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丽贝卡埃文死得太蹊跷了。”
“夏洛克如果得出结论来总会说的,不过最近也无事,他如果找你了,你就与他些方便吧。”
“好。”
“你怀疑这案子与莫里亚蒂有关?”
“是了。”
“也好,通过这个案子,我也好看看是哪个泄密的。你就与夏洛克多些方便吧,等他欠的多了,让他帮我们升级防火墙。”
“也好。”
“你刚刚说,夏洛克又掏了格瑞戈的口袋了?”
“是的。”
迈克罗夫特嘿嘿一笑,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说道:“他是皮痒了吧,你说迟些再来一次缉毒怎么样?”
“啊?”
“等你出差之后再说吧。”迈克罗夫特说道。
这时候,雷斯垂德下班回来了,一进来看到希帕提亚垂手站在迈克罗夫特旁边恭听指示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今晚又得加班了?”
“当然不是,我们准备吃饭吧。”迈克罗夫特打发希帕提亚去厨房了,起来上前说道。
晚上希帕提亚回到贝克街的时候,发现夏洛克和华生才刚刚回来不久,华生医生端着个外卖坐在沙发上大口吃着,夏洛克则站在世界地图前比划着。
希帕提亚见此,不好打扰夏洛克,就问华生医生道:“怎么了?”
“哦,这次太幸运了,在夏洛克检查那些恶心的盒子的时候,苏格兰场的人从贝里教授的房子里搜查出那些盒子的寄信地址,夏洛克就都记下来了。”
“原来是这般,他吃了些什么没有?”
“两块蘑菇,多都不肯吃了。”
“……”希帕提亚看了看华生医生碗里面的蘑菇炒面什么都不说了,走过去夏洛克身边,听到他在唠唠叨叨着:“利物浦、敦笛、庞第切瑞,都是海港,那么凶手是在海上的。切口光滑而平整,屠夫?不,船上的厨师才对。希帕提亚,我要这些失踪者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希帕提亚被他这样忽然间高声嚷了一句吓了一跳,说道:“这个有些难度。”
“你办得到的,我相信你。”
“你还是不要那么相信的好。”
夏洛克扯着嘴唇笑了一下,而后说道:“还有丽贝卡埃文的资料。”
“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还不够,先查丽贝卡埃文的吧,这个容易入手些,她的父母呢?”
“她是个孤儿。”
“哦,父母都死光了?”
“额,不是,她是被遗弃的。“
“那就去查吧。我明天去孤儿院查一查吧。你去查一查她可能有的亲戚,她的好友什么的。”
“好。”希帕提亚答道。
上司一张嘴,下属跑断腿,希帕提亚虽然不至于严苛到让下面的人都跑断腿,但是手下的人也是紧赶慢赶地办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的属下找到了丽贝卡埃文的大学同学细细询问一番,发现丽贝卡埃文身前读书的时候收到过两次的匿名大额捐款,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了,她难道是有钱人的私生女?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了。
苏格兰场又送来了普莱斯贝里和特福西贝内特的新供词:大部分和猩色玫瑰会失去联络的人都是丽贝卡生前的好友。希帕提亚见此,灵机一动,摘下了名单,排除了那些自己退会的,尚在生的,让人找来失踪者的亲人,和那些人皮做了个dna比对。
而夏洛克那边则有更多的收获,他和华生一起去到布莱顿一家社区孤儿院,丽贝卡埃文曾经在那儿住了18年。孤儿院的管理员福利斯特太太是一位非常和善的夫人,已经为这个孤儿院服务超过三十年,可以说她是看着丽贝卡埃文长大的,对于丽贝卡因为注射大麻过量自残的说法嗤之以鼻,她说道:“丽贝卡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
夏洛克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你可以多点描述关于她的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是在1973年的夏天,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而后出来一看台阶上就放着个小婴儿,她看上去健康可爱极了,真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
“襁褓还保留着吗?”
“哦,是的,你需要看看?”
