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斯大林就问参谋：“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认为……我们应该让其它指挥部做好防御工作！”参谋回答：“并且把这次遭到攻击的情况传达给各部队，这样他们才知道自己防范的是什么！”
想了想，斯大林就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这么做的话就会使我们原本就遭受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而影响的士气再受打击！”
“可是，如果敌人再次发起类似的攻击……”
“我们只能告诉他们应该防范什么，而不能说任何与这次袭击有关的事，明白吗？”
“明白！”参谋点了点头。
当参谋刚要离开的时候，斯大林又补充道：“斯捷科夫少将和塞宁诺维奇少将不是被俘，而是英勇阵亡，明白吗？”
“明白，斯大林同志！”
等参谋离开后，斯大林看着地图渐渐陷入了沉思，接着眉头越皱越深。
斯大林意识到，如果敌人普遍展开类似今晚的这次进攻的话，苏联红军的防线就会变得到处都是漏洞。
因为这种攻击可以直接跳过防线短时间内攻击苏军后方的任何一个要点，在达面战略目标后又可以迅速撤离。
第七百三十七章 死胡同（）
“为了胜利！”士兵们高举着水壶欢呼，然后将辛辣的伏特加狠狠地灌进自己喉咙。
此时，一个装有伏特加的水壶已经是士兵们的标配，他们一般都拥有两个水壶，一个用来装水带上战场，另一个用来装酒留在基地。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好酒的，总是忍不住将自己装水的水壶换上酒，雅科普就曾经这么干过，结果被秦川留在基地不准上战场。
这惩罚如果是在别的部队是起不到作用的……不能上战场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事实上对于任何部队来说都是好事，包括第一步兵团也不例外。
问题就在于：第一步兵团还有荣誉，不能上战场在这里被视为耻辱，如果多来这么几次就会被踢出这个团队，那就更不是这些有着很深的荣誉情节的德军士兵所希望的。
所以，才有这么一句话：“一支军队必须有荣誉感”。
这荣誉感包括总体的和个人的。试想，如果一名士兵没有荣誉感，军官根本就治不了他……除了荣誉之外，还有什么惩罚能比与生命相比呢？
有时秦川都觉得这些德军士兵很傻，因为秦川认为这所谓的荣誉很虚，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与生命相比可以说不值一提，而他们却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去争取。
所以这是真傻，但却傻得可爱。
“少校！”维尔纳说：“下次，我们是不是该把斯大林抓到这来，然后结束这场战争了？”
士兵们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这当然是个笑话，斯大林不仅远在莫斯科在直升机的航程之外，斯大林所在的克里姆林宫也不是直升机能随便进出的，甚至要发现克里姆林宫都不容易，虽然它占地28公顷……为了防止德国空军轰炸克里姆林宫，苏联人把克里姆林宫的建筑全部涂上伪装色，建筑被蒙上布，教堂顶端闪闪发光的金色也被涂料掩盖起来。
不过德军士兵们却有足够的资本开这个玩笑，因为秦川知道，他们的所做所为已足以震摄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克里姆林宫了。
就在士兵们庆祝时，隔壁的通讯兵却向秦川报告道：“少校，上校让你去一趟！”
这里的上校指的是亚历山大，秦川隐隐感觉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当秦川赶到设在基地里的审讯处时，就见亚历山大摇头说道：“少校，斯捷科夫自杀了！”
德军士兵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为了让斯捷科夫开口就必须得拔开塞在他嘴里的布条，然后斯捷科夫就在这时咬断了自己舌头……如果一个人有勇气咬断自己的舌头，那就没什么能让他说出有价值的情报。
“另一个少将呢？”秦川问。
“他是第97步兵师的参谋长，叫塞宁诺维奇！”亚历山大回答：“虽然他很愿意配合……”
说着亚历山大让了一点位置朝左侧一间亮着灯光的房内扬了扬头。
秦川探身一看，就见那个塞宁诺维奇已经在桌前喝着茶与审问他的德军军官“交谈甚欢”了。
有句话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个塞宁诺维奇被捕时看似很凶，骂骂咧咧的，但一进审讯室马上就怂了。
“他对进攻计划一无所知！”亚历山大摊了下手：“我们认为，苏联人知道进攻计划至少是师一级的主官，我们抓对人了，行动也很成功，但是……”
亚历山大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是计划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就像亚历山大说的，一切都做对了，但结果却是白费力气。
“你确定吗？”秦川不甘心的问。
“确定什么？”
“确定这个塞宁诺维奇不知道进攻计划？”
“是的，我们确定！”亚历山大回答：“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知道的……227号文件，他只需要招供一点有用的信息，甚至只需要成为俘虏，那么他就是‘祖国的叛徒’。他没有必要对我们隐瞒什么！”
亚历山大说得对，这也是被俘的苏军军官乃至苏军士兵通常会有两种极端表现的原因：要么自杀要么全力配合德军。
原因很简单，在他们成为俘虏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这也是德军能策反其中一部份人并放心的把他们放回去收集情报的原因之一。
