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乱捧起我的脸,眼中浓浓的暖意让我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的神情还是那么地专注,专注地看着我,专注的对我说,“思儿,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你在这里也要一切小心,既然找到了明镜,就多多借助他们的力量,千万不要逞强,不要冒险……”
我的眼前渐渐模糊,伸手随意地抹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哽咽,“你真像老太婆一样嗦,不过,我们这么嗦来嗦去的,会不会被巡夜的人发现啊?”
阿乱微微一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头,“放心,不会让你背上偷情的罪名的,最多撞上了巡夜地人,我就说,你想要勾引我这个二公子地贴身侍卫,哈!”
我又好气又好笑,重重地捶了他一下,“谁勾引你啊,明明是你赖在我身边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对,”阿乱笑着抓住我地手,轻轻地叹息,“思儿,我要离开那么久呢!”
一提到这个话题,原本欢快一点的心情又压抑了下去,我低着头,闷闷地,“阿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阿乱不语,只是再次将我温柔的抱在怀中,隐隐一声长长的叹息。
别过了阿乱,我尽量小心地返回疏影居,却在路过一处无人的偏房时,被身后的咳嗽声引住。
我回过身子,只见阴暗处走出的,是几日不见的花辰,他的气色不太好,眉宇间隐隐一股燥意,我微微挑眉,“是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虽然他的状态不太好,我却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我看出,他那股急躁的源头,似乎就在于叛徒这个问题上。
花辰又往前走了两步,在离我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停下来,冷声地说道,“你让小春带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叛徒,为什么要给你证据?”
我微垂眼帘,淡淡地回答,“娘娘身边的镜花水月,镜失了踪,花也不见了踪影,水在南梁丢了性命,月也被控制在无法自由的地方。娘娘的想法没几个人知晓,那么,究竟是谁的错,是谁做了叛徒,是不是四年过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呢?”
花辰的表情,因为我的话而微微扭曲,他的呼吸渐渐加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既然娘娘的事没有几个人知晓,你是怎么知晓的?”
我微微一笑,“你想知道的话,也要让我先相信你。”
花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就不会告诉你。”
花辰依旧是那个花辰,谨慎,多疑,如果不是被我的一句叛徒所影响,我想,他大概会不动声色,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吧?不过,他心里有这根刺,才会被我牵着走,此刻,终于恢复了冷静。
一阵微风吹过,让我发觉到夜似乎更深了,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便拽了拽衣襟,看着花辰说道,“我不能等你,你若是想和我说,那就让海棠找我吧。”说完,我转身离开这地方,而他竟也没再开口,平静而无声地看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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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百章夜半聚首话旧事(上)
一连三日,海棠没有来找过我,看来花辰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调查我吧……若查不清我的身份,以他的谨慎,确实是不会和我多言半句的。不过,我很怀疑,他要是查不出我的身份,会怎么办呢?
晏九朝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他还留在疏影居里,没有出门,而且还总是让我在书房里为他磨个墨,递本书,他很少开口,我也不多嘴去问。只是安琪没有认为他依然是痊愈的,所以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厨房里度过,精心烹制可口营养的汤品,给晏九朝补身子。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今日他很有兴致,执笔写下了好几首陶渊明的诗,而这首《饮酒》是他最最用心的,写完之后,还招手把我唤过去,“来,看我写得如何?”
我正在为他盛汤,汤匙碰在汤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先生,你不先喝汤吗?”
晏九朝很难得地紧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先别管汤了,来看看我的字,如何?”
我忍不住弯了嘴角,放下汤匙和汤碗,走到书桌旁,低头去看,“先生的字隽秀遒劲,思儿也不太懂,只觉得力道越发精准了。”
“你倒是很会说,”晏九朝摇了摇头,自己把写的字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还是差很多啊,什么时候,我能心无旁骛地写一写字,那便是心所安处了……”
我静静地听他感慨,这几日,他对我的态度慢慢地随意起来。有些话。也不会避讳着我,这两日寒三向他报告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将我撵出去,甚至,偶尔还会问一问我的意见。
我不懂他的心思。究竟是抱着怎样地想法,把我渐渐地带入到他地所谓心腹中,也许只是我自以为的心腹而已……
“思儿。你这个丫头,怎么又走神了?”
我回过神,看到晏九朝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微微一热,有点不好意思。“我又走神了?”
