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是猎人,不如将他收入锦衣卫,也算有个前程?”马蔚然道。
“这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官麾下没有吃白饭的,做不了锦衣卫,做个衙役倒还是可以的!”孟岩点了点头,阿晨年纪不大,心性到算沉稳。倒也是个苗子。
“阿晨,还不感谢钦差大人。他收下你了!”马蔚然激动的道。
阿晨也是惊喜万分,能够加入锦衣卫,可比他在山中打猎强多了,何况家中就剩下他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这辈子就别想有了。
“小人林晨叩谢大人!”阿晨连忙下跪道。
“好了,你是我临时决定收录的,还不在名册之中,你先跟着本官,做些跑腿的小事儿。等回到京城,再给你把身份补上!”孟岩点了点头。
“谢大人!”林晨欢天喜地。
“走吧,还是你带路,我们该回去了!”孟岩微微一笑,锦衣卫永远需要新鲜血液。
看得出来这个林晨不是个奸猾之辈,就算资质稍微愚钝一些,这样的人,他用着也放心。
稍事休息后。
孟岩等人从空王庙出发。
东阳镇。
“大人,中午了,是不是进镇子休息一下,吃了饭再回去?”郭小超建议道。
“也好,本官的五脏庙也空了。”擒获石彪,孟岩的心情很好,虽然着急回去,可总不能让大伙儿都饿着肚子赶路吧。
“大人,下官想跟阿晨回去一趟?”
“去吧,午饭让人给你们留着,快点儿回来!”孟岩点了点头,林晨第一次离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回去收拾一些东西也是题中之事。
“谢大人!”
“大人,石彪好像不行了!”
“我看看!”孟岩拨开众人,来到担架前,仔细查看了石彪的伤口,瞳孔还有脉搏。
“还有一口气,但是离死也不远了。”孟岩点了点头,石彪这个人明显是受人指使。
但是他伤了牛大力,这个仇不能不报,如果牛大力不幸的话,他是绝不会让此人活下来的。
可要不要杀了他,孟岩一时犯难了,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这多少有点儿不那么光明?
就算是敌人,也不能如此,那这些手下们会怎么看自己,一个嗜杀的顶头上司?
“给他清洗一下伤口,上药,然后喂一些水,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自己!”孟岩道。
孟岩决定了,石彪的生死交给上苍来决定,如果他运气好,老天爷暂时不让他死,那说明天不灭他。
如果他自己没撑下去,死了,那就不怪任何人。
“大人……”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如果我们现在杀了他,有意义么,算是给牛大人和死去的兄弟报仇?”孟岩一抬眼,面对身后的数十道愤怒的眼神,反问一声道。
“大人说得对,石彪现在连一条死狗都不如,现在杀了他,岂不便宜他了?”
“大人是想让他自身自灭吗?”郭小超道。
“死活就看他的造化了。”孟岩点了点头。
“他伤的不轻,你那一脚更是差点儿踢爆脑袋,如果得不到医治,活不过今晚!”郭小超道。
孟岩没有说话,郭小超说的是实话,如果在后世,到还有一丝希望。起码保命问题不大。
但在现在,死活就只能看天意了,除了他命硬。
用饭,休息,马蔚然和林晨在出发之前赶了回来,两人只能是一边赶路一边吃饭了。
易县馆驿。
郭月为首留守人等早就翘首以盼了。看到孟岩安全返回,要不是出自女儿家的矜持,她早就飞扑到孟岩怀中了。
“大人,人抓到了?”
“抓到了,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不过也快了。”孟岩微微一笑,“牛大人的情况如何?”
“上午醒过来一次,有些发烧,按照您的吩咐。用酒精擦洗退烧,每隔半个小时一次!”葛通道。
牛大力做过手术,根本不能用药,这个时代有没有抗生素,孟岩只能用物理退烧的办法。
其实要退烧,吃药是目前最好最快的办法,关键是,牛大力的肠胃动过。再没有通气之前,不能服药。
孟岩问讯。心中不由的一紧,术后发烧,这明显就是感染的征兆,这是很要命的。
“我去看看!”
专门开辟的病房内,牛大力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低沉,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葛英和刘全两个人正在用酒精给牛大力擦拭,帮助其降低体温,除此之外。还有冷毛巾。
“大人!”
孟岩走过去,搭上牛大力的右手脉搏。
脉搏还是很弱,尺脉沉涩,这是外邪侵入的脉象,孟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葛英,去找月夫人,让她带我的金针过来!”孟岩吩咐一声。
“是!”