“好的,给我看看吧。”
夏洛克拿着那块印花小被子翻来覆去地看着,想到,从粗糙的料子上看这个家庭非常贫困,而这个图案是“贪食蛇”?着在当时候是非常前卫的,所以她的父母当时都是追求前卫的年轻人,家境不好的年轻人,哦,可能是未婚生子,甚至是未成年人,所以这孩子才会被遗弃。放下小被子,他又捧着那个小篮子来看,柳条编制的小篮子,篮子的间隙最容易藏起泥土和花粉,非常好,一会儿走一趟实验室就是了。而后他又问道:“丽贝卡的名字是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是后来起的?”
“哦,有个小纸条就夹在她的被子里面。”
“哦,非常感谢。”夏洛克说着,站起来要离开。
“哦,慢着,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嗯?”
“之前有个白信封连带着丽贝卡的遗物一起寄来了,里面就夹着一张支票和丽贝卡的死信。”
“哦,是吗?还有别的吗?”
“噢,是的。大概两年前,有位先生来这儿把这个信封带走了。”
“带走了?你有印象吗?或者说,他有留下名字吗?”
“当然有印象了,他说自己是丽贝卡的亲戚,我本来不敢相信他的,看上去就不像个体面人,丽贝卡可是个好女孩,怎么会有这样不体面的亲戚呢……”
夏洛克听到这么一大串,白眼朝天。华生医生赶紧打断道:“好吧,女士,请问那位先生是长什么样子的?”
“我得想想,他是个中年男子,皮肤很黑,黑得近乎粗鲁,下巴却剃得很光滑,还有他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死鱼和猫粮混在一起的味道,说话也粗鲁极了,是个不讨喜的家伙。不过他听说丽贝卡死了,却很伤心!在这里哭得很厉害。那样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像小婴儿一般。”
“名字,他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了,不然我才不会允许他带走丽贝卡的东西了,我找给你看。”福利斯特太太说着,开始翻找起抽屉来,终于找到一本皱巴巴的登记本,找到两年前那一天,说道:“吉姆布朗勒。”
夏洛克听到这个有点得意地笑了,站起来转身就走。华生赶紧和福利斯特太太道谢,而后紧跟着他离开。
回到伦敦之后,夏洛克带着那个柳条篮子立马就去到巴茨医院实验室,在电子显微镜和电脑的帮助下,通过分析粉尘、泥土和花粉找到了丽贝卡真正的出身地:利物浦。
利物浦有上千个吉姆布朗勒,但是曾和一个名叫丽贝卡埃文的姑娘谈恋爱,而后现在是海船上的厨师的中年男子就不多了,夏洛克很快就在利物浦警方的帮助下锁定了目标:五朔号的船员厨师吉姆布朗勒,他也就是丽贝卡的亲身父亲。
同时,希帕提亚也传来了最新的调查报告:通过丽贝卡埃文和死者弗洛拉布莱恩生前好友的范围比对,结合普林斯贝里的口供,并经过dna确定,那些人皮都属于丽贝卡埃文的生前好友。之前的死者弗洛拉布莱恩的皮肤赫然在内。而现在,丽贝卡当初在血色玫瑰会里面结识的好友还剩一人:一个哈罗德百货的营业员玛丽伯恩韦尔。
第38章 夜半追凶
夏洛克查明了吉姆布朗勒的身份,赶紧寄了封邮件去他所属的船运公司询问他的下落,被告知他已经放假一日,到周一才需要回五朔号报到。
夏洛克看到这个消息,综合希帕提亚发来的资料,可以确定吉姆布朗勒的杀人名单就是丽贝卡埃文的生前好友,那么他现在是要去杀人了。这是为何?复仇?还是迁怒?心理侧写向来不是他的长处。他查明了玛丽伯恩韦尔的下落,她还在哈罗德百货正常上班,既然如此,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这样想着,他翻出日历,今日也是周一,到下周一之前有七日,玛丽伯恩韦尔显然也是个哥特爱好者,那么一周之内最为不祥,鬼魂最容易出现的日子自然是周五凌晨。也就是说,周四晚上开始布控。
晚上,希帕提亚听到夏洛克的推测之后,想了一会儿说:“我已经让人去保护这个女孩子了。”
夏洛克一听,气得脸鼓鼓地看着她。
希帕提亚忙说:“放心,我只是让人去盯着而已。不会打草惊蛇的。不过你倒是很应该通知苏格兰场一声。”
“通知那些无关重要的人做什么?”