“听安琪说,你的心上人走了?”晏九朝一挑眉头,戏谑地看着我。前两日安琪非缠着我,要见见我的那位爱人,没办法。我就告诉她。人这几日不在邺城,等回来再让她见,却忘记这位是什么事都不会瞒着的,还没过夜就告诉了晏九朝。虽然晏九朝没有问过我地那个他是谁,不过他有意无意地调侃,让我的心颤了又颤。
脸上更热了几分,我呐呐地点了点头,“是,他有事。要离开一阵子。”
晏九朝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在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有喜欢地人。为什么不成亲呢?”
他的问题,让我微微一愣。为什么不成亲?和阿乱相处了这几年,相知,相依,自己都把对方当成了最重要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亲这件事呢?
我信他,爱他,依恋他,为何从没有想过嫁给他呢?
他疼我,爱我,专情于我,为何从没有向我求亲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不能将自己的疑问宣出于口,只能眨了眨眼睛,“先生,咱们能不说这个吗?”
“好……”他注意到我的神色变化,呵呵一笑,便不再提了。
“快来吃点心,快来吃点
安琪咋咋呼呼地进来,手上捧着一盘子热腾腾的点心。我瞥了一下晏九朝,这位唇边的浅笑瞬时变成了苦笑,引得我差点笑出声来。
“啊,汤竟然都没有动过,”安琪一放下点心,就去看汤瓮,在发现里面一滴未少的时候,她一叉腰,气汹汹地看着我旁边的这位,“九哥,你为什么不喝?”
晏九朝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眼中依旧满是宠溺,“我这就喝,这就喝。”
安琪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说是灶上还有东西,就急忙忙地跑走了。我一看她走了,连忙把汤碗放回到桌子上去,说实话,只不过两三日,我都觉着自个胖了好几圈了,为什么给晏九朝地补品,我也要有一份呢朝更痛快,走动几步,直接将碗里地汤顺着窗户倒了出去,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而他看到我的表情,竟然眨眨眼,示意我可以同样如此。
“先生,这是姐姐精心熬的汤品呢!”我特意把那两个字重点咬住,果然看到晏九朝的脸上滑过一丝尴尬。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嗯,今日风和日丽,我出去走一走。”说完,直接落跑。
这次,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笑容持续不了多久,又慢慢地淡了下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在心软,在犹豫,在彷徨不定;这几日,我把疏影居当成了世外的桃源,当做我的壳,藏在这里,企图忘记自己的目的。
明明想好的啊,一定要在阿乱回来之前完成我要地目地,可是,一日又一日,一日复一日,我发现自己,竟然渐渐丧失了去找明镜他们的想法。
不,不,我不能放弃!
我答应过太婆婆,一定要为她做到,一定要毁掉晏九朝真正地目的。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着,这么准备着,因为我的心中有着隐隐的恨,我恨着他,恨他将阮修容逼死,恨他让我颠沛流离,恨他隐隐地影响着、阻挠着我的幸福。
我微微垂下眼帘,今晚应该在花辰的心里在烧把火了,我想,明镜也该等急了,我不应该再逃避下去。
接到了我的讯息,在约好的时间,约好的地点,花辰如约而来。
他这次看向我的表情。深沉了许多。而且带着更多地审度,看来他没有查到我地身份,不过估计能了解我在高府里做过些什么,对我这个人,一定非常的好奇。毕竟他无论是不是叛徒,对疏影居也肯定是关注很久了。
“查到什么了?”我一抬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花辰此时倒也没动怒。淡淡地摇头,“没有,我没查到什么。”
“那么,愿意说了吗?”
他又是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你是谁,我不会说。”
真是够谨慎,我暗暗点头,“那么。你只告诉我一件事就好。”
花辰抬起阴沉的眼。冷声开口,“请问。”
我顿了一顿,“我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皇宫?而且带走了一批精锐?”
听到我的问题,花辰的眼中寒光一闪,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我发现。宫中有叛徒。有几个暗影被抓,事情紧急。我便带着心腹离开,以图后计。”
我挑眉,“我怎么相信你?”
花辰地脸一沉,“信不信由你!”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逗他。其实就在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我便不认为他是叛徒了,也许是直觉吧,花辰这样阴沉的男子,在我眼中,反而意味着更忠诚。而且,明镜怀疑地人,从来都不是他。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花辰,如果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你敢不敢?”
“为何不敢!”他的语气生硬,不过也很坚定。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理,冲花辰坏坏一笑,“带我出府,咱们去堵被窝!”
虽然花辰一脸的奇怪,不过还是默声地带着我偷偷地溜出了高府。邺城是皇城,晚上也是要禁城的,也不知道花辰找到了什么人,竟然能够带我离开了内城,直奔外城的民宅区。
站在一处民宅的大门口,花辰随意地扫视一下周围,沉声问道,“是这里?”