金针很快取到,孟岩要用金针刺激牛大力体内的潜能,这是唯一能够帮助他的办法。
因为牛大力还处在昏睡当中,根本无力抵抗病毒的侵袭,只有把它体内的潜能激发出来,自动循环,才能抵御病毒的入侵。
但是,这个办法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潜能激发出来,那是相当厉害的。
可有的人,如果体内潜能早就耗尽了,那就没什么用处。
耗费半个时辰,孟岩累的快虚脱了,这才将这一个疗程给昨晚了,简直比打仗还要累。
“夫君,擦一下吧。”
“谢谢!”孟岩从郭月手中接过毛巾,展颜一笑道。
“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留在这里,牛大人有什么动静,马上报告本官。”孟岩郑重的吩咐道。
“是,大人!”
“走,抬上石彪,本钦差升堂问案!”从病房出来,孟岩吩咐一声。
“大人,现在?”
“对,现在!”孟岩道,“去跟蒋县丞说一下,就说本钦差要暂借易县县衙大堂一用!”
“是!”
“王恒,待会儿本钦差问案,你来做文录!”孟岩吩咐王恒一声道。
“是,大人!”王恒有些小激动,这说明自己的能力被认可,接纳了。
易县县衙。
“什么,钦差大人要借咱们县衙大堂审案?”
“这只是来跟你说一声,让所有当班的衙役马上集合!”
蒋县丞倒吸一口气,人家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已经决定了。
可他知道,他拒绝不了,也没能力拒绝!
要是县令马大人在的话,或许还能据理力争,但是现在马大人都已经是钦差的手下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易县县衙大堂已经布置好了。
孟岩换上了四品巡察使的官袍,端坐正堂。
原七品县令马蔚然则一脸肃容的站在孟岩左侧,俨然一副师爷的架势。
郭小超站在堂下右首,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帅气冷峻,卓尔不凡。
大堂四周也都站满了锦衣卫,气氛肃杀!
“升堂!”孟岩一抓惊堂木,重重的拍下!
开堂审案,对孟岩而言早已不是第一次了,程序什么的,都烂熟于胸了。
“威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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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剥丝抽茧
孟岩一抬手。
衙役们迅速闭上嘴巴,整个县衙大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人,先审谁?”
“当日是何人看押汤溁汤大人的?”孟岩冷哼一声,问道。
“明白了,带严同!”郭小超微微一欠身,转身过去,对堂外大喊一声。
“带严同!”
没有穿囚服,至少严同等人现在还不算囚犯,他们只是被请过来接受讯问的人而已。
但是谁都知道,被请过来的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严同也算是郭敬手下一个小头目,虽然目睹了石彪等人的失败,可他内心还是有一丝侥幸的。
他背后的人力量很强大,只要他什么都不说,最多就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相信要不了多久,光明和自由还会属于自己!
被锦衣卫押着,严同神态还有一丝傲慢!
在大同,监军府的人,哪一个不给他三分面子,就是那些指挥使、将军们见到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都源自一个身份,他是监军府的人。
“大胆严同,见到钦差大人,还不下跪!”郭小超冷喝一声。
严同脖子微微上扬,根本没有把郭小超的呵斥放在心上。
“大胆,来人!”
“小超兄,算了。”孟岩一挥手,他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给严同来什么下马威。
何况,他对下跪这种陋礼并不感冒。
严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很显然,他是把孟岩的这种好意当成是一种软弱或者是敬畏吧。
“严同,本官问你,押解汤溁汤大人进京。这一路上都是你负责的,对吗?”
“不错!”
“那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人与你一道?”
“还有七个人,他们不都被大人您给请过来了吗?”严同眉头一挑,语气很不屑。
郭小超肺都气炸了,这姓严的家伙未免太嚣张了。真以为还有人能救得了他不成,也亏的是大人脾气好,要换做自己,早就……
不对,大人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过?
素来冷静的自己,咋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行,得冷静一下,郭小超稍微余光扫过坐在大堂之上的孟岩。发现人家脸上平静如水,无半分波澜。
心道,这就是差距呀,换自己,真做不到如此这般,这才是大将风度。
“他们的名字,籍贯还有住址能说一下嘛?”
严同眼神微微一眯,叫自己来。就是问这些琐碎的无聊之事,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位钦差孟大人也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个多了不得人物呢!
想到这里,严同心中更是鄙夷了,监军大人如此看重的一个人,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估计是仗着他那位当锦衣卫指挥使的老丈人的势罢了!
