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他,可不是个明智之举。
虽然尚不能给两人沉痛的报复,不过他相信这天不会远的,成功近在咫尺,他的王国正欣欣向荣。
没法动大boss,小喽喽练练手,杀鸡儆猴,是个不错的决定。
律师函准备,不给点颜色瞧瞧,媒体不知道天高地厚,抹黑他光辉的形象,不付出代价可不成,睚眦必报是他的性格。
蒋磊和富家小姐联姻,蒋牧不屑一顾,没本事的男人想着找外援,他这样注定站在巅峰的,根本不必借东风。
结婚,真是个好主意。
烛光晚餐,浪漫又唯美,蒋牧蒙住邓雨筠的眼,睁眼的时候,满屋的红玫瑰火红得令人心颤。
蒋牧单膝跪地,捧着戒指,真诚地凝视邓雨筠,“雨筠,我爱你,嫁给我吧!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深情款款,冷静稳重,桃花眼动人心魄。
“我我愿意”邓雨筠展出甜美的笑容,洋溢着满足的愉悦。
蒋牧牵起她的手,放唇边轻啄一口,十指交扣,搂她在怀中,满眼星光。
次日,亿牧集团掌权人求婚消息赫然出现在娱乐周报上,蒋父勃然大怒。
没两日,蒋牧笑容破灭,没有任何预兆,在建楼房轰然倒塌,豆腐渣工程上报,蒋牧焦头烂额,夜不能寐,幸福,甜蜜,骤然幻灭。
业主激动万分,试图闯进警戒线。豆腐渣工程,实在不敢恭维。
群情激奋,要求退还房款,支付赔偿金、赔偿已付房款利息,攒一生的钱,买一个家。
蒋牧迷茫又痛苦,恨恨砸桌,这个时候根本就顾不上疼痛,憔悴又不安,如同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又无路可走。
牵一发而动全身,苦心经营的亿牧集团,不可避免卷入风波,股票大跌,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不得超生。
落井下石,虎视眈眈,亿牧集团被瓜分殆尽不过是时间问题。
网络流传出倒塌楼房前的图,倒塌楼和未塌楼墙体相交时,光线仅仅出现在上中部位。
肉眼可见,楼房倾斜,放任不管终酿成滔天大祸。
打架斗殴乱人心,风花雪月迷人眼,度假村项目紧锣密鼓,蒋牧一头扎进度假村项目,顾不上什么楼盘。
楼房说塌就塌,唐柠惊讶地抬眉,她只知道这是个豆腐渣工程,蒋牧得填个大窟窿,不知道它会塌。
偷工减料,中饱私囊,推倒重建,苏父倾囊相助,蒋牧损失的是钱,赚的是人品。
现在么,大快人心。
人倒霉的话,喝凉水会塞牙。
又煎熬又痛苦,人生巅峰到落入低谷,这落差,不知道蒋牧能不能承受。
*
邓雨筠笑容甜蜜,餍足地拨动精致的戒指,凑上去环住蒋牧,“你说我这样穿合适么,伯父会不会不喜欢我,我有点慌张。”
咬咬唇,真是甜蜜的负担。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无限欢喜。
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婀娜有致的身段儿,说不出的动人,只是在这个时候有点不合时宜。
“滚,晃悠什么晃悠。”蒋牧拍拍桌,扭头就走,无视邓雨筠的笑容。
第75章 挡箭牌19()
蒋牧借酒消愁,邓雨筠又心疼又难过,柔弱清纯的脸蛋露出一抹哀伤。
“阿阿牧”邓雨筠嗓音发颤,惶恐又不安,脸白白的,死死拽住裙角,不知所措。
“滚,我叫你滚”蒋牧满脸阴云,眼中流转着不满,浓浓的酒味在空中飘散,推走邓雨筠。
邓雨筠眼圈微红,难过地捋捋耳边的头发,“阿牧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不要喝酒,我会心疼的。”
“欠欠揍,是不是,看看我笑话,叫叫你看我笑话!”蒋牧握紧拳头,拳头挥出去,没砸中,砸枕头,砸纸盒,发火掀掉周遭的东西,摇摇晃晃,倒在大床上,说不出的颓废。
