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顿时羞红了脸,娇羞捂着胸口跟秦玥哼唧。
“石心,我们走!”
锦服公子携了跟班一走,满室的男人拥到春红跟前,女人想到方才秦玥的话,不仅有一夫当关,还有五湖四海齐上阵?!
她妖媚一舔红唇朝众人道,“来啊!”
粉纱酥胸女子轻跃朝楼上跑,身后拥了一堆男人,挤垮了两边的栏杆……
秦玥和石心一路急速似飞奔跑到了客栈,招了小二烧热水,一关门鼻尖还萦绕不散的满楼女人脂粉味和男人荷尔蒙的腥气!
“主子,您今天真是说尽了不知廉耻骇人听闻的话……”石心再忍不住一天下来的憋闷,苦笑跟秦玥道。
“哎”秦玥耷了双眉,嘴角稍稍一撇带了无奈,面上略有些失望道:“还不都是为了这生意?你说你家主子容易吗,你还在这儿埋汰我……”
石心一叹气到秦玥跟前给她按摩:“主子一向大气不拘礼节,虽如此也不至于今日这番,奴婢只是有些不适应发了牢骚,您不必往心里去。”
“那是!”秦玥微笑,想来明日李亮的问题就能解决。
丰域县既有四家青楼,想必生意充足,男人都喜欢去那风月场所,对外称自己坐拥美人无数,在家又有发妻在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让外人羡慕夸赞。
花满楼有了内衣生意一好,其他几家青楼必争相模仿,销量不愁。只是,她想要的还不止几家青楼,她要丰域县所有的男人都蜂拥着去买内衣,买给家里的女人穿!
她不想男人都去青楼了,而不管家中辛劳女人的付出。
伙计抬了热水浴桶来,秦玥舒服泡了澡才感觉没有那股味道了,小女人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夜之后静寂了多时的花满楼终于一鸣惊人,座无虚席,门前车水马龙。而未尝到秦玥滋味的春红姑娘经过一夜恶战,三天没起身接客。
二日起身的秦玥仍是男装模样,她携了石心大摇大摆走在满是谈论着花满楼新手段的男人身旁。
眉目深遂如深涧幽密泉流的男子,步步踏出自己的仪态万方,冬日初阳的透彻,淡光如雾,映在男子面上若化不散的天锦灿烂。
她又似劈开清水的一道邪风,撩开了身边男人拥挤的道路。
前方,一面孔熟悉的男人进入秦玥视线,这不就是昨天与她在茶馆攀谈的人吗。嘶,有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岂不是白搭了她大老远来这里一趟?
她直直望着那男人,眼中含着犹疑色。
“诶,是你啊兄弟!”那人同时也看见了秦玥,笑着迎上来。
秦玥一脸恍然的样子,“我还说像在哪里见过兄台一样!你一说话我就想起来了,昨个才见过!”
“哈哈,”男人似是很高兴,“老弟贵人多忘事。还没回新县呢?”
“没呢,刚要走,就听到满大街的人谈论着什么花满楼。小弟好奇就听了听,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我还没听太明白。”秦玥温实了双目,带了讨教的恭敬,让人极是满意。
男人一笑:“还不是那花满楼,搞了什么新式的内衣让姑娘们穿上,啧啧,那叫一个香艳!满县的男人都吵着今儿晚上要去她们楼里快活呢!日后我们都去她们那儿了!”
“都去?”秦玥惊讶:“那还不让花满楼赚个钵满盆满?!”
