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个月我已经把刘备军队的资料调过来一份,按照各个营中的实际情况,写好了一份军器改革的计划,火药的研究我计划先从炸弹开始,因此现在葛衡和黄月英研究的主要是爆炸性火器,有了火药和各种炸弹的配方,制作起来已经容易的很多,现在制造的炸弹基本是利用投石装置的攻城类武器,葛衡和黄月英让我非常的惊讶,在廖世提供的炸弹列表里,短短两个月,原本历史上金人制造的震天雷已经被他们研制出来,这些都让我这个本来无甚野心的人感到动力十足。
“赫参军,主公让你过去一次我刚走出卧房,便听见门外小厮还喘着粗气的声音。
“刘备又让我过去我心里暗自嘀咕一句,心里还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自从上次见到刘备那咆哮愤怒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觉得那人比起以往的温文尔雅有了些莫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感,更加上自己向他坦白了自己穿越的身份,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刘备自从那次的失态后便恢复以往的亲切温和,依旧是认真地处理公事,依旧是细心地听取咨询臣子意见,依旧是谈笑风生,依旧是春风满面,似乎也已淡忘当日为何怒火冲天,也从未与我多提起穿越之事。作为臣子也不好多询问主子的感情私事,只是在事情发生的几天后,刘备曾来研究所看望研究进程时和我说起他当时派人快马加鞭派人去京口打探廖世消息,只不过是说廖世耽搁了十多天后才回到的府中,刘备说这话时眉头紧锁,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想他虽是极度不想承认,不过也是肯定清楚知道这耽搁的十几天肯定是因为廖世堕胎而拖延的。此后他又说廖世回府不久孙权便去探望,之后还去了个郎中,再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廖世便闭门不出了。我虽想去安慰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可是刘备说完这些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开始向我询问研究所的研究进程,语气严肃里带着惯有的亲和,表情认真还带着惯有的笑颜。
不过之后听说三个月前廖世有开过一次府门,我因为研究所工作繁忙也没有去仔细问过,刘备大概也是因为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也没和我提起过,今日让我过去,也不知究竟是为何事,我心下想着这些。嘴边那句“我马上过来也早已本能说出。
我伸手理了理衣服,也顾不得和赵云说一声便快马赶了过去。
“快马来报,一词在22日上午开了府门,这闭门,七个多月了,唔,终于肯出门了我一进去,刚想向刘备作揖请个安,他便开了口,站着背对着我,语气里似乎有些淡淡的落寞。
我抬头望了望四周,刘备竟是早已屏退了左右侍从,屋内只有萦绕着香炉淡淡的白烟,气氛有些莫名的沉重。
“她三个月前曾经开过一次府门,那时备以为她便不再闭关了,怎知,还没有让谁见到她人又关上门砌上了高墙,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像上次那样还未等我开口,刘备便又说道。
“那,廖世三个月前开府门做了什么没?”我接过话头,实则心里也是在纳闷这个神秘兮兮的廖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就是堕胎修养也不必修养那么久啊。
“据探子说,她只是让下人出来给众人发了些钱刘备转过身来,眉眼间少了许多平日的英气,多了些许无奈和尴尬,顿了顿,他又说:“他还让下人对众人说,给大家发红包是让他们回家娶媳妇生孩子去噗,这话说的,要不是在刘备面前我绝对笑出声来,不过转念想来,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讽刺刘备不顾大业只顾一己私情么?这个廖世话说真是犀利,含沙射影还戳的人一身是血。
“她,她分明是在说备的不是啊刘备重重的叹了口气。
“主公,那廖世这次出关呢,有没有又有什么动作呢?”我一时也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便引开这个话题。
“好像是写了本新书吧,据说是叫水什么传吧,探子回报的,有些忘记了“水浒传我心里暗叫一声,这个廖世,欺名盗世啊,施耐庵他情何以堪啊。再想想,这个主公,一词讽刺他的话他能清晰记得,那水浒传就三个字他还忘记,我心里也有些觉得好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记性呦。
“怎么了?”刘备似乎觉察到我的惊讶,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装作没事搪塞道。
