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范毫不犹豫的点了无肉不欢套餐,方吃了一张纯肉披萨便开始撸串,一旁的宁修心中在滴血啊。
尼玛,这死胖子是头猪吧,也太他娘的能吃了。
看来以后这个套餐得限量,不然要是都遇到死胖子这种吃货,酒楼还不得破产了?
“宁贤弟,你家披萨的味道越来越好了。。。。。。”
孙悟范又将一块披萨塞入口中,边嚼边笑声道。
宁修翻了一记白眼道:“这披萨仅有我家能做,孙兄还是一次吃个够,免得回了武昌流口水。”
孙悟范这下急了,擦了擦嘴角道:“谁说我要回武昌了。这次好不容易赚了票大的,哥哥我要在荆州好好浪一段时间。”
宁修差点晕死过去。这绝对是他这些天来听到的最可怕的消息,比辽王殿下要求缩短工期还要可怕!
死胖子这么吃下去,他真的吃不消啊。
“孙兄。。。。。。你大概还要在荆州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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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事有蹊跷(第二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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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说不好,不过最少得个把月吧。”
个把月。。。。。。
宁修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去。
“孙兄这么浪,孙兄家里人知道吗?”
“宁贤弟啊,你是不知道,我那老爹对我根本就不怎么上心。他一门心思都扑在我大哥身上,指望着他中举中进士,光耀门楣呢。对于我们这种诗书传家的家庭,我这样扶不起的烂泥是不会得宠的。”
虽然死胖子说的轻巧,宁修却没来由的心中一酸。
这么看来,死胖子倒是也挺可怜的。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死胖子最可恨的地方就是太能吃了。吃完了还不给钱,这绝对是个损友啊。
念在是宁家合作伙伴的份上,宁修便暂且不计较了。
“咳咳,孙兄你说这水泥在乡间有没有市场?”
水泥刚刚推出就在王府修缮中大放异彩,让宁修对其未来前景很看好。
城中寸土寸金,能够修建大宅子的地方很少。可乡下就不一样了,地主缙绅们但凡有点钱的谁不想扩建宅院?
三进扩四进,四进扩五进。。。。。。
反正这是礼崩乐坏的晚明,商人都可以穿着丝绸大大咧咧的上街,土财主修个五进的宅子又如何?
要知道,在明太祖时期,商人胆敢穿丝绸上街是要被砍脑袋的。而现在,你若不穿身丝绸长衫,反倒是会被人笑话死。
“乡下吗?这个可不好说。”
死胖子虽然不学无术,但经商的眼光却是不错的。
故而宁修才会想到第一个问他,谁知死胖子第一句话就给宁修泼了盆冷水。
“什么叫不好说?”
“这个问题很复杂,不能一概而论。像荆州、武昌周边的乡村,有钱人多,修建宅子的诉求多。可要是在穷山僻壤的乡间,能吃口热乎饭就不错了,哪还有钱修建宅子?在山里,宁贤弟的水泥恐怕是推销不出去了。”
死胖子又将一枚芸豆送入口中,大口嚼了起来。
嗯,嘎嘣脆。
“仅仅是荆州、武昌周边的乡村,市场也不小了。如果能够全部覆盖到,我估计一年最少有几万两银子的进项。”
有狗头军师在旁分析,宁修便开始畅想商业前景。
确实如死胖子所说,水泥不是必需品,在富庶的地方其需求不会小。但在经济欠发展的地方,水泥恐怕很难打出名气。
“嘿嘿,你小子真有一手,本来我都以为咱们要完蛋了。不能按时修缮完王府,我们肯定一个都跑不了。”
孙悟范灌了一口酸梅汤,打了个饱嗝。
“好了,好了你就别拍马屁了。吃完了没有?吃完了便赶快回客栈,我可还要温书呢。”
宁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一直忙着监督工程,连读书都落下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至少一天一篇时文还是要保证的。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手热,不至于状态出现太大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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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半个月来把自己锁在家里温书,让宁修好生感慨。读书不但是个技术活儿,还是个体力活。
也就现在是九月,若是七八月份,在书桌前坐一天连痱子都得捂出来。
这日宁修写好两篇时文,又看了半个时辰四书集注,这才伸了个懒腰出屋走走。
谁知他一出屋子,七郎便小跑而来,边跑边说:“三哥哥,胖子,胖子。。。。。。”
宁修一脸黑线,心中有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
“胖子?死胖子又到咱家酒楼白吃了?”
宁修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死胖子,这世竟然如此凄惨的来报答。
“不是,不是。。。。。。”
七郎却是一个大喘气,急的宁修直冒汗。
“你慢些说,别着急。”
七郎好不容易捋顺了气,咬着嘴唇道:“胖子和张家三公子来了。”
“张三公子和死胖子一起来了?”