“这你就不懂了吧!为美人一掷千金那叫豪爽!”男人眉飞色舞,唾沫满天飞。
“哎——”秦玥皱眉长叹一声,满是遗憾无奈。
“怎么?”那人不解问。
“没什么。”秦玥摇头叹气,面上微蹙的神情昭示着她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人越是欲言又止越能勾起旁人的求知欲,都是好奇动物。
“诶,兄弟,有事儿说出来呀!”那人跟着秦玥走,一旁的男人都注意到二人,不禁停下闲聊看二人热闹。
秦玥看诸多目光已齐聚,才缓缓停了脚步,声音清亮足矣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兄弟我听闻丰域县的男人都持家有道勤俭又会挣钱,不想到了这里才知道各位只为青楼一掷千金,这哪里是节约,分明是挥金如土!有那闲钱去逛妓院给人家银子看美色,还不如给家里婆娘买个好内衣自己一个人欣赏呢!”
秦玥目光落在一旁的人身上,看他们神色不明,似在思量她说的话。
她再次重重叹息:“青楼女子不知有多少恩客……我听说啊,玩儿的多还容易染病,治不好呢!自己家的人还不是只有自己能……”
她一扬下巴,微挑的眼神你懂得的清亮,含义自知:“是自己榻上的人,穿什么怎么玩儿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内衣穿在谁身上谁漂亮,何必花那冤枉钱去买一夜的风流,而不用少量的钱长期享乐呢?”
丰域县的男人眼神渐渐展开,若有所思,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秦玥看他们点头互相叨叨几句,知道自己的话已起了作用,一拍那人的肩膀:“言尽于此,兄台自己思量吧,小弟我还要回家呢!我也给我家娘子买了内衣,回去看她开心我们俩恩爱呢!”
一番话下来的人甩袖长离,挥散了整片的日光如水,不见身后人称其睿智、会过日子。
“他说得对啊!”那人喃喃自语:“青楼的姑娘不知有没有花柳病呢……我去买内衣去,回家陪娘子好好玩儿!”
众人听到这人的话声都不禁打了寒颤,不去花满楼了,还是买内衣吧,让娘子穿给自己看。啧啧,反正都是波涛汹涌,娘子的滋味却是只有自己能享受的,好到极点!
李亮又高兴又奇怪,今早一开门就有人来跟他谈生意,包了他一半内衣,不一会儿竟又有男人来买了!
这周娘子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人们甘愿来消费的?真是奇女子!
他想这些还是抽空儿想的,客人太多腾不出脑子来。李亮是一天嘴都没合过,高兴着呢!
阿正早早起了床发现秦玥不在屋里,石心也不在,他便和石青出了客栈去找二人。
满街的都是男人,阿正想嫂子肯定是出去做什么事了,怕他跟着所以避开了他。
这街上的人谈论的事儿虽然杂,但是他还听到了一星半点的关于内衣的字眼。阿正淡眉微耷着,这么早人们就开始说了,说不定嫂子是昨晚就出去的。他睡得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就传到他耳朵里:“阿正起来了?正好,事情都处理好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对面,秦玥修长的身子映在冬阳里如锦鲤跃水面,灵动又清逸。
小孩儿一整面部表情,上前去牵上她的手:“恩,咱们一夜不在家中住,不知大家有没有想咱们。”
这孩子定是猜出她与石心单独出去了,不然不会上来牵着她的。
“石青你去将马车牵出来吧,客栈的帐我已经结了,咱们这就回去了。”
石青应声,一转身快步去了客栈,秦玥拉着阿正慢慢走着。
这男人熙熙攘攘的丰域县大街,走了一圈尽是无奈淡漠,秦玥没有丝毫留恋,尽管自己在这里解决了经商来第一个非人为问题。
“阿正,嫂子昨晚上出去了,为了将这里的生意问题解决。”秦玥道:“但是嫂子没带上你,你昨天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且就算嫂子带上你,你该也帮不上忙的。”
阿正看看秦玥淡淡的脸:“阿正是嫂子的累赘吗?”
