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一人,否则他会死得很惨。”
言毕,他带着剩余的人离开,思忖着回去以后必定要将皇宫中的暗卫调来将他们守着。
先前早就听说绝尘庄的庄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若不派多点人来,恐怕他们便会逃出府去。
慕倚歆轻轻挑眉,神色没有一丝焦虑或紧张,她若想走谁能拦住住她?
眼眸微垂,望着地上的一片血腥,目光扫了一眼浑身颤抖,满目惊惧的下人,她轻启朱唇:“你们把这收拾干净,太煞风景了。”
殷梵陵上前一步,眸色带着一丝担忧,望着慕倚歆道:“现在怎么办?”
“睡觉啊!能怎么办。”她眉宇间溢出一丝慵懒之意,神色疲倦,转身走回房间。实在是好久没有试过对这么多人动手,所以才会这么累。
望着那离去的倩影,殷梵陵低低地温柔一笑,这个女子果真是特别的,此时此刻还能如此的淡然处之、波澜不惊。
陌君澜瞥了一眼殷梵陵,将他眼底的情绪收入眼帘,旋即眸光微微一闪,追逐着慕倚歆的身影,“小星星,等我。”
“巧若,我们也睡觉去。”陌曦言趁机拉住曲巧若的柔荑,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意,满眸溺宠地看着曲巧若,俊逸的脸上一片温柔。
曲巧若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好啊!你到棺材里睡好不好?”
他却笑意不改,眼里的柔情似是要溺出水一般,声线低沉,温柔地入耳,“好,但你要陪我,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
瞬间,曲巧若浑身抖了抖,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瞪了他一眼,“恶心死了。”
旋即她转身不再理会陌曦言,只余他一人在原地脸上依旧留着淡淡的笑意。
“曦言叔叔,你的花言巧语真是说得炉火纯青啊!”迁迁摩挲着手臂,调侃道。
而那厢的慕倚歆还未踏入房内,却见蔚紫月泪眼婆娑地走来,双眸氤氲着雾气,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
“郡主,方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多官兵?他们来搜房间,后来还想强硬地把我带走,吓死我了。”说着,她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慕倚歆淡淡地道,如今只知道她的目的不纯,身份却未确定,所以没有打算立即与她摊牌。
“好。”她微微颔首,舀出手帕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却不料手帕掉在地上,她唯有缓缓蹲下去捡。
本来慕倚歆没有多注意,然而她起身时脖子上的玉佩露了出来,她顿时讶然,瞳孔一缩,目光锁定在那玉佩之上。
“郡主,怎么了?”见慕倚歆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她不由地觉得有些不自在,怯弱地出声道。
慕倚歆微凝着眸,抬起芊芊玉手拿起她脖颈上的玉佩,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你这玉佩哪来的?”
这玉佩可是师父师娘留给他们一出生便失踪的女儿,师父曾经画过图给她看,所以她记得,特别是上面还有一个特殊的莲花图案,独一无二,她绝对不会认错。
“这玉佩是我一出生便携带的,有什么问题吗?”她不解地望着她,眼眸满是迷茫。
“为什么当初我为你检查的时候没看见?”慕倚歆紧紧地拧起眉头,目光凌厉地射向她。当初检查她身上的伤时,她明明没有佩戴任何东西,如今却戴着这玉佩,绝对有蹊跷。
“我一直有这个玉佩,对这玉佩一直有种特殊的感觉,可是被爹爹前段时间抢去典当,后来被郡主您救下以后,您对我很好,还给我一些首饰,我就去当铺将这玉佩换了回来。”她眼神真挚地看着她,充满了感激之意。
“是吗?”慕倚歆淡淡地呢喃道,然而她自然不会完全确信面前之人,事实如何还有待调查。
她有这块玉佩,身上还有印记,完全符合条件,然而也不排除她这玉佩是从真正的师父的女儿身上抢来的。
若她身份是假,从真正的师父的女儿身上抢了这块玉佩,那么以防万一她必定会杀了师父的女儿。
又或者她确实是师父的女儿,只是不知被什么人给利用而混进逸扬王府。
望着她陷入沉思,蔚紫月满脸不解地看着她,“郡主,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您为何一直追问这玉佩之事?其实我想有可能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郡主你认得这块玉佩你是不是知道我娘亲是谁?她是不是真的如爹所说抛夫弃女,嫁给别人了?”
说到这,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啜泣出声。
慕倚歆回了回神,扬起淡淡的笑意,“你别多想,先回去吧!”
