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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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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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座驾在地下停车场熄火,下车之后,抽了一根烟,才慢慢走向电梯,身后,独孤血如影随形。
独孤血永远背着那双柔美洁白的大手,眸子半闭半合,似睁非睁,不想与这个浮沉俗世多做交流。
这一间总统套房是复式结构,一个螺旋式红木楼梯连接上下两层,大灯一开,炫目得让人怦然心动。
刘三爷脱了鞋子后,就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小跑着往二楼走去,独孤血不想大煞风景,留在一楼。
外面夜色深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了雾水,飘飘渺渺,朦朦胧胧,薄雾锁城,更令这个世界神秘。
独孤血负手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为某事忧心忡忡,诡谲。
房门没有反锁,刘三爷轻车熟路地扭开,里头没有开灯,黑暗一片,他凭着嗅觉蹑手蹑脚往床走去。
啪。
刘三爷把床头灯打开,颓黄的灯光下,美景如画: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正羞答答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也没有盖上被子,就这样大字朝天,与水性杨花绝缘,像一只待宰的无助羔羊,两个耳坠戴着新颖潮流的耳钉,胴体肤若凝脂,洁白得让人舍不得玷污,而那片尚未稠密也人迹罕至的桃花禁地,更令人心驰神往,像极了十七世纪荷兰绘画大师维梅尔的著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此刻,她见到贸然出现的“土地开发商大叔”,泛起了一片未经世事的少女应有的潮红,气息渐渐紊乱,小手也不自觉地揪成了拳头,紧张异常。
风景这边独好,令到从刀尖上爬过来的刘三爷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那双金鱼眼直勾勾来回赏析。
“你叫啥名字?”刘三爷艰难咽了咽口水,他有这个特殊癖好,即都要知道这些女孩究竟姓甚名谁。
“瓶儿,李瓶儿。”花季少女唯唯诺诺回答道,身体姿势却不敢轻举妄动,惧怕这个**枭雄发怒。
“真是应景啊,你父母估计也巨爱《金瓶梅》,才给你起了这么一个销魂的名字。”刘三爷阴笑道。
“什么意思?”花季少女皱着眉头,那嗷嗷待哺的模样,如果定力不够的男人,一定会欲血喷张。
“少儿不宜的书,你少看。”刘三爷劝百讽一道,完全忽略此时此刻的这个场景,比书本要真实得多。
花季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许有些酸累,挪了挪滑嫩香艳的双腿,撩人心魄。
前戏铺垫陈述了这么久,饥渴连绵的刘三爷知道是该开始入戏了,情到浓时,便要黑灯瞎火,他关上灯,急不可耐地褪去身上的所有束缚,光秃秃爬上床,并不急于求成,而是用自己浸染了情场几十年的功力,一点一滴地撩起李瓶儿的欲望,等弓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才一剑封喉,以扫穴犁庭的威力,大举进攻,使到青涩无知的李瓶儿娇叫连连,丢魂落魄。
十五分钟之后,刘三爷才从老汉推车中下来,累不堪言,望着早已高潮迭起的李瓶儿,却得意一笑。
中场休息。
两人分别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李瓶儿由于是初夜,羞涩难当,从洗漱间出来后,就像一个鸵鸟一样,快速蒙头躲进了被窝中,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而床垫上的那一抹落红,仿似深秋枫叶,惊艳得触目惊心。刘三爷则显得老成持重许多,对她胆小如鼠的表现装聋作哑,开灯,穿起睡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抽着事后烟,那副凯旋而归的姿态,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尘仆仆,相反,那样的威风凛凛,只是他的眼睛却不留恋于已经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李瓶儿身上,反而时不时地望向卧室外面的那个书柜,那个大到完全可以作一睹墙的红木书柜。
