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岩点了点头,既然没有能力左右棋局,那就要努力的做好一枚棋子。
一枚有用,而且还能够跳出棋局的棋子。
“秦姑娘,鉴于你在本案中并太大过错,又能主动上报,我们决定对你和你的丫鬟小翠予以释放。”孟岩重新回来,对还在抹眼泪的秦小雅道。
“释放?”秦小雅愣住了。
“对,释放,不过这是有条件的。”孟岩道,“秦姑娘刚才说的证据必须交给我们,否则,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大人,这是……”秦小雅浑身一个激灵,她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所为释放不过是暂时的,南衙这边放了人,北衙那边随时都可能将她再抓回去。
“秦姑娘,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孟岩漠然道。
“孟大人,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直说吧,我私下里藏得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会用上,它可以救我自己的命!”秦小雅道。
孟岩点了点头,他知道秦小雅不是个寻常女子,不然也不会来见她了。
“对我来说,这些就是我的命,我若是交了出去,那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不管是南衙还是北衙,谁能保住我的命,我就把它交给谁!”秦小雅道。
“秦姑娘,你应该明白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当他们知道你存有这份东西的时候,你还能保得住吗?”孟岩摇头道。
“对,我天真了,这份东西不是我的保命符,而是催命符才对!”秦小雅凄然的一笑,忽然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秦姑娘是聪明人,道理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孟岩道,“东西给我们,你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东西让北衙的人得去了,不是我在恐吓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北衙的人是虎狼,你们就不是了吗?”秦小雅悲愤的质问了一句。
孟岩沉默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释放了你,北衙若是再抓你,必须有实质的证据才行,没有证据,胡乱抓人,朝中的言官那一关可不是容易过的!”孟岩道,“如果在加上我们暗中帮忙的话,秦姑娘全身而退不是没有可能。”
“这……”
“秦姑娘想必要说,我只是一个贱籍女子,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又怎会理会我呢?”孟岩又道,“何况北衙要抓人,何曾顾忌过其他人?”
秦小雅点了点头。
“秦姑娘是愿意赌一把,还是直接就这样认命呢?”
第二十九章:再揍锦衣卫
“孟大人能代表郭大人吗?”秦小雅微微一抬睫毛,略显红肿的桃花眼透着一丝决然。
“这个……”
“小女子恳求孟大人,能否让我见郭大人一面。”秦小雅道。
“不可能,秦姑娘,你不要再想这些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孟岩道。
“孟大人,你说的对,小女子奢求了!”秦小雅泣然道,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走吧!”
秦小雅的丫鬟小翠从另一个房间内被带出来,跟秦小雅差不多,两只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子,不过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洁的,应该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待遇。
出了南衙的后门,天色已经擦黑。
达叔早已等候在后门,牵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将缰绳交到孟岩手中。
还有一套衣服。
是普通车夫传的那种夹袄,还有一顶皮帽。
“老爷交代,拿到东西,速回!”达叔嘱咐一声,就直接闪身进入后门。
“秦姑娘,小翠姑娘,两位上车吧!”
“多谢!”秦小雅与小翠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这驾车是个技术活儿,对孟岩来说还真是不太陌生,不论是前世今生,这种颇为原始的交通工具,他都驾驭过,前世有些落后的地方,这种交通工具还是主流。
“驾!”一甩马鞭,孟岩驾着车,往前去。
南衙,郭怒书房。
“老爷,该交代都交代了,孟舍人已经送她们回去了!”达叔微微弯着腰,禀告道。
“北衙的人今天被我顶回去了,他们是不会轻易罢休的。”郭怒放下手中的笔,点了点头道。
“老爷,是不是派人……”
“不用,秦小雅这个女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郭怒道,“教坊司出来的,未必都是柔弱女子!”
“老奴明白!”
“月儿那边你多看着点儿,这丫头可能是喜欢上孟岩了!”郭怒道。
“小姐跟孟舍人才刚刚认识?”
“都是孟岩这个小混蛋,说什么吃口水,会怀孕的昏花,月儿居然相信了!”郭怒微怒道。
“小姐虽然是男孩的性格,但内心单纯,夫人去的造,这男女之事没有人教导,误会也是难免的!”达叔莞尔一笑道。
“是呀,我们两个大男人,家里虽说有两个丫鬟,老妈子的,可她们也没那个胆子跟月儿说这些。”郭怒叹息一声。
“老爷,蓝斗的案子接过来了,下一步咱们怎么做?”达叔问道。
“蓝斗先收押了,他占了的孟宅明天让人过去查封,都察院那边挺关注这个案子的,估计,咱们办案绕不过他们,先把这个案子做实了再说!”郭怒道。
“老奴明白!”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单独待会儿!”郭怒挥手示意道。
“老奴告退!”