“看来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了！”亚历山大说。
秦川知道亚历山大的意思，捕俘找证据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了，苏军在这次事件后必然会有更多的准备，而且突击队也没有时间为另一次行动做准备。
因为此时已经进入十一月，河水已经开始封冻，苏军随时都有可能发起反攻。
想了想，秦川就对亚历山大说道：“不，他知道计划！”
“什么？”亚历山大疑惑的望着秦川。
秦川没有说什么，而是将亚历山大带入另一房间，然后取出一份地图摊在桌面上，观察了一会儿，就指着地图说道：“苏联人会从两个方向同时进攻，也就是顿河和伏尔加河，突破点分别在罗马尼亚第3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的防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亚历山大问。
“我不知道！”秦川回答：“是塞宁诺维奇招供的！”
亚历山大闻言不由愣住了，接着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塞宁诺维奇的方向又回过头来，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说得没错！”亚历山大说：“这家伙一开始还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但在我们的逼问下，他终于供出了这个进攻计划。”
“是的！”秦川指着地图接着往下说：“负责进攻罗马尼亚第3集团军防区的是苏联新组建的西南方面军，负责进攻的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防区的是苏联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投入进攻的总兵力约有100万人，他们突破两军防线后就将沿着公路铁路进攻，最终在卡拉奇会师将第6集团军包围！”
听着这话亚历山大不由目瞪口呆。
“你吓到我了，少校！”亚历山大压低声音说：“你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第七百三十八章 套路（）
其实这一切的确就是真的，只不过在此时还没有发生，或者也可以说是秦川“猜”对了朱可夫的反攻计划。
当然，这个反攻计划只是秦川说出来与亚历山大统一口径用的。接下来还要把这个反攻计划套到塞宁诺维奇身上。
为了尽可能少的让其它人知道秘密，这个任务就由秦川和亚历山大两人亲自来完成！
塞宁诺维奇被带进了另一间房间，里头一张桌子，桌面上放着一盏高瓦数台灯以及纸和笔。旁边站着两名警卫以及一名翻译，另一头则是审讯犯人常用的一些工具。
塞宁诺维奇想站起身却被走到两旁的警卫压了回去并控制住。
“发生什么事了？”塞宁诺维奇惊疑的问着翻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翻译表情生硬的回答：“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塞宁诺维奇无奈，只能胆战心惊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了，亚历山大和秦川拿着文件走了进来，似乎还在商量着什么。
“上校！”塞宁诺维奇看到亚历山大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因为亚历山大就是说服他与德军配合的人。
“我已经招供了一切！”塞宁诺维奇说道：“你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你答应过我……”
“将军！”亚历山大打断了塞宁诺维奇的话：“首先让我来向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亚历山大就把秦川让了出来，说道：“弗里克少校，我想你一定知道他并且已经见过面了！”
塞宁诺维奇打量了一下秦川，然后不解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上校。我没见过这个少校，也不认识他！”
亚历山大和秦川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秦川俯下身子靠近了塞宁诺维奇，说道：“不，将军。我们见过，不过那时天色很黑，你没认出我！”
得到提示的亚历山大不由恍然大悟，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艰难的点了点头，带着些颤音回答道：“抱歉，少校。的确是这样……在直升机上，你是抓我们到这里的人！”
“记性不错，塞宁诺维奇将军！”亚历山大插嘴道：“不过相比起这个，我想你更熟悉弗里克少校的另一个名字……‘传奇上士’！”
塞宁诺维奇不由震惊的朝秦川望去，接着就勉强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说道：“是的，谁都知道‘传奇上士’，少校。他们都知道您在霍尔姆、塞瓦斯托波尔……”
“我不是来听我的功劳的，将军！”秦川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丢，有意把别在腰间的手枪在塞宁诺维奇面前亮了亮：“我们想听的是你的实话！”
“实话？”塞宁诺维奇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亚历山大，无辜的回答：“不，我已经说了实话！”
“不，你没有！”亚历山大猛一拍桌子愤怒的回答：“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进攻计划，可我得到的情报却不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塞宁诺维奇将军，可你却把我当作傻瓜！”
