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摇头,“这是昨儿夜里有人塞到我家门缝里的他意味深长的一笑,“父相刚出征不久,便有人在许昌坐不住啦“呵呵……”一词也回应一笑,“那这篇文章还是不要刊登的为好,以免降落了我方士气……”
“我方?”曹丕立马逮住了一词这句话里的漏洞,一词故作一惊失言状,“失言唐突了曹丕却哈哈大笑起来,“一词劳乏否?”
一词不知曹丕之意,客气道,“尚好
“如此,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儿,去不去?”
“什么地儿?”
“时铭馆
“唔,以往大……子桓公子不也常去么?”
“不不不,现在那里可增添了两样美妙的东西,这些日子你也忙坏了,又未曾带的家眷来……哦,听说一词还未有家眷?”
“咳一词有些尴尬的一笑摇头,曹丕又道,“那怎么能行呐,改日我与一词觅一良妇如何?”
“唔……”
曹丕继续道,“去吧去吧,老忙着有什么劲呐,时铭馆现在多了一样东西,比女人还让人欲死欲仙呐曹丕说起这里时,竟然有些陶醉的向往,一词一惊,这些时日她未曾多加关注时铭馆一事,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她也忙于其他作坊的建设,但看今日曹丕的表情,该不会是式微让曹丕吸食鸦?片了吧?虽则一词想弄个明白,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出去的时候,看这曹丕的样子,去了时铭馆怕是会漏了陷就麻烦了,于是她又问道,“是什么东西让子桓公子如此挂念于心?哦,听说时铭馆来了个叫式微的女子,甚为美貌多才……”
“嘿,原来一词也知道这些事儿呀,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忙于公务呐曹丕哈哈一笑,起身来到一词面前拉起一词的胳膊,“走吧,去了你就知道啦,保管你有第一次就少不了第二次“诶,子桓公子,夜已深,我已经有些劳乏了不如改天……?”
“正因为劳乏才去的嘛
一词见拗不过曹丕,也怕执意拒绝更让他怀疑,便只好屈从道,“那好,子桓公子且先等一等,我去换件衣服便来“好,这才对了嘛曹丕甚为满意的将那个文稿袖了,“这篇稿子,还是要登的,流言止于智者,待父相凯旋而归之日,便是这等人死心之时!父相临走时已然嘱托过我啦,这样的文稿是必然要保存的“丞相已然预料到此事?”一词稍稍的有些惊讶,曹丕神秘的笑笑,“当然一词又道,“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曹丕哈哈笑着把一词推进离间换衣服,一词见曹丕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意思,只好道,“子桓公子还是避一避?”
“这有什么可避的?”曹丕大咧咧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一词的毛病还不少呐,换个衣服难道比女人还麻烦吗?”这话让一词心里一突,却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曹丕必然起疑,只好背对着曹丕,换上了一件紫色的纱袍,换衣服的空当,曹丕还不忘说道,“一词真是个风流俊雅的人物,想必许多达官贵人巴不得与府上攀亲吧?为何不娶一房呢?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一词背对着曹丕看不清曹丕的表情,但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就是这曹丕今晚的到来肯定是不怀好意,也不是为了那篇文稿而来,“说笑了说笑了……”她想起了赵云的那句台词,“大丈夫何患无家,只患无以立业而已“好句豪言呐曹丕嘻嘻笑着,“不过总不能苦了自己呀,贤弟比我只小两岁尔……呀,一词的身形倒是不错呐曹丕在后面连连感叹着,“假如你是女子,我定会娶你过门的!哈哈,说笑了说笑了曹丕在那兀自说着,可听得一词心里却一颤一颤的,曹丕又继续说道,“一词呐,不如留在许昌如何,你看建安时报一出,你就是想离开,估计一些太学生也要上表请?愿不让你离开呢这一句话的提醒让一词蓦然醒悟意识到了,意识到她在北方行事未免太过于顺利了,曹氏对自己的纵容难免给天下造车一个假象,而孙权这些时日连连发来的书信虽则表面是关怀一词,实则是督促一词早归,想及此,一词道,“子桓公子抬爱了,吴侯对在下不薄,况且世的家眷尚在江东之地……”
“家眷,方才一词不是说……”这次终于换做曹丕有些惊讶了,一词轻笑,“膝下一子而已“这么说一词只纳妾而未曾娶夫人?”
