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端来的饭菜里有小妾的唾沫星子,浇的花,几天后突然死了,养的鸟儿,飞出了笼子,不见了,抄的佛经,人家捧着送给唐柠了。一看这小妾就不是省油的灯。
至于唐柠么,看人斗,真是其乐无穷。
周卿的脸,在几天后突然长出了很多的小红疙瘩,密密麻麻的,看起来非常恐怖。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还跟往常一样让丫鬟打水给她洗脸。
“啊,夫人,夫人,你的脸”丫鬟垂下了脑袋。
“啊!这是什么东西!”
本来安静的院子,突然就响起了‘砰’地一声,一道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凄厉,新买的鸟儿被她叫得耳蜗疼,啪的一下摔倒了。
“夫人!你!你的脸!”看见周卿的丫头,吓得声音都变形了。
周卿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怪异,脸上长满了小红疙瘩,面色狰狞之下整个人都显得很是可怕。
她下意识捂住了脸。
那丫头看着捂住脸面色通红、气喘如牛的周卿瑟缩了一下。
“不能见水,最好不要见光。”大夫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面纱竖起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周卿只露出一双充满暴虐的眸子。
“你的脸?”许弼和周卿同桌吃饭的时候,看周卿筷子一动不动的,问了一句。
周卿瞪着许弼,面色有些扭曲狰狞,“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现在我这样了、你转头就去纳了妾?还让她有喜了!这是喜欢吗?!”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许弼被周卿一气,拂袖而去,他被她惹怒的次数不少,却又狠不下心,来教训她。
以前舍不得对她发脾气的,就算心里真的火气大,也只会冷个两三天,等气一消,周卿手指头都不用勾一勾他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比家养的狗都要听话。
可现在不一样了。
许弼好几天都在躲着她。
周卿堵在了大门口。
许弼直直往前走,看也不看她。
周卿心中愤慨更重,她看到许弼要走,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声道,“你站住!”
许弼往前走,没停下,周卿眼眶泛红,怒不可遏,“你可曾记得当初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对得起我吗?”
许弼听了这话,他停了下来,他慢悠悠地转身,看到了周卿满面的狰狞,“看来你还是不知错。”
房间里的叫骂声不停的响起,还有花瓶碎裂的声音。
周卿日日以泪洗面,脸上的疙瘩更难消下去了。
管家权自然而然,落到了唐柠的手里,得来全不费工夫。
唐柠重规矩,凡事都按规矩来,做得好有赏,做的不好要罚,几天下来,就把整个韩国公府整顿了一番,变得井然有序。
到了正月初十。
唐柠笑着对春柳说,“待会儿我要去庵堂一趟,你随我一起。”
“是。”
“不问为什么?”
“太君做事总有理由,奴婢无需问。”
老太君到访自是前拥后簇,声势惊人。尼姑们动作起来,整个庵堂都仿佛重新活了起来一样。
这三个月都没见着唐柠,再见的时候老太君十分高兴。
唐柠微微欠身,这种礼节他做出来,明明是低下的,却总是透出一股桀骜高贵的气息来。
“太君,跟我何必这么见外?”皇后亲热地扶起来唐柠。
太子得了天花。
那一次,若非唐柠找了神医,找了治病的方子,太子便要死在那次的算计中了。
最后虽然还是救了回来,但身子骨更差了,走两步路都要气喘许久,虽有雄才大略却没有健康的身体,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既愧且怜,自是疼他如命。
这些年食补药补不断,看着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实际上可以和两个精兵对上不落下风。
“这些年陛下养了不少舞姬,穿着薄纱跳舞,什么都遮不住,很是”皇后与皇帝是少年夫妻,为人正派,见不得这等荒淫之事。
皇后叹了口气,“这舞刀舞剑的陛下会喜欢吗?”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担忧放下了。
因她年老色衰,皇帝这些年对她的宠爱薄了几分,但对她还是信任的。
皇后的刚正不阿,民间还有一段又一段的嘉华。再有太子是皇后所出,看着一副病秧子的模样,看着就没什么威胁。
比起其他过分出色的皇子,皇帝最宠太子。
唐柠与皇后道了别,皇后却还不满足,非要将她送到软轿上,看着她离开了才罢休。
腊月十五开始,负责管理家庙的下人们就已经开始打扫家庙。
把所有的祭器擦洗干净,摆放出来,整理祖先的造影,准备各种贡品。
忙活了半个月才完毕。
祭祖后第二天,又是不得闲,还要进宫参加“辞旧迎新”的大贺。
清早穿了诰命夫人的大衣裳,和男人们进宫朝贺。
周卿因为容貌有碍,怕污了贵人的眼睛,不能进宫。
皇家赐宴什么的,真心麻烦又不好吃,幸好都是事先填了肚子才来的。
“这老太君也太年轻了,看着比五年前还要好看。”
“她那头发,皮肤”
“年轻时候的老太君,才是真好看”
今日进宫,唐柠打扮的比往日要隆重些,怕自己看起来气色不好,她还抿了口脂。
即使见过太君许多次了,可每次见到她,皇后都要为她身上的雍容气度震慑住。
这是老太君,不是寻常人家的夫人小姐能比拟的。
“老太君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想过去时您老一直是跟着老国公一起行军的。”皇后姿容秀美,仪态端庄,气质高贵,让人不由得心生折服。
装的一副和唐柠并不是很熟的模样。
她和颜悦色地对已经坐下了的唐柠开了口,“多动动,身子骨自然会健朗起来的。您老说呢?”
