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上好酒,刘邦那1000块钱到了这种地方只能是数米而炊。我问服务生:“现在人们都喝什么?”
“我给您推荐几种喝法,威士忌兑绿茶,杰克兑可乐……”
我打断他:“不喝洋酒。”
“……那嘉士伯?百威?喜力?科罗娜?”
我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就是不说话。那服务生知道我和他们老板“很熟”,见我这样只好继续耐心地说:“或者您试试青岛?”
我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说:“你们这有扎啤吗?”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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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
“一壶25。”
“多大的壶?这么大的壶吗?”说着我拎起我们下午买的大铝壶提在服务生眼前晃。
小伙子结巴道:“比这个小……小很多……”
这时一双手按在我肩膀上,骂道:“你小子跑到这儿搞事来了?”我回头一看,却是朱贵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我假装意外地说:“呀,老朱!怎么是你呀?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朱贵是何等样人,听我这么说,顺势道:“好久没见,我这不是就在这给人打工呢嘛。”说着使劲一捏我肩膀,朱贵吩咐那服务生,“给他就拿这个打一壶去。”
我把壶里的东西掏出来递给服务生,呲牙咧嘴地嘱咐他:“灌之前先涮一涮啊。”服务生哭笑不得地走了。
朱贵看了看我们这群人,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抱拳,又想起来不妥,冲秦始皇他们招了招手说:“诸位好好玩,今天都算我的——一会开几个皇家礼炮拿来。”朱贵这人也老不地道的,看出我想给自己省钱,故意拿我开心。我把他推开几步,说:“你也挺忙的,快去吧,我们喝扎壶就挺好。”
朱贵走后包子说:“你这朋友挺够意思的啊,怎么不介绍介绍?”
我见李师师没什么异常,知道他们大概没见过,随即说:“不是什么好人,早年当过反政府武装份子。”包子听我满嘴冒炮习惯了,也没搭理我。不一会儿服务生提着一大壶啤酒晃晃悠悠来了,我忙接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该锻炼身体啦。”
不过这壶也确实够重的,我费劲巴哈地给他们倒上酒,又有人端来大果盘和满桌子的小食品。我要了一副扑克,包子给每人算了一把卦,说从卦像上看秦始皇少年不幸,刘邦妻命不好,比较没谱的是算见项羽下个月有姻缘,我急忙岔开了话题。
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人开始多了起来。新来的几桌人见了我们的大“酒壶”,以为是酒吧新推出的活动,直问服务生。
这时酒吧的大顶灯忽然转了起来,投下万千斑点,音响里传出了尖锐的哨声。那些孩子们忽然都站起身,使劲鼓掌,呐喊,尖叫。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才知道这是街舞表演开始前的信号,看来酒吧不是第一次搞这样的活动了。
果然,3男2女5个年轻人快步走上了舞台。那两个女孩子缠着白头巾,一上台左右分立,摆了个很酷的对称Pose。3个大男孩开始和着音乐由慢到快做街舞动作,台下女孩子们的尖叫顿时盖过了音乐。这时顶灯也由刚才的缓慢转动逐渐加快,最后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外脚背踢出去的足球一样疯狂滚动,使得下面的人的脸在灯光里瞬息万变,犹如鬼魅。
这场面和气氛虽然都很HIGH,但我却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无精打采地说:“今天是小孩子专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跳钢管舞。”包子也失望地说:“那几个男的长得倒是满帅的,就是动作太简单了,啥时候才拿脑袋顶地转圈呀?”过了一会那俩女的开始扭了我才看得有点意思了。
音乐开始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震颤心脏,舞池里的学生们跟着扭着。我见朱贵和杜兴抱着膀子站在最后排往舞台上看,我走过去从后面趴在两人肩膀间,说:“这是谁搞的?”
杜兴见我张嘴,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使劲喊:“你们这样搞不行!得找俩女的上去抱根钢管发骚。”
朱贵也喊着:“怎么不行了?”