“不，上校！”塞宁诺维奇赶忙解释道：“请您相信我，我不知道什么进攻计划，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但是无论塞宁诺维奇怎么解释，亚历山大和秦川都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突然，塞宁诺维奇像是明白了什么：“是斯捷科夫是吗？是他告诉你们我知道这个计划？”
秦川没有否认，他只是把台灯“嘎”的一下对准了塞宁诺维奇，刺眼的光柱照得塞宁诺维奇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我们已经知道这个计划的大致内容了，塞宁诺维奇将军！”秦川说：“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我们是从哪里知道的或是谁告诉我们的。相反，这是你应该做的！”
“不不，你们听我说……”塞宁诺维奇解释道：“这是斯捷科夫对我的陷害，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什么也不知道……”
秦川朝警卫扬了下头，警卫抬手对塞宁诺维奇就是一顿拳脚。
“我们都不希望这样，塞宁诺维奇将军！”亚历山大问：“告诉我计划的内容！”
“不，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警卫照着他的肚子又是狠狠的一拳，塞宁诺维奇就像是个虾米似的弓起了身子，弯着腰一边咳嗽一边吐着苦水。
“这只是开始，塞宁诺维奇将军！”秦川冷冷的说道：“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另一头有许多刑具在等着你，是否要使用它们……完全由你决定！”
“不不……”塞宁诺维奇将军捂着痛处艰难的回答道：“让我想想，他们……他们是想从吉姆拉克发起反攻！”
“斯大林格勒方向？”亚历山大反问。
“是的，斯大林格勒方向！”塞宁诺维奇回答：“科特卢班附近。”
亚历山大突然发起狂来，他的气愤的将桌面上文件重重一撇，然后一脚就将塞宁诺维奇踹倒在地上，一边朝塞宁诺维奇猛踢一边骂道：“去他妈的，你当我们是傻瓜吗？他们一直都在朝科特卢班进攻，你却告诉我他们还会从那里反攻。我已经被你骗过一回了，别想有第二回！永远也别想！”
秦川赶忙将亚历山大拖了回来，但亚历山大却还不解气，他从腰间拔出手枪上膛，嘴里大叫：“别拦着我，少校，我要毙了这个狗娘养的……”
“谢拉菲莫维奇，上校！”塞宁诺维奇满脸鲜血的回答：“是谢拉菲莫维奇附近，西南方面军的突破口。另一面是在阿布加涅罗沃附近，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突破口……两个方面军突破后，分别往南、往西进攻，在卡拉奇会师，完成对斯大林格勒的包围！”
亚历山大冷冷的盯着塞宁诺维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很好，让我们再来详细谈谈这个计划！”
说着，就把塞宁诺维奇像拎小鸡一样拖回桌前坐好。
秦川则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几页文件，文件上赫然印着几个醒目的箭头，标注着苏军的进攻路线……
第七百三十九章 招供（）
于是没过多久，塞宁诺维奇就一五一十的“招供”了，其中对于一些塞宁诺维奇并不是很确定的东西，还得到了亚历山大善意的提醒：“不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一些事情，就不要乱说！”
塞宁诺维奇哪里还会逞强，马上回答道：“是，上校。有些东西的确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对这个计划知道的十分有限！”
秦川不需要太详细的信息，越是详细破绽就越多，只要能证明有这个反攻计划而且十分合理，那么就可以做为有力的证据。
接着秦川和亚历山大又轮番审问了塞宁诺维奇几遍，确保塞宁诺维奇对所有的问题都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没有漏洞了，这才将塞宁诺维奇带回另一间休息室里去休息治疗。
整件事，甚至就连同在室内的翻译和警卫都不知情，他们还真以为是这个塞宁诺维奇有所隐瞒，在他们的逼问下才说出了更有价值的情报。
其实不用说他们，就连塞宁诺维奇本人都被蒙在鼓里，他还以为自己用这个“偷看”来的情报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其实都是秦川和亚历山大“让”他这么说的。
接着，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亚历山大就兴奋的拍了下秦川的肩膀，说道：“干得好，少校。现在，是该去向将军汇报情况的时候了！”
亚历山大说的这个将军当然就是他的父亲保卢斯。
当秦川和亚历山大搭乘直升机赶到卡拉奇的时候……保卢斯正在指挥部里和参谋们对着地图一愁莫展。
他们在为什么苦恼就不用说了，当然是两翼脆弱的侧翼。用参谋的话说，就是元首将第6集团军的安全乃至整个东线的安危交给了仆从国军。
但保卢斯在不违抗元首命令也就是必须守住斯大林格勒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守住自己将近一千公里长的侧翼。
看到亚历山大和秦川两人进来，保卢斯就交待了参谋一声，然后把两人带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我听说你们两人征用了罗马尼亚军队的机场？”保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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