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看了看,靠着身后的那棵树坐了下来,
“你俩也过来坐着把,还有会儿。连云奇观,啧啧,想想就有些激动。”
俩人一左一右靠着他坐了下来,阿七面带疑惑,
“头儿,我们不会真上这儿赏月来了把?”
“那当然,这儿除了山和月亮,还有什么?”
“不是头儿,我以为是你发现了啥证据才上来探查的,这要赏月,地儿也太寒碜了啊。”
说完看了看身后,除了树,剩下的就是树下的一堆草和周围的石头。李云撇了撇嘴,看着一脸恬静的诗瑾。月光下的侧脸,染上了一种神圣的皎洁。一阵微风拂过,头上的几缕青丝顺着侧脸锤了下来。让他不禁看呆了,
“难得带你出来赏月放松下,要求倒是怪多的。你看看人家,不就挺享受这种自然氛围吗?你说是吧,诗瑾”
诗瑾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脸颊微红,莞尔一笑,
“云大哥说的倒是没错,月若初成,相由心生,这么美的月儿,在哪儿看都是一样。阁楼上坐,良辰美景,吟诗作词,少不了把酒言欢。在山中看,少了喧哗,多了宁静,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云大哥怕是想看看这月亮什么时候消失对吧。”
李云正想说什么,天色突然暗淡了一些。流云山是个统称,这儿是一片山脉。流云山就是眼前这座最高的山峰,此刻从这个角度看,月亮刚好坐落在了山顶。
山顶周围可以看见滚滚灰云正在向那儿聚集,给这轮弯月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让整个山区稍微暗淡了一些,李云看着月亮正在思索,皱起了眉,
“应该就是现在了,奇怪,这光线虽然暗淡了些,但是行军赶路还不至于看不见。”
大约过了一刻钟,月亮慢慢的升了上去,距上峰越来越远,周围的光线也随之亮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地球月亮和太阳之间的关系,月有阴晴圆缺,但是在每天的同一时辰地点和角度,月亮的位置是不会变的。即使看不见,但是月亮和地球的自转公转都是沿着特定的轨道运行。
今天的月亮和昨天的大致一样,要吗就是自己推断错了,要吗就是除了自然因素,还有些人为的原因,自己应该忽略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云大哥?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诗瑾看着他一脸疑惑,开口问道,
李云摇了摇头,把背上画板取了下来,盘腿放在了膝盖上。
“诗瑾,你把我研墨。阿七,你点燃火把,去对面那山峰上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一定要仔细看,不同寻常的地方都要好好观察一番。”
提起画笔,仔细回忆了下那天老头的画,觉得凭着印象把它临摹出来。当然,除了禁卫军,自己这要是画出来让诗瑾看见太过匪夷所思了。片刻就画了出来,除了禁卫军和黑白色,还有天上的月亮不一样,基本上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诗瑾看着画思索了起来,
“云大哥,你这是画的,流云山吗?”
“嗯,差不多把,不过是昨晚的,我凭着推断画出来的,基本上都吻合把。你也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地方画错的”。
诗瑾闻言拿起画认真的看了起来,李云也在细细思索,右边的树,上峰,路,都是一致的,月亮自己那天着重看了,确实并没有任何异常。既然如此,这老头的画就没什么意义了啊。
“咦,云大哥,你这儿好像画错了,”
诗瑾皱了皱眉,抬头往来时的方向看了几眼,又看了看画,只着画中左下角一处说道。
李云凑了过去,
“你看,这条路上的树虽分布的不规律,但是并没有连在一起的俩棵树,你这儿好像有三颗连在一起的树,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李云拿起画儿仔细看了起来,因为那儿画的是身后,渐行渐远,自己跟着印象画的,所以由远及近树是越来越大的,看起来应该是三个树连在了一起。李云扫了下右侧沿路的树,确实都没有连在一起。
脑海中回忆了下,自己那天从画里确实看到了有些树连在一起,心中有些疑惑。
“走,我们顺着画走回去看看。”
俩人沿路走了回去,在路口处停了下来,看了看画,诗瑾也点了点头,
“就是这儿了。”
蹲下来看着路口,这一圈地面石头有些少,直接露出了暗红色的泥土,有些潮湿。思索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诗瑾,那并不是三颗树,而是一颗树。我明白了禁卫军为何要多走上这一段路了。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想有些地方我推断错了反向,好在发现了。”
“云大哥的意思是?这儿原来就是那三棵树把?”