我回手指着满世界的啤酒说:“学生们没钱,只喝啤酒;跳脱衣舞,喝洋酒,赚钱!”
朱贵听明白了,呵呵笑着说:“肯当众脱衣服的女人不好找!”
看来他们人虽然满嘴现代话了,但观念还没跟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肯脱衣服的女人还不好找吗?杜兴喊:“不是我们搞的,这酒馆每个月的今天都是这个,是那个姓陈的小妞定的。”
我暗笑:这陈可娇做了这么多年酒吧生意居然还像一个创业的大学生一样天真和执拗。看来酒吧要按我的思路搞,一个月不止20万呀。
这时,忽然从台下又蹿上去5个穿黑衣服的后生,一上去就抢了半个舞台,其中4个压阵,一个站出来冲对面的3男2女指指戳戳的。台下开始有人兴奋地喊起来。我看了一会,笑道:“热闹了,有人来‘比舞’来了。”杜兴说:“那我们管不管?”我说:“别管,是好事。”
那3男2女组合看来远比黑衣组合要嫩,不但舞技不如人,大概还从没当这么多人和人斗过舞,加上台下一哄,只能手足无措地看人家表演。黑衣组不断换人出来挑衅,而且跳得也确实很漂亮,用包子的话说,脑袋支地打圈圈,托马斯全旋,蹬云步,水波……
台下的孩子们是最公正的评委,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被欺负了,谁跳得好就给谁掌声,而且开始给男女组合喝倒彩。黑衣组愈发得意,终于其中一个人给了男女组合一个“倒下”的手势。
我觉得挺有意思,正要回去,台上的黑衣服组忽然把黑外衣都甩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每个背心上都有一个字母,5个人站在一起正好是“APPLE”。那个“A”抢起舞台边上的麦克风,大声说:“你们觉得我们跳得好吗?”
台下轰然:“好!”
A继续说:“想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吗?”
台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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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很有煽惑力地指着他们5个人背心上的字母,大声说:“跟着我念:A…P…P…L…E——APPLE!”
我也跟着念了一遍,感觉很熟,不是说英文意思,而是这个地方,马上我想起来了:这是一间酒吧的名字!
A说:“大家如果还想看我们跳舞,欢迎光临我们的APPLE酒吧。”然后这个家伙很狡猾地四下看了一眼说,“我想这里肯定已经不欢迎我们了,请放心,我们并没有挑战的意思。不过如果贵吧能派人上来和我们斗舞,我们欢迎;如果下逐客令,我们马上离开。”他这几句场面话一说,再揍他们就不合适了。
这回杜兴马上明白了:“妈的,这是踢场子来了!”他问我,“上去‘比武’有什么规矩?”
我倒是没有生气,我巴不得这几个小子把这帮只喝啤酒却占着地方的学生蛋子都拉走呢。我不太热衷地告诉杜兴:“没什么规矩,蹦达得把人吸引住就行,不过不许和对方有身体接触。”杜兴迈腿就往台上走。
那个我们第一次来就招待过我们的服务生从黑衣组一报名就来找朱杜二人讨主意,现在见杜兴要上台比舞,飞跑上舞台,抢过麦克风,大声说:“现在欢迎我们的副经理杜兴先生!”
我暗暗点头,跟朱贵说:“这小伙子够机灵,可惜我说了不算,要不就把他提起来。”
杜兴走上舞台,这次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冲台下四面抱拳。他大脑袋大眼珠子,满脸褶子,年纪却又不大,不用化装直接就能上《UFO》杂志,下面的人窃窃低笑。
黑衣组的人也莫名其妙,那个A说:“请问你上来有什么话说吗?”杜兴气哼哼地道:“比武!”
