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小时候老师就教过,犯了错态度要端正,陈阳一直铭记在心,把人家打成这幅熊样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谢文天脸都黑了,嘴唇微微颤动,牙齿不断上下撕咬,发出“咔嚓”的声响,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翻腾,就快冲出来了。
能忍吗,被弄成这般模样,狼狈不堪,脸上还挂了彩,破了相,他谢文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周边几个县市区,除了政府部门,他怕过谁!
年轻的时候,做偏门捞钱,他谢文天也是动过刀子,打打杀杀过来的,也就是近些年,钱淹到脖子了,做事文明多了,不兴搞过去那套暴力手段了。
谁知道,今天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欺负了,这要传出去,以后还能在周边县市区混吗。
不能忍,不能忍,这种窝囊气,绝对要还回去。可向周围扫了几眼,谢文天无奈地阖上了双眼,自己的打手横七竖八躺在了地上,无力呻吟着,像是被凌辱过的小姑娘,旁边还蹲着一头黑色巨虎,眼神凶厉,寒芒四射,要是再有什么妄动,难逃一顿毒打。
“可话又说回来,您年纪一大把了,快往六十岁上跑了,还干这种生意,缺德带冒烟,老脸挂的住吗,我都替你臊得慌。”陈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为了更加生动形象,右手还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庞,来回摩擦。
谢文天看在眼里,左右手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一对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牙齿来回摩擦,发出“咯咯”的声响。
陈阳视而不见,完全没当回事,仍然喋喋不休,那里絮叨:“不说别人,就说话我们村,一位林大爷的故事,给你听听,那可真是我辈的榜样人物。”
“这林大爷,真和小白菜一样,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两三岁呀!没了……”
陈阳越唱越有感觉,找到了节奏感,歌声中蕴含着丰富感情,配合着五音不全的嗓音,完全把小白菜凄惨的身世,渲染的惨绝人寰,真可谓听着伤心,闻着落泪。
这般场景,配合着凄惨的歌声,谢文天老泪纵横,一肚子委屈,无人倾诉,憋在心里,太窝囊了。
凄凄惨惨的歌声唱完了,陈阳精神为之一振,继续唠叨:“林大爷,命苦啊,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刚出生就赶上抗日战争,吃不饱,穿不暖,挖草根、吃野菜,掘树皮,什么都吃。”
“那是个山河破碎的时代,民众朝不保夕,水深火热,国土满目疮痍,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十室九空的惨状你见过吗。”
“就是这样,林大爷还参加了儿童团,在敌后根据地与日寇进行了艰苦的奋战。”
“可歌可泣啊,那句话怎么说呢,少年强则国强。”
“建国后,林大爷响应号召,支援边区建设,一干就是十来年。”
“老了退休后,发光发热,还经常帮衬着乡亲邻里,孤寡老人,村里人人都对他竖大拇指。”
话锋一转,陈阳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你在瞧瞧你,都干了什么,被**驱使,丢掉了人的良心,干起了缺德的生意,祸害了多少人家。”
说到这里,陈阳的右手食指,突然猛地朝谢文天脑门上磕了几下,打出了一片红印子。
这个举动,让谢文天怒目圆睁,一张老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呼呼地喘气,像是个破风箱,扑哧扑哧。
受不了,真受不了,谢文天肚子快气炸了,自己打打杀杀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今天居然被个毛头小子这般羞辱了,还能忍吗。
就在这时,一只厚重的巨爪,小砂锅般大小,狠狠地压在了谢文天的肩上,差点把他摁趴下,还好被陈阳扶了一把,要不然又得当场摔个老太太钻被窝。
“胖虎,别调皮,中老年人骨质疏松,缺钙缺铁又缺锌,可经不起你玩。”陈阳脸上带着一缕微笑,灿若桃花,轻轻地把胖虎的巨爪,从谢文天肩上挪开。
谢文天见此情景,立马老实了,端正了姿态,肚子里的火又使劲压了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刚刚那只虎爪搭在肩膀的那一刻,真感觉与死亡擦肩,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回荡着自己的一生。
少年时代,翻墙入室,偷拿邻居家的猪油。
青年时代,独自一人出来闯荡,倒卖劣质假货,赚钱第一桶金。
中年时代,事业有成,风光一时无两。
谢文天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恢复平静,像是看透了什么,明显与刚才判若两人。
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争一时长短,那是匹夫之勇,活不长的。
“行了,不用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想要什么就直说。”谢文天挥了挥手,神情颓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身子塌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道。