“阿牧阿牧”邓雨筠忧伤地唤着蒋牧,眼泪簌簌落下来,只是六神无主的她,没半点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蒋牧无神的眼睛紧盯天花板,内心备受煎熬,想退出,想做个啃分红的闲散人,可这么窝囊,这么狼狈,像个丧家之犬,他实在不乐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一无所有,他可以东山再起,他不会屈服的,他注定会成功的。
揪出中饱私囊的叛徒,是一路走来的兄弟,一路扶持,一路艰辛,临到头叛变,蒋牧忍不住揪头发,焦躁又不安。
蒋牧咬咬牙,没有口碑,亿牧集团是走不下去的,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着狼的,卖房卖车,填窟窿,咬咬牙硬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熬过困苦的时候,他会东山再起的,只是没这么简单。
贪婪的邓家,得寸进尺讨价还价,蒋牧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双眼发红,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合作对象临阵倒戈,实在混蛋。
割地赔款,蒋牧实在不愿意,肝疼又胃疼,到嘴的肉不能叫人啃去。
只一夜,蒋牧的嘴皮子上就急得起火泡,来回踱步到天亮,闷闷不乐地抓头发,什么朋友,什么伙伴,没半个靠谱的。
洗漱时,镜中颓废的男人,叫他心惊,他什么时候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胡子拉碴的,双眼通红,狼狈又萎靡。
莫大的挫败感,迷茫又痛苦,恐惧不知道前路怎么走,若是没有和苏家撕破脸皮,若没有和邓家合作,他不会这么凄惨。
不自觉地驱车赶往苏氏集团,冲进苏父的办公室,度假村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是年轻人不懂事,苏伯伯不会和他计较的。
“苏伯伯,对不住”蒋牧愣在当场,苏父不在不是推托之词,正襟危坐的不是苏父是唐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走投无路,依旧不想低头,认错的话戛然而止。
唐柠黑色套装白衬衫,优雅得体,丰胸细腰翘臀,手指纤细如玉,眸如秋波,红唇冶艳,迷人又危险。
“你是?”唐柠故作疑惑,在蒋牧尴尬,不知道怎么自处的时候,方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怎么变成这样,差点没认出来。”
丑脸伤眼,精致的男人和粗糙的男人,实在是判若两人。
虽然不会认不出来,可不妨碍她打击他的自信。
憔悴又酗酒,满满的挫败,蒋牧的生活一团糟,英俊的脸蛋被痘痘占领地盘,不复精致,西装革履不复潇洒自信。
只能进不能退,若是求助蒋父,蒋氏集团和他无缘,做个游手好闲的啃老族,碌碌无为,不痛快让他夜不能寐。
蒋牧的出现,唐柠没有半点意外,人是她故意放进来的。这么大个集团,不是谁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唐柠陌生的眼神,刺痛蒋牧的心。
很是难堪。
虽然他是有点颓废,可她这么直白的疑惑,像是一巴掌直直落在他的脸上,他颓废落魄焦头烂额,她高高在上娇艳如花,不由得产生自惭形秽的念头。
艰难地拢拢西装,喉头干涩,难堪又难受,细密的冷汗冒出来,急切地张口,发不出半点音,只能沉默,安静半晌,牵强地笑笑,“好久不见,你”
“寒暄的话,不必说,早就撕破脸,不必粉饰太平。”演戏,对着他油腻腻的脸蛋,大可不必,有点倒胃口。