A扑哧一下就乐了。杜兴穿着衬衫西裤,脚上还蹬着锃亮的皮鞋,这个样子就上来跳街舞的他大概还是头次见。但见杜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索性说:“我们5个人你只有1个,这样不公平。这么着吧,我做几个动作,你要能跟着做出来就算我们输,敢吗?”
这时音乐已经停了,镭射灯都调成静光,整个酒吧就显得很安静,杜兴哼了一声:“那请吧。”
第六十二章 他不是一个人
A又看了一眼杜兴,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那你先做这个。”说着头朝下一栽,用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抱住双腿,头下脚上稳稳停顿了足有5秒钟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站好,台下一片喝彩。
杜兴托着下巴看着,见A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兴想也没想也是一个倒栽,单手支地,两条腿像两根葱叶子似的飘来荡去,这才想起用另一只手抱住。他立是立起来了,可因为没练过,所以不稳,用手跳了几下才算不摇了。杜兴脑袋冲下问A:“是不是这样?”边说边还又跳了几下,台下的观众见他如此滑稽,都大笑起来,也有鼓掌叫好的。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杜兴完全没有练过街舞,全凭单手的力量和身体的协调性勉强做到了,但也正因为这样,难度才更大。
A很不自然地说:“就算你成功了。”然后又倒立起来,双手扒地撒着欢在舞台上转了几大圈。杜兴都懒得站起来歇歇,以手代脚像芭蕾舞演员一样绕着舞台转,一边说:“这有什么呀?这比翻跟头还省事呢。”台下又是笑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A有点挂不住了,他把一个戴头盔的推出来,自己站回到队伍里。这就是包子最爱看的拿脑袋拄地项目,那小伙子身手也真干净利落,借着几步助跑的力量一翻身就像个大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包子之所以爱看这个项目,倒不是因为觉得这个很难,她只是很佩服干这个的人脑袋硬,不怕疼,戴上头盔转,她大概就不稀罕了。
那年轻人用脑袋转完又用背转,在舞台上刮起一阵小旋风,真像个被扔在大理石地上的乌龟壳。虽然他的表演很精彩,但人们都没表示,他们更期待杜兴又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杜兴这次果然面有难色地说:“哎呀,这个可不好弄,怎么才能转起来呢?”然后他忽然对刚才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组合的人说,“一会儿你们帮我个忙,等我立起来的时候过来俩人把我转开。”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就又头冲下拿了大顶,不过这回可没用手扶,身子摇摇欲坠的,他冲还在发愣的那5个人说:“快点过来俩人,一个站在左面一个站右面,顺着一个方向推我一把?”
合着他把自己当一个倒过来的酒瓶子,现在要想转需要一个顺时针或逆时针的力。那两个女孩子脑筋比较快,急忙一起跑过来,同时端住杜兴的腰眼,一推,杜兴果然就缓缓转了起来。他头顶着地,手都背在身手,转得又歪又斜,忙喊:“再推几把嘿,要不拿衣服抽我也行。”那3个男的脱下上衣,一路追着杜兴抽,这杜兴真就跟个大陀螺一样越抽转得越欢了。
台下这乐子可大了,人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倒腾上来劲了也喊了好了。
A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他看来杜兴这完全是在插科打诨讽刺他们。等杜兴起身,黑衣组又选出胸口上印着P的出来,这回没有玩倒立,而是走起了蹬云步。
街舞跟早年的霹雳舞有很深的渊源,蹬云步在街舞表演里虽然已经不是主料,但还是少不了的一种技艺。P同学舞功扎实,表演到位,看上去是在拼命跑,却不前进半点,如同踩在了一台跑步机上。
看来黑衣组醒悟了,知道跟杜兴比功夫不行,现在拿出技巧来将军。这个没练过确实跳不出感觉来,杜兴学着他的样子蹦了几下,一点也没看出蹬云来,到是有几分像踢踏舞,观众早就习惯了惊喜,现在见杜兴又上场了,都笑着鼓掌呐喊,也不管他跳的是什么东西。
杜兴也有点人来疯,最后索性不管跳的什么,在舞台上只顾抽风。开始还看不出端倪,渐渐人们又被他吸引了,杜兴就像一根在气口上的羽毛,激烈又轻盈地飘来荡去,几乎足不沾地,尽管谁也叫不上他跳的这叫什么舞,但那动感绝对是一种享受。
这次台下的观众渐渐止住了笑,开始变得安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他比迈克尔·杰克逊可跳得好多了。”然后他们开始有节奏地鼓掌,一声尖锐带有挑动性的口哨响起后,人们一起朝一个方向挥动手臂。拿着麦克风那个服务生适时地喊:“音乐!”
