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了。
这个结论堪称本年度最愚蠢的科学成果,只比五角大楼花费百万美元研究出的“以何种角度向咖啡投入方糖更易融化”的研究稍逊一筹。
没有辐射,没有变异,细胞也没有老化的迹象,这帮流浪的蟒蛇兄弟们因为它们的体型变得非同一般。
此次研究中,学术界唯一获得共识的,就是这些邪恶长虫们并非本地流域的原产物,它们应该来自五大湖地区,谁都知道那里是地球上的最大自然景观之一,湖沼众多,人口稀少,或许它们原本栖息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岛屿上,近来因为气候变化和人类过度开发而迁移至此。
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军方配合各研究机构对本地流域进行细致排查,一直上溯到圣劳伦斯河,也没有再发现大蛇的踪迹。至此,本地沿河居民的担忧终于散去。为了推动灾后重建和增加就业,韦斯特切斯特议会特别拨款建立了小型的纪念馆,把处理过的狂蟒标本和纪录图片陈列其中,居然颇受游客好评。
就这样,狂蟒事件很快退温了。
如果还有一点点余波的话,它只存在于极个别的人身上。
比如风暴女奥罗罗。
这位正处在人生最美妙年华的女性近来十分苦恼,她不知着了什么魔,从河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次闭上眼睛沉沉入眠,就会有个不请自来的讨厌家伙出现在她的梦里,把她的梦境搞成一团乱麻。
奥罗罗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无能为力,身为变种人的现实使她背负了太多责任,她的青春悄悄绽放,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停下来欣赏的人。在她的同龄人中,斯科特性格阴郁,不是她喜欢的那型,又有琴的存在,第一个被pass掉,然后是罗根,这位男性性情豪爽又不乏细腻,可惜他的眼光从来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本来可以争取一下,但在河边那件事之后,奥罗罗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回来的当天晚上,她发现自己心里有某种冲动觉醒了,她一再回忆某个人的样子,最后只记得那双带着冰冷笑意的眼睛,然后情不自禁的在它们居高临下的俯视中颤栗。
现在奥罗罗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对连体婴,一边是火辣大胆,渴望被抚爱的普通成**性,另一边是保守拘谨,自我约束的变种人风暴女,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私下里两方却争得不可开交,一种心情刚涌上心头,另一种渴望就强行把它推开让自己占据上风,如此轮回往复,没有一刻停息。内部的烦扰让奥罗罗这段时间懒懒的,就像中午的小憩,往常她习惯于安排孩子们先睡下自己再短短合一会儿眼,近来总是早早回房,用一扇关闭的门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开来。
初春来临的这段时间,天气忽然变得炎热,温差的大幅变化使人往往比夏天还要难熬,卧室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把光挡在外面,没有空气的流通,室内幽暗闷热。
奥罗罗解开衣襟,感觉身上的汙水逐渐汇成水珠,沿着光滑的皮肤一滴滴淌下,好像一个隐形的人正在温柔的抚摸着她。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热力渐渐蒸腾开来,让她的身体变得像半热软蜡一样柔弱乏力。
“春天实在太热了。”她这么想着,眼前却浮现了某个人的脸,在幻相的作用下,心里滚烫的热潮忽然像沸腾的火山岩浆一般迸发出来。
此刻,埃瑞克并不知道在学院的某处有人默默的念着他,他刚回到主神管辖下的某个世界,想要完成一个小小的计划。
这里是秋季的伦敦,阴雨连绵,路上熙熙攘攘,正是人们工作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埃瑞克站在地铁口,任凭雨淋在身上,一直等到某个同样被雨水淋湿了的男人急匆匆的走过来,才混入人群里,跟着那个男人和想搭乘地铁的人们一起来到站台。