“好。”她微微颔首,擦拭着眼泪转身离开,却正好看到陌君澜翩翩而来,她微微敛下眸子,看不清她的一切情绪,缓缓行了个礼,“见过公子。”
“嗯。”陌君澜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慕倚歆面前。
“小星星,你不是说回来睡觉吗?我陪你。”望着慕倚歆的眸光瞬间温和下来,宛若一片春水在荡漾。
“要睡你自己睡树上。”她毫不留情地开口,旋即转身进门阖上门,动手迅速得连陌君澜都来不及阻止。
他望着阖紧的门,眼眸划过一丝无奈,旋即勾起一抹弧度,笑出声来,眼眸蓄满了宠溺。
蔚紫月的余光望着这一切,抿了抿唇,旋即转身抬步离开。
夜色黯淡,流光生辉,暗夜降临得无声无息,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凉薄的气息在滋生。
陌君澜倚在树上,目光凝视着不远处屋子的那扇门,眼眸深邃如潭。
暗处跟随着他的‘楼’不由地心中叹气,爷怎么就这般死心眼,主母让他睡树上他还真睡,明明有房间啊!
只有陌君澜知道,他是在等某个人儿,毕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然对她有些了解,等会她必定会夜探皇宫的。
然而想到她每次都让自己睡树上,心下不由地对这些树产生了怨恨。
眸光流转,他微微凝眸,低醇的嗓音的寂静的空气中流淌,“让‘亭’明日立即回去绝尘庄让人把所有的树都给砍了。”
“······”楼闻言眸中泛着光芒,爷这是要反击吗?以后主母回到绝尘庄也不能让他躺树上了,只是难为‘亭’跑来跑去就是为了砍树。
果然,不出陌君澜所料,彼时不远处的窗缓缓打开,一抹漆黑的曼妙身影灵巧地跃出。
陌君澜见状眸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慕倚歆望着自己刚刚跃出来的窗口,唇角抽了抽,果然是被迁迁带坏了,总是不走寻常路,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明明可以走正门的。
蓦然感到一道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她拧了拧眉,不用猜也知道是陌君澜了,然而真没料到他每次都这般听话,让他睡树上便睡树上。
如此想着,不再理会他,身子轻盈一跃上了屋顶,旋即往皇宫的方向跃去。
陌君澜望着那远去的倩影,不由地喟然长叹,这女人明明发现自己了,却没有理会自己半分,真是拿她没办法。
思及此,他轻轻扬袍,覆上银色面具追随着她的身影而去。之所以戴上银色面具是因为她都换装成了一身黑衣,既然去做贼,自然不能被认出。
彼时的离夜皇已然入殓,按照正常秩序,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入殓,然而燕玄铭却匆匆入殓,众人虽疑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慕倚歆来到了摆放木棺的地方,四周有重兵把守,据说皇上三日之后便要出殡,如此着急,必定有诈。
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巡查的侍卫,泰然自若地取出一包药粉洒下,旋即侍卫们都呈现呆愣状态,双目无神。
旋即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轻柔地关门,走到木棺旁轻声地打开。如今她的速度必须要快,否则等会下一批过来交替的侍卫发现了不妥便糟糕了。
“怎么回事?”蓦然一道带着怒意的嗓音响起,立即令慕倚歆的心一惊,猛地抬眸,目光定定地盯着门。
下一刻却听到了闷哼声,阖上的门霍然被打开,她得指间银针已然蓄势待发,然而看到那银色面具时不由地错愕。
“小星星,你要感激我哦!”目光柔和,带着调笑的语气,陌君澜缓缓关上门走向慕倚歆。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她便被发现了,被发现是其次,打草惊蛇便遭了,若燕玄铭知道此处有人来过,那么必定会立即出殡。
慕倚歆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戴上手套,转眸认真地检查尸体,待看到他的唇角残留一丝药汁时,她的眸光一闪,伸手沾上药汁轻轻放到鼻尖,顿时微微凝了凝眸。
的确是中毒而死,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然而问题出现在那药汁上,这药是对离夜皇有益,应该是太医开的药,然而里面却放有毒素。
这就证明他根本不是自杀,若他想死何必要将毒放到药汤里,唯一的解释是有人要杀他。
联想到燕玄铭这般着急地入殓,还这般着急地要将她抓起来,这下毒的大概就是他了,毕竟利益最大的就是他。
到答案的慕倚歆缓缓盖上木棺,陌君澜的眸中荡漾着温柔如水的流光,“可以了?”
“嗯。”她微微颔首,尔后与陌君澜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望着那地上被陌君澜打晕的人,眸光微微闪了闪。
旋即一跃上屋顶,取出药粉轻轻洒下,瞬间门口的侍卫便清醒过来,看到地上昏迷的人不明所以,想到自己一直守在此地应该没什么事情,只当地上的人偷懒睡着了。
慕倚歆彼时还未打算回去,用轻功悄无声息地来到离夜皇先前的寝宫,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状况。
陌君澜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却依旧在她身边,她不说,他便不问,若她想说,他便听。
她的小脸覆上了漆黑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流光溢彩的星眸在外,如同星光闪耀般绚烂。仔细观察着下面的侍卫,人数并不多,毕竟此处只是皇上先前的寝宫,如此皇上驾崩,自然没有多少人重视。
她轻轻一跃而下,直接打晕门口的侍卫,即使被发现了燕玄铭也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她来做什么,因此不必浪费她的药粉。
陌君澜随之跃下,跟随着她走进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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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不用害羞()
慕倚歆在四处寻找着那道圣旨,后来应该是被离夜皇藏了起来。
“小星星,要找什么?需要我帮你吗?”陌君澜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多依赖他一点。
她思忖了一下,觉得一个人找的确太过麻烦,于是微微颔首,“找一道圣旨。”
圣旨?这两个字在陌君澜的脑海中缭绕,旋即他的视线在屋内淡淡一扫,停留在了床榻上。
他缓缓走了过去,掀开床褥,轻轻地敲了敲,淡然地将暗格打开,望着那一道明黄的圣旨,眉眼间浸染了一丝笑意。
慕倚歆的目光恰好瞥向他,视线移到了他手中的圣旨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找到的?”
