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鬼！”女道士很直白地回答道。
秦明月皱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回答。秦明月心里说。
心中鄙视，脸上却在笑，秦明月很有耐心地说：“鬼也分好坏，和人一样，也有善恶。”
“胡说！鬼哪有好的！”
女道士一瞪眼，显然倔脾气又起来了：“你快放开我！”
秦明月压根儿没理她这一茬儿，换了个话题，微笑着慢慢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女道士却是一愣。
“我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道士话音一转，却是不说了。
秦明月却还是那么淡然，面带微笑地说：“你要认清现在的状况，你现在还在我的手上。”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女道士也想起之前正是眼前这个男生，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女道士又不争气地怕了起来。
秦明月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道号是……冰雨。”
冰雨？难不成和独孤冰心是真的姐妹？
秦明月继续问：“你的真名呢？”
“我叫……寒萧萧……”
女道士声音很弱，咬着嘴唇，像是说出了无比害羞的隐秘。
寒萧萧……这个名字还挺不错的。
秦明月继续说：“你是哪个门派的吧。”
“天山派。”
秦明月心中一动，他本就是随便问问，想不到竟然还真有个什么门派。
只是这天山派……就是武侠里的那个天山派吗？
“你们门派很厉害？”秦明月心里有点顾忌。
现在把人家天山派的人抓着，以后人家如果来报复，秦明月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嗯。”
寒萧萧只是出了一声，并不多言。
似乎她不想多提关于门派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天山上待着，下山来干什么？”秦明月问。
寒萧萧皱眉。
“天山派不在天山……”
这人到底懂不懂啊？寒萧萧心中在纳闷。随口问道：“那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秦明月一愣，嘿嘿一笑，“我嘛，天机不可泄露。”
秦明月哪有什么门派呀，跟着韩小暖学了几天，又跟白素雅学了一点，然后就是自学《符咒篇》，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无门无派不说，连她们门派里的这些道道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秦明月不说，倒显得更为神秘了。
或许不说自己的门派，对于这些人来说很正常，寒萧萧也没有多问，继续道：“我下山来找一个人。”
“什么人？”
秦明月心想，难不成就是独孤冰心？
什么人？
寒萧萧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也在问着自己。
是啊，那是个什么人？！
她顿时回想起，下山前，师父交代她的话。
要找到那个小她五岁的男人，并嫁给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寒萧萧全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是师门的重任！
当师父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时，当师父说为了师门，必须要完成这件任务事，寒萧萧的心就已经死了。
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这就是自己的未来。
而这一切，为的却是自己的师门！
“这件事我不想说。”寒萧萧收回思绪，决然说道。
好吧，不说就不说。
秦明月也不难为人，她既然不想说，那就不问。
毕竟这事对秦明月也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
“那么该说正事了。”秦明月道。
寒萧萧泪流满面，感情之前一直说的都不是正事啊。
“那个……我想劝你，以后对付鬼，轻点下手行吗？先判断善恶是非，再做处置。尽量收鬼超度，别总是出手太狠，我相信你能办到的。”
“对鬼下手轻点？”寒萧萧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没错。”
“做不到！”
“必须要做到！”
“就是做不到！”
“一定要做到！”
“杀了我也别想我对鬼还要客气！”
秦明月一愣，这么顽强？
不过秦明月还有杀手锏没使呢。
“我不杀你，我要……欺负你。”
177。第177章 毒誓
欺、欺负？
寒萧萧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顿时又委屈了。
这一刻寒萧萧很想哭。
她可是寒萧萧啊，在门派中，比无数男人都强，从不低头，从没有什么她办不到的寒萧萧！
从记事起，寒萧萧似乎就从没哭过。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哪怕是师父的责罚，师门中一些难以完成的任务。
这么多年，狂风暴雨中，她寒萧萧都一个人走了过来。
以至于，门派中那些男人给她起了个外号。