“不是!”秦玥直直看着他,眼中是专注和肯定:“你不是累赘,是后盾!只有你们好,嫂子才能安心的全心全意的去做自己的事,才能有足够的把握给你们好的未来。”
“嫂子虽不常用到你,但你一直在嫂子心里,是嫂子背后永远的支持者。若有朝一日你不再为嫂子着想,嫂子也不将你放在心上,那该是我们离心离德,背道而驰了。”她低着身子与小孩儿同高,身边只有他和石心能听到此话。
“不是!”阿正攀上她肩上趴下小声道:“阿正不会这样的。嫂子有嫂子的事,阿正有阿正的事,我们各司其职,互相信任才是好!阿正永远是嫂子身边的人,不离不弃!”
“好,”秦玥拉起小孩儿直起身子,“这才是大哥的好兄弟!”
石青已将马车牵来,几人上了车,背后的丰域县渐行渐远。
只是短暂的过客,不将常留不落情,秦玥淡漠的面上安静如莲,清冷盛开在冬日的路途上。
连程昨日下午回来才知道秦玥和阿正都出去了,一开始家里人还都不知道俩人是一块儿的,周勤进了小孩的屋子看见纸条才知道怎么回事。
连程瞬间想到的是,晚上的饭是不是可以全做成荤的?!
谁知道秦玥连饭菜的样式都已经准备好告诉了紫叶,又是醋溜白菜和土豆炒鸡配上米汤。大男人吃饭时一直冷着脸,心中咆哮,土豆鸡块才有几块肉?!够几个人吃啊!
“连大哥!”小雨一字一顿:“你的脸比外面的天都冷,你别放冷气了,菜都被你熏凉了!”
连程轻瞟她一眼,冷意稍散了些,毕竟是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稍微低点头。
“给给给,都给你!”小雨将大盘鸡里的鸡块挑了两块给周勤剩下的都夹到他碗里了,堆了冒尖儿的一碗:“都是肉,够你吃的!”
连程不自在清清嗓子,脑袋不动地再瞟她一眼,她可还没吃一块肉呢:“你要不要,给自己留一块儿?”
“不用。”小雨声音无起伏:“嫂子说晚上吃太多容易长胖,特别是晚上睡得早的我们,光喝米汤就够了。”
真的吗?连程半愣神儿,那他天天吃很多肉,怎么不见他胖?
“一口吃不成胖子。”周勤清淡道:“连大哥每日运动量大,消耗的食物多,就算吃的多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连程刚要点头说正是如此,周勤又道:“就算你吃胖了,我们整天呆在一起,也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得要一个不常见你的人才能瞧出来,比如说好几个月没见面的张文隼大哥。”
“嘎?”连程被口中的一根鸡骨头卡住了嗓子,他使劲一咽,鸡骨头终于顺了下去。
那他还是不要吃这么多了,作为大将军的侍卫长,他不为自己的脸面,也要注意将军的脸面,不能吃成一个胖子!
他默默地将一整碗的鸡块端到一边儿,想着一个威武雄壮满脸横肉的连程站在将军身边阅军?
简直是在抢将军的风头!
小雨秀眉一挑:“你不吃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我今日肚子不太舒服。”
小雨将鸡块儿搁在桌子中间,对周勤道:“阿勤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有油腥会糗住的。”
“恩。”俩姐弟一人一块吃得高兴,肉被嚼烂的声音回绕在连程耳边,怎生那般揪心呢?!
当晚连程破天荒地做了一夜梦,梦里满是他肿胀如猪的脸,回到家他娘不认得他了,张文隼一脚将他踢开道是他扰乱军纪霍乱军心,阿正也嫌弃他跟着重阳练武不搭理他了,更可恶的是石心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端着一碗油乎乎的大肥肉让他吃……
醒来了的连程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从虚无空洞的眼神中恢复过来,男人深阔的眉目满是疑惑,为什么他会因为两个孩子没有根据的话就反应这般大?真是的,呆在这个人间烟火味十足的农家小院,他都变成什么样儿了……
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昨夜秦玥和石心竟是没有回来,当然,连带着石青和阿正自然也没回。连程在寂寥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小孩儿在自己身边乱说话,还挺寂寞的。
“重阳,跟我上山打猎去!”