“别人都不告诉,雷斯垂德那里总要说一声的。”
“随便你。”夏洛克看了她一眼说道。
接下来几天,玛丽伯恩韦尔的行动果然如夏洛克所料,乖乖地上下班,没有接到鬼魂的短信到处跑。
到了周四的傍晚时分,心情十分焦急的夏洛克在客厅里面踱来踱去,希帕提亚一边给他的碗里面盛汤,一边说道:“夏洛克,你该吃点东西了,不然的话,你会低血糖的。”
“闭嘴,你的声音太刺耳,打断我思考了。”
“好吧。”希帕提亚说道,又问华生医生说说:”约翰,你要多一点汤吗?“
”谢谢你,希帕提亚,你哥破案之后会大吃一顿的,你不必太担心。”华生宽慰一心想要投喂自家哥哥的希帕提亚道,就算他不吃,我也会督促他的。
这时候,夏洛克的电话一响,他一下子就跳起来,蹦跶过去接电话道:“怎么样了?”
“那个玛丽伯恩韦尔开始在换那些哥特服装了,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太好了,我们马上到。约翰,走!”
“等我一下!”希帕提亚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咽下口中的食物,就跟着跑。
去到玛丽伯恩韦尔的公寓对面的一家小餐馆里面,雷斯垂德已经到了,他看到夏洛克他们来了,说道:“还有些时间才到凌晨了,吃饭没有?”
“不用了。”夏洛克摆摆手,挑了临窗的位置坐下,盯着公寓的那扇小窗户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们呢?”雷斯垂德看着希帕提亚和华生说道。
“不用了,我吃过了。”希帕提亚和华生都答道。
夏洛克非常灵敏地听到了另一端的应答,听到希帕提亚和华生答得如此整齐,屈尊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盯梢是件非常枯燥的事,等着等着,雷斯垂德就在位置上给不知某位你来我往地发短信,华生医生睡着了。而希帕提亚也在低头玩手机,只有夏洛克依旧精神奕奕地盯着对面。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对门的那个女孩子终于出来了:穿着黑色的哥特式长裙、蕾丝手套、大烟熏妆容,在街灯的照射下甚是诡异。夏洛克此时见到她却比见到绝世美人还要兴奋,伸出手拼命地晃起在他旁边打瞌睡的华生医生,低声说道:”醒来,醒来,快醒来。”
华生打了个哈欠,安抚地拍了拍夏洛克的手说道:”好的,好的,我起来了。”
“好,走吧。”夏洛克听到华生起来了,自己也就穿上大衣,拉着华生的袖子就冲到外面去了,把希帕提亚和雷斯垂德完全忽略了。
希帕提亚和雷斯垂德脸脸相觑,对视一眼,也就赶紧跟着出去了。雷斯垂德在心里暗暗记下,夏洛克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迟些告诉迈克罗夫特。
小餐馆附近安排等着的车很快就开了过来,载上夏洛克他们就跟着玛丽伯恩韦尔的出租车走。
车子跟着前面的出租车左转右转,过了一个小时就去到了伦敦东区的一个废弃港口。
天空碧青如海,与墨绿的河水连成一线,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显得分外寒冷阴森。玛丽伯恩韦尔走在寂静的码头上,一丝人声风声都没有,只有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发出”crak”“crak”的声音,她叫道:“丽贝卡,我来了,你在哪里?出来见见我吧。”
远远躲在几个堆起来的箱子后面的众人努力抚平了身上的鸡毛疙瘩。雷斯垂德忍不住说道:“我说她是什么毛病?居然特地跑到这地方来见鬼?”
