满足了羽族和血族的生活习性。”
“这里简直就像人间天堂一样！”孙亚楠赞叹道，“如今全球沙漠化已经成为热门的议题，要是把这种成功经验宣传出去，想想看沙漠变天堂，这是多么美好的景象啊！对了，这种改造工程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代价？”
“对我们来说时间和金钱都不是问题。”伊莎贝拉骄傲地说。
“……”
车子继续行驶，我们来到地底深处，我突然明白了伊莎贝拉对于外星祖先的怨恨。
相对于地球人他们有着漫长的生命，有着持续的青春，这让他们觉得高贵的同时也感到孤独，这是群体的寂寞。
作为混血儿，他们拥有的血统让他们排斥人类，却又找不到同类，于是他们就产生一种自卑的情绪，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咀嚼着他们敏感的心灵，就像是叛逆期的少男少女一样，反抗成了他们生活的主旋律。
“我们到了！”查理停下车子，很有绅士风度地替女士拉开车门。
我们看到一块白布正盖在一件物体上，看起来很小。把白布拉开是一个圆形的拱门，这个和我在帝国基地里看到的不一样，那个更大一些，这个只有一个人的半身那么高。
我知道这个空间门才是按照宇宙标准制造的，而帝国基地那个更像是地球人的仿制品，因为宇宙中很少有这么高的种族，何况大部分都是以精神体出现的。
“实验室在上边。”查理热情地邀请着。
实验室内，并不是很忙碌的样子，只有几个人在喝着咖啡聊着天，当我们出现的时候，他们才起身致意。
“准备的怎么样？”伊莎贝拉看着操作台，认真地问道。
“如你所愿！”一个中年人点开一个按钮，对着操作屏幕解说道，“我们现在可以做出准确判断，误差不会超过两百年。”
“什么？”我惊诧地问。
“这是我们最新调试的结果。”中年人一脸的欣慰，“对于时空的研究我们一直处在整个世界的前列，这种对时空的精准把握才是时空旅行中最大的安全保障。”
“这就是你们将要进行的穿越实验？”我看着娜塔莉和伊莎贝拉，气愤地说道。
这不是实验，这是送死。
按照时空旅行的规律，时间上误差每超过一年相应的危险几率就会增加一倍，空间上误差每超过一公里相应的危险会增加三倍。他们对空间和时间的操控太让人无语了，宇宙的标准设备竟然让他们用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
“给我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我转身看着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不客气地问。
“你们要去哪？时间地点？”
“古埃及，公元前1200年。”
“好了，这次时间误差不超过一年，空间误差在10公里范围内。”
“你怎么弄的？”伊莎贝拉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我，“这可是外星设备。”
“这个世界还是有天才存在的。”我随口说着拿出古玉，“把能源接上就可以用了。”
“哦，查理？”
这时候查理拿出一个密码箱，转动密码打开箱子，箱子里是一个玻璃小瓶子，里面的是……纯净的高浓缩的能量体……
虽然只有一点，却让我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这不是地球上应该有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够飞船飞行所用，但是打开一些飞船上的应用设施足够了，我可以打开飞船中的智脑……
“这是……”
“这是我家里传下来的，据说是一种能量，可以用于能量转换器。”伊莎贝拉平静地解释道。
这么说那些在古代的外星人还带着浓缩的能量体，我要不要跟着去呢？可以获得能量体的机会，或许还会有飞船，这样就不用困在这个原始星球上了。
去，还是不去？
“你们知道怎么用么？”我冷静地问道。
“可以试试看。”几个人拿着古玉研究着使用方法。
“还是我来吧！”
我把小瓶子打开把里面无色的液体状的能量体倒入古玉上雕刻的纹路中，那块古玉瞬间亮了起来，开始闪烁着光芒。
其实这种地球制造的物品直接插上电源，它自己就会进行能量转化，只不过利用率比较低而已。
“你们为什么要到那个时代去？”我假装不在意地问。
“根据我们的研究，所以的疑点都指向那个时代，在之后的记载中就再也没有他们的踪迹了。”娜塔莉解释道。
“我和你们一起吧！我可不放心你们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到一个奴隶社会去！”我装作关心她们的样子。
“你有什么企图？”伊莎贝拉警惕地说道。
“企图？拜托，我就是觉得或许这一生就这一次机会，应该好好把握而已。难道你们不觉得我对时空科技比你们了解的多么？”我给自己找着理由。
“李先生，我们活了很久，经历了很多事情，可以看穿你的伪装，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你有你的目的，我们也有我们的目的，只要我们双方的目的不冲突，我们就可以合作。”娜塔莉微笑着说道。
“呃……”
活了几百年的人啊！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啦，我们同意你一起，那是因为你对我们有用，我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伊莎贝拉妥协道，“下面怎么做？”
“打开能源开关，等待时空之门启动，在能量到达稳定状态时就可以过去了。”这是时空之门的说明书。“你们现在就要去么？”
“当然，难道你还要去图书馆补习埃及历史么？”伊莎贝拉揶揄道，“放心，都在我脑子里。”
“我也要去。”旁边一个女孩高声说道。
“为什么？”
“为了亚茹，我要把你带回来。”孙亚楠坚定地说，“何况这种有趣的冒险不参加就太可惜了。”
“这次太危险了，要是回不来怎么办？”我劝说道。
“在古代也不错，那些网络小说不都是写回去做公主格格么？”孙亚楠幻想道，“而且我要亲自验证衣服到底能不能通过时空隧道。”
“……”
随着时空之门状态的稳定，我们对着查理挥挥手，依次弯着腰走过那道拱门，然后，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的天空下，我们站在沙地上，沙子的温热并不能驱散身上的寒冷，事实证明，衣服是带不过来的。
“那边有帐篷。”伊莎贝拉指着不远处说道，看来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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