“主公,我觉得一词之前专门开府说的这话,也该是故意说给主公您一个人听的,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敢这样说您呢,我想她既然能这样,或许也是有些消气了吧,女儿家的心思,梦烟还是比您能理解的,再说,她现在也借着她新写的水什么传的重新出关,与我们荆州的来往也是不可避免的,届时,主公何不把话敞开好好说明白呢?”其实这话说的前半段,我也只是随便的揣测,毕竟廖世的心思,我还是很汗颜地不认为自己能透彻猜到,不过直觉总是觉得一词与刘备的老夫少妻吵吵闹闹不会出啥大事。而后面说的虽是大实话,却也只是像是对朋友的安慰而已,毕竟刘备之前说了那么多,我也知道他今天叫我来也就是为了和一词的感情私事了,因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官话了。
“如此唉那梦烟便先回去吧,我自己好好再思虑思虑刘备托着腮帮若有所思。
“嗯,那梦烟,便告辞了一时间,看着这个平日里八面威风的主公,我有些怅然,抑或是同情,今日虽是寥寥几句却也看出了他对廖一词的关心,其实我想这个男人,平日里虽是不动声色的,心里应该也是很思念很在意的吧,今日或许是趁的闲暇,又或许是得知廖世再次出关,便一起对我这个在他身边唯一知道他们感情的人一股脑说了出来。
转身别过头的时候,心里似乎又想到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说道:“主公,近日可多派人手暗中跟着一词……”
“梦烟何意?”刘备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反问道。
“主公不要误会……”刘备灼灼的目光投注过来让我蓦然一惊,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主公派人看着也好随时了解她的行踪,如果她来荆州,主公也可以以最快速度找到她澄清误会顿了顿,我又道,“从我们那个时代来说,廖世是个蜀迷,也就是喜欢蜀国的人,那是她从小的信仰,更何况她现在又与主公您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我想呢,主公只要再好好和她谈谈一定能澄清误会重归于好的。毕竟,这事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该打她啊,一词她毕竟还是一千八百年后的女子,思想与现在的女子是有很大不同的刘备沉默了好大会,才又道,“不瞒梦烟说,备早已安排了人跟着她,唉,只是怕……”说到这,他突然又停了下,道,“梦烟自去忙吧,我自有计较“主公是怕一词不肯……”不忍心将什么分手之类的话说出来,我继续道,“一词年龄毕竟还小,只要主公肯费些心思,她势必会回心转意,回到主公身边的“费些心思……”刘备喃喃这句,似乎有些累了一般的摆摆手,“你且去吧见刘备不再乐意多说,我也只好告辞离开了。
回府时,赵云早已不见踪影,可惜他难得晚起一次我还是没来得和他讲上一句话,我无奈笑着,然后吩咐丫鬟给我端碗粥,喝了两口便又急匆匆赶往研究所了。
暗流涌动
73 上巳
建安十六年三月初三,荆州,桂阳郡,郴县。
处理完了酒坊的事情,一词长舒了口气,酒坊一切正常,她其实不需要这个酒坊,之所以盖了,是为了来这里掩人耳目而已,她来到桂阳这是第四天了,这四天,她没有去见赫梦烟,没有和刘备集团的任何人联系,刚来到桂阳的时候,她便火速去了郴县西南的一家农户那里,她的孩子便寄养在了那里,孩子一切安好,这个老实巴交的农家人,得到一词的接济,有了些许积蓄,还有土地,孩子已经满月,很是健康,落月派了人专门在这里照顾着,一切安好,她不由得放下心来,打算明日去公安的时候将孩子带走,在公安买处府邸和下人,养大孩子,至于刘备么……唉,再说吧!虽然这几日未曾和他们的人联系,可这几次她出门,早已觉察到了有人在跟踪着她,这也是她没有立即将孩子接过去的原因,她一身华丽的衣服、陌生的面孔肯定的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几日也可以看到不时有人徘徊在客栈这里盯梢,她也不以为意,装作没有看到,今天打算停留在桂阳最后一天了,明日去公安,不知为何,说起这个地名,总是和那个人联系到一块,这让她有些不舒服,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人了……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杂想甩掉,今天天气看起来不错,而且不大不小的还是个节日??上巳节,这节日由来已久,节日内容,简而言之就是出外踏青,春游,当然也是古人男女示爱的好时节,甚至于野合的好时节,如诗经?郑风?溱洧中所记载,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之类,汉代在这一天一直有着官民同乐的习俗,在客栈早已听到大街上难得的喧闹声,一词想了想,还是吩咐云可取来一件粉红色女子服装,也命云可穿了,又让萧逸秋和士锦自行玩乐,便将昨晚糊的一个纸风筝取出来,造纸工艺的提高使纸风筝成了可能,她满意的看了看这风筝,然后又系上了一顶黑色面纱,招呼云可道,“我们去放风筝,如何?”