一词点头算是默认,曹丕在后面唏嘘,一词心里却觉得好笑,将衣服换好之后,一词冲曹丕笑了笑,她终于扳回来一局了,“如此,子桓公子请……”
“请请……”曹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回答了两句,一词心中暗笑,出来门口,辛卓挡在了前面,“公子,属下陪您过去……”
一词看了眼曹丕,点点头,“也好曹丕眼神里却有些不大乐意了,“去时铭馆而已,大晚上的,还带什么下人呐“咳咳,他不是一般的下人一词若有所指,曹丕随即了然,把这个人当作了孙权派在一词身边的眼睛,微微皱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来来来,兄弟,拿着这些去吃酒,本公子和你家大人有秘事相商说着干脆从腰间取下来他价值不菲的玉佩就要递给辛卓,辛卓抱拳朗声而拒,“在下奉命保护公子不离其身,请大公子谅解曹丕的视线转而看向一词,一词笑道,“不碍事的,让他跟着吧曹丕再瞥一眼辛卓,勉强的点了点头,“也罢,护主心切,走吧走吧于是辛卓便跟着曹丕出来,曹丕也带了个下人,是马车,曹丕邀请一词坐进去的时候,一词明显的又迟疑了下,如此狭小的空间……但没办法,上了贼船也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下来,便只好踩着凳子上车,辛卓坐在了外面,坐进马车,曹丕道,“这稿子明儿个我就让人交给子键让他去处理,这时报馆赚的钱也是不少嘛“呵呵……”一词干笑,狭小的空间,加之天气有些闷热,都能明显的呼吸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曹丕又道,“纸坊刊印的书籍以及酒坊的酒,将来也是个赚钱的买卖呐,如你在北方,何愁我大汉之国库呐“难道大公子也忧心国库?”
“这几年还好了一些,前些年不行呀,这几年父相屯田,百姓有了生计,国库里的粮食才算的充盈些许,但看一词所谓,建立官商合办的作坊,一是上缴了国库税钱,二是解决了许多流浪而来的难民以及一些无所事事的乞丐无赖,这一举两得之事,实在是高明呀,在东吴想必一词也是出于此的吧?”
“嗯一词刚嗯了一声,曹丕突然从对面的凳子上坐到了一词的身边,吓了一词一跳,简直是下意识的一躲,曹丕又咧嘴笑了,“一词怎如个女子一般扭捏作态?”
一词现在着实有种上了贼船的味道了,只干笑一声,曹丕却又突然凑近了些,用鼻子嗅了嗅,一词忙下意识的躲开,曹丕咧嘴笑了,“而去还有女子一般的香气……”一词还没来得及尴尬应对,曹丕又继续说道,“男子涂脂抹粉我倒是不反对,但不要太过分嘛,像何晏未免太过啦,长的又那么娇气,但一词身上熏的是什么香呢?这么好闻?”
“杜衡
“哦,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曹丕嘿嘿一笑,马车在这黑夜里辚辚行驶着,一词的心里却有些紧张,又情不禁的回忆起上个月的那个梦境来,她是不想和这个男子有任何纠葛的,于是她赶忙的换了话题问道,“不知子桓公子所说时铭馆里新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哈哈,也是一香!你肯定猜不到!诶,对了,你可认识这时铭馆的掌柜的?”
“掌柜的?”
“咳咳,我总是觉得怪怪的,你看,这时铭馆是突然建起来的,听说樊芷乃荆州人士,丈夫早亡,赤壁之战后才来北方,建起这酒馆也罢了,可她酒馆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是怎么弄来的?”
曹丕的言外之意让一词有些心惊,知道不能小觑了此人,便答道,“她来北方多久了?”
