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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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翼而飞的王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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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柜的门猛然自动打开了。正在把耳朵贴在上面的贺木里来不及躲闪,一下子就被
弹出2米多远。
    大家见了,不禁“啊!”地一声惊叫。原来保险柜里藏着一个人,正是刑事组
长倍休。
    “哎呀,原来是你!你怎么躲到了这里面?”贺木里从地上爬起来,又急又气,
满脸通红地质问道。
    “你什么时候钻到这里去了?”
    “就在刚才呀。”
    “那么,你从哪儿钻进去的?”
    “保险柜的后面啊。保险柜后面的墙壁已经被罪犯弄出了一个大洞,而且,他
们也撬开了保险柜后面的铁板。所以,我们在正面看不到一点异常现象。他们肯定
是在昨天晚上,钻进保险柜里去的。”
    “啊!我的钥匙呢?我那寝室里的保险柜的钥匙……是在这个保险柜里放着的!
那个钥匙……”莫尔顿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倍休转身又走进了保险柜里,时间不大,就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
    “啊,感谢上帝的保佑,钥匙没有被偷走吧?”莫尔顿稍稍放松了一下,说。
    “很遗憾。”
    “但是,里面虽然没有了钥匙,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不错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贺木里急不可耐地问。
    “一件很小的东西,大概是留给你的一件礼物吧。”
    “什么?请你严肃一些。”
    贺木里的脸被气得通红。这时,倍休把手指上夹着的一个东西送到了他的鼻子
尖儿下面,原来是一张名片。
    “是一张亚森·罗宾的名片,贺木里检察官阁下。”
    保存着宝冠的大保险柜的钥匙被盗走了,却留下了一张罗宾的名片。这样看来,
贺木里也不得不承认这起案子是罗宾一伙干的了。
    贺木里的心绪非常不宁静,他将自己锁在一个房间里,凶猛地吸起香烟来。莫
尔顿因为过度的恐惧和伤痛,只好带着满身的疲倦,回自己的寝室,躺到床上休息
去了。
    此刻,在大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即公爵和倍休。
    “倍休组长,知道您是一位精明、能干的著名侦探,我非常钦佩您。我想,要
抓住这个案子的主犯罗宾,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我可以在旁边给您帮忙吗?”
    听公爵这样谦虚地说着,倍休的脸上不禁布满了欢喜之色。夏木拉斯公爵是名
门望族的后人,自己的能力得到他的推崇,倍休自然会从内心里感觉到高兴。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假如可以得到您的大力支持,那我就同猛虎生翼一般,
我求之不得哪!”
    “依我看,这个搭在窗子上面的梯子是他们进入室内的工具,窍得东西后,又
从梯子那里运走,穿过庭院,从空场上的建筑物旁……”
    “公爵,请稍停一下。我以为,那架搭在窗子外面的梯子,只不过是一个欺骗
孩童的小把戏,想以此蒙弊我们罢了。如果从那里着手进行调查,绝对不可能查出
事实的真相。从那个窗户爬过来的,只要从旁边空场上建筑工地搬过来梯子的两个
人而已。他们进来时,脚印留在了院子里,可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他们逃走时的脚
印。换言之,有人从梯子上了楼,却没有人顺着梯子下楼去。关于这一点,我想证
实,只要我们检查一下脚印的方向就可以了。可是,贺木里检察官偏偏认为这个梯
子是一个重要线索,结果只能是钻进了罪犯设下的圈套,枉费了许多时间。”
    “可是,掉到地毯上的书本表面的脚印又怎样解释呢?”
    “那肯定是一个罪犯坐在沙发上,把从建筑工地上带来的水泥涂抹在一只鞋子
上,然后特意在地上走来走去,之后又把一本书放在地毯上,故意在上面踩一脚,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是经过建筑工地上来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是很容易调查出来的,这么大的房子里摆着那么多名画和工艺品,想要把
它们全部运走的话,肯定需要许多人手。假如他们都是从工地上过来的,那他们的
鞋上一定都沾有水泥,这样,地毯上不就到处都是脚印了吗?即使把全巴黎的清洁
工都请来,那些水泥脚印也无法清除干净。可是,当我用放大镜非常细致地搜查时,
居然没有发现一点点痕迹。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是故意把脚印留在书本上的。这的
确是一个非常狡诈的阴谋。我们不必再去理会那个脚印了。”
    “我明白了,这真是缜密至极的推理。”
    “如此看来,调查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很多了。罪犯是把那些东西从哪里运走的
呢?现在,我们可以推断,既不是窗户,更不是经楼道由正门而出。因为,我们没
有发现留下一点儿形迹,而仆人们也没有听到搬运东西的响声。他们虽然被绑了起