蒋牧装作若无其事,只是炙热的眼神早就透露出他的不平静,“我来是找苏伯父,有要事相商。”
“短时间内,你是见不到我爸的。”唐柠抿唇,没有在意他的不安和僵硬,“我爸在国外谈合作,攸关苏氏集团能不能进入国际市场,现在是紧要关头,没办法回来,公司的事暂时交由我全负责。”
“苏伯父的私人联系电话”蒋牧自然不死心,难掩焦急,艰难又憋屈,探寻的目光放到落到唐柠头上。
求助,脸真大,蒋父是他的亲父,都爱理不理的,苏父为什么救他。
苏家又不是冤大头,无亲无故,度他过难关,是不是傻。
“亿牧集团的丑闻,沸沸扬扬的,你的目的我略知一二。”唐柠戳破他的窘况,闭口不谈苏父的死人联系电话,耳根清净没什么坏处。
在唐柠鄙夷的目光中,一口浓茶喝下去,又苦又涩,不会喝茶的他差点没喷出来。
“这个关头苏伯父怎么会”蒋牧想诘问,只是想想他尴尬的身份,不由自主弱下去,干巴巴盯着唐柠。
“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蒋先生,家父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唐柠不快地蹙眉,地球又不是围着他转,躲个他,出个国,他真是脸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蒋牧猛的站起来,着急地凑上来,心头沉甸甸的。
“保持点距离,你是有家室的人。”凑过来,烟味混杂着古龙水味,奇葩的味道,有点恶心。
“我”
蒋牧犹豫,是不是该豁出去,求唐柠。事到如今,苏家是他的救命稻草。
“度假村,苏家有意向接盘,价格有商榷的余地,若是你识趣的话,自然知道怎么抉择,亿牧集团怕是回天无术。”唐柠瞅瞅时间,扭头就走,“我有个会议,恕不奉陪。”
蒋牧故作潇洒自如,实则无奈走人。
第76章 挡箭牌20()
亿牧没有挽救的可能,偏蒋牧不死心,身家性命抵上去,为的就是翻身,只可惜一败涂地。
扶不上墙的烂泥,卫生间内刺耳的评论,蒋牧已然麻木。感情他在别人眼中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话,呵呵。
狐朋狗友的爱莫能助,生意伙伴的避而不见,天地之大,没有他的半点容身之处。
做人可真失败,蒋牧的愤怒和恐慌被点燃,落寞又无可奈何,潇洒和自信不复存在,耀眼的光芒不复存在,黯淡的像是个路人。
只能说蒋父的态度太决绝,弱肉强食,能者居之,能,你就上,不能就闲着。
丧家之犬何足为患,蒋牧可没什么东山再起的资本,可怜虫没什么可同情的。
有资本和你玩,没资本和你才不是朋友。
傲慢自大的蒋牧,情谊没怎么结,仇怨可没少结,有时候得罪人尚不自知。
连番受挫,精致的贵族男正在远离蒋牧,他像是暴躁的野兽,淤积在胸口的憋闷,慢慢地击垮他。
他想过绝地反击,他是个瞩目的天才不是么,失误,他不是经不起磨难。
只是骤然发现,他的成功是蒋磊在铺路,捧杀的计谋格外高,他骄傲自信,他自负膨胀。
高处坠落,疼,实在疼,他的好哥哥,高,实在高,未战,他就一败涂地。
他是这么的渺小,他是这么的无能为力,走到穷途末路,他不甘心,不甘心这么被算计,不甘心父亲无动于衷,不甘心被轻视,他不甘。
蒋牧的愤懑,无处发泄。
邓雨筠心痛又难过,可她无能为力。
邓家,邓家不过是来分杯羹的,临到头脚底抹油,冷漠得不像人,她只是个干女儿,又不是邓家的闺女,不顶事。
未来太渺茫,蒋牧太痛苦,含泪轻抚蒋牧的脸蛋,做出抉择。
没有她,他会幸福的,他是天上的星星,她只是地上的泥土,实在不配。
她爱他,爱是付出不是索取,她可以大度的,她可以的,邓雨筠擦擦眼泪,满腹的辛酸泪。
*
突然冲出来个人,白裙,披头散发。
不是神经病就是自杀的,大白天的,拐角处,跑出来,若是她没刹住,没准就闹出人命来。
“是你!”
邓雨筠穿着精致的小白裙,只是跌倒在路上,说不出的狼狈,小白裙蹭上小黑点,膝盖红彤彤的,蹭破点皮。
邓雨筠在碰瓷!