抽了两根烟,刘三爷的体力渐渐恢复,刚想过去卷土重来,手机却突兀响起。
他拿起来看了看号码,鬼魅一笑,然后在铃声响了第五遍之后,按下接听键,轻声道:“说话。”
“三爷,一切顺利,没跟丢。”对方的声音很恭敬。
“到哪了?”刘三爷边说边起身,出卧室,走向那张昂贵檀木书桌,打开台灯,坐了下来。
“刚过三桥,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到邮电小区。”对方看了看了车外的景观,如实道来。
“注意点,别被发现,也别跟丢了,有最新情况,及时汇报。”刘三爷拿起桌上的纸笔,记了下来。
“是。”对方简短截说。
刘三爷不再啰嗦,挂掉了电话,闭起眼睛,粗壮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显然,他今晚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开发一个处女这么简单,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出谋划策,只不过他习惯了在运筹帷幄掀天揭地之前,要采阴补阳一番,既让自己平静下来,不会惶惶然,也让自己在精力耗尽后,不会开小差。
过了一会儿,他睁眼,熟练拨通一个号码。
“三爷。”那一方在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就接通了电话,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那边快要万事俱备了,你们这边也要做好部署,车是白色的三菱跑车,车牌号是11544,‘动动我试试’。叫兄弟们别抱残守缺,机灵些,手脚干净点,别留下太多证据,免得授人以柄。记住,放长线钓大鱼,最重要的是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也要再三叮嘱水鬼在收费站那里别大手大脚的,观察细致一些,千万不能出现漏网之鱼的情况,到时候出了娄子,不光你白老鼠会吃不了兜着走,我也难辞其咎,听见没?”刘三爷谨小慎微地给自己的手下布置任务,这一次的行动如果不能交足功课,后果不堪设想。
“三爷,你放心,万无一失。”那一方自信满满,因为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目标出现了。
“别掉以轻心,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我最恐惧的一个人教会我的,你也要谨记。”刘三爷认真道。
“晓得了。”那一方平静道。
刘三爷这才挂掉电话,又抽了一根烟,抽尽,迅速点燃第二根,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慌。
在抽完第二根之后,他的心终于定下来了,走到落地窗边,撩起窗帘,凝视着外面白雾连天。
忽而,他笑了,诡异而阴险,自言自语道:“雾,好东西,孔明借其草船借箭,我,也要瓮中捉鳖。”

第七十三章 意外的事,意外的人

子夜清时。
这是宁杭高速宁州路段的一个服务区,叫白浪服务区,虽然灯火通明,但有着千山鸟飞绝的荒芜。
便利店的一名女店员没精打采地站在柜台前,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大呵欠,倦意难掩。
这个钟点,除了偶然路过的长途客车,或者是只敢在晚上拉黑活的超载大货车,还有谁会上门呢?
有。
两个理着小平头的男人叼着烟,鬼头鬼脑地走进来,在各个储物架前浏览了一番,然后拿了四桶面。
在便利店左手边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马自达,已经逗留在那里很久了,起码三个小时。
车前,站着一个右耳戴着耳环的男人,身材魁梧,目测接近180,可长得獐头鼠目,正在打电话。
“三爷,你放心,万无一失。”这男人自信满满,因为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目标出现了。
“别掉以轻心,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我最恐惧的一个人教会我的,你也要谨记。”对方认真道。
“晓得了。”他平静道。
在对方挂掉之后,这男人才敢收起手机,深呼吸一口,然后回头向便利店望了一眼,骂骂咧咧一句。
他,自然就是刘三爷的得意门生,白老鼠。