下一班地铁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进站,有人却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一试身手。明知道这里将成为杀场,引导未来的发展,埃瑞克怎么会容忍他们破坏剧情。
这是几个衣着古怪的人,他们有老有少,全穿着同款制服模样的套装。本来伦敦到处都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招摇过市,但他们气质特殊,曾经同样身为轮回者的埃瑞克远远的就从人群中把他们辨认出来。
那是混和着血腥和硝烟,在主神任务的重压下变得兼具冷酷和狂热的气质,这种气质埃瑞克并不陌生,刚刚落入主神之手,经历过一两场轮回世界变得濒临疯狂的新人们大都如此。这个阶段的新人刚刚有了一些能力,超出常人却又比不上真正的强者,在恐惧和迷茫中常常会作出不理智的事情,能够抵制诱。惑,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的人才有潜力走到后期,沉溺其中的人只会自取灭亡。
这一群菜鸟显然没有那样的前途,他们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能力冲昏了头,有人想要找到目标,另一些人却想趁危险没来之前享受,他们商量了几句,终于按捺不住强行拖着几名女子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埃瑞克跟着走了过去。
016 角落里的杀戳
伦敦是一座伟大的城市,作为曾经的世界帝国的中心,它的辉煌建立在重如山岳的黑暗之上,人们来到此地往往会被它的繁华表象所迷惑,却鲜少注意到它的地底深处常常发生着的被人忽视的故事。
譬如这个偏僻的角落。
地铁的设计者生于十九世纪,在那个时代即使是大英帝国的本土也并非稳如泰山。为了安全起见,当初地铁的缔造者们特意在此预设了通往地下隧道的入口,平时看起来像是下水通道,一旦发生全面战争,它将成为公民的避难所。但随着时间推移,令富有远见的设计者们深感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它成了一个罪恶渊薮。由于设计之巧妙,数根支柱分开了外面的人流、它们粗壮的身体又挡住了月台上照来的灯光,昏暗成了最好的掩体,哪怕十尺之外就有人来人往,此地依然成为了地铁站台的死角。
通常来说,路过的人们会下意识的避开这里,偶尔有人踪在此出没,那么十有**是具有某种风险因素存在的交易正秘密进行----也许是些粉状物质的买卖,也许是些会发出很大声响的可爱玩意儿。不过今天,一伙陌生人占领了它,他们只是想要发泄一下。
埃瑞克慢慢的在站台上走着,穿过候车的人群向那伙人消失的地方靠过去。刚刚走近,就听到一连串的清脆耳光和喘着粗气的喝骂,同时布帛的撕裂声和含糊的讨饶声不绝于耳,看来这些耐心不佳的菜鸟玩得十分高兴。
他们当然有理由这样做,身为被主神选中的人,就像天之骄子一样,既然承受了莫大的惊吓,获得了应有的回报,那么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偶尔发泄一下又如何----没有前途的菜鸟通常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只需要对自己的欲。望负责,不需要花太多时间思考,然后过不了几个世界,无法自我控制的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由于没有长远规划而变得落伍,接下来在绝望中被淘汰。
就像那些失败者在现实中的生活一样,凋零的人生必有其原因存在。
他们不是变种人学生,埃瑞克并不打算提醒这帮家伙,他只想要确保计划不会被扰乱。他的手里拈着几枚硬币,像玩杂耍一样在指间转来转去,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走进角落。
角落里很暗,不过挡不住埃瑞克的视线,透过磁场视觉,他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信息。这里有七个南亚人,看起来是同一种族,也许还是亲戚,因为他们都是那种饱经风霜的黝黑肤色,刀刻出来一样的密密皱纹,和看起来颇为恶毒阴险的倒三角眼。