“果然,我的良苦用心都成了对牛弹琴,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别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我会图你什么东西。”陈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右手食指狠狠地向前戳了几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待会草拟一份资产转让协议,签字画押,把我二叔的富贵茶楼划拉到我名下,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陈阳脸不红,气不喘,语气淡淡然,眼神清澈见底,似一望绿湖。
“你……你……”谢文天想说些什么,最终头一歪,什么也没说出口。
第七十三章 茶楼到手,吃饱喝足()
人生,总是会遭遇到这样,那样无奈,就比如现在的谢文天,心中悲伤成河,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又能怎样,反抗、挣扎,再被凌辱。
不久前,他还是呼风唤雨的一方大佬,没想到,就这么一会时间,居然会变成这幅熊样。
一时间,谢文天老泪纵横,可还能怎样,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忍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家山水有相逢,日子还常着呢。
很快,一份正式的资产转让协议,到了陈阳的手里,逐字逐句看了几遍,很不错,条理清晰,甲方乙方责任义务一目了然,没什么大问题。
再瞧了谢文天一眼,这老家伙萎靡不振,精神衰弱到了极点,怎么说呢,就像是蔫巴的小白菜,枯萎发黄,只能丢到垃圾桶。
“谢先生,签字吧,今天这事就算是完了,我就不计较了。”陈阳嬉皮笑脸,先是在脖子上抓了抓痒,接着从下身口袋中,掏出一支黑色中性笔,向前递了上去。
谢文天怒不敢言,脸色难看,端坐在木头凳子上,右手颤巍巍地接过那支笔,神情挣扎,无奈,最后归于平静,缓缓在那份资产转让协议上签上了字。
“还没画押呢?”陈阳在一边冷眼旁观,目光深邃,似乎带着一缕笑意。
“好——”一个字音被拉得老长,谢文天的语气中充满了悲鸣,用大拇指在额头的伤口上抹了一把,重重地摁在了那张资产转让协议上。
齐活了,这下手续基本办好了,麻烦事解决了。
不对,有一茬事,还没了。
“对了,把那份原版的借贷合同给我拿来,我要烧了它。”陈阳晃了晃脑袋,舒展了一下筋骨,生硬地说道。
“行——”谢文天,无可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乖乖听话,照吩咐去做。
“刀子,你去把那份合同,从市区总部带回了,这是钥匙,去了以后找福老二就行。”谢文天找了个还没吓破胆的手下,递给了他把钥匙。
时间慢悠悠过去,这一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阳在这间会议室中左瞧瞧,又逛逛,心情愉悦,像是一位君王巡视八方,自在的很。
谢文天那些手下,除了几个轻微骨折的,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其他人都蹲在墙角,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陈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心中好像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陈阳才没空理会这些人,他找到了好东西,准确地说,是棒槌这家伙,真是天生的吃货,居然从会议室中一个大铁柜子里,翻出不少吃食。
有精装版的高邮咸鸭蛋,袋装的金陵松子烤鸭,欧洲的帕尔玛火腿,香格里拉牛肉干,桶装的德芙巧克力……
谢文天这家伙还蛮享受的,这么多有名的吃食,陈阳自然不会和他客气,撕开包装袋、拧开罐子口,不管不顾,当场就吃了起来。
这些东西还真不错,高邮的咸鸭蛋,蛋白鲜细嫩,口感细腻,味道鲜咸,蛋黄似红沙油,入口满是清香,有蟹黄般的鲜美味道。
金陵送子烤鸭,皮酥肉嫩,肥而不腻,略甜微酸﹐鲜咸适度。
帕尔玛火腿,肉质鲜美,色泽嫩红,如红玫瑰般,脂肪分布均匀,十分有嚼劲。
“哦——”打了个饱嗝,陈阳的肚子溜圆了,这顿吃的还真不错,要是有杯茶水,润润嗓子,顺顺食,那就更好了。
“那个谁,你这里有没有茶水,我想润润嗓子,顺顺食,刚才吃得太猛了。”陈阳打着饱嗝,朝着谢文天问话,眼神散漫,嘴咧的老大,一股股胃气不断向上翻腾,好不舒服。
“没有!”回答干脆,简单明了,谢文天端坐在木头凳子上,闭目养神,额头的血迹已经干涸,红艳艳一片,相当吓人。
“没事,我自己找,多大点事,正好消消食。!”陈阳在这间会议室中来回漫步,像是小孩子玩藏宝游戏,感觉有趣极了。
就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陈阳兴奋极了,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
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陈阳在这间会议室中,翻箱倒柜,旁若无人,玩的不亦乐乎,找东西反而成了次要。
“嘭——”会议室角落间,有个上了锁的木头柜子,陈阳想也么想,一脚跺烂柜子门,里面玲琅满目,陈列着红红绿绿的各式饮品,有白酒、红酒、鸡尾酒……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谢文天这家伙的品味真奇怪。
这是一瓶酒,酒瓶的造型相当奇特,是个透明的水晶骷髅头,完全照真人比例制造,看上去阴森恐怖,让人不舒服。
陈阳好奇,用力撬开酒瓶盖,尝了一口,但马上有吐了出来:“呸,这是什么酒,也太冲了。”
感觉好像是要窒息了,这酒就像是刀子似的,在嘴里、口腔、食道来回乱窜,好长时间都不能平静。