打小就离经叛道的他,并不是一味的作恶多端,也干过明火执仗的意气事,八岁那年,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琐事他心仪的一个女生的课间餐被打翻,就把肇事者班里一个专门恃强凌弱的胖子给揍了,事不凑巧,这胖子恰好有点背景,家里有人在教育局工作,寒门出身的他毫无悬念地被赶出校园。辍学的打击,父母的责骂,令他心灰意冷,十岁那年,偶然看了香港的一部电影《古惑仔》,大受启发,不想再这样吊儿郎当蹉跎岁月,就毅然决然地倚门傍户出道,跟了刘三爷底下的一个头目,低头弯身忍气吞声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凭借着自身的顽强拼搏,以及天时地利人和,在刘三爷的四大护法香消玉殒之后,迅速上位。
今晚,是他被提拔之后的第一次小试牛刀,如果搞砸了,很可能会被卸磨杀驴,真是成王败寇啊。
刚才进去便利店买食物的两个小平头竟然两手空空出来,灰溜溜向马自达这边跑过来,萎靡不振。
“面呢?”白老鼠问道,今晚为了布网捉鱼瓮中捉鳖,废寝忘食,早已饥肠辘辘,就叫人去买面。
“没买到。”其中一个矮个平头唯唯诺诺道。
“你娘的,酒囊饭袋,老子白疼你了,这点小事都干不了,还想出人头地?做梦去吧。”他怒骂道。
“这不能……怨我,白哥,钱……不够。”矮个平头吞吞吐吐,低着头,搓着几根黑咕隆咚的手指。
“啥?你缺心眼啊,我刚才不是给了你20块么,买四个面,还买不了?”白老鼠狠狠踢了一脚他。
“要这个数。”矮个平头摸着被踢疼的大腿,伸出四根手指,像一个受了无尽委屈的留堂小学生。
“四十?”白老鼠有点吴下阿蒙的惊慌失措。
矮个平头点点头,旁边的高个平头也抓紧时机随声附和。
“你娘的,火车收五块一个,我就得是敲诈勒索了,这还要十块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他无奈。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当然会往死里哄抬物价。”矮个平头解释道,他的肚子何尝不是咕叫连天?
“你娘的,这样鱼肉百姓,还有王法吗?老子早晚把石化砸成化石。”他一边骂道,却一边掏钱。
民以食为天,再贵也得解决温饱问题,这年头,物价飞涨,但工资却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笑傲江湖。
骂娘了,干大爷了,发泄完了,就该积极面对现实了,唾沫是用来数钞票的,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两个平头拿着雪中送炭的钱,又脚步匆匆地跑进去,将四十块钱在女店员面前扬威曜武了一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然后清脆扔在柜台上,买下了那四桶面,直接忽略掉女店员的蔑视眼神,自食其力地到一边拿开水冲泡之后,就像捧着皇帝御赐的金银珠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各自端着两桶出来。白老鼠正倚着车门抽烟,瞧着食物了,两眼放光,此刻也顾不上烟瘾难耐,弹掉拢共没抽几口的烟,挑了一个海鲜味的,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而一直在车上蒙头大睡的司机也适时苏醒过来,下车饱餐一顿。
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四人都心满意足。
由于诸事缠身,白老鼠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战斗,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就跑到一边打电话。
“水鬼,你那边怎样?”白老鼠可能是吃得太快,也可能是心神不宁,反正他现在是大汗淋漓。
“大蛇还没出现。”那边短短一句。
“盯紧点。”白老鼠叮嘱道,用衣袖擦了擦汗,侧着脖子夹住手机,掏出打火机,又点燃一根烟。
“是。”那边没有废话。
“你一直停在路边,收费站那边没怀疑吧?”白老鼠问道,吐出一口烟雾,也同时吐出一口浓痰。
“没有。”那边还是很吝惜词藻地回答道。
“那就好,你继续跟进落实,我半个小时后给你电话。”白老鼠看了看手表,定下一个时间点。
“成。”那边始终一字千金。
白老鼠挂掉手机,抬头望望被白雾遮掩真实容貌的高速公路,皱了皱眉头,心烦意乱地抽完了一根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直到把烟头踩得五马分尸,才肯罢休,然后走向厕所,边走边苦思冥想,酝酿着下一步的部署。他很奇怪,这套作战计划早在一个星期前,刘三爷就跟他丝丝入扣地分析透彻,自己只需按图索骥就成,而且本来觉得这计划完美无缺,可以轻易就披荆斩棘,怎么现在自己却疑神疑鬼起来了?
