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双鞋。
不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姻缘,最美妙的是和谐。
切莫只贪图鞋的华贵,而委屈了自己的脚。别人看到的是鞋,自己感受到的是脚。
脚比鞋重要,这是一条真理,许许多多的人却会常常忘记。
萧云相信,纳兰家上上下下都能看出纳兰葬花对这桩政治婚姻的排斥,可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究其原因,只为一个人,耿青瓷。
这个女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不似王熙凤那般不可一世,也不像贾探春那样锋芒毕露,但从混世魔王纳兰小虎对她服服帖帖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见得她的手段非同一般,要知道这小妖孽是连纳兰盛世这样的老油条都无可奈何的,萧云也是靠着被神化的传说,才让纳兰小虎心驰神往,但那更多的是一种崇拜。
耿青瓷不一样,纳兰小虎在她面前,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有这样一个大智若愚、手段高明的女人在,纳兰家上下对这桩包办婚姻,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搞不好纳兰盛世故意使坏,让萧云去劝说纳兰葬花安心嫁娶这个伎俩,还是耿青瓷出的主意。
萧云越琢磨越精神,索性坐了起来,拉开窗帘瞧了瞧外头,院落空无一人,唯有月光空明。
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弄。
忽然,他的房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了。
萧云吃了一惊,因为睡觉前他明明反锁了,难道是马王爷派来的杀手?
萧云不敢开灯,右手往后一撑,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腾空而起,直奔门口而去。
虽然屋里很黑,但作为一名九品强者,足以判断出对方的致命点咽喉,看来对方在劫难逃了。但令在空中滑翔的萧云疑惑不解的是,对方竟然不带一丝的杀伐气,即便他已经很快就要扼住要害了,可对方除了平静,还是平静。这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勾起了他的好奇,所以在距离对方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他选择了手下留情,左右手的几根手指迅疾向空中弹出,似乱舞琵琶一般,无数真气也瞬间飚出,硬生生地帮萧云止住了来势,并一下子后退了两米多。
房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萧云显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自己好奇对方毫无攻击性的举止,而及时选择了收手,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毕竟老爷子从小就开始对他进行这种夜间的警惕训练,他早就具备了野狼那样的敏锐,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他的房间,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一点半了,难道……
可萧云不出声,对方也跟着不出声,气氛很微妙。
就这样在黑暗中互相对峙了五分钟后,萧云摸摸鼻子,率先打破沉默:“葬花,你也睡不着?”
纳兰葬花还是沉默着站在那,两只小手在黑暗中紧紧攥在一起,似乎在做一个很难做的决定。
“你……嗨,巧了,我也正好睡不着,今晚的天气很好,月亮很亮。”萧云有点语无伦次了。
纳兰葬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有所行动了,快速跑向萧云,狠狠地投进了他宽广的怀里。
“葬花,你……”萧云一时有点懵,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就张开翅膀一样,任由她抱着。
纳兰葬花依然没有说话,用尽力气抱紧他一会儿,才松开手,抬起头勇敢地与他对视。
黑暗就是有这种好处,可以让原本害羞内向的人产生无穷的胆量,不知多少闷骚女在官了灯之后,变得狂野。虽然纳兰葬花还没有展现出这样的状态来,但萧云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那股灼热,深邃的明眸带着渴望的神采,如雕塑一般的细致而挺直的鼻梁下,红润的嘴唇吐着细气,饱满而挺拔的酥胸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而不断的起伏着。
萧云度过了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后,下体开始笔挺如枪,定睛看着她,她冷艳的神情在他伸出手搂及她的腰那一瞬时就彻底崩溃掉,身体软得没有一点力气,眼睛压抑着的炽热情感,无意识的伸出柔嫩地舌尖的温润的红唇上轻轻舔着,这微小的动作是如此的诱人,让她凭添了无限的妩媚,愈发让她的容貌完美无暇、诱人之极。
纳兰葬花没有丝毫的挣扎,闭上眼睛,手缠着萧云的后颈,主动地凑过去吻他,舌尖灵活地舔弄着,暴露着她内心的躁动。萧云一边吮着她娇软嫩滑的舌尖,手一边伸进她的衣襟,在她挺起的沟壑间游走,丰满而坚挺,柔软滑腻,让纳兰葬花在热吻中偶尔不自觉的吐出轻微的呻吟。
萧云本来要去按身后的灯光开关,却被纳兰葬花死死钳住,所以他只好放弃,任留黑暗肆虐。
由于纳兰葬花下身穿着厚重的睡裤,所以萧云的手轻易地就从松紧带裤腰滑了下去,手抚着她丰腴挺翘的臀部,再要往下伸,纳兰葬花身体轻颤了一下,更加激烈地回吻。萧云压抑太久的雄性激素终于爆发,一把抱起柔若无骨的纳兰葬花直奔床榻而去,麻利地将她的衣服剥光,露出白嫩如雪的玉体。
在高潮的一刹那,纳兰葬花全身如痉挛般颤抖,背上抹出了一层香汗,两行清泪却悄然滑落。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绑架