来,而且嘴也被堵上了,可是,他们的耳朵还在起作用。于是,那些东西既不经由
窗户,也不是由楼道运走,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出口了。”
    “这个仅剩的出口是烟囱吗?”公爵说。
    “没错儿,按照应用理论学上的排除法法则,我们把一切可以作为出口的地方
罗列出来,然后排除掉不可能的,最后仅剩的一个就是烟囱了。”
    倍休虽然说的这样肯定,但他也不得不再沉思了好久,才继续非常自信地说道:
    “假如是烟囱的话,恐怕只能是那个大壁炉的烟囱了。可是,那个人壁炉只能
容纳辟克娣娃一个人。但是,应该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为什么罪犯们要把她藏在那
里面?按我的看法,实在没有必要把她藏在那里面。但像罗宾这样的人,他肯定不
会去做一件劳而无功的事正如同这个案子,他有意地设计出许多令人怀疑的圈套,
制造出今人不解的奇异情节,企图以此打乱我们的侦破思维。当然,我也承认,直
到现在,我也无法查清事实的全部真相。可是,我并没有承认失败,我一定要把这
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待。罗宾那家伙,是我一生中所遇到的最足智多
谋的敌人,不,应该说他是一个最出色的对手,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在他面前服输
呢?怎么样?公爵,您肯帮忙吗?我有十足的信心,揭开他的面纱,让他把原形现
出来。”
    “我能与这样一个闻名已久的大怪盗进行一场较量,感到十分荣幸,无论是什
么运动或最艰险的探险,都不如这场较量这样刺激性十足!能够战胜罗宾,比到南
极去探险,更能体现出男子汉大丈夫的勇敢和才智。”
    “公爵能够这样全力以赴地给我帮助,使我深受鼓舞,我们同心协力来从事这
项工作吧!既然我们已经认定这个惟一的出口是大壁炉的烟囱,那么,他们又是怎
样逃走的呢?我们就以它作为调查的突破口吧!”
    说完,倍休找来一盏手提灯,点燃,便向大壁炉里走去。公爵则跟在后面。这
个壁炉非常大,足有回米半深,3米多宽,里面一片黑暗。
    倍休把手提灯举得高高的,灯光照亮了壁炉后面的墙壁。那面墙从上到下大约
2米高的范围内,已经被烟熏得非常黑了。可是,下面的砖都清晰可辨,有的还是红
色的,有的则也被熏成黑色了。
    上面的砖墙大约有2米宽,至于高度,因为手提灯的光照不到,所以也没有办法
看清楚,可是,一般来说,它的高度不至于比三层楼房的屋顶更高的。
    “这个烟囱可能比我预想的还要高,因为这里还有台阶哩!”
    说着,倍休便登上了烟囱里的台价,同时挺起了腰,右手则使劲儿地按在了漆
黑的砖墙上。没想到,这一用力,竟把五六块砖推到外边去了。于是,那里便出现
了一个洞。
    从那个洞里射进来微弱的光亮,倍休的脸上立刻现出一片欢悦之色,好像在说:
“我猜得非常准确吧!”
    随后,他又用力去推那些砖块,“轰隆”一声,有许多砖掉到外面去了,烟囱
壁上立刻形成了一个大约有2米方圆的洞。
    “公爵,跟着我上来吧!”,
    倍休隐在洞穴的那一面,不能看见了。公爵也走上台阶,向那边一看,发现洞
穴的那边居然是一个房间,如同客厅一般大小。墙壁上钉着架子,刚才掉下去的几
块砖就落在了架子上,除此之外,架子上再无他物。
    公爵从架子上跃了下去。
    “原来他们事先在这里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才得以运走那些名画和工艺品的。
看来,那帮家伙一定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了。”倍休如此说道。
    “对,罗宾肯定在很久以前就派人潜入了这个寓所。”
    “没错儿,自从莫尔顿一家人长住城堡之后,这个寓所里仅留下了两个仆人夫
妻和一个女管家。每当深夜时,他们就会悄悄地从这里进去。依我看,这至少要花
费他们一个多月的时间。”
    倍休一边说着,一边哈下腰,把那些掉下来的砖头翻看,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
包镜框的碎片。
    “呀,你看,这一定是名画的框子被撞破后留下的碎片。可是,他们又是怎样
从这里把东西运走的呢?走,公爵,我们去查一查。”
    他们离开这个房间,从台阶上摸着黑走了下去,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他们把
百叶窗拉起来后,光线便射了进来。他们仔细查看着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死角。
铺着瓷砖的地板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上面有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
    “侧”倍休突然停了下来,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朵小花。
    “非常新鲜,还没有枯萎呢,肯定是摘下来时间不长。”
    “这是不是鼠尾草的花?”公爵仔细地看了看,说。
    “是的。这种粉红色的花非常少有,而且,能栽培这种花的人,全法国也只有
一个,那就是莫尔顿先生别墅里的那位花匠。虽然我对花草方面的事非常外行,但
关于这一点,我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此看来,昨天夜里的盗贼肯定是先去了别墅那边,然后这里来的。”
    “我想也是这样。”
    “很可能就是夏洛力父子了。”
    “应该是这些人吧!”
    “那么,罗宾肯定是扮成了那个夏洛力,那个家伙的化装水平挺高嘛!”
