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些。”
“日子还是照样过吧,王爷待我也还算好,风平浪静的,便也就胖了些。”欧芝兰不好意思地抚着脸,轻声说道。
“风平浪静?”瑾贵妃挑了挑眉,说道,“果真是风平浪静?琛王府里,没有什么异象?”
瑾贵妃的话让欧芝兰迷惑了,不由问道,“表姐,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异象?”
“就是……琛王爷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王府里有没有新进来什么人?啊,对了,你还记得将军府的菊香吗,我听说她无出可去,最近去了琛王府某事,可确有其事?”
“原来表姐是指这些。没错,菊香的确来了琛王府!”
不过短短的一句话,便让瑾贵妃犹如五雷轰顶。
“我原来还奇怪呢,菊香怎么不在将军府里伺候着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年纪到了,可以拿着卖身契自行赎身离开。菊香离开王府之后,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干脆又将自己卖为婢女,且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王府买下人,便将菊香给招了进来。表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瞧着面色惨白的瑾贵妃,欧芝兰倾身上前询问,目光殷切,满心担忧。
第99章:撞破奸情
瑾贵妃勉强地摆了摆手,说道,“无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心慌罢了。”眼眸转了下,瑾贵妃强装笑颜,说道,“你能不能,将菊香送回将军府?你也知道,我父亲回京,需要个聪明熟悉的人在身边伺候才行。菊香在将军府多年,知道父亲的生活习惯,手脚又灵巧,所以想……”
“这个……恐怕不行呢。”欧芝兰为难地说道,“正巧王府中有个做粗活的下人,和菊香瞧对了眼,王爷已经替他们订了亲,不日就要嫁过去了。表姐也知道,这嫁过人家的女子,除了奶娘这职分以外,便不能在签订卖身契,菊香又才嫁过人,哪来的奶水奶孩子?要不,我帮表姐在物色一个心灵手巧的吧?”
“罢了,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上。哦,也不用和王爷及王妃提起,免得他们听到了,在笑话我不懂礼仪。”
瞧瑾贵妃说的心不在焉,欧芝兰也不点破,就那样顺应着她,时而插两句话进来,又不显得突兀。
既然已经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瑾贵妃便不在多留,让欧芝兰起身告退。在躬身离开宫殿的下一瞬,欧芝兰便收起满面温柔笑容,双眼含恨地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同时,也是毁了她一生的地方。
***
得知瑾贵妃召见了欧芝兰,百里岚便亲自前往王府,与之详谈。
大致将瑾贵妃所说的话向百里岚描述一遍,欧芝兰沉眉说道,“看来姐姐的话对他们起了作用,欧庆山已经开始起疑心了。或许下一步,他们便会向王爷示好,看能否打消猜疑,重新合作。”
“他们的确会找到王爷示好,但未必是他们怕了夙亦琛,而是在权衡,看拥护夙亦琛和自立为王,哪个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
“自立为王!”欧芝兰震惊地看着百里岚,难以置信地说道,“欧庆山,不能如此大逆不道吧,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哼,就凭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早就够诛九族了。皇上之所以留着他,完全是因为担心尾大不掉。可当夙亦琛登基之后,自然会培养自己的势力,到那时,欧庆山的党羽便不足为惧,而除掉欧庆山,便是早晚的事。可如果欧庆山铤而走险,自立为王,虽然结局难以预料,却能保他暂时性命无忧。只是从此之后,他将遗臭万年,这与他之前欲成为北宁第二个定南王相比,背道而驰。”
“依姐姐所说,似乎欧庆山是反定了?”
“那倒未必,如果夙亦琛肯许他个异姓王,而欧庆山也知道收敛,肯在夙亦琛登基之后,主动上交兵权,夙亦琛便很有可能允他后生安稳。一切,都看欧庆山能否舍得下他的野心了。”
听过百里岚的分析,欧芝兰低眉沉思了瞬,而后说道,“既然一切都看欧庆山的选择,那今日我们为何还要算计瑾贵妃?反正有无他们的辅佐,王爷也是能获得太子之位的。”
摆弄着手中的茶盏,百里岚说道,“今日不过是给欧庆山一个警示,让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不要轻举妄动。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我要帮助夙亦琛拔掉最后一个危险。”只要解决掉夙亦城,夙亦琛就有十足十的把握,登上太子之位,那么自己与他的契约便完成,离开琛王府,指日可待!
想到这些,百里岚不由会心一笑。
而这样的景象看在欧芝兰眼中,却很是诧异。她知道百里岚与夙亦琛并无感情,即便是自己,也没有那么多能力为夙亦琛谋划这些。那百里岚所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当欧芝兰探究地看着百里岚,百里岚突然说道,“你做好准备,等瑾贵妃再招你入宫时,将这上面的内容透露给她。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瑾贵妃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接过百里岚递过来的绢丝,欧芝兰看完上面的内容,疑惑地说道,“只需要瑾贵妃出现,还是也需要其他的人?”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自然最好,若是没有也无妨。”
听过百里岚说的话,欧芝兰不由奇怪道,“到底是什么场景,一定要瑾贵妃亲自到场?”