蒋牧什么时候这么穷困,使唤个女人出来讹钱,邓雨筠的智商什么时候能涨点,人吓人吓死人,这么个找死法,实在罕见。
换个人来,她不是死就是残,横冲出来,若不是车贵,她反应快,豪车贵是贵,性能杠杠的,她现在是不是个人样实在难说。
硬着头皮,迎着不解的目光,心头慌乱,眼神游移,邓雨筠闭眼咬唇,“我把蒋牧让给你!”
一行清泪落下来,痛苦不安肆虐,说话含含糊糊的,又低又轻,根本没法知道她在说什么。
蚊子似的嗡嗡叫,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唐柠没闲工夫和她掰扯来掰扯去的。
唐柠掏出皮夹,把里头的所有钞票都掏出去,“治伤去,没事别瞎晃悠。”
“我”邓雨筠踌躇地低头,眼圈微微红,说出口需要莫大的勇气,蒋牧不是阿猫阿狗,他是她心爱的男人。
支支吾吾,不知道想干什么,唐柠有时候真不知道有的人脑袋瓜装的是什么东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头上的脑袋像个摆设。
“我若是心狠点辗过去,你的小命可就难说。不遵守交通规则,害人害己。没事的话,不要装死。”
不接钱,钞票收进钱夹,得,损失个钱夹,话说这是她蛮喜欢的款式。
只是唐柠没法抬腿,邓雨筠猛的抱住她的腿,可怜兮兮掉眼泪,晶莹的液滴落在唐柠的腿上,脑袋突突疼。
神经病,唐柠的眼神太直白,邓雨筠没法装傻,别过头不自然地捋捋头发。
半晌恢复自然,邓雨筠忧郁着一张脸,“你,你不准走,我,我有话说。”
“我将蒋牧让给你。我会选择消失,不出现的,你放心,我说话做到,不然的话就天打五雷轰。”邓雨筠不管不顾吼出来,眼泪哗哗流,让出爱人,她的内心痛苦又煎熬。
她在说什么,蒋牧,谁稀罕。
“我没工夫和你说笑,邓雨筠,你别挑战我的忍耐力。”唐柠抽出她的腿,难掩不耐烦,好在这不是闹市区,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
邓雨筠怔怔地注视地面,纠结又痛苦,半晌抬头,热烈地注视唐柠像是注视着救星,“蒋牧是你的,我不争我不抢,我爱他,你也爱他,我们是一样的。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边,你高贵又美丽,是他的良配,我只是,我只是他的一个错误。”
羡慕又憧憬,被这么注视的唐柠,没有半点欢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真伟大,说让就让,“爱”什么时候这么的卑微,不仅要讨好自己的恋人,必要的时候甚至得讨好情敌。
“你不要无理取闹,这样一点都不可爱。蒋牧喜欢柔弱的,你有点太强势。”邓雨筠见宁唐柠一脸恍惚,柔弱地哭唧唧,心如刀绞,“你以后得温柔体贴,他不吃芹菜,他不吃西红柿炒蛋”
这么碎碎叨叨,这么理直气壮,实在是活久见,她可真博爱。
无法沟通,对牛弹琴,完全说不到一块去,三观震碎,醉醉的,见过奇葩的,没见过这么奇葩的!
她又不是接盘侠,蒋牧又不是天神,接纳他,脑袋秀逗。
“没钱没房没车没事业,又丑又挫,心底有个白月光,又凶又难搞,你说我是何必上赶着找不痛快,我又不犯贱。”唐柠扑哧一笑,不顾邓雨筠的震惊,“你说我图什么!”
邓雨筠一脸的恍然大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露出迷之微笑,原来她是他的白月光,她是他的朱砂痣。
“可是可是爱是给予不是索取你,你实在太不懂事。”邓雨筠急得满头大汗,在唐柠的注视下,做不到振振有词,结结巴巴,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幼童。
第77章 挡箭牌21()
“你,你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