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响起,镭射灯疯狂转动,观众们都HIGH疯了。一个女孩子不顾一切地大叫:“杜兴我爱你!”杜兴顽皮地冲她眨了一下眼睛,这下倾倒了无数少女,在她们眼里杜兴再也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代舞王加白马王子。女孩子们脚跺着地,整齐划一地喊:“杜兴,我爱你,杜兴,我爱你……”
黑衣组已经灰溜溜地跑了,混合组也就留在了台上给杜兴伴舞,下面的年轻人们自然更耐不住寂寞,跟着一起跳上了。
朱贵看着杜兴在上面得风得雨的样子,笑骂:“这龟孙子,早知道就我去了。”我拍了拍他隆起的小腹:“你行吗?”
朱贵不屑道:“再不行,他那两下子还是有的。你要知道,山上除了安道全金大坚什么的,杜兴的功夫可是倒着数的。”
“那你呢?”
朱贵可能是怕我自己去问杜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我就更倒着数了。”我又跟他说笑了几句然后回到座位,见包子正在大口喝酒满头大汗,我瞪着她说:“你是不是跟着一起喊来着?”李师师呵呵偷笑。我见刘邦不在了,指着他的空位说:“这小子呢?”秦始皇冲舞池里一努嘴,我回头一看,见刘邦高举双手在那儿摇胯扭屁股的。跟他一起疯的是一个满脸大疙瘩的中年妇女,一看就是欲求不满那种黑寡妇,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很是哈屁。
我拉住项羽低声问:“羽哥,你和他毕竟打过交道,知道这小子在女人方面受过什么刺激吗?”
项羽说:“他女人我见过,看不出什么来。”
“漂亮吗?”
项羽点点头。
我好奇心大起,问:“比师师怎么样?”
项羽看了李师师一眼:“不好说,师师好象还稍逊一筹。”
我骇然,看李师师,从容颜身材到气质,无一不是极品中的极品,项羽和刘邦是死敌,还能这么说,那摆明吕后比李师师强的不是“一筹”而已,难道刘邦的视觉神经是被一个绝世美人冲击垮了?索性在这方面破罐子破摔?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项羽的审美观也出了问题。我问他:“那虞姬嫂子和师师比怎么样?”
项羽缓缓摇头:“虞姬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她就是那种……那种……”项羽眼里满是炽烈,却形容不出。
“猫女?”我给他提一个词。
“猫女……”项羽喃喃地说着,突然点头道,“这倒是很适合她,她温柔起就像小猫一样,软软地躺在你怀里,对你充满信任,可有的时候又很淘气,而在外人面前,又是那么独立和骄傲。”我忽然很想知道项羽的审美观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说:“那嫂子跟包子比谁漂亮一些?”
项羽宽厚地笑了起来,用惋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要我说实话吗?”
“不用说了……”
这时楼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七八个男人一路山响跑下来,挤过狂欢的人群,从大门跑了出去。没过半分钟,那个被我看好的服务生走到我近前,俯下身在我耳边很沉着地说:“萧哥,楼上出了点事,朱经理请你过去一下。”
我看他眼里全是焦急,知道这事小不了,急忙站起身跟他走,离开座位老远我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