孤女冰雨！
她孤单，她惆怅，她总是一个人落寞。
可不管什么时候，她从没有哭过。
哭是柔弱的象征，是懦弱，是无能。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哭，会这么想哭。
或许是想家了吧……
她没有家。
出生在门派中，从小在门派中被师父带大，一直到如今，才第一次离开门派，走入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她不善与人打交道，甚至很少说话，即便说话也几乎都是面无表情。
因为她坚强，她是寒萧萧！
可如今……
想到之前那个可恶的男生，竟然把她给扑倒了，还把她压在身下。
寒萧萧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她从小到大，被师父带大，从来就没被任何男人碰过。
哪怕是手，她从小就被师父教导，不能被任何男人碰一下。
因为师父告诉她，男人是****！男人是畜生！
寒萧萧很不理解，男人怎么就成了……那么肮脏的东西？
她不明白，但她师父如此说，她就如此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到如今师父的话她完全记在心头。
男人……要远离！
可就是这样从小告诉自己男人如此肮脏的师父，在下山前却叫她嫁给一个男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寒萧萧就很想哭。
可是她忍住了。
因为她要坚强，她是寒萧萧！
嫁给一个****吗？那么恶心……寒萧萧很怕。
她怕下山，可是为了师命，她必须去做。
她十分不懂，师父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眼前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说要欺负自己……
这一刻寒萧萧十分想哭。
她想回去了。
这个世界好可怕。
可怕的男人。
“你听到了没？你如果不答应，我可就欺负你了。”
见寒萧萧半天没动静，秦明月以为她吓傻了呢，又问了一遍。
寒萧萧很胆怯第说：“你、你要怎么欺负我？”
“欺负嘛……嘿嘿！”
秦明月顿时露出坏蜀黍见到小萝莉的表情，把寒萧萧吓得又是缩了缩。
秦明月伸出自己的大手，在寒萧萧的眼前晃了晃，做了一个抓的手势。
“懂了吗？”
寒萧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摇摇头。
显然，她没明白。
“没懂？”
秦明月很郁闷，这手势多直白啊。
对于秦明月来说，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现在这样也就是吓唬吓唬寒萧萧，再过分的事，他也不敢。
“还不懂？那你这个懂不懂？”
说着，秦明月伸手，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寒萧萧胸口的上方，然后作势就要向下落……
“啊——！不要！”
寒萧萧总算是明白了，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摇着头，尖叫着。
秦明月立刻捂住了耳朵，一脸的痛苦。
这女人叫起来，声音怎么这么大。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跟傻猪了似得。秦明月好生郁闷。
“那个……停停停，先别叫，我不还没做什么呢嘛！”
寒萧萧眼眶已经湿润了。
不过听到秦明月的话，也停止了尖叫，楚楚可怜地看着秦明月。
她心里实在是太委屈了，一想到现在的处境，手脚都被对方绑着，道袍都被剪坏……
想到这，寒萧萧实在是忍不住，眼泪顺流直下，就像大河决堤，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哇”的的一声，寒萧萧大哭出来。
“喂喂喂，别哭别哭，我不欺负你了还不行吗？！”
秦明月这个郁闷啊。
他最看不了女人哭了，女人一哭，他就好像自己真的欺男霸女，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真的？”
寒萧萧听到这混蛋答应不欺负她了，连忙止住了哭声。
“嗯，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寒萧萧露出期盼的神色。
“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伤害你旁边的这个小女鬼！”秦明月正色说道。
寒萧萧沉默了。
让她不杀鬼，简直比让她不吃饭都难以接受。
可这个坏蛋就在这，还要欺负自己……
看着那坏蛋的大手，如果要是落到身上……那还不脏死啦！
寒萧萧必须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一个是自我的信念，一个是不被这坏蛋欺负。
似乎真的很难选择啊。
见寒萧萧又没了动静，秦明月再次伸出手，又对着寒萧萧做了个“抓”的表情。
这一回寒萧萧立刻就懂了。
“我答应你！”
像是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
“好，那你就发个誓吧。”
“发誓？”寒萧萧愣了愣。
“当然。”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肯定会说到做到。”寒萧萧很真诚地说。
此时此刻，为了不被那个坏蛋欺负，寒萧萧也只能认识这个现实了。
“不行。必须要发誓！”
这一刻，秦明月倒是再次露出坏蛋的本色。