小雅书寓已经被查封了,前后都有锦衣卫把守,秦小雅主仆自然不能在住进去。
“站住,此地已经被查封,任何人不得入内?”
“奉锦衣卫南镇抚司杜重杜大人之命,护送秦姑娘主仆前来取一些生活衣物!”孟岩亮出杜重的一份手令道。
“等着,我请示一下我们头儿!”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鸳鸯战袄的中年锦衣卫从里面出来,迎面而来一股难闻的酒气。
“头儿,就是这位兄弟,奉南衙杜大人之命来的。”
“这位兄弟,面生呀,好像没见过?”那锦衣卫小旗上下打量一下孟岩,张嘴问道。
“卑下刚入衙!”
“哦,你刚入衙,就得杜大人如此器重,前途无量呀!”一看孟岩如此年轻,那酒意上来的小旗就觉得自己心里窝囊,没后台,升官发财根本轮不到你,还经常被呼来喝去的,尤其是这种看门的没什么油水的活儿。
“杜大人看卑下老实可靠。”
“行了,既然有杜大人的手令,那就进去吧!”那锦衣卫小旗斜眼看了孟岩身后的秦小雅主仆,眼底露出一丝淫邪之意。
孟岩眼底闪过一丝厉芒,这些人当值的时候喝酒已经是犯了军规,现在还打秦小雅主仆的注意,真是活的腻味了。
锦衣卫的军纪何时涣散到了这个地步?
果然,就在孟岩三人进入小雅书寓,书寓的大门迅速的被关了起来。
刚才那还算和气的锦衣卫小旗和四个身穿同样鸳鸯战袍的锦衣卫将三人围了起来。
五个人一个个都吃了酒,眼睛通红,露出淫邪的笑容。
“列位同僚,你们想要做什么?”孟岩心中恼火,这五人明显不怀好意,但还是冷静的问了一句。
“做什么,南衙的兄弟,你莫不是个雏儿吧?”其中一人大笑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哈哈,不就是一个**吗,南衙的兄弟,待会儿哥几个爽过之后,也算你一个,教你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混帐,锦衣卫的名声就是你们这些败类给败坏的!”孟岩怒道,“你们吃的,喝的都从哪里来的,老百姓交粮,交税,不是让你们来欺负她们的!”
“哈哈,小子,一个**而已,又不是你的女人,值得你这么维护她吗,我们才是一家人?”
“就算她们出身贱籍,《大明律》也规定了她们拥有合法的权益,你们这么做,不怕律法惩处吗?”
“哈哈,律法,我们锦衣卫就是律法,兄弟们,动手,注意,别伤了咱们南衙的兄弟,到时候不好交差!”为首的锦衣卫小旗一声令下。
孟岩暗骂一声,自己明明也是锦衣卫,却每每总是要揍锦衣卫,难道自己不适合干锦衣卫?
怎么老是跟自己人过不去呢?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人太嚣张,太混蛋,太没有王法了,不揍他们是不行的!
尤其这群锦衣卫还隶属北衙,这就让孟岩找到一个出手暴打的理由了。
“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不念同袍之情了!”孟岩一伸手,正面向他伸手的一名锦衣卫被他闪电抓住手腕。
“咔吧!”
一声脆响,被孟岩抓住手腕的锦衣卫愣了一下,迅即如同杀猪般的叫了出来。
剩下的四人一见之下,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这南衙的小兄弟出手真是又快又狠呀!
“头儿,我的手断了……”
“那不是断了,只是脱臼了,几位,我不想与你们冲突,如果你们不再为难我,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地上的兄弟的手腕我也可以帮他接上去……”
“上,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来顶!”那小旗似乎觉得自己的威严被顶撞了,好事也给搅了,岂能放过孟岩?
锦衣卫内,打架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死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连架都不敢打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
先礼后兵,话都说清楚了,这些人还不知难而退,那就不能怪孟岩了!
锦衣卫内高手如云,可对于数量庞大的锦衣卫来说,高手毕竟还是只占了一小部分而已,碰巧的是,这五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高手。
那个领头的锦衣卫小旗也就在孟岩手下坚持了不到两个回合,就被反绑手臂,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了。
秦小雅主仆站在一边都吓傻了,可能她们也想不到孟岩会给她们出头,治住了这五个对她们又不轨企图的锦衣卫吧。
“秦姑娘,有绳子没有?”孟岩奉行的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
这五个人日后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但他又不能真把这五个人给宰了。
当值喝酒,玩忽职守,对无辜妇人意图不轨,这些罪名足够让这五个家伙从锦衣卫中滚出去了!
