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别的证据吗?”
“有一条证据对白素心最为有利,但也不能说明什么!”赛霄宇说道。
“什么?”
“白素心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这一条对她是有利的,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她守住了最后一步,不能说明她品行端正!”赛霄宇说道。
“至少能够说明一些问题,起码白素心还是守妇道的。”郭怒点了点头。
“我们无法还原当初的情况,还有一个对白素心不利的是,东厂的人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白素心手持利刃,满手鲜血,而仵作尸检证实,就是白素心手中的利刃杀死了死者!”赛霄宇道。
“谁在现场持有凶器,谁就是凶手,这不能作为有罪推断的证据!”孟岩道。
“为什么?”
“如果不是公门之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会懂得维护案发现场吗,那是不是有可能她发现人死了,会走过去捡起凶器看一下,或者意外的碰到地上的血迹呢?”孟岩问道。
“有可能!”
“还有,我问过白素心,她说自己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未婚夫躺在一起,双手握着刺入死者胸口的利刃,手上满是鲜血,当时她吓傻了,这个时候东厂的人就推门进来了!”孟岩道,“如果白素心所言属实的话,那杀人的就不是她。”
“有这个可能!”
“我没有看过仵作验尸的尸格,我不好下判断,但我觉得,一个弱女子,想要杀一个成年男子的话,应该比较困难,如果是下毒或者暗杀,倒是可以做到,但如果在搏斗中杀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姑爷分析的很有道理,李承言是我锦衣卫,他又是出自武将家庭,拳脚功夫不差,而那白素心,从未听说她练过武艺,她应该杀不了李承言!”赛霄宇点了点头。
“所以必须有一个奸夫,奸夫杀了人,跑了,将罪责全部推到白素心身上,否则这件案子漏洞太大,就没有说服力了。”孟岩继续道。
“是呀,找不到这个奸夫,那所有的罪责全部都由白素心一个人承担。”
“白素心一案如果重审,最大的阻力来自东厂,而就算你以苦肉计的方式被那刘继安诬陷为奸夫,想要插手也是很难,这是两件案子!”郭怒说道。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叔,这是白素心给李家写的血书,请求李雄大人为她上书伸冤!”孟岩从怀里掏出一份用内衣写下的血书道。
“这……”
郭怒看到那内衣写成的血书,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白素心是李雄大人未过门的媳妇,虽然李承言死了,可她们毕竟曾经有一段姻亲关系,如果白素心这个准儿媳并不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他作为父亲难道就忍心看到看到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吗?”孟岩道。
“姑爷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李雄出面远比我们出面强的多!”赛霄宇赞同道。
“这个,你打算自己去说吗?”郭怒问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李雄大人不会不同意的。”孟岩点了点头。
“李承言死后,李雄大人一夜白头,李承言是家中独子,他对白素是个什么态度,现在怕是不得而知呀。”郭怒微微一摇头道。
“事在人为,怎么的也要试一试?”(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四章:拜访李雄
杜重带人堵刑部大牢的事情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而且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锦衣卫要兴大狱的消息迅速波及,朝野都慌了起来。
中官传旨,郭怒匆匆忙忙换上官服,入宫面圣了。
“公子爷,您说你这都是第几次坐牢了?”沈聪从太医院过来,给孟岩处理伤口。
“连你也说我?”
“公子爷,不是我说您,是您没有必要遭这份罪,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你懂什么,做人要有良心,知道吗?”孟岩教训道,“亏你还是一个大夫呢,这跟治病救人是一个道理。”
“是,是。”
“姑爷对下人还真挺好的。”赛霄宇并没有离开,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似得,不说话的时候,真没有人当他存在。
“赛叔,你那只猫不错,宠物吗?”孟岩注意哪只蓝眼珠的波斯猫很久了。
这么一个大男人养猫,要么是心理变态,要么就是有特殊的癖好,还喜欢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是冬天,夏天岂不是把自己捂出一身的痱子来。
“它叫虎牙,跟了我十二年了。”
“虎牙,好霸气的名字。”
“是呀,我就喜欢它的霸气,当初收养它的时候,它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很弱小的一个生命,刚死了母亲,我用豹奶把它养大的。”赛霄宇道。
“豹奶?”
“是的,豹奶。它到现在每天还要喝上一大碗呢!”赛霄宇道。
“哟,还是一只小奶猫呢!”
“喵……”听到“奶猫”二字,在赛霄宇怀里温顺异常的虎牙突然爆炸起来,冲孟岩大叫了一声,蓝色的眼珠子里凶光闪烁。
“虎牙,乖,姑爷不是故意的。”赛霄宇忙唤了一声,虎牙立马又温顺的缩回脑袋,温顺异常的在赛霄宇的抚摸下闭上了眼睛。
“姑爷,它听不得奶猫这两个字。谁说它。它都要发怒,所以,以后别在它面前提这两个字。”
“得,我不提了!”孟岩讪讪一笑。没事儿。他犯不着跟一只畜生较劲。
“它咬过你没有?”