“还未曾一年
“唔,那便是了,我在荆州也有酒楼,或许模仿也未可知,我一路而来碰到许多酒馆都多了些稀奇的东西“唔,这样啊曹丕的话依旧听不出什么意思,他抓了抓头,“时铭馆的那东西可奇怪的很,而去不轻易与人,若不是熟客,是不给的说起这个曹丕还带着一丝自豪的意味,随即道,“那东西也是一种香,闻起来不香,吃起来却是香的很呐,足以让人忘却尘世烦恼,比起道家的那些什么什么石管用多啦一词差不多已经确认曹丕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了,只是没想到樊芷这么有头脑,将这玩意还炒作了起来,物以稀为贵啊,尤其是这个时代黄老之学又有抬头,五石散在这个时代士大夫阶层已然很是流行,许多人追求那虚无缥缈玄而又玄之道,五石散已然是这个时代变相的鸦?片,只是没有鸦?片的纯度高而已,能迅速的被人接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一词万万没有想到曹丕这么快就开始对这个感兴趣了,随即想到此人的性格耽于安乐,也就了然了,见一词出神,曹丕来了兴致,“怎么,迫不及待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啦?没事儿,我在那是熟人,加之一词如此显赫地位,时铭馆的老板自然会多与我们些的,不过一词,可别在时铭馆闹事哈一词拧眉表示不解,曹丕解释道,“我父相和时铭馆的樊芷……”他作了个对拇指的动作,一词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曹丕又是嘿嘿一笑。
141 夜里的时铭馆
与这个来者不善的曹丕在马车车厢里煎熬了一路,总算是到了时铭馆,这尚且是一词第一次夜里逛时铭馆,没有在京口与公安时的沉寂,相反的这个时候的许昌城倒是热闹的很,有不少卖小吃点心的,一些酒馆依旧可以看到一些人的身影,不时的吟诵声从窗棂间飘出,一词由不住的赞叹道,“好个许昌不夜城呐自来到三国,尚且是第一次碰到夜晚依旧如此热闹的城市,曹丕立马接话道,“怎样,比起东吴来,许昌可称得上大城?”
一词点头,“诚然大城也,在这乱世尤为难得曹丕自得一笑,“许昌的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呐,一词你住久了就知道啦一词不置可否的笑笑,长吐一口气,在灯火辉煌的时铭馆门前下车,车夫将车子停到了一侧专门开辟的停车场,晚间的时铭馆,给人感觉多了一层神秘的气息,已然不像白日间的那座酒楼,虽则安静中时时有管弦之声飘出,却让人觉得说不清的诡异,一词略微的拉了拉衣领,轻咳一声随着曹丕而进,早有跑堂的过来迎候着,见是曹丕,笑逐颜开,又在一词身上打量一眼,“公子,房间给您备下了,您里面请着“嗯……”曹丕嗯了一声,随即指了指他身后的一词,“让式微与留夷过来伺候着“公子……”侍者面有难色,“留夷姑娘现在凤翔阁……”
“凤翔阁?”曹丕紧皱眉,略微的低头一琢磨,“罢罢罢,那换紫荆来侍者面色依旧为难迟疑道,“紫荆也在凤翔阁……”
“我说你……”曹丕刚想暴怒,却又突然忍住了,“式微总没在凤翔阁吧?”