一旦失去了锦衣卫这身皮,他们的日子想必是生不如死。
所以,孟岩下手特别狠,全部都撂倒了。
“啊,有,有……”秦小雅惊了一下,连忙回答道。
第三十章:证据到手
秦小雅从屋内取来绳子。
绳子不够,孟岩扯下他们的衣服,剪成长条,搓揉起来,勉强凑齐了。
孟岩将五人一一捆好,嘴里都塞上破布之类的东西,防止其张嘴呼喊。
“秦姑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早一点把东西交给我,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孟岩处理好一切,对秦小雅道。
“好,好的!”秦小雅忙不跌的点头,如果不是孟岩,今晚她们主仆肯定要受辱。
而且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她很清楚这些人颠倒黑白的手段。
“小翠,快,收拾东西,我们随这位孟大人离开!”秦小雅吩咐丫鬟小翠道。
小翠狐疑的看了孟岩一眼,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一天一夜遭遇的一切已经把这个少女吓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不一会儿的功夫,秦小雅和小翠主仆各提着一个包袱出来,秦小雅手里还捧着一个首饰盒。
“孟大人,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秦小雅伸手捋了一下鬓发,然后手指了指首饰盒道。
“嗯,打开看看!”孟岩点了点头。
秦小雅将首饰盒打开,但见上面一层是秦小雅平时穿戴的金银首饰,价值不菲,看管现场的锦衣卫们倒是没有取走贪墨,下面还有一隔层,打开后,露出厚厚的一叠来。
“这是门达这一年来在我这人见的人以及说过的话,时间,地点,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孟大人一看便知!”秦小雅道。
“嗯,我知道了!”孟岩也来不及细看,将所有的东西放入一个皮包之内,然后塞入怀中。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秦小雅主仆再一次上了马车,由孟岩驾车,驶离明时坊镇江胡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孟岩驾车一直将秦小雅主仆送到了西城,在金城坊的喜鹊胡同一间小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
“孟大人,这是什么地方?”秦小雅主仆从马车上下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里是金城坊,喜鹊胡同,这间四合院本是我租下的,原是打算我自己住的。”孟岩道,“不过,现在我暂时住在南衙,这个四合院空着也浪费了,我想,不如先让你们住下,也好有个落脚之地!”
“孟大人,小女子错怪你了!”
“秦姑娘,其实,一个女人还是找个良人嫁了好,日子清苦些,总比现在这样好。”孟岩道。
“孟大人,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要吗?”
“会的,只要我们有这个信念,一定可以找到的!”孟岩认真的说道。
“谢谢!”
“这里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今天下午刚刚租下的,委屈你们了!”孟岩打开门,将二女带了进去。
“不委屈,我们主仆现在能有一个容身之所就算不错了!”
“房间你们自己选,车上有些吃的,我去拿给你们,今天晚上你们就先将就着,明天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吃的和用的,近几日,你们不要出门,就待在这里。”孟岩吩咐道。
“小雅听孟大人的!”秦小雅感激的郑重的点了点头。
孟岩从车里取了吃的,给她们送进去,然后就驾着车离开了。
锦衣卫南衙。
“爹,喝药了?”郭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郭怒案前。
“月儿,你怎么没回家,不是让你回家了吗?”郭怒一抬头,看见郭月,有些惊讶道。
“你和达叔都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我一个人实在无聊,还不如待在南衙呢!”
“胡闹,白天你待在南衙,那是看在我的面上,没有人管你,可现在是夜里,你一个女孩子,待在锦衣卫南衙重地,这成何体统?”郭怒生气道。
“我是女孩子又怎么样,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到现在还不是没嫁出去?”郭月嘟着嘴说道。
“哎……”郭怒长叹一口气,这已经是他的一块心病了,每一次郭月一提这个,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不称职,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居然嫁不出去,他都快成了满朝文武的笑话了。
“爹一会儿让达叔送你回去。”
“爹,孟大哥是不是被你派出去了?”郭月问道。
“你瞎操的什么心?”郭怒不悦道。
“噢,爹,那你快把药喝了,凉了可就不好了!”郭月将一碗散发着草药味道的汤药放到了郭怒面前。
“药,你爹我又没病,不用吃药!”郭怒忽然觉得不对,追问一声道,“不对,这药哪来的?”
“孟大哥给你配的呀,今天下午他不是对你说了吗?”郭月奇怪的望着自己老爹。
“这是他给的药?”
“对呀,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药,里面有什么,你就这么相信他?”郭怒顿觉相当吃味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清火降噪的草药呀?”
“我说丫头,你就不怕这混小子在药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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