琢磨不透。
他拉上裤链后,拧开水龙头,拼命用冷水浇灭这种杯弓蛇影的思想,可事与愿违,他愈发地紧张了。
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也许他之前的自我感觉真的太过良好了,一旦出现这样的弦外之音,就会如履薄冰,难以自拔。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可还是一片水静鹅飞,确实不得不令人心乱如麻。
白老鼠已经抽了第五根烟,每一口都带出患得患失的心情,抽尽,立即拨通了水鬼的电话。
“还没来?”他显得忧心忡忡,与一开始的踌躇满志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水鬼答道,他无论讲电话,还是面对面交流,都是这样三言两语。
“你会不会看走眼了?白色的三菱跑车,车牌号是11544,动动我试试。”白老鼠很怕出现疏漏。
“我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种地步。”水鬼简明扼要。
“鼎湖离高速入口顶多就10分钟的路程,这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影踪?”白老鼠问道。
“不知道。”水鬼简单明了。
“认真把风。”白老鼠恨恨挂上电话,听着水鬼不慌不忙的语气,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这个行动要是功亏一篑,黑锅当然不用水鬼来背,但白老鼠作为执行领头,很可能就得牵裙连袖了,被当做冤大头推上前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运气不好,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的田地,永世不得翻身。刚才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就没让人在鼎湖埋伏跟踪,而在高速入口收费站处安排了眼线,自己则在十五公里外的服务区守株待兔,静候佳音,来一个前后夹击,一举瓮中捉鳖。可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说难听点,现在就是在坐以待毙,可要想临时改变策略,拆东墙补西墙,又来不及了,倒不如硬着头皮再等下去。
心急如焚。
邮电小区大门口。
银色尼桑从雾中缓缓而来,车前大灯照不远,能见度极差,可陆羽却不偏不倚停在了正中央。
萧云最终还是未能说服这位宁大行管的高材生放弃锦湖的锦绣前程,只好悻悻作罢,推门下车。
可他仍不到黄河心不死,将刚想关闭的车门再度拉开,试探道:“陆大家,你真不考虑一下跳槽?”
“你烦不烦?”陆羽无语,这已经是他一路来,问的第32遍了,大多时候他都懒得理,直接沉默。
“难道你没发现跟我一起共事,将会是一个明智之举吗?”萧云又在自吹自擂了。
“没有。”陆羽还是极具洞察力的,面对这样死缠烂打的无赖,拒绝了,才是一个明智之举。
“有眼无珠。”萧云摸了摸鼻子,低声骂了句。
“所以嘛,别浪费口舌了。”陆羽见他认怂,会心一笑。
“别得意忘形,不要紧的,很快,我就会让你主动过来。”萧云说了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啥意思?”陆羽如堕烟海。
“不急,到时候便见分晓。”萧云笑道,他最喜欢故弄玄虚,也不多说,关上车门,隔窗挥手再见。
陆羽苦笑,熟练倒车,然后降下车窗,与萧云再次挥挥手,接着融入了乳白色的薄雾中,渐行渐远。
萧云目送远去,夜风拂来,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抬头望望不见星月的天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足足停留了一分钟,他才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然后慢慢转身,走进早已安静入眠的小区。
这里属于老城区,生活配套设施很完善,街面整洁,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高大挺拔,肃穆得如同哨兵站岗。小区对面也是一片住宅区,楼龄挺旧的,96年集资建房的产物,靠近马路的两幢大楼底下有着发廊、药房、大排档、便利店等生活必需场所,但深更半夜,此时开门的寥寥无几,即便还在坚持经营的,也濒临关门大吉的状态,看看店员魂不守舍的打瞌睡模样,就可略知一二,连那家鼎鼎大名的阿娥便利店也关灯拉闸了。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来自潮汕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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