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和戚将军是何关系?”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宁修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那是我爹啊,我是背着家里跑出来的,所以要用化名。”
戚灵儿倒是对宁修没有任何保留,反正女儿身已经被看破,与其再编一个谎话出来倒不如直接亮出身份。
反正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结伴同行这么些天还是能看清一些东西的。
“原来是戚将军的千金,失礼失礼。”
宁修连忙冲戚灵儿拱手,戚灵儿摆了摆手道:“什么千金不千金的,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喊我。”
“那。。。。。。”
“你就喊我灵儿好了。”
“灵儿姑娘,你来荆州不是为了讨债吧?”
戚灵儿吐了吐舌头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来荆州确实不是为了讨债的。”
“哦?”
“我有个表妹,姨夫想要给他说一门婚事,男方就是这宁修。表妹与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最是要好,我可不放心她不明不白的嫁人。所以我要亲自来荆州看一看,这个宁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噗嗤。。。。。。
宁修差点笑出声,还有这种操作?
婚事?啥时候自己被说了一门婚事?对方还是戚家的亲戚?这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啊。
对于戚继光宁修还是很尊敬的。
这位成名于嘉靖年间的名将训练了一只令倭寇闻风丧胆的军队,一举解决了东南沿海的倭患。
戚家军的威名无人不知。哪怕到了万历朝,东南百姓提起戚家军提起戚将军都是竖大拇指的。
宁修知道戚将军现在应该在蓟镇出任总兵官。他的家人亲眷留在京师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佩服是一回事,说亲结亲又是另一回事了。
宁修虽然仰慕戚继光,却不想靠这种裙带关系上位。何况将门多是虎女,戚将军的亲戚也多半是在军中任职的吧?
戚灵儿一直在仔细观察宁修的表情,见他似乎相信了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她可以承认自己是戚继光的女儿,却不能承认被父亲许配给了宁修。
那个宁修那么胖,那么肥,那么混不吝,就是一个滚刀肉,他怎么配的上自己。
要是传将出去她的名声还不得被毁了。
“好吧,戚小姐注意休息,按时喝药千万别染上风寒。在下告辞!”
宁修退出房间掩上门,冲在外等候的孙悟范使了个眼色,孙悟范微微颔首与宁修一起走下楼去。
出了客栈,宁修才叹声道:“她们的身份已经弄清楚了。那个陶凌真名叫戚灵儿,是戚继光戚将军的女儿。那个陶春真名叫桃春,是戚灵儿的贴身婢女。戚灵儿来荆州不是为了讨债,而是为了替表妹探一探究竟,看看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值不值得她表妹托付终身。”
孙悟范先是哦了一声,随即一个激灵惊道:“啥意思?宁贤弟莫名其妙要娶个媳妇了?”
宁修笑骂道:“啥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人家只说要定亲,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嘛。现在看来这定亲是没戏了,戚小姐对宁修这个人很不满意呢。”
孙悟范直翻白眼道:“和我没关系。是宁贤弟叫我假扮你的。再说我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不应该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吗?那戚小姐没看上我,只能证明她的眼光有问题。”
宁修直是要笑出声。
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这八个字和孙悟范真的沾边吗?
“我又没埋怨你,这件事你干的好。”
“干的好?”
这下孙悟范真的有些懵了。好好的一桩婚事被搅和了宁贤弟非但不恼还喊干的好,不会是受到刺激脑子不正常了吧。
宁修耸了耸肩道:“我对长辈订婚这种事情很反感,即便要订婚也得由我自己来订。”
孙悟范闻言吐了吐舌头:“这话要是让你爹听到非得把你的腿打断。”
宁修笑骂道:“这不用你操心。”
“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很快就会返回京师,在此期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呗,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孙悟范咯咯笑道:“明明两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怎么你跟送瘟神一样。戚姑娘的表妹你看不上,戚姑娘怎么样?现在亮出身份还来得及,你不是和她一路同行吗?这日久生情的还真难说。我看她对你还颇有好感啊。”
“去去去,少在这里出馊主意。”
宁修笑骂一句道:“我和戚小姐之间可是很纯洁的。”
“纯洁?鬼才信。宁贤弟,这么标致的姑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快点使出你的撩妹**让兄弟见识见识啊。”
宁修狠狠瞪了孙悟范一眼道:“走,去酒楼。”
“为啥去酒楼?”
“好堵住你的嘴啊!”
“。。。。。。”
“咳咳,她们住的房间可是挂在我名下的,到时宁贤弟可得帮我补上。”
“孙兄放心,那二十五两卖布的钱我还没动,到时都给你,够了吧?”