“狗皇后,拿命来。”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拿出了匕首,直直地冲向皇后。
宫女手中的匕首突地伸长,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剑的另一端已经快要插进皇后的胸膛。
危急关头,唐柠空手接白刃,踹了那人一脚。
真疼。
“娘娘大事不好了,三皇子,三皇子”老太监掐着尖细的喉咙,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唐柠立即感到一阵破空之声从她的后方传来。
她想也不想的立即抱着皇后往旁边扑滚过去。
“嗖”的一声,一支白羽银箭直直地插在皇后刚刚坐着的地方,箭身没入柱身半截,白羽在柱子上微微颤抖着。
如果皇后还坐在那里话,会直接被这银箭贯穿身体,甚至钉在位置上。
“娘娘小心。”
凤仪宫里的危机,被唐柠三下两下就给除了,真正的主战场,就没这么轻松了。
皇帝办了宴会。
宴会上自然有歌舞助兴,内教坊调教出来的乐伎,舞姿很是曼妙。
舞伎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是单薄,轻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抬手一投足间都是风情。
殿中众人的眼光都被她们吸引住了,只见舞伎甩着长袖,随着音乐声越舞越快,舞姿轻盈柔美,仿若下一瞬间便会像蝴蝶展翅般,翩然而去。
就在众人心醉神迷时,一声鼓声突兀地响起,众人恍若被惊醒一般,往殿门口看去。
四名舞伎身穿红色舞衣,两手各执一柄短剑,随着鼓声有节奏地舞进殿里。
“救驾,救驾,快来人哪!快来救驾!有人刺杀陛下!”
一片死一样的沉寂,只因在殿众人全部发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七倒八歪
包括眼底充满了惊惧与不安的大臣,以及眼里森寒一片的太子,无力再扯嘴角的二皇子还有御座之上脸色青白的皇帝,还有满眼惊惧与懊恼交织的韩国公许弼。
一个个的奇谋百出算无遗策智深似海,都比不过一包药,成了待宰的牛羊。
“参见三皇子殿下,奴家听候殿下差遣。”为首的舞伎,笑容妩媚而动人,手上的剑冰冷而锋利,只要三皇子一声令下,就能收割人头。
“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退位让贤了。”三皇子脸上浮现出了倨傲的神色,笑得畅快而又意气风发。
第548章 恶婆婆9()
“你个病恹恹的太子,占着茅坑不拉屎,父皇为什么不废了你?”三皇子为人粗鲁,身为皇帝的第三个儿子,从小鸿儒开蒙,博学之士上门教学,他却什么都没有学会,只会招猫逗狗。
“还有你,莽撞无能的二哥,你看看你,这些年来,办错了多少事。父皇为什么还要把那么多好差事交给你。”三皇子愤愤地看着二皇子,然后哈哈大笑,“不过现在都没关系了。父皇,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当够了。”
“玄公公,你说陛下的玉玺在哪呢?”三皇子眉眼间净是得意之色。
他扫扫御座上的皇帝,他心底生出了浓浓的戾气,谁知道,他的好父皇什么时候就决定了,把皇位传给谁?
不是病恹恹的太子,就是自作聪明的二哥,反正不会是他,与其如此,倒不如搏一搏。
看,他现在不就赢了吗?
他的长处有一点挺突出——不起眼。通过运作,利用自己皇子的身份,他将兵马一点一点买起来,利用父皇贪图美色的弱点,把自己的人安排了进来。
这药,他机缘巧合发现的,无色无味,吃了以后,能让人动弹不得。
这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老太监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殿,殿下,这是欺君”
“看来你是不想要脑袋了。”说着老太监人头落地。
“茅公公,你说陛下的玉玺在什么地方?”三皇子笑嘻嘻的,森白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雪白的亮光,让人看了心里寒。
多少人额头冒汗,多少人瞳仁缩紧!