“风筝?”云可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词,一词便笑了,“跟我走就是了,让逸秋士锦留在驿馆就行“好”看着一词兴致颇高,云可也有些好奇的跃跃欲试。
两人便打马出城,从西城门出去,可以看到碧绿的视野里行走着形形的人,偶尔有人将好奇的眼光瞥向一词,一词却缓缓骑马,寻找着放风筝的好地方,她这一身衣服放风筝未免有些明显,还是尽量找个无人的地儿吧,出来城朝西南方向走,便是当初自己从骑田岭过来的路了,这一路游人比较少,挨着山脉,路两旁的杨树柳树抽着新芽,纵马驰骋,好久没有户外活动了,好久没有如此放松了,此刻沐浴在三世纪明媚的天空下,远处的青山与白云相接,一洼绿水自山上而下,土地也软软的湿润,一词看了看这条小路,这一道溪水对面便是农田了,空旷的原野,一词突然想大喊一声,她今天的心情颇为的好,将风筝取下来,将马栓在了一侧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对云可道,“玩过这种游戏没?”更多的时候,一词把云可当成了朋友。
云可摇摇头,这是一只雄鹰的风筝,可显然,制造风筝的主人画技不高明,把一只苍鹰画的歪歪曲曲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来……甚至有些像难看的秃鹫了……
今天的风向是东南风,他们从东北方向而来,这风筝还要朝东南方向而去,这条路大约有两三米宽度,这一段也没有树木,右侧是水洼,左侧是没有开垦的荒地,一词突然觉得有些诡异,这种放松方式使她有种隔了好几个世纪的错觉,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呢?算了,今天本来就是出来放松的,还是别被这些事情扰乱了心情吧,她看向云可,道,“你拿住这风筝,我在前面扯线,你举高一些,我奔跑一段时间将风带起来的时候你就赶紧的撒手,记得松手的时候是朝上托去一词边将风筝塞到云可的手里边说着,云可这是第一次跟着一词出来踏春游玩,亦是觉得新鲜非常,闻言,使劲的点头,接过去风筝,一词手中拿着风筝线,丝线缠绕在了一个半尺长三公分宽的木板上,一词转动着双手将线徐徐放开,然后对云可道,“我朝前走一段,等喊你的时候,你就立刻举着风筝跟我走“好云可亦是面带兴奋之色。
一词一笑,快速的,边倒退着边快速转动手将线放开,距离云可大约有十米远的时候,一词喊道,“跟我走说着迎风便奔跑起来,后面的云可闻言,果真举着风筝快速的跟上去,今天的风还算不错,一词回头看差不多了,对云可大声喊了声松手,云可倒是乖巧的将风筝松开,按照一词所说朝上托起,一词又轻轻扯着风筝线,匀速的奔跑着,很快,清风便将风筝送上了青天,一词在后世倒是没少放过风筝,是以能把握住技巧,随着一词不断的转动着手,风筝很快飞上了蓝天,云可看着这扶摇直上的风筝,有些惊奇的看看天上,再看看一词,一词一手扯动着线,一面看着蓝蓝的天空下起飞的风筝,她缓缓的倒退着,风筝已经平稳的飘摇在空中,以往在21世纪的时候,心情不好了,她便会出来放风筝,自从来到三国后,其实她一直想弄一个风筝来放的,可因为各种事情,作罢了,没想到竟然在桂阳这条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上,放飞了一只风筝,轻轻扯动着的线,连接着空中似乎要挣脱的风筝,春风吹起了她的衣角,她每走几步,腰间的玉佩便叮当作响,一望无际的原野,没有高楼没有大厦没有沥青的马路没有汽车没有任何现代工业的痕迹,古朴的衣服、简易的风筝,一手掌握着天空中的那份飘摇……
云可兴奋的看着越飘越高的风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主人的一切行为都那么的不可思议,一词冲着云可笑了笑,云可也笑笑,其实云可明白一词的心情,明白一词其实是非常想念那个刘备的,可一词不说什么,她也不敢说什么,心里却一直埋怨着,替一词委屈着……
两人在黄土路上奔跑,空旷的大地,淙淙的水声,渐渐的这边人也多了,本来各自忙各自的人,看到天空中奇怪的“苍鹰”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视线由空中转为到地上,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绰约身姿的模样,于是一些本来三五成群的士子文人,目光全集中在了那粉色服装的女子身上,春风拂动了发丝与衣袂,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又是今天这样的节日,于是很快便有些轻薄的人儿打起了口哨,或者驱马或者驱车,争相追逐……
一词慨叹一声这个时代的奔放,却丝毫不以为意,奔跑的速度减缓了下来,缓缓掣动手中的线,便有大胆的人先凑了过来,开始搭讪问着空中何物之类的话,一词瞥一眼周围的男子,耐心的解释这是风筝,丝毫没有羞涩之意……
见一词落落大方,一些本来犹豫的男子也凑了过来,眼看一词举止优雅,衣着光鲜,应该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加之样貌出众,更是想着今日这花落谁家,起哄的倒似蝶恋花一般……
而正在这和谐无比的时刻,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人们不由得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小小的马队过来,大约有人,领头的是一个穿着冰蓝色长袍骑着白马的男人,竟然直冲这边而来,马队并没有减速,人们只好一边怨念着一边赶紧的闪开,而领头的人显然是冲着这放风筝的女子而来,马不减速,这些男子虽然骂骂咧咧的,但还是不得不躲开,而本来被包围了的一词,之前并没有看清来人,待马到面前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词发现已经晚了,来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弯腰,展臂,伸手,动作一气呵成,在人们还未反应过来看清马上男人的面貌的时候,那红装女子已经被挟持到马上迅速离开……
留给人们的只是一道白色的残影与空中飘摇着的“苍鹰”……
方才觊觎一词的男子反应过来,不由得恼怒异常,刚想上马去追,却不想被那骑白马的男子随从在后面挡住,表情冷峻,动作干练,俨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私兵,那白马男子肯定是有些来历,想了想,只好作罢转而去寻另外目标了,只是看着空中急剧南下的风筝,有些错愕……
而云可,看着一词强行被带走,想追过去的时候,竟是被拦住了,心中不由焦急,连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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