好在这个时候,那份借贷合同终于送来了,陈阳接过来,看了几眼,确认是原版后,右手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哗啦一划,橘黄色的小火焰燃起,那份借贷合同,很快就被燃烧成一片黑色灰烬,不复存在。
酒足饭饱,事业办完了,是该到了告别的时候。
“谢先生,不用送了,今天承蒙您招待了,我很开心。”陈阳打着告别的手势,恋恋不舍,带着胖虎、棒槌、火火、大熊、二熊,缓缓关上房门,慢慢走下楼去。
就在这时,谢文天睁开了眼睛,目光冰冷刺骨,好似蝎子的毒针,脸上的皮肉都在轻微抖动,红彤彤一片,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包,就差一点火苗。
另一边,陈阳走下楼去,到了大院里,把自家的几个大家伙塞进车厢里,自己做到驾驶员位子上,发动起汽车引擎,缓缓朝大门口驶去。
这个时候,一辆加长版的飞马汽车,轰隆隆驶入了大院里,正好堵在了陈阳的跟前,让的他车子动弹不得。
第七十四章 男人太脆弱()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的谢明,像是喝了清醇的美酒,就连嘴角也噙着一丝邪性的笑容,不断哼着小曲,快乐浸透他的心。
谢明转头望向后面,有两个漂亮的女孩,二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华,肤若白雪,腰肢纤细似杨柳,长发飘飘,那脸蛋就和画里面的人一样,此时却被几条筷子粗细的红绳团团缠住,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挣扎着身体,嘴里都套着红色的口枷,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想到啊,今天如此好运,一炮双响,来相亲的一对表姐妹,都是极品绝色,那水灵灵的小脸蛋,飘逸的长发,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让谢明的心里,心痒难搔,急不可耐。
极品货色啊,就连花丛老手的谢明,都把持不住了,找了个空档,当场在两个女孩咖啡里下了药,弄得像是喝醉了,直接把人打包带上车来。
在外边开房不方便,想来想去,还是来老爸谢文天这里安全,保准没人打扰,有一整天的时间,慢慢玩!
耳边听着那“呜呜”的声音,谢明越发的激动,恨不得立马脱衣服干事,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脸色潮红,眼神中满是淫邪。
可谁知道,九十九都拜了,就差最后一哆嗦,偏偏被人给挡住了,谢明的眼前是一辆钢铁巨兽,自己的这辆加长版飞马在它面前,就像是发育不良的小孩似的。
在自家的地盘上,还用让路吗,谢明可没这习性,平日间嚣张惯了,反正有老爸罩着,总有人给他擦屁股。
事情就僵在这里了,陈阳重重地按下车喇叭,高声鸣笛,反复示意对方车辆避让,可确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那辆飞马汽车,像是落地生根了,就是不挪位置。
陈阳按了半天喇叭,眼见没有任何回应,索性打开车门,走到前面去,准备找对方理论一下。
可刚刚走过去,陈阳耳边就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这辆车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难道谢文天这个家伙,除了放高利贷的生意,还经营人口贩卖,业务拓展真广泛啊!
想想也是,捞偏门赚钱,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几条路齐头并进,坏事多多益善。
“嘭——”车门被打开,谢明气势冲冲,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这个家伙,走上前来,二话不说,提起拳头,就准备给陈阳来一记重锤。
这什么人啊,太霸道了,半句话不说,就要直接开打,讲不讲道理啊。
陈阳顺势倒向了旁边,漂亮地躲了过去,紧接着他从地下随便捡了块石头,鸡蛋大小,用力向前一掷,刚巧砸到了谢明肚脐眼下三寸处。
瞬间,谢明重心不稳,捂着裤裆痛苦地倒下,身体不断抽搐,像是得了羊癫疯,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黏糊糊一片,好不恶心。
陈阳感同身受,很明白这种苦痛,小时候和同学打架,就受过这样的重伤,那滋味太揪心了,好像身体里最宝贵的东西被硬生生夺走,不堪回首啊。
没有再理会这个倒霉的家伙,陈阳径直走到这辆飞马汽车前,猛地拉开车门,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孩,印入陈阳的眼帘。
“叶雨馨!”陈阳没有想到,居然在这般情景下,再次相逢,人生的境遇还真是奇特。
此时的叶雨馨,柔弱的身体被团团红线绑住,动弹不得,嘴里套着红色的口枷,口不能言,只能“呜呜”的发声。
她认出了陈阳,身体奋力挣扎,口中“呜呜”地叫着,好像要说些什么。
陈阳赶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刀锋竖起,三下五除二,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那团红绳从中间斩断,把叶雨馨解放出来,红色的口枷也被摘掉了。
此时的叶雨馨,刚刚挣脱红绳的束缚,脸上泛着红霞,宛如熟透的桃子一样,神情尴尬,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陈阳。
这个时候,陈阳也闭口不语,事态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与叶雨馨在这般情景下相逢,半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