“直觉。”
对于这个答案慕倚歆虽然无奈却没有纠结下去,收好圣旨后与陌君澜一并回到府中。
她缓缓抬步进入房中,身后的陌君澜却随之踏入。
见状,她眼眸含着疑惑的光芒,星眸闪烁,轻声道:“你进来做什么?还有事?”
陌君澜的眉宇间浸染了一丝笑意,唇瓣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小星星,今晚我帮了你的忙,就让我与你同床可好?”
赶紧趁机为自己要点福利,否则这女人明日就翻脸不认人了,况且那么多人觊觎她,再不捂热她的心,恐怕她就要为迁迁找个后爹了。
她静谧了一会,挑眉道:“可以。”
陌君澜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还以为她会拒绝呢,没料到她这么爽快便答应了,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他了?
思及此,他的心中霍然雀跃起来,唇瓣不可抑止地上扬。
慕倚歆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柜子里,搬出了被褥,旋即铺在床榻中间,分隔两地。
陌君澜从雀跃的心情跳脱出来,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神色微敛,暗自神伤。
然而就这区区的被褥便可以阻止他陌君澜吗?那也太小看他了。
慕倚歆铺好被褥以后,到桌上倒了一杯水,而后用身体作为遮挡,悄然倒了些许迷药在里面,旋即端给陌君澜:“你渴吗?就当是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他眼眸略带深意地望着那杯水,尔后缓缓接过,微微扬起唇瓣道:“小星星,真的可以喝吗?”
“怎么?怕我下毒?”她语气轻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会,小星星给我的自然要喝,即使是毒药也一并喝下。”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在她炙热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饮毕,他优雅地将杯子放下,然而眸色却开始朦胧起来,片刻,他阖上眼眸晕眩在地。
慕倚歆的眸色深了深,其实他明知有迷药依旧要喝,他真不怕自己下了毒药吗?
思绪紊乱,旋即她不再想,拉着他的双手打算拖到床边,然而刚一动手,便听到了“砰”的一声,陌君澜的脑袋被撞到了桌脚。
她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旋即继续艰难地拖着,终于拖到了床榻旁,却难以将他扛上去,一个不小心,再次将他的脑袋撞到床边。
彼时的陌君澜心中哀怨,这女人,就不能温柔点,若这房间再多点东西,他的脑袋就不用要了。
好不容易将陌君澜弄到床榻上,却发现他的额头上有着明显的淤青,必然是方才磕碰中留下的。
她的眸中露出了一丝歉意,但也不能完全怪她,谁让他偏偏要与她同床?她不喜欠别人的人情,他既然要与她同床她便成全他,但方式如何就由不得他了。
她走到药箱旁取出药酒,旋即回到床榻上倒出药酒,轻柔地抹在他额头上。
陌君澜闻着那独属于她的淡淡药香味,感受着那芊芊玉指在额头上温柔地揉着,浑身渐渐放松,感觉额头上的伤也是值了。
擦拭完后,她将药酒放回药箱,随即洗了洗手,褪下一身黑衣。
陌君澜半睁着眸,望着她渐渐褪下衣裳,呼吸都要急促起来,然而却不料她里面还有衣裳,不是亵衣,而是平日穿戴出门的衣裳。
他心中喟然长叹,什么都没得看了。
片刻,慕倚歆放好黑衣以后,陌君澜忙不迭阖上眼眸。她躺回在床榻上,虽然中间有被褥作为间隔,然而在这寂静的空中,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以及蔓延在空中的淡淡药香。
良久,待确定她真的熟睡以后,他的眼眸在漆黑的夜中睁开,熠熠生辉,如同夜色的星辰。
他半撑着身子,望着那恬静的睡颜,目光渐渐柔和,透着丝丝的宠溺。他微微倾身,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随即他将中间的被褥尽数推开,修长的手抱着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怀抱,唇瓣满意地扬起,鼻尖满是她的气息,顿时倦意席卷而来,阖上眼眸睡下。
翌日,慕倚歆醒来之际,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紧紧抱住,目光惊愕地望着眼前俊逸的五官。
中间的被褥呢?为什么陌君澜睡着睡着抱住她了?为什么他们靠得这么近?
顿时她眸光闪了闪,将陌君澜的手甩开,随即起身一把将陌君澜推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