清晨,朝阳如辉。
当萧云在迷糊中睁开眼的时候,纳兰葬花早已离开,只剩下床单上的斑斑落红绚烂如梅。
萧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那一片圣洁的处女领地,那双黑亮眸子神采飞扬,嘴角处的笑容沾沾自喜,那神情,就像一位君主在视察着本国所向披靡的军队一样,世上还能有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他已经记不清昨晚俩人做了多少次了,尤其当纳兰葬花在度过处女最痛的时刻之后,俩人简直如同干柴遇上烈火,只顾着不停地索要索要再索要,直到弹尽粮绝筋疲力尽声嘶力竭,以至于一向准时早起练功调气的萧云一睡方休。
简单梳洗之后,萧云穿着整齐,准备要出门。
刚走到院子时,恰好碰到了纳兰葬花从房间出来,他想打个招呼,那妮子却慌乱地跑开了。
萧云举着手尴尬地愣在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眼睁睁看着纳兰葬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腾地跑进了后院。只不过几个小时不见而已,这妮子怎么又变得对自己避而不及了?原以为昨晚的一夜缠绵可以使两人的感情进展突飞猛进,现在看来,只是萧云的一厢情愿而已。
唉,萧云摸了摸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北京外国语大学。
清水小虫站在大门口恢弘的红色牌楼下,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身上穿着牌子并不明显的外套,一条很悠闲质地却上佳的牛仔裤,搭配那双将她小腿曲线完美体现出来的漆黑尖头高跟鞋,虽然打扮简约,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标准的大学生范儿,与她在名流会时的浓妆艳抹南辕北辙。她身上也没有过多累赘,没有戴项链、耳环,甚至手表都没有,纤细雪嫩手腕上只是用红色细绳系着一块墨玉,雕有菩萨。
此刻,她拿着一款苹果手机,望穿秋水。
终于,那个男人不急不躁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就像一杆没有沾过墨水的毛笔,干净,空灵。
“没迟到吧?”萧云微笑道,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准时得很,约了9点半,你还真就9点半才到。”清水小虫恨得牙痒痒。
“没迟到就行。”萧云脸皮厚得令人发指,要不然凤凰也不会把他的迟到当成习惯了。
“八嘎。”清水小虫用日语低声骂了一句混蛋,然后看了一眼他身后,问道,“他们是?”
在萧云身后五米的距离,分散站着10个穿便装的人,统一戴着墨镜、耳麦,气派十足。
“哦,他们是来保护我的。”萧云回头,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黄江陵,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你派头可够大的。”清水小虫的中文还是很过关的,一些偏词也熟悉,连派头也知道。
“没办法。”萧云扯起一个笑容,这是被余承东、肖克和王筝几个人逼迫的,不能单独行动。
“走吧,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学校。”清水小虫轻笑道。
“敢不从命。”萧云伸出手,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清水小虫抿嘴一笑,然后背起手,就带着他进了北外,边走边介绍道:“北外前身是1941年成立于延安的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三分校俄文大队,你们中国在49年成立后,就更名为北京外国语学院,直到94年,才正式更名为北京外国语大学。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学校会被外界称为‘共和国外交官摇篮’的美誉吗?”
“为什么?”萧云很配合地问道。
“因为70多来年来,我们北外培养了1名诺贝尔奖得主、400余名特命全权大使及1000余名参赞,所以才会有‘共和国外交官摇篮’的美誉。在我们的校园里,还流传着一句话:‘世界上凡是有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就有北外人的身影’,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我还是感觉到自豪。”清水小虫雪白的脸庞绽放着由衷的笑意。
“恭喜你能来到这所学校留学。”萧云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有点恍惚,日本娘们果然够味道啊。
“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嘻嘻。不过北外的校园环境就不能和北大清华比了,我们这里很小的,就是根本用不着自行车的那种,而且分为东西两个院,被三环隔开了,主要的活动都在东院儿。食堂不值得称道,超市还是不错的,体育馆需要赞一个,尤其是游泳池,非常棒,我很喜欢去那里游泳。不过,我们校园的绿化很不错,春天开花的时候很美。而且走在其中,我会觉得很温馨,因为能够经常看见我熟悉的人。”清水小虫吐了吐舌头,巧笑倩兮。
“如果不是我对你的样子还有点印象,我真怀疑名流会那个是不是你。”萧云轻笑道。
“变化很大吗?”清水小虫侧头望着他,一头瀑布长发也随之倾侧,尽显柔顺之美。
“非常大,在那里,你像一朵妖艳的牡丹,在这里,你却是一朵清秀的水仙。”萧云评价道。
清水小虫一怔,定定看了他几眼,才挤出几丝笑容,垂眉道:“谢谢你的夸奖,阿历嘎多。”
“no阿历嘎多。”萧云摆摆手道。
清水小虫又是一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不用谢,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萧云摸摸鼻子,抬头望了眼远处的一个石碑,嘴里随口问道:“你一般什么时候去名流会?”