希帕提亚一边在自己身上洒香水以防蚊子,一边答道:“哥特爱好者热衷于死亡和鬼魂,而且性格多数孤僻,不然凶手也不会得手那么多次而无人发现。”
在旁边的夏洛克转头瞪了他们一眼,声音太大了,也不怕让凶手发现。
玛丽伯恩韦尔喊了几声,从她背后大约200米的那处杂物蠕动了几下,终于从毯子下面爬出了一个人出来。
希帕提亚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想到,那个凶手不会是之前睡着了,刚刚被玛丽伯恩韦尔叫醒吧?她侧眼去看看夏洛克,夏洛克唇角也悄悄勾起,显然是被这样的一幕逗乐了。
那个人放轻脚步,悄悄地挪到玛丽伯恩韦尔的身后。玛丽伯恩韦尔虽然对于鬼魂什么的有些走火入魔,但还不至于是白痴,她看到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清楚楚的影子就知道有人在后面了。
她以为被人耍了,气狠狠地转过头去骂道:“谁敢耍姐呀?!”这句话,她看到来人之后就尖叫一声。同时来人也亮起了手中的屠刀,刀子在月光下白惨惨地泛着寒光。
听到这样一声尖叫,又看到凶器。夏洛克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把那人的手往背上一扭,想要夺刀。可是那人也是个积年的老船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夏洛克制住了,他一转身就一拳就要打在夏洛克脸上。夏洛克身子一矮,避过了。而后疑犯就舞着刀子咬着夏洛克不放。
剩下的人也上前,想要分开两人,好把犯人制服,只是旁边还有个女子在不停地尖叫,着实烦人得很。希帕提亚就绕过正在缠斗的两人,走向玛丽伯恩韦尔,说道:“伯恩韦尔小姐,你已经没事了,不必害怕。”
她一看到有个温和的女声在旁边说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后直接抱着希帕提亚不放,手手脚脚都缠到希帕提亚身上去了、希帕提亚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说道:“小姐,你放松些,我穿着高跟鞋,可负担不起你的重量。”
而后彪悍的玛丽伯恩韦尔小姐就双脚稳稳站地,而后抱着希帕提亚呜呜哭着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太讨厌了,人家很胖吗?讨厌,讨厌,讨厌!!!”
希帕提亚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救命呀,谁把她拉走呀!!在场的人都无心关注一个消了音的玛丽伯恩韦尔,都看着夏洛克几次在疑犯的刀锋下险险躲过,险象环生,有一次夏洛克实在躲不过,举起胳膊一挡,让刀子在手背上擦了擦,拉开了一个大口子。那家伙见一击得手,举刀又要刺下去。夏洛克大叫一声:“梵蒂冈宝石!”自己再次避开那家伙的刀锋,矮下身去,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一旁去。
与之同时,华生医生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一下子就打在疑犯的胸前,血花飞溅子弹穿过右肺再飞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雷斯垂德见此,上前要夺过疑犯的刀子就扔,但是疑犯还有力气挣脱雷斯垂德的束缚,拿着刀看着在场的众人。
雷斯垂德被他死人般的眼神看得心发毛,掏出配枪说道:“立刻放下武器,我是警察!”
他抬起头来,在惨白的月光下面,众人可以清晰看到确实就是吉姆布朗勒本人,他用嘶哑着的嗓音说道:“我女儿当年死去的时候,警察为什么不在?现在才来?!”
夏洛克站直身子说道:“猩色玫瑰会的组织人已经被逮捕了。”
他听到这句,转过去看着雷斯垂德。雷斯垂德点了点头。得到这样的回应后,他眼神活泛了一些,而后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而后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了自己心脏。
众人默然地看着这个悲壮而血腥的结局,雷斯垂德上前,为他闭上了眼睛,而后打电话叫自己的手下过来。
夏洛克走到华生旁边,让华生料理自己的伤口。华生医生捧着夏洛克的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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