这还真是有些罕见。
“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把他们请到前院偏厅了。三哥哥快去吧。那胖子一直在吃点心,去的晚了我怕点心就没了。三哥哥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虎口夺食,挽回些损失。”
宁修:“。。。。。。”
哎,要么说这些天左眼皮怎么一直跳呢,原来还是因为死胖子啊。
交友不慎,绝对的交友不慎。
宁修腹诽了一阵,还是快步去了前院。
一进偏厅,他便看见圆滚滚的一团占据了整个圈椅,而桌上的瓜果点心一个不剩,死胖子捏起最后一块糕点,十分不舍的送入口中。
宁修咽了一记口水,咳嗽道:“懋修兄、孙兄,你们今日一起造访,必是有要事相商吧?”
见宁修来了,孙悟范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宁贤弟,我也是被懋修拉来的。你要问就问他吧。”
张懋修却是神情凝重,长长一叹道:“小伯爷出事了。”
“啊?”
宁修和孙悟范几乎同时喊出了声。
“不会吧?前段时间小伯爷还写信给我,说在武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吃饱睡足玩女人,这日子过的美滋滋啊。咋会出事呢?”
“户科给事中沈纶弹劾武昌伯父子与我张家合谋侵占民田,陛下命武昌知府调查此事。前不久调查结果出来了,虽然证明此事与我张家无关,但武昌伯父子侵占民田属实。陛下大怒,罚武昌伯一年俸禄,一年内小伯爷不许离开武昌城一步。”
在这件事上,张家也是被弹劾的对象。故而张懋修刻意淡化了涉及张居正部分的细节,也隐去了沈纶的下场廷杖六十,打入诏狱,革职为民。
但这些显然不是宁修关心的。
他只想知道好端端的武昌伯父子为何会侵占民田?
据他所知,小伯爷虽然纨绔了些,却不是为富不仁的类型啊。至于武昌伯,也不会这么没品吧?
再说,武昌伯刚一侵占民田,远在京师的户科给事中便立刻闻讯弹劾,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而且弹劾的奏疏中还捎带上了张居正,似乎是存心要拖张居正下水。若说这事没人在背后策划,打死他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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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武昌之行(第一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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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修兄,你可知这沈纶是什么背景?”
宁修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张懋修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官拜户科给事中。。。。。。哦似乎他以前曾做过一段时间湖广巡按御史。”
“这就是了!”宁修攥紧拳头道:“我就说他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原来是有人给他报信。或者说这就是他们布的一个局。”
“此话怎讲?”
张懋修也有些好奇,眨了眨眼睛问道。
“懋修兄你想啊,武昌伯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伯爷,便是侵吞民田又岂会留下证据?而这沈纶毫不犹豫的上疏弹劾且攀扯令尊,证明其一定有恃无恐。”
“宁贤弟的意思是有人做好了局引小伯爷上钩?”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这样了。方才懋修兄说武昌知府查明,常家父子确实侵吞民田,有事实佐证那么他们便一定中计了。”
其实有些话宁修不好对张懋修说。譬如他认为武昌知府这么快得出调查结果恐有内情。或许天子降下的旨意中有叫武昌知府迅速结案的意思。如果到此为止,只牵扯到武昌伯父子,再查下去百官多少会怀疑张居正。
万历皇帝此时还是得依赖张居正的,自然不可能不给张阁老面子。
加之武昌伯父子可能真的被坑留下了证据,这才当了背锅侠。
当然这些都只是宁修的推测,事实究竟如何还得见过小伯爷之后才能了解清楚。
宁修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他也真的拿常小伯爷当朋友。
如今朋友被坑,宁修岂能袖手旁观?
他清了清嗓子道:“懋修兄我准备去一趟武昌府,把事情了解清楚。”
“如此也好,小伯爷现在不能出城,宁贤弟若去便直接进城到伯爵府找他好了。”
一旁的孙悟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咯咯笑道:“宁贤弟啊,你去武昌怎能少的了为兄作伴?正巧我也想回家瞧瞧,咱们便结伴同行可好?”
宁修直翻白眼,心道您这是吃饱喝足了想起回家了。
也罢,宁修被死胖子白吃了这么多,这次去武昌府怎么也得吃回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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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孽障!”
武昌伯府书房内,武昌伯常醇气的满面通红,不停挥动藤杖抽向常封的臀腿。
而常小伯爷则可怜巴巴的趴在春凳上,裤子褪到膝盖处,双手双腿被家仆按着,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常醇越打越急,常小伯爷的臀上已经出现了数道血痕。
饶是这般他还是不肯认错。
常醇怒道:“孽障,难道你还认为你没有做错?你得知常贵买了田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常封也是个倔脾气,便顶了一句:“便是告诉爹又能如何,爹当时能看出那份契书有问题?还不是马后炮!”