如果他们之间真是很亲密的关系,也并不希奇,主神空间无奇不有,埃瑞克曾经见过一队五胞胎,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死于飞机失事,他们的父母也在一起,就是这样一个小队,由于亲人之间无法割舍的血缘和感情,完成了很多比他们个体素质更为优秀的轮回者都做不到的壮举。在险恶的冒险中,他们几乎走到了最后。
所以,面对这样的队伍,哪怕他们是菜鸟,埃瑞克也要小心一些,何况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强大的轮回者。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南亚人色授魂与,骑在柔软的躯体上,拉扯着被他们强行拖过来的白人女性的头发贱贱的笑着。
托主神的福,南亚土著方言被自动转换成可以听得懂的语言,不过这句话似曾相识……埃瑞克摸摸鼻子,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该跳出来自称“破喉咙”,或者“没有人”。
没等他想好要不要这么做,这伙菜鸟中间总算有警觉的发现了他,他们冲着他叫嚣起来。
“什么人?”同时附带了一串脏话,埃瑞克自动把它们过滤掉。
“路过的人。”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打酱油的。”
南亚人很难理解这句话中的奥妙之处,不过也没关系,经过两场斗争之后他们的身体已经得到了初步强化,并且装备了防护服,可以抵御小口径警用手枪的伤害,战斗力远超普通人,这让他们信心暴涨。在他们看来,这个剧情世界里除了那两方势力之外没有什么强大的个体,对方孤身而来,根本无须在意,所以只是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两个人。
这是一老一少,老的面貌带着一股凶恶,年轻的相对面嫩很多,他走近埃瑞克,从侧面的光线看到埃瑞克的脸,忽然身体一震,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老南亚人很警觉,偷偷把手伸向腰间,脸上却变出了大大的笑容,择人而噬的表情瞬间化作了和风细雨,然后他弯下腰,单手行了个礼。
埃瑞克的态度也很亲切,事实上他微笑的时候绝对称得上人畜无害,眼睛轻眯鼻子微微皱起,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容易接近,不是非常细心的人很难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笑容缓和了气氛,老南亚人似是松了一口气,偷偷把刀子藏在身后正要说话,一根尖利的金属细刺穿透了他的眉心。
这个过程被旁边的年轻南亚人看了个分明,他眼睁睁的看着埃瑞克手里把玩的硬币像液体一样融化,突然变化了形状,从浑圆可爱的金属球突变成锋芒毕露的凶器,“噗”的一声轻响,穿透了同伴的额头。
年轻人僵住了,他眼看着埃瑞克从容自同伴脑中抽出利剑,向他笑了一笑,森白的牙齿露出来,这时他才感受到温和笑容下面的冰冷刺骨,强烈的震撼让他丢了魂,背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就像被天敌盯住的青蛙,完全放弃了反抗。
被刺穿了额头的人还未倒下,他手里的刀已经被埃瑞克挥手招了过来,同时用力一掷,手里的金属细刺猛的穿过一个正背对着自己的南亚人。那个人双手正握着两只丰盈用力的揉搓,忽然从咧开的嘴里冒出一截长刺,血从他的口中顺着长刺流下来,把他的同伴惊呆了。
被利刺贯脑的南亚人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身体在同伴们嗔目欲裂的注视中软软的垂了下来,压在被暴徒们打得口鼻冒血的白人女性身上,把她们吓昏了过去。
这一击好像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来,色迷心窍的南亚轮回者被彻底唤醒,他们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些人抢着拿武器,另一些人争分夺秒的把褪下的防护服穿上。