“没有。虎牙从来不咬我,它还救过我的命呢!”赛霄宇非常宠溺的道。
“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它还救过你的命?”
“姑爷可别小瞧我的虎牙。它很聪明呢,又一次我中了敌人的圈套,差一点儿掉进陷阱,是虎牙发现了,给我发的信号,我才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
“赛叔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都在锦衣卫干了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要不,今天我做东,我请赛叔喝一杯?”孟岩试探的道。
“好!”赛霄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也快到点儿了,要不,咱们就去松鹤楼?”孟岩道,“那是我女人的地盘儿,安全。”
“可以!”
“公子爷,您这伤,不能喝酒!”沈聪忍不住提醒一声。
“要你教,我不是大夫?”孟岩一瞪眼,“小酌而已,难的陪赛叔一次。”
“去,把林天行给我叫过来!”
松鹤楼,孟岩和赛霄宇各乘坐一辆马车从后门进入,他们现在是公众人物了,不能过分抛头露面了,尤其是赛霄宇,更是神秘人物,到现在,他连真面目都没见到,除了一双平平无奇的双眼。
“扶我一把,这刘继安下手可真狠呀!”
“你要担心死我吗?”闻小雨眼圈红红的,搀扶着孟岩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时候,赛霄宇也从后面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闻小雨不经意的一回头,差点儿没吓的叫出来,怎么回事,“判官”大人怎么跟自己男人一起来松鹤楼了?
疑窦丛生的闻小雨压下心底的疑惑,赶紧扶着孟岩朝前面走去。
“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弄一座酒菜,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跟赛叔吃个饭!”孟岩吩咐道。
“好!”闻小雨答应一声。
“赛叔有话要对我说?”进入房间,孟岩让所有人都出去,就留下他跟赛霄宇两个人。
“姑爷,白素心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我也没想到你会怎么快插手进来!”赛霄宇缓缓道。
“这一切不是你们安排的吗?”孟岩沉声问道。
“我们是有安排,但不是现在。”赛霄宇点了点头,承认了。
“小雨是你的手下,她听命于你?”
“她听命于你!”赛霄宇道。
“我,笑话,我连我自己的女人都不没弄清楚,她为什么要听命于我?”孟岩笑道。
“因为她是你的人,从此之后,她不再是我的属下!”赛霄宇解释道。
“好吧,你们有什么目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做棋子,尤其是被人摆弄的棋子!”
“你不会是棋子,时候到了,姑爷自然就会明白了。”赛霄宇道。
“如果,我不打算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呢?”孟岩眼神锐利的盯着赛霄宇问道。
“我们不会命令姑爷您做什么,是无论您做什么,我们都会予以配合。”
“这倒是奇怪了,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还是那句话,时候到了,姑爷就知道了!”赛霄宇道。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行,哪会给姑爷带来杀身之祸,而且还会连累很多人丢掉性命!”赛霄宇道。
“好吧,你说的,会配合我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孟岩知道,想要从这个神秘的“判官”嘴里问出话来很难,用强的话。恐怕也未必有效。
“是的,姑爷!”赛霄宇点了点头。
“我要开棺验尸!”
“李承言?”
“对!”孟岩点了点头。
“案子已经过去一年了,这尸体早就腐化了成一堆白骨了,还有什么可以验的?”赛霄宇不解的问道。
“我要先查明李承言的死因,这样或许能找到一些有关凶手的线索!”孟岩道。
“这怎么找线索?”
“普通人杀人跟学武之人杀人有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普通人力量小,而且下手没有准头,轻重难以把握,而学武之人杀人又快又准。”赛霄宇道。
“这就对了,凡是人被利器杀死。除非割喉。必然会在骨头上留下伤痕,我们可以根据骨头的伤痕来判断杀人者如何出刀,以及出刀的力量,甚至可以知道他的身高以及是用的那只手!”孟岩解释道。
“不错。姑爷说得对。老赛我真是忽略了!”赛霄宇叹服道。
“所以。我要见到当初给李承言验尸的尸格单,仵作到底验尸到什么程度,有哪些疏漏。”
“白素心的案子的卷宗在刑部。但东厂肯定有留存,这件案子并不是什么机密大案,我想弄到一张尸格单应该没有问题!”赛霄宇点了点头。
“难的是,如果真的开棺验尸,必须李家人同意才行,可如今李承言早已入土为安,李家未必肯同意让我们挖坟开馆!”