“一般是晚上,白天要是没课的话,偶尔也会去。”谈起这个话题,清水小虫神情淡了下来。
“你见过你们的大老板么?”萧云侧头看向她,看来他对名流会的幕后还不死心。
“当然见过,马王爷,在北京城很有能耐的,不过就是头发少了点,嘻嘻。”清水小虫笑道。
“你们能把中国会逼走,光靠马王爷一个人,恐怕还不行吧?”萧云的试探不再躲躲藏藏。
“呃……我只是名流会的一个卒子,这些尔虞我诈,我怎么会清楚?”清水小虫扁着嘴道。
“要不这样,小虫,你帮我打听一下马王爷背后还有没有人,我给你钱。”萧云提出了条件。
“你为什么非得打听这个?难道你是警察?还是跟马王爷一样,是黑老大?”清水小虫问道。
“这个迟点再跟你……”萧云还想往下说,手机就响了,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听个电话。”
“没事。”清水小虫微笑道。
萧云走开两步接听,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内容,他的眉头骤然皱了起来,神色凝重如夜。
清水小虫很好奇,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看到萧云跟她挥手再见后,带着那帮保镖飞奔离开。
“大公子,发生啥事了?”黄江陵也很纳闷萧云的中途落跑,勉强能跟住他,喘着粗气问道。
萧云虽然跑得很快,可呼吸还是非常平稳的,缓缓开口道:“谢小狐和纳兰小虎被绑架了。”
黄江陵霎时惊愕。
迎新街,方盛园胡同外。
纳兰葬花坐立不安地在来回踱着步,手里一直拿着手机,时不时望向胡同口,似乎在等人。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后,萧云才姗姗来迟,后头依旧形影不离跟着那10个黄江陵保卫小组。
“你终于来了!”纳兰葬花见到萧云的出现,就象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焦急的情绪去了大半。
“别着急,深呼吸,呼气,深呼吸,呼气……”萧云引导着她尽快平复下来。
纳兰葬花一一照做。
“情况怎么样?”萧云等她冷静了一些,柔声道,刚才她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来龙去脉。
“今天早上九点半的时候,我在家正看报纸,结果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些诈骗电话,就没接,可那个号码连续响了三遍,我就接了,结果对方就告诉我,小狐和小虎被绑架了,要我不许报警,一个人来到方盛园6号,不然就撕票。”纳兰葬花哽咽道,接完电话之后,她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在兵荒马乱了一阵子之后,她就开着那辆minicooper直奔这里而来,谁也没有告诉,就只打电话给了萧云。
萧云听完她的叙述,皱着眉头,问道:“方盛园6号?我怎么觉着这个门牌号有点熟悉?”
“就是上次你硬闯进去,溜达了半圈的那间房子。”纳兰葬花轻声道。
“难怪。”萧云一拍额头,猛然想起来了,思忖了一阵,又问道,“对方是男的女的?”
“男的,听口音不像是北京本地的,倒像东三省那边的。”纳兰葬花回忆道。
“对方没提什么要求?”萧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可是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没有。”纳兰葬花摇摇头道。
“你试着拨一下那个陌生号码。”萧云指了指她的手机。
“好。”纳兰葬花立即拨了那个号码,可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萧云捏着眉心,连发三声感慨。
“怎么奇怪了?”纳兰葬花疑惑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江陵。”萧云回头喊了一句。
“哎。”黄江陵立即从五米远的地方跑步过来。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救两个被绑架的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只有8岁,女孩15岁,你让弟兄们三人为一组,待会儿接近目标区域的时候,分别守住左、右、后方,你跟着我从前面进去。你让大家见机行事,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如果在能够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可以采取行动,记住,前提是确保人质安全,听明白了吗?”萧云直截了当道。
“明白了。”黄江陵眼神坚定道。
“去吧。”萧云挥挥手。
“是。“黄江陵立即转身,去将萧云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那9个保镖。
“我也要跟你去。”纳兰葬花直视着萧云,此刻由于形势所迫,她没有了早上见他时的忸怩。
“别瞎胡闹,对方很可能有枪,你去还不得坏事?”萧云拒绝道。
“对方点名要我一个人去的,如果我不出现,对方有所怀疑,怎么办?”纳兰葬花瞪着他道。
萧云思索了大概一分钟,点点头,轻声道:“那行,你先去敲门,我在你后头守着。”
“嗯。”纳兰葬花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感。
“要是看苗头不对,一定要往后面跑,我会在第一时间迎上去的,记住了吗?”萧云叮嘱道。
“记住了。”纳兰葬花点头道。
此时,黄江陵也交代完了,一切准备就绪。
萧云一挥手,一行人就作鸟兽散,纳兰葬花深呼吸了一口,走进了这条她很喜欢的胡同。
窄窄的方盛园胡同还是那样的寂静,地上散落着枯黄的树叶,阳光照射在地面的方砖上。
方盛园6号,是胡同南侧一户小小的院落,两扇黑色的院门关闭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环境。
纳兰葬花走到门口处,强作镇定,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萧云隐藏在她身后的一个拐角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随时准备飞跃过去。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