百里岚并未回答欧芝兰的疑问,只是卖了个关子,神秘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是好戏一场!”
***
清晨薄雾之中,一只灰白色的鸽子咕咕地叫着,且不断抖动着翅膀,似乎不愿再忍受束缚。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掌将鸽子握在手中,而后将一团纸卷塞入鸽爪上的金属细锟中,见左右无人,这才把鸽子扔向半空。
***
“郡主,宫里来消息了!”春风刚一接到密报,就急急跑到百里岚身旁,低声说道。
百里岚正对着镜子,由夏雨为其梳妆,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微微勾起,冷声说道,“布了这么久的局,总算要开演了!夏雨,把这个头钗撤掉,太艳了,恐怕宫中一会要见血光,如此装扮太过招摇。就那根碧玉簪子吧,不论喜事丧事,都能用得上!”
细心将金步摇拆掉,夏雨看着镜中的百里岚,虽然未施粉黛,却依旧美艳动人。打量了半晌,夏雨说道,“郡主,那根玉簪太普通了,不如带这片银麒麟,既显身份又低调含蓄。”
“随便好了。”百里岚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今日我又不是主角,只要过得去就好。快些准备吧,时辰不等人,错过最精彩的部分,可是很可惜的。”
***
天色正好,瑾贵妃便想抱着小皇子出去晒晒太阳。接连几日的冬雪,让天空昏暗不已,好不容易露出一丝阳光,让人倍觉珍奇。
“娘娘快看,小皇子很喜欢出来玩呢,小脸不停地笑,真是逗人!”奶娘抱着七皇子,凑近瑾贵妃,献宝似的递给她看。
可是瑾贵妃却不甚感兴趣。挥舞着帕子,懒洋洋地瞟了儿子一眼,发现这孩子竟然流了那么多口水,不由觉得恶心,忙让奶娘将孩子抱走,“快走开快走开!先把他擦干净,真是脏死了!”
奶娘见状,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听话地将不知世事的七皇子抱走,悠在怀中,小心安抚。
那孩子离得远些了,瑾贵妃这次松了口气。无聊地往前闲逛,双眸还四处寻着什么。
奇怪,芝兰不是说在这里相约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正当欧芝兰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前面的花丛中传来一阵异响。瑾贵妃皱了皱眉,出声便想让身边的人前去查看,就听见一阵女人的声音,柔媚嘤咛着。
“哎呀,您别这样,万一一会有人从这里经过怎么办呐。”女人快要柔到骨子里的媚气,能让男人双腿发软。只是听声音,便让人把持不住,若是见到本人,那不更是令男人发狂?
就听草丛中悉悉索索了一阵,一道粗噶的男声传来,像是压抑着难忍的**,咬牙说道,“这里能有什么人来,而且就算来了,谁又敢将此事说出去!快过来,我都好几天没亲亲你这小嘴了,快让我来香一个!”
接下去的声音更加不堪入耳,奶娘忙捂住小皇子的双耳,明知道他即便听到了,也什么都不懂,但还是死死捂住了他的耳朵。
而瑾贵妃早已经被惊得无法动弹。倒不是因为那对男女放浪的行径,而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她认得,正是已废太子夙亦城!
他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在太子殿囚禁吗?那个女人又是谁,两个人怎么好巧不巧地,在这里媾和?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瑾贵妃脑中,让她竟然忘记要闪身躲起来。不过,即便是她现在躲避也来不及了,因为七皇子不知为何原因,突然大哭大闹起来,挣扎着就要摆脱奶娘的怀抱。
奶娘吓坏了,忙出生安抚着孩子。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夙亦城惊慌地站起身,满眼阴霾。在看到站在对面的瑾贵妃时,双目不由一愣,而后是满满的戾气。刚刚还与夙亦城行鱼水之欢的女子仓皇地抬起头,仅露出半个脑袋,便又用散落的衣服挡住了自己脸面。即便她的动作在快,百里岚还是看到了那张清秀的脸孔——常景殿的孙贵人!
呆呆地看着那对男女,瑾贵妃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被捉奸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被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不知该如何动弹。
“怎么,瑾贵妃还没看够吗?”夙亦城光裸着上半身,面带讥讽地看着瑾贵妃,毫不羞愧。
经他这么一提,瑾贵妃忙低下头,语气慌乱地说道,“你们、你们怎可以如此荒唐!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
“只要你不说,父皇如何会知道?”夙亦城满不在乎地穿好衣衫,嘴角的笑容卷狂邪狞,“真可惜,看来你的孩子注定是要没有母亲了,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今日只能葬身在此了!”
“你疯了吗!我是贵妃,你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即便还是太子,你也没有资格杀我!来人,快来啊!”
“你不用叫了,我能在这里找女人开心,就证明这地方荒凉得很,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过来!”夙亦城随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目露凶光。
听夙亦城如此说,孙贵人也抬起了头,见瑾贵妃面露恐惧神色,不由神色一松,继而双眼布满仇恨,森冷说道,“贱人,你也有今天!想当初你得知我怀了龙嗣,心生嫉妒,硬是让人给我灌了一碗红花!可怜我失去了孩子,还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滑了胎,因为你父亲权势滔天,就算我说了真话,也没人能为我做主!哼,天理循环,今日就是你的报应!”