重阳在一旁整东西,连程一捞他的膀子,二话不说将人带上了屋顶,几个跳跃到了山边。
“诶,主子可是不让我们私自出去的。”他的功夫比不上连程,硬是被捞着过来了。
山边斜卷的风扫了尘土堆了一弯半月,重阳转身要往回走。
连程逮猫似的掐上他的后颈,“跟着我就没事。”
他揽上重阳的肩膀,边走边道:“我告诉你啊,山上有狼,还有一只白狼是在阿正家长大的,现在也在山上,咱们找着它把它带回来,阿正肯定高兴。”
“白狼?我见过。”
啊?连程微顿:“在哪?”
“就在山上,那天咱们去摘核桃板栗,它就站在离你们不远的山头上瞧着你们。”重阳拿下他的胳膊,“还是只小狼,没长大。”
“这么说那狼真通人性?整日看着阿正呢?”连程轻声说着:“你带我过去,咱们将它捉回来。”
“那咱们不打猎了?”
“猎到银毫比别的都好!”连程一拍他脑袋道。
俩人在山间走着说着,一路到了山顶。
“连根狼毛都见不到,你是不是带错地儿了?”连程扫视周围一眼,阴测测与重阳说话。
这冬日里的荒山野岭,没有个人瞎儿,满目苍凉寒人。
“村子里的人都不希望遇上狼,怕丢了性命。你倒好,遇不上还说我……哪有每天都能遇上的?那天我也是一瞥瞧见它了。”重阳望望四周,寂寥暗淡,风声唳唳扎人的凉。
“该不会是躲起来不想让我找到吧?”连程原地转了几个圈,一圈圈瞧着四周,丝毫异样都不放过。
银毫自走后就没有一点消息,他是后来的,也是听他们提过才知道。秦玥说它还会回来,只是不知何时。
山中除了植物就是动物,银毫懂人性知物性,难道是这山上的动物提前告诉它了所以它藏起来了?
连程很苦恼,他在新县给阿正买了顶毛边帽子,不知道他戴着合适不。若是能在小孩儿不在家的时候将银毫逮回来,他肯定比见到一顶帽子要开心!
离连程五里外远的山坡头上,银毫迎着寒凉的北风站立,遥望周家村地界,冰眸粉碎的凌光丝丝缕缕交缠。
它身上暖萌的气息渐消,披上的是凶戾雄姿,遥望生寒,翻浪白毛掀起层层掩藏的生猛,若冬日冰山的银辉冰芒,夺目耀眼。
银毫身后是跟随而来的灰狼,条条硕大压它几倍,却都安静的立在它身后,毫无离了领地的焦躁不安。
银毫亮眼的白毛如抖开了一顶斗篷迎风而起,如雪纷飞。它是狼王,天生的狼王。连程在山边的话早已被山间的动物传入它耳中,以消免自己被撕食的恶果。
这安稳人世毫无纠葛,顺风行船事半功倍,周恒与秦玥日子过得安逸,它还没有回去的理由。为免连程抓狼,狼群有伤亡,它便带了部属奔至此处躲避。
世间辽阔苍茫,万事宗杂,总有箭在弦上千钧一发之险,它只需宁静注视,潜伏山间,待有难,必相助!足矣。
连程与重阳寻而不得,在山间搜了好几处兔窝狐狸洞,扛了一大堆野物回了家。
“主子,我好像看见连大哥和重阳了。”石青赶着车,山间土路上,前方两人扛着众多野物甚是抢眼。
秦玥一撩车帘,果然就是他俩,打那么多东西?幸好现在是冬天能保留的时间长些,不然都得馊烂了。
阿正也掀了窗帘往外看:“二师父!”
连程听见了马车轮子碾地的声音就知道他们回来了。谁还会在周家村有马车的,不就是他们家吗?
“回来了?正好有吃的。”连程将手中的兔子一伸,白毛晃晃,怎不见石心探头?
这丫头昨晚上还让他吃大肥肉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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