侍者摇头,“在静候公子,倒是青木姑娘在“那就青木吧曹丕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随即回眼看向一词,“真是不巧了,青木姑娘也不错的,一词请……”
“公子请一词有些心不在焉的作了个请的动作,心中却在琢磨这个凤翔阁里到底是谁人在此,值得曹丕如此顾忌,连这青楼一般的问答方式的尴尬也给无视了。
到二楼一个写着一谷间的房间门口停下,侍者推门引着一词与曹丕还有辛卓进来,到门口时,曹丕到底是把辛卓卡在了,门外,一词微微点头示意其守在门外便可,辛卓便没有再坚持,进的房门,迎面便是一阵清新淡雅的气息,房间设计的甚为的华美,曹丕倒是熟门熟客的请一词坐下,不多时便有美酒佳肴奉上,待上菜完毕,式微与那个叫青木的女子才款款施步而来,明显的,式微看到一词的时候愣了一愣,一词轻咳一声,“子桓公子眼光倒是不错嘛一词看了看这两个女子,曹丕哈哈大笑,指了指穿着粉色纱衣的式微,“穿粉色衣装的就是式微,哈哈,这个是青木他简单的作了介绍,然后又对一词道,“一词,你可知式微最擅长者为何?”一词摇头,曹丕道,“吾最爱式微之昭君怨啦一词有些惊异,随即想到此人性格,便也了然他这种偏爱出自于何了,曹丕便又道,“式微可试抚一曲,青木,你来助舞如何?”
两人矮身施礼应下,哀怨的琴声伴随着这翩翩之舞,在这寂静明灭一般的夜里,突然勾起了一词莫名的情绪,曹丕明显已然沉醉到这舞曲里面,一词也由不住的由箸击缶而和: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冢使人嗟。昭君拂玉鞍,上马啼红颊。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
“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冢使人嗟”曲毕,曹丕由不住的轻声附和一句,“好曲,好舞,好词呐击掌而叹,“为此曲此舞此词,来说着举杯示意一词饮酒,因了曲毕,一词的心情也有些莫名的被牵动了情绪,“请豪爽的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青木与式微提起裙摆前来侍酒,曹丕捏住了式微的手另一手指着一词哈哈大笑,“式微呀,你看那位公子,可是个填词妙手,若你得他之词,冠压群芳又有何难,一词呐……”曹丕转而看向一词,“将这昭君怨的谱子写下来,如何?权当卖在下个顺水人情啦一词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客气了青木这个时候斟酒递给一词,一词接过去,青木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一词,一词也是第一次打量这个女子,虽不如式微之貌,五官却是柔美,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曹丕于是回头对式微说道,“看吧,得骑都尉廖一词大作,你的身份可比之以往百倍不止呀这话听得一词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百倍不止,依旧还是被当做优伶呀,一词微微瞥一眼这个本该是荣华富贵地位崇高的女子,此刻正微微低眉顺从的伺候着,一词心里微微叹息一口气,这时铭馆又不知多少优伶下人曾经地位显赫风光无限,转眼富贵与贫穷之间似乎并没有明确的界限,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呐!
曹丕见一词微微失神,朝青木递了个眼神,青木刚想挨近一词,却被一词用纸扇推拒道,“有些闷热,你来与我打扇吧?”虽则是商量的问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青木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曹丕却又哈哈笑了,“一词真是个有趣人儿,方才之词,深思敏捷纵子建亦是不如呐“子桓公子过誉了一词举杯,顿了会,曹丕冲式微道,“去把忘忧香拿来,让廖大人尝尝鲜……”
“忘忧香?”一词轻轻重复了一句,式微已然起身出去,曹丕解释道,“等会儿你就知道啦一词心中暗笑,这名字不知是出自樊芷之口还是这个式微之口了,只是想着等会儿如何应对,不多时式微果然端了两个托盘进来,青木迎过去接了一个,赫然是一词所设计的烟枪与褐色的鸦片膏,端到几案前,一词心中莫名的悲叹一声,知道再好的人遇到这玩意儿也迟早栽在这上面,更何况是曹丕这样沉于享受的世家公子,也暗暗的庆幸自己掌握了这鸦片的来源,否则这历史的罪过,一词可是担不起的,曹丕看到烟枪的时候明显的眼前一亮,这新生事物让他好奇不已,也惦记不已,他涎着声音,“一词呀,此物当真能使人忘却尘世忧愁,哈哈,不知这樊老板从哪搞到的这玩意儿,世间妙物呀,青木,伺候廖大人青木闻言便要装置烟枪,却被一词伸手拦下,她用着慢动作,有些轻佻的用纸扇抬起青木的下巴,微微的赞叹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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