第100章:戏中戏
眼看两个人阴沉地看着自己,瑾贵妃惊恐地步步后退,想转身跑开,却不小心被绊了下,身子一个踉跄,就摔倒在草地上,双手都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孩子不住地啼哭着,瑾贵妃也不觉得心烦了,就希望他哭得越大声越好,如此就能将远处的侍卫吸引过来,将那二人绳之以法。
可是瑾贵妃向前爬了好久,直到夙亦城冰冷的手抓住自己的脚踝,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不由得心凉一片,不甘今日命丧此处。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柔弱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让瑾贵妃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大喊道,“我在这里,有人想要害我!!”
欧芝兰带着几个身形彪傍的丫鬟匆匆赶来,见瑾贵妃这副狼狈的模样,忙站在其身旁,冷声质问道,“大皇子这是做什么,为何看到瑾贵妃跌倒也不扶起?”目光犀利地在夙亦城身上兜转一圈,神色狐疑。
“芝兰快救我,这个人、这个人他要杀我!”在婢女的搀扶下,瑾贵妃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脸上狼藉一片,神情仓皇地看欧芝兰,连声音都已经沙哑。
“要杀你?”欧芝兰奇怪地问着夙亦城道,“你为何要杀害瑾贵妃?她与你可是有冤有仇?”
夙亦城痞兮兮一笑,无谓地说道,“无冤无仇,不过是看到瑾贵妃独身在此,想近前一叙,却不明白为何瑾贵妃一副见鬼的样子。虽说我是被囚之身,但也不必如此比如蛇蝎吧。”
“他胡说,他与孙贵人有奸情,被我撞见之后才意图杀我灭口!”瑾贵妃紧紧拽着欧芝兰的衣袖,为自己辩解着,说着还指着身后的地方,说道,“你看,孙贵人就躲在那个地……”瑾贵妃回身看去,却发现刚刚香艳的场景已经没了影踪,而孙贵人也早不见了踪影,“奇怪,人呢?刚刚明明在这看到她的啊!”
“看到谁?这里刚刚谁也没有啊,不就是你我在此吗?”夙亦城故意裸露着胸怀,眼神迷离地说道,“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瑾贵妃怎么看到旁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刚刚孙贵人明明就在这,我亲眼看到的,奶娘,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瑾贵妃忙看着奶娘,却发现奶娘一脸的迷茫,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是不是孙贵人,咱们去一趟常景殿不就知道了。”
瑾贵妃觉得这个建议怪怪的,但是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只得跟着众人,前去常景殿兴师问罪。
可赶到那之后,众人就瞧见孙贵人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去了哪里。
听过众人的质疑,孙贵人冷笑道,“瑾贵妃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皇上近几日不过是留在我这宿了几晚,娘娘这就容忍不了了?只是这次的把戏实在低俗,去问问张昭仪,便可以还我清白。刚刚我正在张昭仪那喝茶聊天,想找证据,张昭仪不就是了?”
欧芝兰听后,心思计较一番,便说道,“这事情发展得太过意外,咱们还是将此事报到皇后那里,请她出面主持公道吧。”
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瑾贵妃连连点头称是。而奇怪的是,孙贵人也并不反对,还主动要求将张昭仪也一同带上,给自己做见证。
于是,一场简单的捉奸戏码,已经演变成宫廷斗争,往日里与瑾贵妃不对盘的女人们纷纷跳出来,指责她无中生有,更有甚者,暗讽她与太子关系微妙,很有可能是贼喊捉贼。而与瑾贵妃交好的妃嫔,此刻却不敢出声,生怕此事会连累到自己。一时间,后宫留言纷纷扰扰,甚至连宫外都传起了流言蜚语。
皇上得知此事之后,大怒,将太子招来严加拷问,得知他的确是与女子在那里私会。但具体是谁,却如何都不肯交代。皇上震怒之余,命人将夙亦城即刻压往城郊的三兹谷,没有皇命,终身不得出谷。而瑾贵妃因为难逃嫌疑,而逐渐被皇上疏远,往日风光不在,落魄凄凉。
经过此事,皇上深感年纪老迈,急需重新选定一国储君。经过与大臣协商,皇上下旨,立夙亦琛为太子。
当夙亦琛接过那明晃晃的圣旨时,心情并未像预期般那样欣喜。微微转过身,看向站在身侧的女人,就见其眉眼绝色,眼底含笑,周身的冰冷因为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而消融不见。
“这下你开心了?”
“难道王爷不开心?”百里岚笑看着夙亦琛,挑眉说道,“欧家势力大减,夙亦城和夙亦翎均被贬出京城,剩下的那个小皇子,因为母亲不清不白,也没有资格与你相争。夙亦琛,在这样的条件下,如果你还不能当上皇帝,我会觉得你很没有用!”