“哈哈,宁贤弟真是爽快人,不枉我和你兄弟一场啊。”
。。。。。。
。。。。。。
第一百零九章 逃跑计划(第二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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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镇守太监府。
内院正厅之中镇守太监何春年躺在躺椅之上,十分享受的小憩着。
跪在他身前的是他的干儿子何澶。
他正在帮干爹捏脚。这是他的拿手好戏,每一次都能把何春年侍奉的舒舒服服。
何澶每次捏完脚后,都会替何春年换好云袜然后恭敬的侍候在一旁,等待何春年醒来。
“澶儿啊,你过来些。”
这次何春年醒的比往常稍早一些,何澶一个激灵,赶忙凑到何春年身前,身子微微一欠恭敬道:“义父,您醒来了?”
“嗯,那个小倌怎么样了,还是不肯侍奉?”
“回义父的话,那个小倌已经同意了。”
“哦?还是澶儿有办法啊。”
“义父,这小倌现在已经在来府上的路上了。”
何澶献宝似的媚笑道:“孩儿怕义父累着,便叫那小倌跑一趟。反正汇春居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嗯。”
何春年清了清嗓子,何澶立刻心领神会的拿出了痰盂接着。
何春年将一口黄色浓痰吐了出来,精准的射到了痰盂中。
何澶又奉上了一只手帕,何春年擦了擦嘴丢给何澶道:“澶儿啊,一会你便在一旁看着。”
“啊,义父,孩儿不敢!”
何澶作出一副惊恐状,就要跪倒在地。
“这是咱家的意思,你要违抗吗?”
“不,不,孩儿遵命。”
何澶冷汗直流啊。
义父这究竟是闹得哪一出啊。
不过何澶知道义父有各种怪异的癖好,兴许这也算是一种吧。
他不便多问,双手垂下恭敬的侍候在一旁。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个小太监跑到厅堂内跪下叩头道:“老祖宗,人带到了。”
何春年摆了摆手,那小太监便起身倒着退出了屋子。
很快楚汪伦便被带进了屋子。
今日楚汪伦穿了一件石榴色比甲,下身穿着一件湖蓝色马面裙。活脱脱一个小倌的装扮。
加之他本身就面容白皙,在这身衣服的装扮下更是如尤物一般诱人。
“奴奴参见何公公。”
楚汪伦冲何太监福身一礼,紧紧抿着嘴唇。
虽然他表现的很镇静,但心里却是直打鼓。
他之所以答应来侍奉何太监不是因为自暴自弃甘愿受凌辱,而是何澶的命令正中他的下怀。
何澶让他上门给何太监服务,楚汪伦稍思忖了一番便答应了。
若在汇春居中他是绝没有可能逃走的。因为那里戒备森严,小倌们只进不出。即便是因为特殊原因,小倌们必须外出那也会有汇春居的护卫跟随,想逃掉是不可能的。
但这次却很特殊。
何太监是开封府镇守太监,仅次于巡抚的二把手,汇春居是绝对不敢得罪的。
甚至在楚汪伦外出服务的时候,汇春居都不敢派人盯着,而是全程由镇守太监府的人负责。
这就给了楚汪伦逃走的机会。
离开镇守太监府时便是他逃走的最佳时机,为了逃走他不惜赌上一赌。他绝对不能忍受被当作瘦马一样千人骑万人压,他一定要逃出去!
“抬起头来。”
不知何时何太监已经走到了楚汪伦面前一只手托住楚汪伦的下巴,眼神中满是暧昧的气息。
楚汪伦强忍着恶心笑了笑,谁知回应他的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啪!
楚汪伦被直接打蒙了。
他惊恐的看着何太监,显然不明白何太监为何会动手打人。
“不识抬举的东西,之前为何拒绝咱家?咱家早就告诉过你,在这开封的地界上,拒绝咱家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何太监冷冷笑道:“澶儿,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何澶狞笑一声抱拳领命,带着两名恶奴便朝楚汪伦扑去。
楚汪伦哪里敢反抗,任由恶奴将他的比甲扯掉,裙摆撕开。
顷刻之间他就只剩下一件亵裤。
“全扒光,按到床边去!”
何太监阴恻恻的吩咐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楚汪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们摆布。
为了逃走他什么都能忍受。来吧,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
。。。。。。
不知过了多久,何太监终于停止了对楚汪伦的蹂躏,他不屑的朝楚汪伦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咒骂道:“滚吧!”
说完何太监转过身来冲何澶吩咐道:“赏给他十两银子,把他送回汇春居。”
“遵命!”