常醇险些气晕过去。
老常家的脸面都让这个兔崽子丢完了。
常家平白无故被坑了七百五十两不说还反倒成了恶人。
言官弹劾,天子降旨。最终他因侵吞民田被罚俸一年,兔崽子也禁止出城一年。
“你这个逆子,我今天便打死你!”
常醇盛怒之下越打越急,不多时的工夫小伯爷臀上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常贵不住的叩头求饶:“老爷,您就饶了封哥儿吧,都是老仆的错。不甘封哥儿的事啊。”
常醇瞪了他一眼道:“闭嘴,你以为你就逃得了吗?自己滚出去领五十板子,滚吧!”
常贵泣不成声。
“老爷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可封哥儿是您的亲骨血,您可不能下死手啊。”说罢冲小伯爷叩了一头道:“封哥儿你便认个错吧。”
见常封仍不说话,常贵摇了摇头起身出去领罚了。
不知打了多久,常醇瘫倒在地。
藤杖已经被他打断,儿子也已经昏迷。
望着儿子臀腿上一片血污,常醇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傻孩子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偏偏犯了错还不知道认错,这性子还真是够倔。
“来人呐把他抬到屋里休息,叫个郎中来给他诊伤。”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血,纵然打的时候再下狠手,打过后还是心疼的。
常醇摆了摆手,仆人们立刻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小伯爷弄到一块门板上抬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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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常小伯爷都高烧不退。直到服了一记发汗散热的汤药这才退了烧。
他被老爹打的屁股开花只能趴着睡。
好在此时已经不是夏日,不然这么在床上捂几天不得生一胸的痱子。
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虽然有仆人端着尿盆便盆伺候,小伯爷还是很不习惯。
此刻他无比怀念在荆州时和一帮好友把酒言欢的时光。
披萨,烤串,炸鸡,手抓饼。。。。。。
一想到这些珍馐美味小伯爷便开始流口水。
唉,他被下了禁足令,一年内怕是难再去荆州找张懋修,宁修他们玩了。
便在小伯爷百无聊赖之时,有小厮来报说湖广巡抚的二公子孙悟范求见。
同在武昌城多年,小伯爷自然是认识孙悟范的。因为同是吃货的缘故,二人的关系很好,属于铁哥们的类型。
但小伯爷却不知道孙悟范和宁修的关系,只以为是孙悟范得知他被打前来探望。
“快把孙公子请进来吧。等等。。。。。。先帮我把裤子提上。”
老爹正巧出府去了,故而小伯爷才敢把孙悟范放进来。不然若是让老爹知道他养伤期间还与狐朋狗友见面,没准又得被按在春凳上一顿好揍。
一去一来,小厮带着两人来到小伯爷的卧房。
小伯爷瞅见宁修也在大为惊奇。
“呀,宁老弟怎么也来了?”
宁修见小伯爷趴在床上拼命扭着脑袋,样子实在滑稽便打趣道:“和孙兄一起来看望看望小伯爷啊。”
“你们认识?”
“说来话长。”
宁修耸了耸肩道:“有机会再跟小伯爷解释。宁某这次来是想问问这侵吞民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伯爷该不会是被人坑了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小伯爷立刻炸了毛。
“别提了,都怪那个王八羔子侯赖,等小爷我能下床了,一定带人去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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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兄弟你杀过鸡吗?(第二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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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伯爷将事情经过跟宁修和孙悟范说了一遍,孙悟范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一张写满了字的契书竟然变成了白纸?”
这尼玛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唉,其实也怪我。当时要是立即前去县衙交纳契税盖上县印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宁修则是陷入了沉思。
按照小伯爷的描述,还不会遇到隐形墨水了吧!
在后世,隐形墨水可是一度风靡世界。蘸了隐形墨水写的字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同,但过一段时间字迹就会消失,留下一张白纸。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种可能性很高,想不到在大明朝就发明出了这种东西。
“我一直觉得是纸张出了问题,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小伯爷懊丧的摇了摇头,宁修却咳嗽一声道:“或许不是纸张的问题,而是墨的问题。”
“墨,墨会有什么问题?”
小伯爷一脸茫然的望着宁修,死胖子也是一脸懵逼。
宁修无奈只得给二人展开科普。
“宁某听说过一种墨汁,蘸上这种墨汁写出的字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小伯爷估计被人用计耍了。”
“什么,天下还有这种东西。”
小伯爷目瞪口呆,宁修接着说道:“敢问小伯爷,这人写契书时用的是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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