    “的确是这样。我想,夏洛力父子一定是驾驶着从莫尔顿先生那里偷来的汽车,
赶回的巴黎。从正门进来后,偷得那些东西,又从烟囱里运了出去。”
    “肯定是这么回事儿,他们把放在城堡里的一串巴黎寓所的钥匙偷走了。”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寓所的正门里面是装着门栓,没有钥匙是没有
办法进来的。那么,是谁把门栓摘下来,放夏洛力父子进来的呢?”
    “也就是说,在巴黎寓所里面应该有一个接应他们的人。”
    “绝对是这样,可是,假如说这个接应者真的存在,可能就是……”
    “女管家辟克娣娃!”公爵脱口而出,倍休没有回答,沉思起来。
    贺木里看到烟囱上的大洞后,非常惊讶。可是,那些被盗走的东西,从那里运
出去以后,又去了什么地方呢?
    尽管那些警察们费尽心机地四处查找,但总也发现不了把东西运出去的路线。
那么多的名画和工艺品被盗走了,但值得庆幸的是,那顶著名的宝冠保存了下来。
可是,罗宾已经在电报中写明,他要在今天夜里11点45分到12点之间,亲自来取那
顶宝冠。
    如果这封电报真是出自罗宾之手,那么,千万不要粗心大意,一定要加紧警戒。
    这时,公爵走到莫尔顿的寝室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
    “进来。”
    听起来,莫尔顿的声音好像非常脆弱。公爵走进去,见莫尔顿正躺在床上,满
脸的疲倦。前一天还是极为刚强固执,肥肥胖胖的大块头儿,今天却没了一点儿精
神,原本闪着亮光的两腮已经变得憔悴不堪了,眉头上也骤然增加了许多皱纹,红
润的皮肤更是变成了一片灰白,毫无血色。
    “呀!你明显消瘦了!”
    “咳!那封电报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啊!我的宝冠一定会被他们盗走的。”
    “已经偷走了?”公爵不禁吃了一惊,问道。
    “虽然现在还放在大保险柜甲,可是,与被偷走了没有什么不同。今天子夜时
分肯定会被盗走的。届时,罗宾那一帮强盗肯定会来的。”看样子,他已经完全丧
失了个智。
    “不会的!既然现在宝冠还在大保险柜里放着,那一定不会被他们轻易盗走的。
现在,寓所的每一个地方,都已经非常严密地警戒起来了。而且,贺木里检察官和
倍休刑事组长今天晚上要在这里亲自守候。当然,我也会留在这里给你帮忙的,请
不必担心!宝冠还放在保险柜里吗?”
    “你去打开亲自检查一下吧,的确应该还在里面。”
    说着,莫尔顿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大保险柜的钥匙,伸手递给公爵。
    公爵把大保险柜打开,见中层的一层格子上放着一个装宝冠的摩洛牙皮箱。突
然,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莫尔顿。这时的莫尔顿,正紧闭双眼,横着在床上躺着,
似乎特别的疲倦。
    公爵轻轻地吹着曰哨,把箱子打开,双手捧出那顶宝冠,睁大了眼睛,把全部
的精神都倾注在了这个宝冠上。他完全被眼前这个闪耀着光辉的宝物吸引住了。
    呆了很长时间,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那顶宝冠放回箱子里。
    “你看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
    “太棒了,我今天真是大长了见识,难怪罗宾要千方百计地得到它!”
    公爵盖好箱子盖儿,放回到保险柜里,又把保险柜锁好,并将钥匙交还给莫尔
顿。他走到窗子前边,一面望着窗外的景物,一边小声地吹着口哨,过了一会儿,
他说:
    “我想离开这儿一会儿,去把驾驶服和长筒靴子脱掉。”
    听到公爵这样自言自语似的一句话,莫尔顿不禁打了个寒战,一骨碌身就从床
上坐了起来。
    “请你行行好吧!可不能离开这儿,我一个人待在这儿非常害怕,你大概不了
解,我现在已经有了神经质了,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胆颤心抖之中。”
    “倍休正在这里,还有贺木里,以及四名刑警、六名警官,你会受到他们的保
护的。不超过40分钟,我就可以回来。现在距离子夜时分还有一段不少的时间,其
间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事,请不必过于担心。”
    公爵出去以后,大约45分钟,就换好一身干净的服装,走了回来
    倍休、贺木里和警察署长都在客厅里,他们从旁边的建筑工地搜查完,刚刚回
来。
    “诸位的搜查,有什么收获吗?”
    “公爵,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又非常彻底地搜查了一遍,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一点儿新发现。”贺木里好像非常遗憾地说。
    “罪犯可能是顺小路把东西运走的。”
    “哪一条小路?”
    “就是这个寓所和建筑工地中间的那条。”
    “实在是一个狡猾的盗贼!”
    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倍休往夏木里斯城堡打了多个长途电话,但总是占线,据
说要等半个多小时,一气之下,他就挂断了。




 


                             意料之外的事实

    “倍休先生,你给城堡打电话有什么事?”贺木里检察官问道。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想打听一下那里的花匠的情况。”
    “噢,辟克娣娃现在如何啦?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吗?医生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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