“不是三颗,是一颗,叫多头樟,是一种香樟树,大多数有着俩根枝干,只不过大小和主干一样,容易让人误会成三颗。我原本不敢想他们是因为迷路了才多走那么一段路,因为这就一条路。
现在看来想对了,路虽只有一条,但是出口却被人堵住了,所以他们只能在里面打转了。凶手在这儿临时立了颗多头樟,本就是夜晚,再加上多头樟与前面的树很像,不凑近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路右侧都分布着树,看起来基本上都是一致,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再加上禁卫军很少来这种地方,根本发现不了多出来的树。从血迹和尸体上判断他们走的是路中间,距俩边都有些距离,除非他们会走到树跟前把头从侧面探下去看。于是就稀里糊涂的继续往前走了。”
诗瑾脸色有些质疑和震惊,
“若真像云大哥所说,那么,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额?”
李云把怀中的樟树叶掏给了她,
“山内肯定不会出现香樟树和叶子,这是那天在这儿发现的。我原本以为是凶手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埋杀完禁卫军把树撤走时候留下的,只是百密一疏,没清扫干净,留下了一张,混着泥土并未被发现。”
李云用脚踩了踩,看着这一圈地,
“这个局应该是提前布的,这地面临时挖的话,弄不了这么大,这么深。夜晚流云山基本上是没人的,峭壁下面是路,但是背光。提前备好这一切,只要等禁卫军巡到山的另外一面就上来布置,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诗瑾点了点头,直觉上她感觉逻辑有些不对,李云都把它画出来了,事后才发现这儿原来有树,也并没有多问。
不多时阿七走那边走了过来,
“头儿,山上没什么发现,不过山下有块石头我觉得有些奇怪,你过来看看吧。”
(本章完)
第26章 往事()
“石头?嗯,过去看看,”
说完阿七带着俩人往流云山走去,片刻就到了山下,阿七停了下来,
“头儿,就是这块了,你看看,石头上有些刮痕,山壁我也看下了下,也有着一道擦痕,像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李云看着眼前这块儿石头,呈圆形,直径约有着一米,上下有些平。刮痕不规律,但是有些清晰,还沾着些许泥土,形成的应该不久。上面呈青绿色,随手抹了下,也被染上了一层颜色。看了眼山顶,叹了口气,
“还真是厉害,仅凭块三尺来宽的石头,就能遮住一片月光,走吧,回去了。”
“头儿,这就回去了?不把它搬回去吗?”
阿七有些疑惑,
李云转身看着他,
“阿七,搬回去干啥?给你当凳子?莫名其妙,不就一块儿石头吗,你要搬就搬呗,我可没那力气。”
诗瑾思索了下,
“云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块儿石头当时把月光遮住了片刻?可是,这石头有些大,即使三五人抬着它也很难登上这山峰。”
“石头并不是抬上去的,一直都在山上,只不过临时换了下位置罢了。周围树少,但是山顶上方常年累积着云彩,导致上面土壤会有些湿润,常年压在上面的石头底部会长些青苔。石头被他们推下来的时候底部朝上了,所以你看,这面才会有一层青绿色的苔。”
说完随手捡了块儿脚底的石头,
“你看,下面的只会有些泥土,并不会有青苔,梦都本就干旱,山中植被少就更是这样了。不过,”
李云看着天空有些忧虑,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把方向搞错了,但愿还来得及把。走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诗瑾。”
诗瑾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来,点了点头。
送走诗瑾以后,回到府中,差不多十点了,并未多做停留,把阿七唤来了房间。
“阿七,去找俩套夜行衣,咱俩换上出去,走后门。马车也要普通的,知道吗?”
“啊?这是要干啥,头儿?”
阿七有些疑惑,自打跟了李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忙活。
“你先去拿吧,去护城将军府,你以为杀人放火啊。”
不一会儿,阿七拿来了俩套黑衣,俩人麻溜的换上,罩住了头。
“头儿,去将军府也不必穿成这样啊?难不成他还会躲着不见我们?”
李云闻言一怔,笑了笑,
“还真被你说对了,哈哈。走吧,去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片刻,一辆普通的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将军府离神侯府并不远,东城这一片多为官宦府邸。远远的就能看见朱门和血色的俩个“李府”大字,庄严肃穆,苍劲有力。门口左右俩端立着俩个石狮,这是这个朝代的传统,只有将军才能在门口左右立石狮。
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了马车,俩人信步走了上去,看着俩头巍峨的雄狮,
“阿七,你知道这石狮子的意思吗?”