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事关重大，关于小女鬼的！
他不是不肯相信寒萧萧，按照寒萧萧的秉性，秦明月也能相信，她说出的话就一定会算数。
可这事事关白素雅，秦明月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好吧，发誓就发誓。可是……你要我怎么发誓啊？”
寒萧萧已经彻底沦陷了。
“要发最毒的毒誓！嗯……你最在乎的人是谁？”
最在乎的人？
寒萧萧下意识地就说出：“我的师父。”
“好，那就用你师父发誓。你就这么说：我寒萧萧对天发誓，此生此世不伤害白素雅一分一毫，如违此誓，我师父就会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你……你是恶魔！”
寒萧萧泪流满面，这个小恶魔竟然让她这么说师父，他怎么能这样……
“放心放心，只是发誓而已。只要你不违背誓言，发的誓就不算数的。”
“真的？”
“真的！”
ps：秦明月太坏了。
178。第178章 素雅醒来
秦明月成功了。
他成功逼着寒萧萧发了个以师父为咒的毒誓。
也成功又一次把这个坚强的女道士给逼哭了。
这一刻就连秦明月自己，都感觉自己太坏，太无耻。
别的不说，寒萧萧怎么也是个女人。
拿那种下流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能做出的事！
可是秦明月还是做了。
坏人？
坏就坏吧。
无耻？
无耻就无耻吧！
他只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谁。
看着床上小女鬼安睡的模样，秦明月脸上又露出了笑意。
刚刚，在寒萧萧发完那个毒誓后，秦明月就放开了她，并还了她的飞剑。
在寒萧萧要杀人的目光中，秦明月很淡定地给她找了一身这房间里的衣服，让她换上。
毕竟她原本的衣服已经坏了，就连那肚兜……
寒萧萧可没有当着秦明月的面就换衣服，她抓起自己的肚兜，以及坏蛋给她找的衣服，就这么跑了。
跑出这个房子，跑进黑暗之中。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秦明月只有摇头叹息。
房间里又安静了。
只剩下秦明月和白素雅。
秦明月坐在床头，看着安睡的白素雅，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平静。
小丫头，你睡着的时候，还真可爱。
小丫头，这么久你帮了我很多，而我只能帮到你这些了。
小丫头，过了今天，我可能也要变成鬼了，到时候再来找你……
秦明月就那么支着脑袋，微笑看着白素雅。
不知不觉，他闭上了眼睛。
房间中，一片安静。
只有秦明月的床头，那个从灵汐社捡回来的相框中，最中间的那个穿着白色大衣女人，却在这时眨了眨眼睛。
不过这一刻，并没人知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明月眼皮抬了抬，幽幽地从梦中醒来。
天已经亮了，强烈的阳光闪的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刚刚的梦中，她梦到自己和白素雅，在阴间进行一场冥婚。
白素雅身穿喜袍，头顶红纱，一脸笑意地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拜堂成亲……
可梦的最后，他却抓不住白素雅的手，白素雅在他眼前一点点飘远，任凭他怎么伸手，都触碰不到，都追赶不及……
就在那一刻，他醒了。
醒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秦明月有点睁不开眼睛。
天亮了……
只是一夜，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只是一晚没见阳光，此刻却像是不太习惯窗外的阳光。
秦明月晃了晃脑袋，连忙看向身旁。
他记得昨晚就坐在白素雅身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之后……
素雅呢？
秦明月看向旁边，却瞪大了眼睛。
白素雅竟然不见了！
这一刻，秦明月的脑子轰的一声，像是过了一趟火车，整个脑袋似乎都要炸开了。
“素雅！！”
秦明月脱口而出，大喊道。
“我在这呢。”
身后一个柔弱的声音忽然出现。
秦明月立刻回头，当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终于松了口气。
是白素雅，是那个让人心疼爱怜的小女鬼。
白素雅就那么随便一站，仍然穿着那身洁白的连衣裙，淡雅文静，出尘的像个仙子。
白素雅含笑，立在那，一头的乌发披散在双肩。
见秦明月愣住，白素雅歪着小脑袋，冲秦明月眨了眨眼睛。
见白素雅眨眼，秦明月这才像回过了神。
当他刚醒来，没看到白素雅的那一刻，秦明月就好像一个刚刚睡醒，找不到母亲的婴儿。
在那一瞬，秦明月就想了很多。
他想到白素雅会不会在这一晚，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就像是清晨的露水，在阳光出来的那一刻，顿时无影无踪。
秦明月很怕，他怕白素雅就那么没了。
他怕，怕白素雅就那样无声无息，消失在他的生活了。
从前，秦明月的生活中没有白素雅，他虽然有朋友、有目标、有理想，但还是感觉人生中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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