尤其是离三皇子近的人,心中惊涛骇浪翻滚。
其实他们也几乎别无选择了。
“太君,你真的要去吗?”皇后不安地攥紧了拳头。
头上复杂的发饰都摘下来了,还有作假的,再说了,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皇帝陛下,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丞相太师,国之栋梁都在大殿上,若是有个闪失,国将不国,百姓要忍受颠沛流离之苦。若是死了老身一个,能保住江山社稷,那老身死不足惜。”唐柠说得是大义凛然,“老身还是有点本事的,当年老国公爷和我”
委托者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稳重端庄的。
年轻的时候,委托者胆子大,竟女扮男装混入了军营找老国公,原因就是想他了。
她穿着小兵的衣服,溜进了军营,被老国公爷看见了一顿好训,粗鲁地洗掉了委托者脸上的烂泥巴,露出一张青涩柔美,带着羞赧与爱意的脸蛋来。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娘子,舍不得教训,最后也只是装模作样说了两句。
她来给他做饭,小夫妻俩面对面站着,大抵是新婚的缘故,二人都十分羞涩,动作僵硬却透出万千情意。
老国公这人实在是弄不懂什么叫做儿女情长,班师回朝在家又好好说了委托者一通,委托者嘴上答应着,又一次偷溜过去了。
时间一长,老国公的小兵们就都知道了夫人的小癖好,在外看来,这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不过这也成了一段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佳话。
但委托者显然是不会武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她不会舞刀弄剑的人,又有几个呢?
毕竟老国公都走了。当年的小兵,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那个老国公驰骋疆场叱咤风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至于委托者,时间对她真是温和,几乎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由一个美人,变成了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人。
“本宫”皇后也想随着唐柠一起去救驾。
不过不是为了皇帝,而是为了太子。
她对皇帝的情分,只剩了一点点。谁会一开始就对夫君这般心灰意冷呢?
凡是嫁了人的女子,哪个不盼着同夫君两情相悦白头到老?
可她的夫君是皇帝,要求皇帝一心一意简直可笑,在家娇惯的女儿最后成了贤惠大度的正室。
太子得了天花,身体一点点衰败,皇帝却没把罪魁祸首砍了。
心灰意冷,不过如此。
大概别人会妥协,会原谅,会忍耐,会重新开始,但皇后不会。
永远不会。
这些年陛下老了,皇后有了自己的心思,可现在太子要出事了,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话糙理不糙娘娘听老身一声劝,别去了,赶紧去搬救兵,比什么都强。”唐柠松了松筋骨,大步流星向前走。
“老太君,这刀没开刃?”还没进去表演的壮士,一脸的不知所措。
“没刀就去抢,这还要我教你。”唐柠白了他的一眼,把敌人的弓箭捡了起来。
从大殿后面包过去,直捣黄龙。
大殿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倾泻在大殿里每个角落,混合着让人心醉的就像,构成了平和欢快的假象。
这正和唐柠的心意,他们的脚步声不会被发现,那么就能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嗖”的一声,一支白羽银箭直直地插在三皇子刚刚坐着的地方,箭身没入柱身半截,白羽在柱子上微微颤抖着。
如果三皇子还站在那里话,会直接被这银箭贯穿身体。
“还不快保护陛下。”
三皇子看着一脸清冷的唐柠,愣了身,她穿着最简单的衣服,褪去了华丽的珠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看起来英姿飒爽。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坏本皇子的好事。”三皇子眼里啐了血,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的磁性,却给宁舒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蛇皮摩擦细沙的声音。
“老身上战场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呢!”唐柠又射了一箭。
三皇子反应很快,直接用手臂挡在了面前。
‘嗖’的一声,箭矢钉在三皇子的手臂上,三皇子的脸色立刻白了。
他闷哼了一声,脸色煞白,捂着手臂,鲜血已经顺着指缝流出来了,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
唐柠看了一眼三皇子,正和他的眼神对上,他的眼神显得阴骘而深沉。
“陛下恕罪,臣等救驾来迟。”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他们穿着甲胄,个个英挺强壮,为首的男人一身银色铠甲,粗狂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三皇子的嘴唇抖了抖,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脸色苍白,神色很震惊,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败了。
太医来了,很快就为众人解了毒。
如今这大殿里的气氛压抑的惊人,让人都有种喘不过来的感觉了。
所有人,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小命捡回来,真不容易。
“孽障,孽障,朕要杀了这个孽障!”皇帝气得手脚发抖,提着剑,面目狰狞。
“父皇,儿臣”三皇子看向了许弼。
“陛下臣以为此时不妥,三皇子殿下一人完成不了今日的布置,他在朝中定有同伙,请陛下三思。”许弼往前走了两步,巧妙地避开了三皇子的视线。
正神情阴郁地想着韩国公许弼为什么要站出来说话,就看到启蒙恩师郭太傅,也站起来了。
“在这大喜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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