我难忍笑意,连忙点了点头,“能不能去看看,院子里有没有埋伏?”
花辰虽然觉得我的要求很奇怪,不过还是默声上前,小心探查了一番,才回头告知,“没有。”
我看着他依旧阴沉地面容,突然觉得这表情真是熟悉又亲切,再想到这扇门地里面,心情大好,向他伸出手,“走,带我去打家劫舍!”
花辰却没有回应,而是深沉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姑娘若不说清楚,在下无法从命。”
好无趣!和记忆中的那个花辰一样无趣!我垂下手臂,冲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是那么无趣呢!好吧,我去敲门。”
在花辰惊疑的目光里,我走到门边,梆梆地拍起门环,不多时,就能听到,原本安静的院子里,传来颇重的脚步声。
“谁啊?这大晚上的……”不是石之寒的声音,是一个很陌生的沙哑男声,边过来开门,边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我走错了门口吗?带着疑问,我后退了几步,扫视了一下周围这几间民宅,虽然大门口都是大同小异,可是我能肯定,自己没有敲错门,那么,究竟是什么回事?
“大晚上的,是谁啊?”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露出一张苍老地面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花辰,才问道,“你们找谁啊?”
花辰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我又往周围看了看,然后轻声地说道,“这位老丈,这件宅子里,住地可是两位年轻的公子吗?”
阿笙错了,真滴错了,阿笙保证今天中午这章只是晚了,晚上一定一定有第二章,虽然,忙了一天,一个字都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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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百一章夜半聚首话旧事(下)
老丈颤颤巍巍地点起了油灯,又帮我们掩好了门窗,才安心离开。
而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门被关上,才将视线收回,“明镜,这位老丈是什么人?”
明镜微微一笑,转了转轮椅,“姑娘,你半夜前来,关心的就是这个吗?”
我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正在激动中的花辰,才笑呵呵地说道,“半夜前来,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只不过,现在我关心的是,这位老丈的身份,明镜可愿告诉我?”
“有何不可,只不过……”他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阴沉着脸的石之寒,才若无其事地看着我,“姑娘半夜前来,是不准备回去了吧?”
我回答得理所当然,“那是自然,我们聊到天明,时间充裕的紧呢!”
明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就慢慢聊……”
我眨眨眼,“那就从这位老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辰打断,他再也忍不住我和明镜的这番对话,自顾站起身来,紧紧盯着明镜,神色很激动,“明镜,为什么你会在邺城,而且,还坐在轮椅上?”
明镜的笑容淡了下来,垂眸挡住了眼底的神情,“我还没有问你,当年为何会失踪,而你问的,似乎也不必我回答。”
既然没了我说话的余地,索性坐在一旁看热闹,而那位面色甚是不善的石之寒,意外地没有开口。只是绷着一张脸,目光锁在花辰身上,一刻都没放松。
花辰深吸口气。将激动的情绪压了下去,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当年我离开皇宫,是迫不得已,而且,离宫去找寻你们地路上,被莫名人士伏击,等我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就在新皇登基的之后。”
是什么样地伤。会让花辰一直休养了数月之久,我不由得上下打量一番,却没看出什么端倪。那边的明镜微微一笑,不过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的好听,“我怎么相信你,就在你带走了宫中的一批精锐,消失了数年之久,而且,出现的地方,是大丞相府,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
明镜的话一说完,花辰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紧紧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乎是找不到可以辩解的言语,到最后,竟然颓败地坐回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眨了眨眼睛,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看到明镜无声地冲我摇了摇头,只好继续装哑巴。默默地继续看下去。不知道明镜地这番话。究竟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花辰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表情。
“我能怎么说,你既然不信,纵然我有千般的理由,你依然有不相信地地方,如果你本就信我,纵然我没有理由,也依然会信,是不是?”花辰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满的疲惫。
明镜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么多年的交情,若让我毫无理由的相信你,也并非不可以,只不过,这中间牵扯很多,至少,古月是因为京里的假消息而被抓,而若水……”他的眸色闪了闪,没有继续说下去。
花辰的表情微愕,“古月是因为假消息被抓?什么假消息?”
明镜看向我,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我便轻咳了两声,“古月接到消息,说是明镜出事,所以他独自赶回楚州,而这条消息是假地,明镜那时还在楚州。”
“古月现在何处?”
我叹息,“他在大丞相府地私牢,那处防守严密,我一直都没有办法接近分毫。”
花辰更加愕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怎么从不知道,私牢里关着古月,要是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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