埃瑞克的目标是那些装备齐全的人,他要趁着这一瞬间使最具威胁的人失去战斗力。如果是普通人如史崔克之流,只需操纵磁力震荡他们体内的微量元素就可以短暂的消除妨碍,但对略具实力的强者这种小伎俩就失去了效果,即使是面前这些最低级的轮回者,他们也是超过了普通人太多。以埃瑞克当前的实力,对付这样的家伙,直截了当的突袭最有效。
一个反应过来的南亚人率先挥舞着刀子冲了过来,他刚才正为没能挤到前面玩弄女人而遗憾,现在他心中充满庆幸,不加思索的纵身扑上。在他看来,对付埃瑞克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面前这个剧情世界出现的陌生人竟然会是个主神游戏的通关者。
即使不再具有主神赐予的力量,埃瑞克的经验和反应也不是才经过几场冒险的菜鸟能比的。在这种生死角逐中,他要取走对手的性命只是挥一挥手掌的事。
取自老南亚人的刀子忽然变细伸长,迎着对手扑来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送,那人就像是自动把咽喉凑过来一样,刀刃轻松插进脖颈之中,划破深色的皮肤和浅白的脂肪层,把动脉割断,黑红色血液在体内压力的驱使下立刻像喷泉一样激射出来。
穿刺之后细刃回缩,埃瑞克把手按在第一个扑上来的人的伤口上,推着他撞在后面第二个冲上来的人身上,使他失去平衡,然后又是一击,剑刃透过胸骨的间隙,把他的心脏切成两半。
只是几秒的时间,三个人就死掉了,还有一个软软的靠在墙上浑身发抖,埃瑞克背对着那个人,好像他不存在。他没有用什么武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奥妙存在,只是活用了自己的能力,抓住机会一举取得了最大的成果。剩下三个人有两人只穿上了防护服,另一人一手抓着一支枪,虽然人数仍占优势,而且持有火器,但他们面色苍白,畏畏缩缩的呆在原地,摧残无辜女人时的狂暴完全消失不见。
埃瑞克松开手,让被洞穿了咽喉的尸体倒地,刚才他扼住了那个人,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红的发黑的液体还带着热热的体温,有轻微粘稠的感觉,在重力的作用下,血液顺着指尖不住滴下去。
这种熟悉的触感唤起了他的回忆,埃瑞克忽然颤栗起来,这不是恐惧,而是源于记忆深处的兴奋,这几个南亚人的死让主神空间最恐怖轮回者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嗅着手上的殷红的鲜血,埃瑞克无法抑制的生出一种沉醉的感觉,主宰生死的快乐充满了他的灵魂。
这种快乐在埃瑞克的嘴角绽放,像恐怖魔王脸上的微笑,无形的扼住了幸存者的心脏,从脊髓深处冒出来的寒意瞬间冻僵了他们,让他们的面孔比倒死在地上的尸体还要苍白,旁边的装备似乎随手可得,可他们就连弯腰去捡的勇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放下沾了血的手,埃瑞克让自己从兴奋中退出来,这是在不断冒险和斗争中留下的后遗症,他不希望让自己沉溺在一时的陶醉里失去自我。有太多不能控制自己的人倒在通往最终大门的路上,无论他们曾经名重一时,还是实力卓绝,真正的胜利者永远都是自己的主人,哪怕能力因新生而衰退,他也可以轻松消灭这些欲。望的俘虏。
017 和主神擦肩而过
一列地铁飞驰而过,它的脚步声响盖住了站台死角里传出的枪响,没人知道那里曾经有人为自己的性命作最后一搏。
拿枪的南亚人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不但没有伤到埃瑞克,反而给他送去了金属材料,另两个人壮起胆子从埃瑞克两侧分头冲过去,但是昏暗的光线蒙敝了他们,使他们没有注意到前面布下的陷井。埃瑞克不知何时把一些极其幼细的金属丝线埋伏在逃亡者的必经之路上,它们的两端深深钻进墙中,在一个恰当的高度绷紧了身体,就等着愚蠢的猎物自投罗网。
两个南亚人逃脱死亡的渴望有多迫切,飞奔的速度就有多快,他们用尽了吃奶的劲向前冲,然后一头撞进死神的怀抱,崩紧的金属丝像刀子一样锋利,从他们脖子上没被防护服覆盖到的部分深深陷进**,割裂肌肉,把他们的喉管切断,直到颈椎才停住。
现在这两个人悬空挂着,腿脚在空中抽搐,血和失。禁后产生的液体不停落下。
这短短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