“当然。大人如果想知道,小人可以一一告知!”严同虽然自称小人,可话里没有半分恭敬之意。
“说吧。”孟岩话音很平稳,有些不温不火的味道,“王恒。记录一下。”
“是,大人!”王恒答应一声,早就等着记录了。
“陈希,大同府人,家住在大同……”严同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始将七个人的名字、籍贯和住址一一说了出来。
“确定是这七个人吗?”
“确定!”
“嗯,好,咱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孟岩点了点头,“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易县?”
“三月初四傍晚。”
“汤溁既然是你们负责押解,这一路上都是怎么护送的?”孟岩问道。
“自然是坐在囚车之上!”
“可曾下过囚车?”
“没有……”严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不对,可已经晚了。
“为何要在易县,你们却要将他从囚牢中放出来,囚禁于易县的死牢中?”孟岩追问一句。
“囚车在途中有些损坏,需要修缮,所以暂时将犯人囚禁于易县死牢!”严同马上补救。
“囚车现在何处?”孟岩问道。
“这,汤大人畏罪自杀后,就不需要了,所以……”
“丢弃了?”
“是的。”
“丢在何处?”
“钦差大人,这好像对本案无关紧要吧?”严同不由的一丝火气,这姓孟的钦差都是在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该不会是在故意的玩他吧?
“回答本官的问题!”孟岩眼中透着一丝冷冽,但声音却依旧不带有一丝火气。
“不知道!”严同冷哼一声。
“汤大人转到易县县衙关押,也是你和你的手下看押的吗?”孟岩没有追问,而是转了另外一个问题。
严同松了一口气,这姓孟的要不依不舍的追问下去,他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是!”
“怎么分配任务的?”
“小人跟陈希、王勇他们四人上半夜,包永锋、江志强……四个下半夜!”
“上半夜的情况如何,你最后一次见到汤大人是什么时间?”孟岩问道。
“上半夜很平静,易县县衙大牢太破了之外,没什么事情发生,我最后一次见汤大人,大概实在亥时末。”
“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吗?”
“听到了!”
“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年龄多大?”
“应该是一位老更夫!”
“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王勇。”
“你身为看守头目,应该知道,汤大人那晚吃的什么?”孟岩问道。
“知道,一颗烤番薯和一碗稀饭。”
“都吃了吗?”
“钦差大人,您的问的这些都跟案子无关,小人拒绝回答!”严同怒了,问来问去都是这些无关的小事儿,完全不着调。这姓孟的一定是在故意消遣自己。
“再问一遍,汤大人是否吃下番薯和米粥?”孟岩眼神骤然便的冷然起来。
“小人没看见!”严同很想拂袖而去,可看到周围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他知道,只要稍有异动,这些锦衣卫就会扑上来。狠狠的将他镇压。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问些无聊的问题吗,随便应付几句就是了。
“谁给汤大人送的饭?”
“不知道!”
“不知道,你身为看守头目,你的犯人谁送的饭都不知道,是不是失职?”孟岩眼神骤然冷冽起来。
“好像是馆驿的一个小厮,小人不认识。”
“馆驿的小厮,名字?”孟岩眼中冷光稍微收敛了一下,继续问道。
“不认识。他自称是小丁!”
孟岩微微一点头,冲郭小超使了一个眼色,郭小超立刻明白,大步朝外面走去。
“把严同带下去,带下一位,陈希!”孟岩一拍惊堂木,直接吩咐道。
严同很错愕,这就完了。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呢?这姓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严同就这么带走了,公堂上的气氛也很诡异。包括马蔚然在内,也算是熟悉审案的老手了,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孟岩在搞什么。
陈希被带上来了,几乎是同样的问题,孟岩从头至尾问了一遍。然后往王恒记录在案。
后面六个人,也都大同小异,问题也都差不多。
八个人都问清楚了,耗费差不多近一个时辰,这样重复的问同样的问题。还是第一次见到。
孟岩也不想这么做,本来他完全可以叫人分开问讯,但是为了尽快的了解案情,这件事只能他一个人来做了。
“大人,这八个人的证词看上去没什么异常,您这是要做什么?”马蔚然此时也忍不住问道。
“真没什么异常?”
“难道大人看出什么来了?”马蔚然惊讶道。
“这八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撒谎了,尤其是严同,他是第一个被我问的,虽然表现很镇定,也没有什么破绽,但他回答的问题中,很多破绽。”
“大人如何看出来?”
“他说囚车因为损坏需要修缮,因此将汤大人暂时看押易县大牢,囚车的确损坏了,但却不是因为赶路导致,而是人为的,本官问他们何处损坏,他们八个人回答的各不相同,这难道不奇怪吗?”孟岩手一指八份供述上对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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