“大明律不是有规定,凡是没有了结的案子,尸体都必须留存,不得下葬吗?”
“那是对普通老百姓,对于李家这样的官宦之家,尸检后,李家人就把尸体拉回家了。”赛霄宇道。
“开棺验尸的事情还不着急,最重要的是白素心一案如何重审,由谁来审。”孟岩道。
“如果重审的话,东厂肯定会争,因为这原本就是他们的案子,发回重审,这也是情理之中,刑部也有可能,毕竟这件案子刑部了解的也比较多,剩下还有资格审理这件案子的衙门有都察院、大理寺,顺天府和锦衣卫了。”
“嗯,四家衙门都有审理这件案子的权力,但最终会落到谁手中,这就难说了。”
“案子必须由锦衣卫主审才行,否则必定诸多掣肘!”
“郭大人肯定会为咱们争取,但是最终的结果还不好说,说不定还的是圣上亲自定夺!”赛霄宇道。
“下午我先去拜访李雄李大人,赛叔,李承言尸检的尸格单什么时候能拿到?”孟岩问道。
“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赛霄宇略微想了一下道。
“好。”
“你的腿伤不碍事吧,那刘继安在刑部大牢给你用了烙刑了?”赛霄宇问道。
“不碍事,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我有秘制的烫伤膏!”孟岩咧嘴一笑道。
“酒菜来了……”
“姑爷,我就不陪你喝酒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赛霄宇起身道。
“这酒菜都上来了,吃了饭再走吧?”孟岩挽留道。
“不了,让闻掌柜的陪你吃吧,她陪着你,你吃的自在些!”赛霄宇抱着“虎牙”径自离开了。
“夫君,你们都谈了些什么?”闻小雨好奇的问道。
“谈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孟岩呵呵一笑。
“夫君恕罪,小雨并非有意隐瞒。”
“算了,我都知道了,判官说了,以后你只需要听命于我就可以了!”孟岩道,“去把天行和獠牙叫进来陪我吃饭。”
“是,夫君!”
“你也一起!”
“知道了!”
保大坊,翠花胡同。
“就这家,对吗?”
“对,素心妹妹刚出事的时候,我来过两回!”闻小雨搀扶着孟岩走下马车。
“公子爷,我去敲门!”林天行道。
“谁呀?”三声过后,一个灰白棉袄的老苍头开门问道。
“请问这里是燕山右卫指挥佥事李雄李大人的府邸吗?”林天行抱拳问道。
“是呀,你找谁?”老苍头满头的皱纹,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我家公子爷求见李雄李大人,这是名帖!”林天行递过去一张帖子道。
“哦,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禀告一下!”老苍头接过名帖,关上门,进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老苍头返回来,将门全部打开:“哪位是孟岩孟大人?”
“在下正是!”
“老爷有请!”
“多谢老人家!”孟岩一抱拳,与闻小雨一道进入李府。(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五章:激辩李雄
这李雄好歹也是朝廷的四品武官,这家里怎么看上去暮气沉沉的,一股子灰败之气。
“老苍头,李大人家里有几口人?”
“有七八口人吧。”
“七八口人,怎么看起来,这院子好像多少年没人住过似的?”孟岩怪异的问道。
“前些日子夫人走了,老爷就把家里的人辞退了一些,看上去有些冷清了!”
“李夫人过世了?”孟岩大吃一惊,暗自自责一声,来的时候,怎么就忘记打听一下李府的情况呢,真是疏忽了。
“孟大人这边请,我家老爷在内堂。”老苍头领着孟岩一行,往后院方向走了过去。
李雄是武官,家里最宽敞的地方就是内院的演武场了,但是这演武场上看除了中间扫出一条道来,两边那是堆满了积雪,很显然主人已经很长日子没有出来活动筋骨了。
这李雄年纪也不大,不超过五十岁,正当壮年,可见儿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老来丧子,这对任何一个做父亲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何况,李承言还是家中独子。
这是断了老李家的香火呀!
“老爷,这位是锦衣卫的孟大人!”进入内堂,孟岩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穿着一丝不苟的紫色夹袄端坐在内堂正中,颌下一缕短须,精神看上去有些倦怠,看到孟岩进来,强打起一丝精神站起来。迎了上来。
“早就听说孟大人的名声,为友人,怒闯北衙,少年英雄,李某失敬了。”
“李大人客气了,下官不过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情罢了!”孟岩谦逊的一低首。
“阿辉,快给客人上茶!”
“是,老爷!”老苍头,也就是阿辉答应一声,转身下去沏茶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松鹤楼的闻小雨闻掌柜吧。”李雄注意到与孟岩一道来的闻小雨。
“小女子正是闻小雨。没想到李大人还能记得小女子。”闻小雨盈盈一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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