“这肯定知道啊,头儿,镇宅,象征平安,吉祥嘛,听说很早之前就有了。”
李云摇了摇,
“它还有层意思,叫守护,先人传承下来的东西,到了现在,只剩其型,不留其魂。这确实是种悲哀,”
叹了口气,敲下了铜扣,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迎来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看着二人的装扮,有些诧异,
“二位这是?这里是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
李云微微一笑,拱手一辑,
“我等深夜前来拜访李将军,有要事相商。想必阁下就是将军府的萧管家对吧,麻烦通告一声。”
管家听闻歉然一笑,
“二位抱歉了,将军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还望二位见谅,老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远送了。”
说完就要关上门,李云抬手拦住了他,
“林管家且慢,此番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请你务必转告将军,就说镇西将军来访。”
说完俩眼盯着他看,管家闻言身躯微微一颤,眼神闪烁了一下,
“既是如此,那请二位稍候。”
说完关上了门,阿七掀开了头罩,满脸疑惑,
“头儿,镇西将军是谁啊?”
“阿七啊,不是我说你,自从你跟着探案以来,什么事儿都要我点一下才会动一下。以后查案不要因为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就怠慢查其他的。每个人都扮演了很多角色,只有详细洞悉了他的过往,才能判断恩怨方向。
凶手要杀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像上次的醉酒杀人案。镇西将军,就是诗承宁,老一代的事儿,年轻人知道的少。当年他。。。。。。”
将军府并不大,建筑多是黑色石头砌成,院内的陈设也很简单,简单,庄严。此刻满天繁星,院中心的石桌上,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正伏在桌上拿笔写着什么,旁边是一脸严肃的李威星,即使卸下了军装。
挺拔的身躯也虎虎生威,再旁边是个衣着华贵的美眸夫人,看着少年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不多时,少年抬起了头,稚嫩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爹爹,我写好了,你看看,”
说完把纸递给了李威星,看着上面有些歪扭的三个字,李振宁。皱起了眉,
“这周不能出去玩儿,你看看你写的字像什么样子,多练几遍,今天都七岁了。”
少年一脸失落,旁边的夫人一把揽入了怀中,
“我说你也真是的,孩子才多大,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宁儿乖,别听你爹爹的,写的可好了,要加油哦。”
“哎,你啊,迟早要把他宠坏的,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爹学兵法了。”
将军脸色有些不必,管家匆匆走了过来,见状行了一礼,
“夫人,少爷。将军,门外有俩个黑衣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嗯?萧叔,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俩天不见任何人,你推了吧,就说我已经睡了。”
管家有些犹豫,
“老奴推了,只是,只是他俩说镇西将军来访。”
说完,将军沉默了,良久,叹了叹气,
“让他们进来吧。”
总管点了点头退下了,
“爹爹,镇西将军是谁啊?”
少年仰起头,睁着俩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的问道。
将军神色有些复杂,想了一会儿,摸着他的脑袋笑道,
“他啊,他是一位精忠报国,在战场上英雄杀敌的将军。”
“真的吗?爹爹,孩儿长大了也要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孩子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不料将军突然怒了起来,
“放肆,你当什么将军。好好读书写字,将军的事儿,休要再提。”
少年有些被他声音吓的畏缩,但仍旧一脸倔强的看着他,目光并未闪躲。
李云缓和了下语气,摸着他的头,有些悲哀,语重心长的说道,
“宁儿,听爹爹话,将军没什么好,爹爹希望你多读书识字,做个学子,平安一生就好。”
“是啊,做个普通人多好,无忧无虑,快乐平安。不闻天下事,孑然一身轻。只是既然生在王侯将相家,又岂甘做池中之物。你说是吧,将军?”
李云跟着管家来到了跟前,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行了一礼,
“李云深夜来访,打扰将军一家人的雅兴,在下冒昧了。”
将军放下了纸,起身还礼,
“侯爷客气了,请坐。”
李云摘下头罩做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这就是令子对吧,虎父无犬子,天庭宽广,眉宇如锋。小将军别来无恙啊,哈哈。”
少年闻言一喜,又有些害怕,
“爹爹,他是谁啊,看这装扮,很像书里说的坏蛋。”
“宁儿,不得对叔叔无礼。淑华,你带他先行回房歇息把,我跟侯爷还有些事儿要谈。萧叔也下去把。”
夫人闻言对李云行了一礼,拉着少年下去了,管家也转身走了。李云示意了下,阿七也跟着管家走了,院中只剩下了俩人相互对视着,过了片刻,李云拿起桌上的纸看了下,打破了平静。
“李振宁,好名字。将军既然赤心未泯,又为何足不出户,整日在家,粗茶淡饭,闭门谢客。莫不是赏起花花草草来了?还是说外面风太大了。”
将军摇了摇头,给他倒了杯茶,
“不是风大,是人老了。我猜到侯爷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非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将军今天肯开门,有心就成。也不必为难,我只问将军能说的事儿。这身行头拜访,就是在下的诚意。听闻将军近些日子来亲自镇守的西城。开始确实是在下愚钝了,想请问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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