何澶赶忙抱拳领命。
楚汪伦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何澶不得不给他找了一身仆人的衣裳。
不然要是让楚汪伦这么光着屁股跑出去,丢的可是干爹的人。
“这是十两银子,义父赏给你的。”
何澶掏出一锭银子来,像打发乞丐一样的扔了过去。
楚汪伦面无表情的接过银子,穿好何澶丢来的仆人衣服。
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要做的是坚强,坚强的逃出这里。
“来人呐,送他回汇春居。”
何澶摆了摆手,立刻便有两名大汉上前往楚汪伦面前一站。
楚汪伦也不多说什么,迈开步子便往外走去,那两名镇守太监府的护卫紧紧跟在后面。
出了镇守太监府,三人行了一阵楚汪伦便开口道:“两位爷,奴奴有些内急,能否前去方便一下?”
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卫皱眉道:“怎么那么多屁事,不能回到馆子里再撒吗?”
另一个稍矮些的护卫却笑了笑道:“哈哈人有三急嘛,再说他方才被何公公的兰花指弄得那么**,一时内急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嘛。奎哥,便让他去方便方便呗。”
“嗯,快点解决。”
那身材高大的护卫不耐的冲楚汪伦摆了摆手。
楚汪伦闻言大喜,他快步朝一条小巷子走去,走到巷子中他便开始宽衣解带方便,那两名护卫看了一会只觉的无聊的很便扭过头去讲起了荤段子。
但就是这片刻的工夫,楚汪伦拔腿就跑一连跑出几百步绕到了另一巷子中。
等到二人聊完段子扭过头再看时,楚汪伦已经不见了人影。
“奎哥,人,人呢?”
“废物,当然是跑了。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二人这才撒开丫子沿着楚汪伦逃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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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送你一份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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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汪伦一路狂奔,跑掉了鞋子也顾不得捡。他很清楚,他只是暂时甩掉了那两个镇守太监府的护卫。对方一旦反应过来,肯定会追上来的。
他要尽可能的换掉衣服,这样才能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
这身衣裳是镇守太监府仆人穿的,太过显眼若是被认出他很可能被扭送回去。
也许是运气好,楚汪伦正巧看到一家成衣铺,他毫不犹豫的冲进店冲店家喊道:“掌柜,给我来一套短打。”
他现在是要逃命,穿袍衫太拖累,短打是最适合的衣服。
那掌柜见他穿着一套仆人装也没有生疑,便给他拿了一套粗布短打。
“这套短打价钱是一钱银子,本店概不赊账。”
楚汪伦哪里还有工夫和他讨价还价,拍出那锭十两的银子道:“快找钱吧。”
那掌柜的直是惊呆了,愣了一愣道:“这么多银子。。。。。。”
“快去找钱啊!”
楚汪伦吼了一声,也不顾不得什么仪态便脱了衣服裤子开始换装。
掌柜的摇了摇头,去到柜里给楚汪伦找了钱,怒而摆手道:“快出去吧。”
楚汪伦把剩下的钱揣了起来,如灵猫一般闪到巷子里狂奔了起来。
十两银子足够他返回荆州了。
他一定要尽快返回荆州告诉王爷是宁修那厮绑了他。他还要告诉王爷,那本记录张居正黑材料的本子已经落到了宁修手中!
索性那部分字是用特殊墨汁写的,宁修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他们必须赶在宁修发现之前做掉他,不然整个辽王府都要鸡犬不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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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十来日的光景戚灵儿才将脚踝的扭伤养好。
她正想和桃春出门走走,看看伤势是否好利索了,那讨人嫌的死胖子便不请自来了。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条鱼,笑吟吟的打量着自己。
“戚小姐,这是宁某刚刚钓到的鱼,戚小姐叫人拿给伙房煮了补补身子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戚灵儿对这个宁修很不爽,但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分便嗯了一声叫桃春把鱼接了过来。
孙悟范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他搓了搓手掌嘿嘿笑道:“听说戚小姐此行来荆州,是为了令妹的婚事。宁某此前不知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戚灵儿见他突然懂礼知礼起来一时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哈哈,戚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痛快!”
说罢他抽出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
戚灵儿大惑不解道:“这个是什么?”
孙悟范压低声音道:“这是宁某的生辰八字啊。戚小姐不是为了令妹和宁某的婚事来的吗?不看生辰八字怎么可以?”
戚灵儿气极反笑道:“我哪里说表妹要嫁给你了,自作多情!”
桃春也附和道:“小姐不要理他,奴婢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孙悟范此来当然不是宁修安排的,而是他擅自“加戏”。
当他得知戚家主仆来荆州是为了考察宁修,便起了撮合的心思。
宁修不肯来,他来啊。
反正现在他就是宁修,表现得主动一些总不会有问题吧?
若是真的能促成一桩婚事,那他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刚把生辰八字送出去就受到这样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还真是尴尬的紧。
“哈哈,别这么说嘛。都是误会,误会啊。”
孙悟范打了个哈哈,继续道:“戚小姐若是不嫌弃,不如把令妹的生辰八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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